魔兽肯瑞托族:“革命女侠,民国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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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女侠,民国功臣”

     ——孙中山先生的女保镖

  孙中山先生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其兄早年远走南洋,从事土地经营,由于务农有方,所以事业颇为发达。在兄长的资助下,中山先生于1892年毕业于香港西医书院。1894年上书李鸿章,提出革新政治、经济的主张。建言失败后,横渡太平洋到檀香山,创建了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团体兴中会,宣传中国要想独立富强,必须推翻清政府的腐朽统治的革命主张。清廷视孙中山为洪水猛兽,除明令通缉外,还指令各驻外使馆对孙中山进行绑架和暗杀。海外华侨对其人身安全很为关注。一些习武团体和个人毛遂自荐,愿当先生的保镖。中山先生对这些好心人的关照,皆婉言谢绝。因为革命者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大丈夫生为国家,死为国家,真是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但海外爱国华侨早将先生视为国家的希望和未来,认为孙中山先生一身之安危乃国家命脉所系,于是不顾先生婉谢,追随先生左右。中山先生的临时保镖甚多。在追随过孙先生的众多保镖中有两名佼佼者,即号称革命女侠的尹锐志、尹维峻姐妹。 

  尹氏姐妹是光复会成员,秋瑾的战友。 

  武昌起义爆发时,孙中山先生正在欧洲进行革命宣传和筹集捐款,听到起义爆发的消息后,立即兼程回国,途经香港于1911年12月25日到达上海。孙中山先生抵达上海的消息传到南京后,独立的各省代表一致推选孙中山先生出任临时大总统,组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和清廷对抗。孙中山先生能否平安到达南京就职,事关中国革命大业,所以沪军都督陈其美对孙先生的安全颇费了一番心机。 

  中山先生到达上海后,陈其美立即下令军警加强警戒,并请会党中倾向民主共和的人士进行协助。1911年12月25日下午闸北警署的侦缉队捕获了一名小偷,小偷身上有两个“鲜货”(偷到手还未及清点的钱包),其中的一个“鲜货”里有一封信:“凤梧兄大鉴:马辉和普全已于昨日抵沪,并潜入哈同腹地,妥甚。俟彼等插标卖首者在自吹自擂之际,夺其群龙之首,岂不美哉兄静候佳音。敬请筹安。弟老戚顿首。”署长见此信颇有来头,火速上报了沪军督都府。陈其美见后大惊,人海茫茫,何处擒拿钱包的失主。如不能在孙中山先生到达哈同花园前破获此案,中山先生的人身安全就会发生意外,取消这次欢迎活动,会在群众中造成不良影响,而且孙中山先生又坚决不同意,执意准时赴会。陈其美只有求助于中山先生的两名保镖——尹锐志、尹维峻姐妹。 

  25日下午4时孙中山先生准时到达哈同花园,身为沪军团长的蒋介石戎装配枪,抢上一步打开了汽车门。孙中山先生向大家招手致意,身边跟着一个文静的女秘书(尹锐志),女秘书身后跟着一名侍女装束的小姑娘(尹维峻)。入席后陈其美紧靠着孙中山就坐,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上着顶膛火,显得有些紧张。尹锐志一派雍容大雅,恬静而安详;尹维峻侍立在中山先生身后,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频频四顾环望,并对周围的人微笑,颇带几分稚气。宴会在和谐喜庆的气氛中结束,宾主稍事休息后即步入演出厅。孙中山和陈其美并肩在前排就坐;尹锐志在孙中山身后就坐;尹维峻像个欢快的小鸟到处乱跑,与人交谈。陈其美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预先布置下的警卫人员均已进入岗位,注视着自己的警戒范围,于是紧张的心情也就开始松弛了下来。当演出进入高潮时,演员来了个武打的特技动作,引起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在喝彩声中,尹锐志突然拔出手枪,将舞台上两盏大吊灯击灭,这时就见尹维峻飞身蹿上舞台,擒住了凶手。事后陈其美问尹锐志:“你既然发现了武打的演员是刺客,为何不将其击毙,反而打灭了舞台上的两盏大吊灯?黑暗之中刺客是最容易混水摸鱼的。”尹锐志答道:“戏一开场,我就发现武打的演员有问题,准是个刺客。因为演员的行规是不向台下看观众,只专心演自己的戏,偷眼看观众不但会破坏舞台上的人物形象,还容易造成演员‘眩场’。可是这个武生频频向台下偷眼窥望,当戏进入高潮时就没有这种现象了,而且在武打的做功上特别卖力气,借以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我就知道这个刺客要动手了。若出枪把他击毙,怕其他刺客借混乱之机下手,所以打灭了舞台上的吊灯,舞台上光线很亮,刺客的瞳孔一定扩得很大,灯灭之后光线骤黑,刺客的眼睛在这一刹那间什么都瞧不见,极易被擒。其他刺客在灯灭之后觉得事出突然,也就不敢轻易动手。你布置的警卫人员,在枪响灯灭之时,一定会出枪准备射击,这些人一暴露身份,即便是会场之上还有其他刺客,也会被震慑,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陈其美听到这番道理后,对尹氏姐妹深表敬意,自叹虽是警视学校出身,又在南京、上海一带和会党一起闯荡了数年,和清政府的“探子”多次遭遇,可谓久经战阵,但和尹女士相比,还是逊色一筹。 

