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玛莲留声机版:我印象中的卡扎菲

我印象中的卡扎菲
时延春
我在利比亚工作期间，人们常对我说，卡扎菲
既是利比亚人民的领袖，也是一位孝子。卡扎菲孝
敬父母的故事在利比亚广为流传。
卡扎菲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更感谢他俩为其
施展才能创造了机会。的确，对一个在贫瘠的半沙
漠地区放牧牛羊、骆驼为生的贝都因人来说，要养
活6口之家已很不容易，但卡扎菲的父母却咬紧牙
关、省吃俭用，不仅将儿子送去读书，还支持他的
政治活动。卡扎菲在塞卜哈读中学时因参加政治活
动被开除学籍，他父亲曾四处奔波，找关系托人情，
才把他转到米苏腊塔继续学习。卡扎菲不忘父母的
恩情，在学校学习和军队服役期间，一有空就回家
探望双亲，给他俩带回一台收音机，1969年9月1
日，卡扎菲的父母正是通过这台收音机听到儿子的
声音，知道儿子领导革命成功的消息。他俩刚听到
消息时，都瞠目结舌，但听完后即欣喜若狂，直夸
儿子有出息。卡扎菲执政后，将两老接到城市，与
父母的关系一直很密切，但两老不习惯城市生活，
坚持要住老家的帐篷。卡扎菲尊重他俩的意见，但
仍不时地把他俩接到的黎波里住段时间，生活上做
了妥善安排。卡扎菲的母亲1978年去世，父亲于1985
年去世，享年90多岁。
卡扎菲结婚两次，前妻名叫法蒂海，岳父哈利
德，是伊德里斯国王军中的一位高级军官，也是卡
扎菲的顶头上司。他看中卡扎菲，主动把女儿许配
给他。但卡扎菲婚后不久便发动了?九·一?革命，
接着便以他是勉强与旧制度中产阶级家庭的小姐结
合的，婚姻草率，婚后夫妻感情不合为由宣布与法
蒂海离婚。
卡扎菲的现妻叫萨菲娅，称得上是传奇式的结
合。1969年，卡扎菲掌权后，常到各地视察。一天，
他在视察途中感到腹部疼痛难忍，并伴有高烧。警
卫迅速把他送到当地一所医院，但值班医生误诊，
站在医生旁的女护士萨菲娅却大胆地说，卡扎菲患
的是阑尾炎。后经反复检查，真的是阑尾炎。这次
医院邂逅成就了他俩的终生姻缘。萨菲娅说她对卡
扎菲一见钟情，卡扎菲则说萨菲娅给他留下难忘的
美好印象。萨菲娅黑色长发披肩，目光犀利，思路
敏捷，是位引人注目又有些令人生畏的女性。婚后，
家庭生活幸福美满，生育6子1女。卡扎菲曾表示，
希望6个儿子都能成为医生，为非洲的穷人提供医
疗服务。他对惟一的女儿特别宠爱，认为她也许具
有潜在的政治才能，并表示希望再要一个女儿，后
来便领养了一个，取名汉娜，但不幸在1986年4月
15日的美国空袭中丧生，死时尚不满3岁。
长期以来，卡扎菲一直保持着他独特的生活习
惯，爱住帐篷，喝驼奶，出国访问，只要条件允许，
他的秘书和警卫也要为他带上帐篷和几峰母驼，天
天挤新鲜的驼奶给他喝。卡扎菲在国内的帐篷住处
很多，具体数字和地点绝对保密。随着条件的改善，
帐篷已很现代化，成为贝都因传统和先进科学技术
相结合的奇异混合物。帐篷内彩电、冰箱、录像机、
组合音响等各种家电，金制地球仪、电话、手机、
沙发、地毯，现代化办公设备和起居设备等，应有
尽有。帐篷一般设在树阴下，外表呈橄榄色或淡褐
色。有时，帐篷外有两峰骆驼，以便让卡扎菲能听
到骆驼的咆哮声，增加些锡尔特以南地区特有的生
活气息。来访的客人对这种景象也会感到新奇，借
此消遣。
卡扎菲的衣着独具风格，他平时爱穿传统的阿
拉伯大袍，夏天穿白色长袍，宽大透风，非常舒服；
冬天，有时穿用呢制金色斗篷，起到御寒挡风的作
用，有时穿红绸衬衫和蜥蜴皮的拖鞋会见客人，显
出十足的现代派。在正式场合，卡扎菲的衣饰相当
考究，如穿上饰有穗子的白色海军装，再佩戴几排
奖章，显得威风凛凛，或穿一套别致的国家元首服，
显得庄重大方，也有时身着装有复杂拉锁和纽扣的
