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额龟苗子多少钱:伦勃朗《花神》——明暗中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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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勃朗《花神》——明暗中的女神 高阶秀尔著 范钟鸣译  

2011-01-20 18:16:05|  分类: 看名画的眼睛 |  标签:伦勃朗  花神  提香  基亚  德里克   |字号大中小 订阅

伦勃朗《花神》 ——明暗中的女神

 

 

〔画布油画,104 x 96cm , 1657 年作,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藏〕

 

四幅弗罗拉像
  花神弗罗拉头戴插着鲜花的帽子,身穿洁白的衣衫,在暗色调的背景前更显得美丽、端庄。她和波提切利

《春》中的花神一样,左手提着兜满了花朵的衣裙,右手持着鲜花,似乎在向画面外的某人献花。左前方的强烈光

线,使她白色的上衣和典雅的侧面在暗色的背景上分外鲜明,而周围的一切物体却随之融入暗调子中。尤其是她的

一双手,以及前臂、肩、颈等部位不仅融入暗中,而且,甚至连轮廓线也难以分辨。画面上的女性既然是花神,那

为什么帽子上的鲜花、手中的花枝,这些对花神来说非常重要的部分都隐入暗色调中呢?而那毫无花迹的洁白上衣

却突出在画面上?这和波提切利笔下的那身上缀满花朵的花神太不一样了,我们不禁会怀疑起她到底是不是花神

弗罗拉了。

    如果我们回顾一下过去,如此朴素的、不加修饰的弗罗拉还是有过先例的。譬如,富有盛名的、藏于佛罗伦萨

乌菲齐美术馆的提香的那幅《弗罗拉像》。其中的“花神”和伦勃朗这幅画中的“花神”一样,长长的金发披在肩

上,裹着一身洁白的衣衫,右手持着一束鲜花。无论主题还是立意,我们都可以明显地感到提香对伦勃朗的影响。

但是,毕竟那幅威尼斯的花神像中的弗罗拉衣襟敞开,轻盈艳丽。而这幅荷兰的弗罗拉像中,弗罗拉却仪态庄重,

俨然象一位家庭主妇。这就是阿尔卑斯山南北两边的差异,这差异也体现在提香与伦勃朗的个性差异上。
伦勃朗除了这幅藏于大都会博物馆的《花神》外,描绘花神的油画至少还有三幅。一幅作于1634年,现藏于列

宁格勒爱尔米塔日博物馆。另一幅作于1635年,现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还有一幅作于1641年的,现藏于德累斯顿

美术馆。加上这幅作于1657年左右的《花神》在内,伦勃朗一生共创作了四幅花神像。由此看来,伦勃朗一定是非

常喜欢描绘花神弗罗拉这一形象吧。
把伦勃朗的这四幅花神像按时间顺序排列起来比较一下。我们将发现一个极为有趣的情况。首先,从最初一幅

到最后一幅。虽然时间上相隔二十多年,但是它们却包含着一个奇妙的共同因素。而且,伦勃朗艺术表现样式随着

时间流变化而有所变化的过程,我们也能够在这四幅画中非常清楚地感受到。

它们的共同之处就是同一的主题和同一的立意。(主题是作品的中心思想。立意就是表现主题的绘画造型构思。譬如.“维纳斯的诞生”这一主题,波提切利在画中表现为一位站着的裸女,而路德维西王位上的浮雕却以一位着衣女性的半身塑像来体现。同一个主题可以有不同的立意。同样,同一个立意也可以表现不同的主题。“站立着的裸女”有时可以是维纳斯,有时也可以是夏娃,或者仅仅是素描习作。)
    这四幅花神像的立意是基本相同的,它们都是女性的半身像。左手有时在胸前,有时放在腹前抱着花朵,右手总是向前伸着。提香的花神像也是如此,这种姿式后来成了表现花神的一种固定模式。
    当然这四幅画还存在着一些明显的不同之处。同样都是着衣的女性像,人物的服装有时华丽、豪奢,富有青春气息。请看十六世纪三十年代的那二幅,豪华的刺绣上衣闪着光彩。相比之下,后来的两幅在服装上就显得朴素多了。尤其是晚年的这幅——藏于大都会博物馆的《花神》,弗罗拉的上衣是单一的白色,手饰也仅是单色的珍珠项链和耳环。(藏于德累斯顿的弗罗拉像,除两串项链、耳环外,还戴有其它手饰。)
    除此之外,初期的两幅花神像中,弗罗拉的右手都持有插满鲜花的手杖,而在后期的两幅画面上,花却是直接拿在手上的。德累斯顿的那幅,弗罗拉手中只有一枝花。这幅大都会博物馆的花神像中,弗罗拉也不过在手中拿着几枝花,并且还隐在暗部,不引人注目。随着年月的流逝,豪奢渐渐地变为质朴了。这是这四幅画给人们的总的印象。

