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脸于洋的老婆照片:世界文豪.哈代妙语大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4 21:00:00
  哈代 Hardy,Godfrey Harold 1877年2月7日生于克兰利,1947年12月1日卒于剑桥 。13岁进入以培养数学家著称的温切斯特学院。1896年去剑桥三一学院,并于1900年在剑桥获得一个职位。同年得史密斯奖。以后,在英国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任教授。他在英国和世界各国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在诗歌小说创作上的突出成就而获得巨大荣誉。中国从20~30年代开始陆续介绍、翻译哈代的诗及小说作品,他已成为中国读者熟悉的英国作家之一。

 


 

世 界

 

天地间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巧事,大自然这个繁忙的母亲似乎也从她那永不休止的劳动中抽出一点时间来逗她的孩子们欢笑。

——《远离尘嚣》

……爱情,生命和人类的一切在和狂怒的宇宙紧紧地并列在于一起的时候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远离尘嚣》

守望着瑰丽的云天,仿佛从昏暗的观众席上看舞台上的辉煌伟绩。

——《卡斯特桥市长》

面对着这景色,便有一种自然的本能要把人看作仁慈宇宙中的活点,加以鄙弃;不过也要记得世上的一切情况,是时隐时现的,也许有一天夜里人类会无知无识的熟睡了,而这些平静的物像竟汹涌咆哮起来。

——《卡斯特桥市长》

在这个一切无常的世界里,我的话也不过人力所及。

——《卡斯特桥市长》

他解悟到人生的背道而行的矛盾,也就是说,他解悟到自然总是欣然支持非正规的社会原则。

——《卡斯特桥市长》

世界是一种空虚无味的嘲弄——我认为是这样。

——《贝妲的婚姻》

世界对于新奇的事,慢慢自会习惯。

——《可敬爱的萝拉》

伴随着泥泞、雾雨、东风和西北风,二月份过去了。田间的凹地里留下的水迹,由于地势较高,还没有完全消失。小鸟开始活跃起来。一只画眉每天都在日落之前,飞到靠近妞伯瑞太太宅子的大榆树上,欢快地歌唱着。暖风和冻土开始使这里成为泥潭。就它本身来说,它比浓雾更令人讨厌。但这毕竟意味着春天的到来,所以这点不愉快也还是能够容忍的。

——《被迷惑的传教士》

那座城市,是人类的导师出现的地方,也是人材汇萃的地方知识之树就长在那儿,……,那座城市,是人类的导师出现的地方,也是人材汇萃的地方。

——《无名的裘德》

他开始看出来,市民生活里所表现的人生,所有过的历史,要是和大学的生活相比较,那它的搏动更无限地快,它的花样更无限地多,它的方面更无限地广。

——《无名的裘德》

镇上恰好成立了一个工匠进修互助社。他加入了这个会。……他们想要增长知识那个共同目的,作成了他们互相结合的紧密媒介。

——《无名的裘德》

乡民、农民、卖牛奶的和城里人,他们在这古老的街道里,不用谈话,而用另外的方式来做买卖。在这里,面孔、手臂、帽子、手杖和身体,全跟舌头一样在说话。

——《卡斯特桥市长》

那个城市里的人一概愚昧无知,只有市民、匠人、酒鬼和叫化子是例外。……这一班人,当然看到真正的生活;但是在学院里面那些人,可很少看到真正的生活。

——《无名的裘德》

她那样一个一辈子都为衣食而挣扎的人,一看他那种衣绉发乱的样子,自然要想到失业上面去。

——《无名的裘德》

活人的秘密给人们的兴趣,并不下于死人的丑闻。

——《无名的裘德》

不合时宜的暴风雨,给农民带来了罪恶,和贫困农民在遇到不合时宜的暴风雨,他们恨不得要匍伏在地上号啕大哭,在*某些人家,风雨的来临,就等于阿拉斯托来到了,他带来了罪恶和贫困。