跳伞服，显得轻松浪漫。他常自豪地说：?不论我穿
何种服装，都会流行开来。?有人开玩笑说，假如卡
扎菲不是国家元首而去做模特，也一定会非常出色。
的确，他身材修长，胖瘦适中，青少年时代练就了
一副好体魄，执政后，虽国事繁忙，仍坚持体育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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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散步、踢足球，打网球或到他的健身房锻炼。
卡扎菲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从小熟读《古兰
经》，潜心钻研伊斯兰教义，把它作为一切行动的指
南。他说，我们是真主的仆人，是真主给了我们启
示，我们的职责就是用这种启示教化别人。他把伊
斯兰教定为国教，严格遵循斋戒、祈祷、朝觐、不
喝酒等各项伊斯兰教教规。执政初期，他曾只身闯
入夜总会，把那些放荡的舞女和妓女统统抓起来，
关闭了意大利人开办的舞厅和赌场，并威胁说要在
利比亚严格执行伊斯兰教教规，用剁手、鞭笞、石
头砸死等伊斯兰教规处罚那些犯罪分子。1970年，
卡扎菲访问埃及，纳赛尔为他举行晚宴。宴会的主
菜是地中海大虾。卡扎菲问，这是什么?是蝗虫吗?
当他知道大虾是类似鱼类的海洋生物时，他说他不
能吃鱼虾，按照伊斯兰教教规，在屠宰生物时，一
定要口诵?真主至上?，而这些鱼虾就这样简单地给
弄死，根本没按伊斯兰教规定的仪式宰杀，所以他
决不能吃。一次，卡扎菲访问苏丹，苏丹总统尼迈
里陪他到苏丹南部参观时，好客的主人特意为他安
排了一场文艺演出——由7～10岁的女孩表演舞蹈。
卡扎菲一看到这些女孩袒胸露背地表演，立即起身
回宾馆，说他不能容忍这种亵渎伊斯兰教规的行为。
卡扎菲以处事当机立断著称，给人以风风火火
的感觉，心血来潮时，会搞突然袭击式出访，这类
故事流传颇广。一次，他突然提出要马上到开罗去
见纳赛尔总统，命警卫和礼宾人员马上为他安排直
升机。助手说，负责出访的卫队正在沙漠基地训练，
一时赶不回来。他却坚持立即起飞，没带警卫便爬
上直升机，命令驾驶员马上起飞。当他的飞机在开
罗上空盘旋时，纳赛尔总统才知道卡扎菲已到开罗。
萨达特执政时，一天，卡扎菲突抵开罗，正值萨达
特在国外访问，闻讯后只好中断访问，回国接待这
位不速之客。1973年9月，正值伊斯兰斋月，卡扎
菲到埃及访问。根据双方约定，萨达特与卡扎菲先
在开罗会晤，次日同去亚历山大。萨达特因要去演
讲，没到宾馆去接卡扎菲。卡扎菲在宾馆不见萨达
特到来，便取消了与萨达特的会晤，第二天清晨不
辞而别，飞回了利比亚。
卡扎菲出国访问非常讲究排场，一要显示气派，
二要加强安全保卫。2000年7月上旬，卡扎菲率庞
大代表团出席在多哥首都洛美召开的第36届非统组
织首脑会议，他取陆路前往，组成300辆汽车浩浩
荡荡的车队，沿途访问了布基纳法索、尼日尔、加
纳等国，给这些国家的接待工作出了个难题。一位
加纳负责人说，我们接待这样庞大的队伍感到困难，
因为没有足够的设施安顿他们。卡扎菲乘专机出访，
利方一般都安排两架专机同行。1982年10月，卡扎
菲访华，派了两架专机，至于卡扎菲乘哪一架专机，
利方绝对保密，要待专机降落后才知。访华期间，
卡扎菲与我多次聊天。一次，他问我的业余生活如
何安排。我告诉他，在业余时间看看书、电视，忙
家务、陪孩子玩，有时与家人一起逛公园、市场，
有时与朋友聚会，每天都坚持散步，锻炼身体。卡
扎菲听后说我的业余生活太丰富多彩了，有充分的
自由，是个自由人。他说很羡慕这种生活，因为他
没有我那么自由。我问他，此话怎讲?他说，他作为
利比亚?九·一?革命领导人，责任太大，目标也
