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谷剧情:【病房-95】 血色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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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95】  血色噩梦    上一篇  下一篇      发布者:刘本新 |  浏览(2190) 评论 (18)  | 发布时间:2011-07-30 20:09:15 最后更新时间:2011-08-02 08:45:18   本作品所属分类:小说《病房》 文章类型:普通 推送到圈子 | 推荐给好友| 我要举报| 收入我的网摘 

【病房-95  血色噩梦

               一、

夜里作了一个梦,这是一个噩梦。

梦中父亲挥舞大刀从一座山头上冲下来,嘴里喊着骂着什么,父亲擦过我身边,我看见了他头上的伤口冒着血,父亲从我身边飞一样的奔去,身后留下一句话:不要管我,管好你自己。

我从梦中惊醒,心扑扑跳。我下了病床,趴在窗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回想前几天做的一个梦,梦里的父亲一手端着瓷茶杯子,一手指着办公室门口,喋喋不休,说,我告诉你,你听着。待我醒来,梦里父亲告诉我的那些话一点也不记得了。

两个梦之间有联系吗?应该有,前几天看到《青年参考》上介绍国外的心理学,介绍了一对孪生姊妹在几千里之外的梦中与清醒时的相互心理感应,感应的准确率达到98%。研究表明亲人之间也存在感应,亲人间的心理感应程度因人因家族而不同。

我两次梦到父亲,两个梦是应该一是有联系;二是父亲有凶事,被我感应到;三是父亲有难事,虽然在梦里父亲对我说“不要管我,管好你自己”,但他一定期望我去帮助他。

我是长子,两岁多时二弟出世,我整天趴在床上不下来,一定要和弟弟睡在一起。为了弟弟的安稳,爸爸带我坐进他的卡车驾驶室去出发。小小的我成了父亲的副司机,趴在挡风玻璃后,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爸爸,我看到一个马,还有一个牛。爸爸摸摸我的头,夸奖我儿子真聪明。爸爸,树为什么远处的就小呢?公路有没有头?父亲一一回答。

有一次,爸爸带我和几位叔叔在食堂吃米饭,菜是洋葱炒肥肉。每个叔叔都来抱抱我,父亲对叔叔们说,我的儿子可聪明了,你们信吧,我儿20年后就能当官,还要当军官。有几位叔叔说,聪明的孩子要去上大学,当工程师,制造最好的汽车。一年后,父亲开首长接待轿车,一个叫北京来的陈云爷爷坐了父亲的车,陈云爷爷也抱过我。

我从小就是父亲的一个伴,一个朋友。从我读小学开始,父亲就对我带有期待,期待父子能实现男子汉之间的交流,上三年级时,父亲赴河北抗洪救灾,落下大病,住在医院,思想波动极大。母亲要我给父亲写信,给父亲添加抗病的精神力量。我用铅笔在作业本上写下我有生以来致父亲的第一封信:我一定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长大了多挣工分,帮父亲母亲挑担子。这封信感到了父亲,父亲后来说,收到儿子的新,我信心百倍,不为别的,为了孩子,也要好好治病。不久父亲不顾医生“活不了2年”的警告,出院回到乡下家中养病治病,三年后,父亲奇迹般地能上班了。

我思念着父亲,半卧在床上,迷迷腾腾地听到夜班护士翻动铁盘子的声音,起身去值班室。

                             二、

蔡护士,是你值班。

刘本新,有事吗?

给我一片安定吧。

进来呀,我给你拿药。

不进了,病区不是规定病号不得进值班室吗?

你真是的,你现在是病号指导员,也算是我们的人,进来吧。

我走进值班室,坐在办公桌边,用蔡护士的茶杯吃下安定片。

为什么睡不着,不会是想哪一位护士吧?反正你不会想我。

蔡护士,真没想你,我想我父亲,这几天连续做我父亲的噩梦,我担心我父亲身体不好或者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你是不是看了《青年参考》报。

是的。

我也看了那篇文章,心灵感应不可信。蔡护士说。

我好长时间没和蔡护士夜间单独交谈了,今晚发觉她说话格外甜美,脸也粉嫩了许多,脸上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嘴唇是那么的红。蔡护士洗了手,坐在我对面,压低嗓子,家长里短地和我聊了半个多小时,说,安定片的药力到了,你回去睡吧,我明晚上小夜班。

天明之前,又做了一个梦,房门开了,沈莲芳笑嘻嘻地在尤护士引导下左手拿着玻璃针管,尤护士说,小沈提干了,是我们病区的新护士。小沈来我的病床前为我抽血,她身后猛地出现一位穿着一身洗得灰白的军装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日产袖珍收录机,对着我的头部录音。我疑惑着,问,小沈你的右胳膊怎么没有了?腾——我猛地醒来,坐在床上,醒了一会,方知是梦,摸摸后背潮兮兮的一层汗。

一个晚上做了父亲和沈莲芳的两个噩梦。

                          三、

早上一起床,我就开始琢磨来琢磨去,琢磨昨晚和前几天的三个梦。薛承良问我,指导员,今天是星期天,可不可以不叠被子。

不行,你的手不方便,就让指导员代你叠。蔡护士查房走进我们的病房,督促说,快点起床洗漱叠被子,就要吃早饭了。

我的脑子不停地转,思考三个梦,思念父母,关注小沈。早饭时,小沈喜气洋洋地对我说,今天她家乡公社广播站领导来看望她,还带来收录机和磁带。小沈叮咛我,他们来了我来叫你,认识一下我的老领导和老同事。喜气、兴奋让小沈滔滔不停,说她在广播站工作时,领导如何的好,领导原在青岛海军部队服役,退伍多年了。小沈说归说,我脑子里还是继续想晚上的噩梦——沈莲芳少了一只胳膊。

这几天,你胳膊好多了吧?

还是不行,你看我只能用左手端饭碗。小沈比划着说。

啊,是右臂,我一直还认为是左臂。

早饭后我给父亲写信,探寻一下父亲母亲弟弟妹妹是否有什么事,来验证我的梦是否感应到了亲人的生命信息。

病区通信员兼卫生员许乃江推门走进来,向我的病床上甩了三张报和一封信。一张《解放军报》,一张《人民前线》报,还有一份《解放日报》,都给你,这是病号指导员的待遇,这信是你的,看上去是个女的来的信。小许说着离开病房,嘭,关上了门。

信是家乡的女友王爱写来的。本新:

你好。

今天我休班,刚向你原单位给你寄出一封信,就收到你从医院写来的信,这是你给我从医院里寄出的第一封信,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你住院的地址,收到你的这封信,认真的读,知道了你的病情和治疗情况,我即刻再给你回一封信,你家刘叔的事都写在前一封信上了,这里就不多说了。我很惦念你的病情和治疗情况,你快点回山东吧,回来我熟悉好多中西医专家,治疗血尿还是有把握的,你问一下你们部队的医生给你吃中药的话,用不用阿胶。

你回来吧,也能安慰刘叔。

…..

                                                             爱爱

                                                         11月10日下午

爸爸出事了?我急速地回想晚上的梦,我断定父亲出了流血的事,受伤了,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浑身发抖。

 

201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