  张勋败退出南京后,革命军乘胜追击,一举攻克了临淮关,南京的局势稳定了下来。而且广东、江西等省的北伐军陆续到达沪宁地区,壮大了革命军的声势和实力。于是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先生在南京通电就任了中华民国首任临时大总统。是日,南京城中各界人士喜庆五族共和,市民们载歌载舞,弹冠相庆,一派祥和吉庆之气。上午孙中山先生在临时参议院举行了就职典礼,下午带领一名文职秘书信步走出总统府沿街体察南京城中的民气风情。由于路途不熟,随着人流到达了南京城中的繁华区——夫子庙。夫子庙与贡院相邻,在经济、文化上是南京城总体意识形态的一个缩影。孙中山先生见共和的五色旗虽然取代了封建王朝的龙旗,可是封建意识形态仍然充斥其间。小贩们招揽顾客的寒暄用语均是老爷、太太的封建称谓,有辱五尺身躯的大安、大礼沿街比比可见。于是触景生情,在夫子庙的商肆群中,登上了一张椅子,发表了出任首届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的首次讲演。讲演的中心内容是废除封建等级、礼节、称谓,国民是主人,官吏是公仆。中山先生操着一口广东音的官话(普通话)侃侃而谈,一时听者如堵,市民们奔走相告,街头巷尾人潮如流,奔向了夫子庙。 

  此时尹锐志、尹维峻姐妹也正在秦淮河畔浏览南京市容,见人流拥向夫子庙,听到街谈巷议皆是孙大总统只身一人正在夫子庙演讲,并和市民们进行交谈,有问有答,自称是国民公仆……尹氏姐妹听到孙中山先生只身外出在夫子庙演讲,怕发生意外事件,立刻也赶往夫子庙。 