——《卡斯特桥市长》 *阿拉斯托希腊神话里的复仇神

一个人要是跟田地赌博,也就等于到赌博场里去下注。

——《卡斯特桥市长》

农民的收入由他本人地界以内的小麦收获来决定,而小麦的收获又受天气的支配。因此,他就成了一种肉做的晴雨表。

——《卡斯特桥市长》

一般乡下的大多数人民,即使不是农民,他也比现代人更重视那主宰气象的神灵。

——《卡斯特桥市长》

社 会

残酷就是贯穿在整个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法律;我们就是想逃也逃不开!

——《无名的裘德》

将来人类的文明进化到至高无上的那一天,那人类的直觉自然要比现在更锐敏的了,社会的机构自然要比掀腾颠簸我们的这一种更密切地互相关联着的了;到了那时候,那种进化了的直觉和进化了的社会机构,是不是就能把这种事序颠倒的情形给矫正化除了,我们也许很想知道。不过,这样完美的文明,不能预言在先,甚至也不能悬想为可能。

——《德伯家的苔丝》

本来天地之间,盛衰兴替,时起时落,一切都一样。

——《德伯家的苔丝》

一朝天子一朝臣。

——《德伯家的苔丝》

天公的逻辑这样令人可怕,怎么能叫他信服呢?对于某一部分受造之物仁爱,就是对于另一部分受造之物残酷。

——《无名的裘德》

现在这个年头儿,最流行的是写信到处乱撞,钻营请托,俗不可耐。

——《无名的裘德》

一个人想要闻名全国,要是他的血不像鱼一样地冷,他的心不像猪一样地贪,那就办不到。

——《无名的裘德》

现在,人类的心灵和社会都有一种老不安定的倾向,有许多人苦恼,就是由于有这种情况,所以,说到究竟,也许我也只不过是这种精神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牺牲者就是了。

——《无名的裘德》

人类中最优秀、最伟大的,是那班在世路上并没飞黄腾达的;而在世路上飞黄腾达的,可都或多或少地有些自私自利,忠心虔诚的总是要失败的。

——《无名的裘德》

她本来只把荒原看作了一个不是和蔼近人、可以居住的地方;现在她把整个世界也用那样态度看待了。

——《还乡》

腐化堕落在附近出门入户——胡作非为在有弯曲烟囱的屋顶下面;寡廉鲜耻在凸肚窗里; (在贫困匮乏时)鼠窃狗偷就在柳树旁边那些茅屋、土房里。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人要介意商业上常有的亏蚀,才真是个大傻瓜咧!

——《卡斯特桥市长》

这里也罢,随便什么地方也罢,都有一些人像遭霜打的叶子一样没有活够就死掉了。而这些人是为他们的家庭、国家和世界所需要的。

——《卡斯特桥市长》

社会有它一定的规矩,如果一个人要保持自己的地位,他就得跟大家一样地行动。我们都是“风气’的奴隶——和世界上最下贱的奴隶一样。

——《贝妲的婚姻》

只要没有知道真相,伪装也同样好看。

——《贝妲的婚姻》

在一个只有瞎子是快乐的世界里,我们大家不如都把眼睛挖掉。

——《贝妲的婚姻》

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就是这个谣言,不久就会生根。

——《同乡朋友》

他能忍受正当的攻击,却最讨厌那些使他无力辩驳和防止传播的谣言。

——《富于想象的妇人》

组成社会的有气节的人和无气节的人的人数,比例为l∶9。

——《早年的哈代》

对于多愁善感的人,爱情会变成焦虑,希望化为忧忡,信心沦为希望。

——《远离尘嚣》

邪恶上升的时候,一个衣服穿得最白洁、脸刮得最干净的人会和官路上衣服穿得最破烂的流浪汉一样使你上当受骗。

——《远离尘嚣》

他说话的语调表明了,他作了市长、教会委员等职以后,虽然长时期在自我克制上下过工夫,但在他的外表里面,仍像当年在威敦市集上卖妻子时一样,潜伏着无法驾驭的,似火山般暴烈的性情。