 

萨斯基亚与翰德里克
这四幅作品所具有的共同点还不仅仅限于主题和立意。把它们与法国、意大利这些拉丁系国家的画家们(象波

提切利、提香、普桑等)笔下的花神像相比,我们还会明显地感到伦勃朗笔下的花神带有更深的人情味。在伦勃朗

的世界里,既没有波提切利的理想国,也见不到提香的官能美,那里充满着普通人的丰富的真实感情。
伦勃朗十四岁时,曾在拉丁大学附属拉丁语学校就过学,但时间极为短暂。他在那里曾阅读过奥菲提俄斯、凡

尔他利奥斯等人的书。因此他对弗罗拉、培尔罗娜、米纳尔瓦件古代神话中的人物还是较为熟悉的。可是这四幅画

中所描绘的花神却不太象神话中的女神,也许说她们是十七世纪荷的家庭主妇更能令人信服吧。也就是说,她们并

不居住在古代的雅典城或奥林匹斯,而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凡人的世界上。
我们再来看一下伦勃朗的生平,一切就会显得更清楚了。在他漫长的六十三年生涯中,1642年是一条分界线。

它把他的人生分成明和暗二个部分。富贵荣华的前半生中,陪伴着他的是他可爱、漂亮的妻子萨斯基亚,而和他一

起共度生岁月的,却是庄重的翰德里克。就是在萨斯基亚过早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同时也给改变了他的人

生。

在伦勃朗的传记中,一般称翰德里克为他的第二任妻子。其实,当时他们并没有正式结婚。因为在萨斯基亚的遗言中曾这样写道,伦勃朗如果再婚,他将失去萨斯基亚财产继承人的资格。同时,伦勃朗在生意上也每况愈下,最后终于破产。所以对他来说,萨斯基亚的遗产是不可缺少的。于是,翰德里克在表面上一直只能作为伦勃朗家的佣人。当然实际上她就是伦勃朗的妻子。这种情况使翰德里克遭到教会的责难,最后还被赶出了圣餐会。对此伦勃朗本人是爱莫能助的,所以他才无数次地怀着深情,以动人的笔触为他的爱妻画肖像。翰德里克从此得到了一点精神上的慰藉。

我们了解了伦勃朗的家庭境况,再来看一下这四幅画。他的生涯在这四幅画上体现得非常清楚。在1630 年所作的两幅早期作品中,我们能够感到这是他一生中最成功的时期。萨斯基亚穿着华丽的衣裙,她年轻、漂亮,毫无生活之忧。可是作于1604 年,藏于德累斯顿的那幅,情况好象有所变化,背景上豪华的装饰效果消失了,萨斯基亚的脸上流露出忧伤的表情,画面上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实际上,这一年萨斯基亚生下了第四个孩子苔德斯。从此她的健康状况明显下降,次年,她就与心爱的丈夫和不满周岁的孩子永别了。(前面的三个孩子因病弱而早早夭折,最终只有苔德斯健康地成长起来。这也许是因为萨斯基亚把自己的整个生命都给了这个孩子的缘故。)
    在最后的这幅翰德里克花神像上,一切表面的豪华都己消失。女神没有以华丽的服装和鲜艳的花朵来装饰自己,她以她的深沉的、内向的人间情感抓住了观众的心。

 