大，太引人注目。在复杂的世界上，拥戴他者有之，
反对他者有之，企图谋杀他者也有之。因此，他的
警卫对他的行动有种种限制，每次外出都得前呼后
拥，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有充分的自由。卡扎
菲问我，有没有读过他的《绿皮书》，我说仅读过内
容摘要，还不曾读过原著。他立即命随行人员拿来
一套三册《绿皮书》，亲自签上自己的名字，送给我
作纪念，希望我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观点和论述。
卡扎菲结束访华前对我说，经过几天的接触，
他喜欢我这位朋友了，邀请我作为他的私人朋友，
到利比亚去访问，到他的帐篷里做客，也到利比亚
一些地方去看看，增加对利比亚的了解。我对他的
盛情表示感谢，内心却认为这仅是客套话罢了，并
没当真。谁知过了一些时间，利比亚驻华大使约见
我外交部副部长，专门商谈有关我访利的事情。大
使说，他受命转达卡扎菲的邀请，并就此发来一份
正式照会。外交部领导对此非常关心，批准我访利，
后因种种原因，我未能成行，留下一个小小的遗憾。
人们常说，凡事都有缘分，1991年9月，我被
任命为中国驻利比亚使馆政务参赞，1992年初到任，
使我有机会再次见到卡扎菲。1992年9月30日，我
又一次见到卡扎菲的场面给我留下深刻印象。那天，
利对外联络和国际合作部突然通知中国使馆，要我
立即搭乘利方专机去锡尔特出席利总人民大会特别
会议，届时卡扎菲将向中国大使馆代表颁发勋章，
以感谢中国对利的支持，表彰中国在洛克比问题上
所采取的正义立场。我登台领奖时，卡扎菲与我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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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拥抱，并亲自把勋章挂在我胸前。当时整个会场
显得非常热烈，与会者起立热烈鼓掌，欢声雷动，
震耳欲聋。卡扎菲也很兴奋，讲了话，但听不清楚。
在他给我佩戴勋章时，因靠得很近，我才听清他的
话，他说见到我很高兴，感谢中国的支持。
卡扎菲虽然辞去了一切行政职务，一再声称他
不是总统或主席，但他一直在作为元首执政。他是
利无可争辩的最高决策者，绝对权威。我与卡扎菲
在一起的照片成了我珍贵的通行证和护身符。记得
有几次，口岸海关坚持要开箱检查中国代表团和记
者的托运物品甚至手提箱，我把自己与卡扎菲在一
起的照片一亮，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另一次，几位
中国记者到利采访，提出要见卡扎菲，利方总是打
官腔敷衍，记者们便进行其他采访活动。我想到手
中的法宝，找到有关负责人，出示了我与卡扎菲在
北京的照片及卡扎菲亲自签名的《绿皮书》，他们立
即做出安排，请中国记者乘专机到外地见卡扎菲。
后来，一位记者就这次采访大做文章，轰动一时，
很有些社会效益。再一次，我们去参观一处名胜古
迹时被挡在门外，让我们改日再来。我幸亏把我与
卡扎菲在一起的照片带在了身边，掏出照片后，果
然灵验，利方人员不仅立即放我们进去，还派了一
位向导为我们解说。
卡扎菲在《绿皮书》中一再强调，?自由寓于需
要之中?。根据这一思想，他认为，由于妇女的生理
特征和生活天地主要在家庭，所以男女不可能绝对
平等。同时他又指出，凡是想工作并有能力工作的
社会成员，无论男女，社会都应该为他们提供工作
机会，但必须要保证每个人都能在适合他的领域中
工作，而不是被迫去做不适合他的工作。
《绿皮书》问世后，卡扎菲关于妇女问题的思
想又有新的发展。1981年9月1日正值?九·一?