  张勋在庚子两宫西狩时有护驾之功,后出任江北提督统率长江水营,是个顽固不化的封建帝制分子,所部被革命军击败退出南京时,遗留下不少散兵游勇。“水营”的士兵一向军风军纪败弛,南京市民称之为“水鬼”。尹氏姐妹是洋装女士,又正值芳龄,漫步南京街市很是显眼。三名遗散在南京的“水鬼”一直尾随其后,色狼们虽然不怀好意,可是现时已是失去老虎皮(军装)的丧家犬,也不敢放肆行事。尹氏姐妹艺高人胆大,当然也不会把区区色狼放在心里。这三支色狼官阶最高的是个哨官(连长),身上藏有一支左轮手枪;第二把手是个老棚长(排长),为了自身的安全早把大枪扔了,但善使状元梅花笔,有点武术根基;年纪最轻的是个“骁勇”,平日狂嫖乱赌,是个亡命徒,会点手脚,绑腿中总插着匕首。三支色狼正犯“色眩”,突然见街头人流拥向夫子庙,又听人说孙大总统正在街头演讲,于是由“色眩”变成了“官眩”,认为若是能刺杀孙中山,清廷一定会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说不定能戴上红顶子,穿上黄马褂。这三个“水鬼”是广东人,自认为用广东方言白话在南京街头交谈无人听得懂,没想到尹氏姐妹听得一清二楚,两个年老的正力劝“骁勇”下手,理由是他正值盛年,事成之后,前途不可限量。“骁勇”要借用哨官的“六响炮”行刺,哨官老爷执意不肯,理由是一者“骁勇”平常就没使用过手枪;二者是枪中只有两发子弹。于是得出结论用手枪行刺绝无成功之可能,即便侥幸成功,“谁又能证明是你开的枪”,弄不好被别人冒功,力劝这位亡命徒用匕首行刺,由他和棚长负责掩护,事成之后首功自然属于“骁勇”。这个亡命徒在红顶子黄马褂的吸引下决定铤而走险,用手指天发誓说:“谁要是黑心,阴曹相见。”说罢混入人流之中向夫子庙奔去。哨官又对棚长说:“这小子功夫比你差远了,你的梅花状元笔……”棚长嘿嘿冷笑道:“你这阴招只能骗傻小子,我也上去后,如果行刺成功,你用两颗子弹把我二人送走,独自去向朝廷讨封;如果行刺不成,你也把我二人送走,向孙中山去领功受赏,你这两颗子弹的用处太大了……要干还是你先开枪,我掩护你。”尹氏姐妹听到此处,互相使了个眼色,尹维峻赶紧尾随“骁勇”而去,尹锐志绕了个圈迎着哨官和棚长走来,两人正在行刺的先后上谈不拢,突见尾随多时的洋美人迎面走来,不由得又犯了“色眩”。就在这一刹那,洋美人突然双手齐出,猛地下了哨官的六响炮和棚长的状元梅花笔,这两个“水鬼”一人夺路而逃,一人跪地求饶,尹锐志也顾不了许多,分开人流,直奔夫子庙而去。尹维峻紧跟着“骁勇”后面,见这位亡命徒慌不择路,在人群中东推西撞,打量其后身,确是个身大力不亏的壮汉,像个练家,心中暗暗盘算,还是智取为上策,于是乘其不备,把这位“骁勇”绊倒在地。这个亡命徒已被红顶子、黄马褂“眩”得昏头胀脑了,爬起来又往前窜,大有顾前不顾后之势。尹维峻到达夫子庙后,见孙中山先生演说已经结束,正在和周围的人交谈,回答听众关于民主、平等这两个概念的许多具体问题,问答之间显得很和谐融洽。这时“骁勇”突然窜出人群,但见到孙中山先生后掉头就跑,像失了魂一样,尹维峻紧随其后追了下去。原来尹二小姐绊倒这个“骁勇”时,就下了这位“丘八”大爷的匕首,当他昏头胀脑地挤进人群,冲到孙中山先生面前,准备动手行刺时,伸手拔匕首,才发现绑腿中的匕首早已不翼而飞,于是魂飞魄散,掉头就跑。尹维峻不动声色跟了下来,这位“骁勇”看来真是有勇无谋,竟然直接跑回自己的窝藏地——江源货栈。原来江源货栈有哨官老爷的股份,“水营”的巡船常帮着货栈走私黑货。张勋败退出南京时,哨官老爷的队伍被打散了,于是带着溃散的部下躲进江源货栈,准备弃官从“商”,正式“下水”贩运黑货。这位哨官和棚长被尹锐志下了“家伙”后,知道大事不妙,此二人毕竟老练些,均没有直接回货栈,而是另寻栖身之所,以观事态发展。“骁勇”跑回江源货栈后,见哨官和棚长没有回来,惊魂初定后,回想起自己曾被绊了一跤,一定是摔倒在地时被高手下了“家伙”,而这位高手又是个深谋远算的行家,一直盯着自己的“梢”,目的是找“窝”,而自己直接跑回了“窝”……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临走时来了个阴招,不动声色,不辞而别。因为一张扬出去,大家一同四散,恐怕谁也走不脱。这个“骁勇”悟出这番“道理”后,略加收拾,只身溜出了江源货栈,直奔江边码头。此时尹氏姐妹早已布置妥当了一切,“骁勇”一出货栈就被侦缉处的便衣队盯上,登船时被擒拿归案。哨官和棚长在外“飘”了两天,打听到江源货栈平安无事,也就双双回到了货栈,听众人说“骁勇”收拾了自己的行囊不辞而别,以为这小子是个“脓包”,说了大话但到下手时“”了,所以无颜与自己相见,来了个一走了之。再说二人也乐得“骁勇”远走高飞,因为“骁勇”这一走,图谋刺杀孙中山之事也就无人知晓。这时哨官老爷心中所盘算的就是如何尽快除掉棚长,自己好安然当江源货栈的股东,继续贩“黑”发横财。主意还没有想出来,包围江源货栈的军警破门而入,把这伙张勋的丘八大爷通通缉拿归案,货栈里藏的“黑货”也都被查封充当了军饷。黄兴此时正任临时政府的陆军总长,得知尹氏姐妹的事迹后,称二女士为“革命女侠,民国功臣”。 

  宋教仁遇刺后,尹锐志、尹维峻、傅文幼等女子北伐队的风云人士,组成了女子血铁暗杀团,要北上刺杀赵秉钧,为宋教仁报仇,实行以血还血。但黄和陈其美都力阻其行,要和袁世凯用法律手段解决“宋案”。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黄兴等人流亡日本,尹氏姐妹和傅文幼等人北上潜入天津租界,准备刺杀袁世凯力挽革命的危局。由于袁世凯一向深居简出,女子血铁暗杀团在北京地区不但缺乏群众基础,而且人地两生,又无活动经费,袁世凯的特务机构遍布京津地区,女子暗杀团确无下手的机会。袁世凯为身的安全,亲自签发通缉令,捉拿傅文幼等人,又命“外交部”和帝国主义国家设在天津租界内的“工部局”进行交涉,要引渡女子血铁暗杀团的成员。于是傅文幼东渡日本,后来下嫁刘晓达。尹氏姐妹也远走南洋暂避一时。陈其美在1912年1月因权力之争,在上海暗杀了光复会的领导人陶成章,光复会在海外机构解体。尹氏姐妹回到南洋后也就结束了自己为孙中山先生保镖的革命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