弗罗拉的系谱
如上所述,这幅伦勃朗晚年创作的《花神》,以它独特的情调和表现方式区别于其它几幅作品。然而,在这幅

画中仍然存在着提香的强烈影响。伦勃朗一生中一直没有机会去意大利,但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直接看到了提香的

作品。在1641年左右,阿姆斯特丹有所叫做唐·阿尔劳索·芬佩斯的私人艺术品收藏室,那里藏有提香的作品。这

位收藏家还常常聚集起城里的知名人士来鉴赏他的艺术收藏。这才使伦勃朗作于1641年的《花神》受到了提香的影

响。当然,他俩画中所表现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
在西欧的文化传统里,“花神”这一形象并不是受赞赏的形象。奥菲提俄斯曾强调过弗罗拉的“官能型”性

格。在他之后,薄伽丘在他的《著名女性传》中也称弗罗拉为“道德不纯的女人”。因此,在弗罗拉身上似乎一直

贴有娼妇的标签。薄伽丘甚至在《诸神的系谱》中直接称弗罗拉为娼妇。

    这一切当然并非薄伽丘的个人创造。早在古罗马,弗罗位和希腊的莱丝就一同被视为娼妇的代表。就是在著名

的波尔达尔克斯的《英雄传》中,彭培奥斯事迹中也曾有自称弗罗拉的娼妇出场。由此可见,对文艺复兴时期的人

们来说,弗罗拉是古代的一位非常美丽的娼妇。

从提香开始,威尼斯画派的画家们描绘弗罗拉一般都遵循着这个传统观念。她敞开前襟,手持花枝,眼里含情脉脉。提香的那幅弗罗拉像,赞美的也只是一位娼妇的妩媚。巴尔马·伊尔·威启奥以及丁托雷托等在他们的作品中就更直接地描绘了这种性格。

通过以上对弗罗拉系谱的追述,再来看这幅受到提香强烈影响的伦勃朗的《花神》,我们立刻就能发现这幅画与其它作品的截然不同之处。在这幅画中,提香等人的“官能感”、“风俗性”全然消失了。翰德里克身穿素白的上衣,外表整洁,举止大方。持花的动作与其说带有挑逗性,不如说更充满了人间的爱。那在柔和光线下端庄的侧面,会使我们感受到画家对模特儿的深深的爱。这绝不是对外表美和风俗性的描绘,而是表现了人们内心共同的爱。伦勃朗把曾对萨斯基亚有过的爱情都倾注在这位充当花神模特儿的翰德里克身上。同时他也就从此改变了弗罗拉的形象。

 

历史背景
伦勃朗·海尔曼斯·芳·莱茵(1606 一一1669)所活跃的十七世纪,是荷兰绘画的黄金时代,除伦勃朗外,佛

朗斯· 哈尔斯、加可坡·凡·鲁伊斯达尔、杨·维米尔等著名画家都给人类留下了许多不朽的杰作。
直到十六世纪末,荷兰一直在西班牙的统治下。当时荷兰在对外贸易中所获得的财富,无需通过阿姆斯特丹或

罗德尔特姆,就可以直接进贡到马德里王宫。十六世纪末的长期的独立战争,终于赢来了共和国的建立,同时也预

示了十七世纪荷兰的繁荣。

这样建立起来的新兴的荷兰国,她首先必须是一个商人的国度。因为它土地狭小,资源也不丰富,贸易因此成了最重要的富国手段。十七世纪荷兰对东方的资易,某种程度上也极大地影响了我们日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所以,这时代扶持艺术的已不再是君王和教会了,而是富裕的市民阶层。伦勃朗的最初成功,是由于他描绘了华丽的服装、豪华的金银手饰以及精巧的构图。这一切无疑正符合市民阶层的口味。同样,当后来伦勃朗改变了白己的画风,市民阶层便背弃了他。显然,伦勃朗并不是不了解市民阶层的趣味,然石他坚持走自己认定的艺术道路。同时他也一定坚信这不戴任何手饰的,以翰德里克为模特儿的弗罗拉像,要比珠光宝气拍花神像更其有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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