革命12周年，卡扎菲就妇女问题发表了一篇慷慨激
昂的讲话。在讲话中，他呼吁伊斯兰世界的妇女要
摆脱枷锁，发动一场妇女解放运动。
此前的1个月，卡扎菲根据当时利比亚与美国
对抗的形势，大谈妇女在利防务中的作用及阿拉伯
妇女的解放问题。他说，阿拉伯各国的男人和女人
都面临外来侵略的威胁。但是，在阿拉伯国家内部，
妇女事实上一直处于封建主义统治之下，是巨额利
润的牺牲品，是受压迫者。解放阿拉伯妇女的口号
是一颗炸弹，它将震撼整个阿拉伯地区，推动被囚
禁在宫殿和市场中的妇女们冲破牢笼，起来反抗她
们的监禁者、剥削者和压迫者。这一号召无疑将会
在整个阿拉伯民族和伊斯兰世界产生影响。他指出，
伊斯兰意味着建设自由、平等和人道社会，但目前
妇女得不到尊重，流行习俗是对伊斯兰的侮辱。我
们决心通过革命手段来摧毁反动派的大本营和他们
的堡垒，袭击并捣毁奴役阿拉伯妇女的高大宫殿，
使从大西洋到海湾的妇女统统获得解放。
在谈到利比亚妇女时，卡扎菲说：?在利比亚民
众国和这场伟大的革命中，我们坚决主张尊重妇女，
高举她们的旗帜。我们决心使利比亚妇女获得彻底
解放，从而使她们摆脱受压迫和被征服的世界，在
一个民主环境中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在这样一个
民主环境中，利比亚妇女和社会的所有其他成员一
样，都享有同等机会。?
实际上，卡扎菲对利比亚妇女在国家建设和社
会治安等方面的作用早就给予了应有的重视。1978
年，他批准创办了的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1981年
9月，卡扎菲率军政要员出席了女子军事学院第一批
毕业生的毕业典礼。在典礼上，他发表讲话说，建
立女子军事学院在过去是不可能的，这是革命所带
来的变化，是新生事物。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它是奴婢时代结束的预兆和先声，是阿拉伯妇女解
放的开端。他进一步引申说，利比亚女子军事学院
的大门不仅为利比亚妇女敞开，也对整个阿拉伯民
族和非洲的所有女青年敞开。这所女子军事学院是
利比亚、阿拉伯世界和其他地区妇女解放的奠基石；
其他空军、海军、防空部队和中等军事学校，都将
敞开大门，招收男女青年入学。
从1981年春夏开始，人们注意到，卡扎菲的卫
队中出现了女保镖，人数不断增加，于是新闻媒体
对女保镖的报道和评论也就越来越多，成为新闻界
追踪的热门话题，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喜欢谈论的
一个话题。
我最初读到卡扎菲女保镖的报道时，感到新鲜
和好奇。后来，由于工作关系，我不止一次地接触
到这些女保镖中的部分成员，掌握了不少第一手材
料，对其?庐山真面目?有了一些了解。
1982年10月卡扎菲访华，我作为主要译员参加
了这项接待工作的主要活动，与卡扎菲及其身边人
员的接触机会更多一些。据我了解，卡扎菲对此次
访华非常重视，他及其随行人员分乘两架大型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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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继抵京。还有不少团员和随行人员则分别来京，
整个代表团和随行人员达数百人。卡扎菲的专机抵
京前，中方一再询问有关人员的准确情况，利方却
一直不提供这些资料。代表团抵京下榻钓鱼台，中
方礼宾和警卫人员发现一些女兵，感到突然，便询
问有关情况。利方有关人员说，她们是卡扎菲的女
保镖，并提出，要为她们专门安排一层楼，如单间
不够，就安排住集体宿舍。利方还提出，这些女保
镖要参加卡扎菲的一切对外活动的警卫任务。而卡
扎菲住的那层则完全由男保镖担任警卫。中方做出
最大努力，尽量满足利方的要求。我记得，当卡扎