——《卡斯特桥市长》

如今他的心眼里只有几千个有金钱有头衔的人,这些人好像用一层薄薄的木板,给他掩盖了其他千百万的群众,所以群众更是丝毫不值一顾的了。

——《儿子的否决权》

这位地主老爷早就变成这样的一无所长,什么都做不了,在过去的一年半载里又已经陷入了人生的暗处,而且陷得那么深,以致他几乎忘记世界之上还有着什么东西,直到今天夜晚,这个场面方始将他重新唤醒。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他身体的结构表现出精细的线条,服装虽不时髦,却还不算差,看上去该是属于某种斯文的行业;不过他的模样却并不是一本正经或实事求是,倒很有点圆滑随和,喜爱酒色的样子。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她完全是那种准备好了在一意孤行造成事实之后,再来低头让步的女人。

——《蓓蒂》

某某公爵什么都谈到了,只是没谈到人民某某男爵和某某公爵——什么都谈到了,只是没谈到人民,其实这些政客只是因为有人民的存在才存在的。

——《早年的哈代》

一个人的漂亮面孔也许是运气所赐,一个人的姓氏却是与生俱来的。

——《德伯家的苔丝》

我这儿是谈大学的生活哪,他们过的都是高尚文雅的生活,……我们现在是身子在这个高地方,他们是心在高地方——他们都是心地高尚的人,那是没有疑问的——他们里面有的只凭大声把心里话说出来,就一年能挣好几百。

——《无名的裘德》

专横的脾气也许早就毁掉了略逊一筹的美色;另一方面,俏丽的美色也许早就把略微轻一点的专横脾气弥补过来了。

——《远离尘嚣》

因为他们精通“心里一套嘴上另是一套”的本领,这是高等文明的标志。

——《贝妲的婚姻》

贵族的头衔会使烦恼变为浪漫。

——《贝妲的婚姻》

当官的从死人和活人手里抢走了我们的血汁钱,做生意的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被迷惑的传教士》

为了很好地蒙骗整个世界,生蛆的王朝又披上了金碧辉煌的古旧皇袍。

——《列国》

一顶花冠遮盖许多罪恶。

——《贝妲的婚姻》

既然大家公认在许多情况下杀人不是犯罪,难道就没有种种情况使得说谎不是过错吗?

——《贝妲的婚姻》

一个人分明并没犯任何罪,而法律、法令却使他感到苦恼,那这种法律、法令,还去管它作什么哪?

——《无名的裘德》

咱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同意让彼此都得到自由哪?契约是咱们订的,咱们也一定能取消它呀。

——《无名的裘德》

 牢狱的墙壁往往呈现出一种气势,能比宏大得多的宫殿还威严。

——《还乡》

神学和道德本是两种东西。

——《德伯家的苔丝》

无论她所想的有没有根据,反正如今她心里是安定了。理由是,要是上帝不承认这种动作,为了这不是正式的洗礼,就不准小孩进天堂,那么这种天堂,无论为自己,无论为小孩,就都不稀罕了。

——《德伯家的苔丝》

不信神的丈夫因为妻子信神而得善,不信神的妻子因为丈夫信神而得善。

——《德伯家的苔丝》

他发现,一个人,嘴里祷告,要上帝把他从诱惑中救出来,而心里都甘心情愿受一百个诱惑,那他的祷告,就决不可能实现。既是这样,所以他就将计就计,索性不祷告了。

——《无名的裘德》

我所认识的人里面,他是最反宗教的,而同时可又是最有道德的。

——《无名的裘德》

谁也没有权力把《圣经》歪曲了。那个伟大、热烈的诗歌里所表现的,分明是人对人的欢乐之爱、自然之爱,他们可用宗教的抽象话把它涂饰起来。这种骗局真恨人啦!