菲进入人民大会堂参加会见、会谈和出席宴会时，
女保镖一下车就拼命往前冲，自动散开，抢占最佳
位置。女保镖个个长得秀气，但体格强壮，身着草
绿色军装，英姿焕发，光彩夺目。她们出现在电视
荧光屏上，格外引人注目，引起轰动。但在实际接
待工作中，女保镖给中方礼宾和安全人员的工作带
来不少困难。由于中方及时提醒和周密安排，接待
人员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卡扎菲访华期间，多次谈到他的女保镖。他与
邓小平会谈时，有意识地主动谈及这个问题。我陪
车时，他也向我谈及这个话题，他的中心思想是，
中、利都是伟大的国家，历史上都遭受过侵略，现
在又都面临挑战。中、利两国人民都是不屈的人民，
都曾为民族独立进行了英勇斗争。毛泽东主席提出
的人民战争和全民皆兵思想，实践证明是完全正确
的。为了战胜敌人，利比亚人民必须武装起来，实
行全民皆兵，妇女也不例外。卡扎菲说，他带这些
女保镖到中国，并要求尽量在公开场合亮相，其目
的不是为了警卫，而是宣传。他说，他对中国的警
卫工作信得过，也很放心。他想利用这些女保镖向
世界尤其是向西方显示，利比亚是坚强的，正在实
行全民皆兵，任何进攻利的企图都不会得逞。
在钓鱼台国宾馆，我与卡扎菲的几名女保镖进
行过交谈。她们告诉我，她们分别来自利比亚、阿
尔及利亚、突尼斯、黎巴嫩、叙利亚、巴勒斯坦等
国家和地区，是的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的学生。她
们在军事学院中既接受理论教育，也接受军事训练，
其中包括使用武器及徒手格斗。陪同卡扎菲出访是
她们的一项特殊任务，人员并不固定，一般是轮流
担任，但都要经过严格审查挑选。在校学习期间，
只有部分女生能轮到一次，其余的则一次也轮不到，
但少数学生的机会更多一些。她们说，中国是她们
向往的国家，对中国十分钦佩，这次能有机会陪卡
扎菲到中国，是她们一生中最大的荣幸，终生难忘
的纪念。
我在中国驻利使馆工作3年，其间，曾多次见
到卡扎菲的女保镖。一次，我们到的黎波里城郊阿
齐齐亚兵营去见卡扎菲。按利方规定，我们得先到
利对外联络和国际合作部，即外交部，把车停在外
交部门口，改乘阿齐齐亚兵营派来的专车前往兵营
前，然后再换乘另一辆车进入兵营。这时，走来一
位女兵，和我们同乘一辆车进兵营去见卡扎菲。不
知汽车在兵营绕了多少个弯，才到达卡扎菲的帐篷，
见到他本人。据利方有关人员说，这位女兵是卡扎
菲的秘书、礼宾官和保镖，可见其身份之重要。
我在利时有一次去利沿海城市锡尔特参加一个
会，被告知卡扎菲将出席。走近会场，只见周围警
卫密布，其中就有女警卫。还有一次，我看到卡扎
菲坐敞篷车到某地视察，当车穿过欢迎的人群时，
车开得较慢，卡扎菲的警卫分散在车的四周，跟着
汽车跑。车加速时，他们也加速跟着跑。在这些警
卫中也有女保镖，她们始终跟着车，颇有巾帼不让
须眉的气概。
我在利工作期间，在海边租下一栋楼房作为住
所和对外活动场所。每到傍晚，我喜欢到楼顶观景，
的黎波里港壮观的夜景和日落时美丽的晚霞令人陶
醉。面对碧波万顷的地中海，注视着微风吹起的层
层细浪，我品味着阿拉伯人把地中海称为白中海的
含意。眺望的黎波里城的万家灯火，回忆的黎波里
旧城被称为红堡的历史，我的思绪从昔日又回到了
现实，想到卡扎菲，构思成一首诗，以描绘卡扎菲
时代的的黎波里：
白海红堡据要津，
防守国门劳军民；
饱经沧桑豪气在，
两镇被荡一城存。
沙漠引水倡首绿，
棕榈成行芳草茵；
赏心悦目落日霞，
海港夜景呈缤纷。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记起这首诗，我就会回忆
起利比亚和的黎波里，脑海中展现出卡扎菲的身影。
的确，他是位令人难忘的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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