——《无名的裘德》

现在的时候,基督寺那儿,学术往一方面使劲儿,宗教就往另一方面使劲儿,因此学术和宗教,谁也拽不过谁,就成了个对峙的形势,好像两只打架的公羊把犄角顶在一块儿一样了。

——《无名的裘德》

他既是想作教会的僧侣,那他克已自制的工夫是不可少的。

——《无名的裘德》

在那种教会里,两性之爱,往顶好里说,是一种意志不坚强的表现,往顶坏里说,就是一种应该下地狱的罪过。

——《无名的裘德》

她曾认为上帝的行动像梦游或那样无识无知、机械刻板,不像圣人那样瞻前顾后、深思远虑。

——《无名的裘德》

你如果要在教会里获得成功,那就必须让大家首先当你是一位上流社会的人物,第二是一个有财产的人,第三是一位学者,第四是一个能够说教人的,第五也许才是把你当做基督徒——不过,大家总是用着全副的热情、灵魂和力量,首先期望你是一位上流社会的人物。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他从年青时候起便已相信,在这些旧式的乡村里,教会能够让你在一定限度内获得社会的威望,而你所付出的代价却比任何其它一行或事业便宜得多……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对于无权无势的人来说,教会是一个可怜的、令人绝望的地方,特别是当这类人的热忱开始动摇的时候。想在社会里混出一个新的局面,就得要离开教会,因为外边是没有教义和法典来拘束他的。至于我呢,我宁愿去修理磨子,吃我的干面包皮,享到我的自由。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宗教只适用于温顺的人, 它一周六天在圣经里生存。 唯有礼拜日在室内游荡, 星期一还不到它早已逃亡, 年轻时管他什么十诫那一套, 如今考虑它为时尚早, 忧伤、死亡这些事谈起来高雅 何必去管它。

——《贵妇人》

社会坚持的教条真可怕——多么严厉,多么冷酷,多么无情——对有感情的人多么无情。唉,这套教条真让我害怕。我动辄得咎,出了这么一点差错,它就戳我一刀,有了那么一点失误,它又刺我一枪——那些惩罚和规矩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是为了使社会尽善尽美——我对此毫无兴趣。由于这套教条的存在,我总得不到我所追求的东西,我总是失败。

——《林地居民》

我认为,仁慈的上帝的理论已受了数千年的考验,结果产生现在这种不体面的、声名狼籍的局面的,恰恰是这个基督教影响最深的欧洲大陆!

——《哈代的晚年》

她的苦恼,大半都是由于她有了世俗的谬见,不是出于她天生本来的感觉。

——《德伯家的苔丝》

苔丝根据了陈腐无聊的习俗,布置了不同情自己的形体和声音,弄出来了这样一群人物,把自己环绕住,这都不过是她自己的想像所创造出来的一些可怜的想错了的东西,一堆使自己无故害怕的道德精灵。和实际世界格格不入的本是这些东西,不是苔丝自己。

——《德伯家的苔丝》

既是通常的看法占上风,那他除了接受,就没有别的办法;但是通常的看法,为什么该占上风呢?

——《无名的裘德》

在采取一系列新的行动时总要克服某种惰性,这种惰性看来与其说是存在于我们自身之中,倒不如说是寓于种种客观的条件,它们仿佛串通一气,来阻止任何标新立异的现实。

——《远离尘嚣》

一种世世流传的玩艺,和一种绝而复兴的旧剧,只看一点,就可以区别出来;对于绝而复兴的旧剧,大家都热心尽力,兴高采烈;对于因袭传流的旧套,大家都冷冷淡淡,勉勉强强。

——《还乡》

贫 富

辛苦一世到头穷, 不干活的是富翁。

——《贝妲的婚姻》

拿一个感情丰富的乡下人和一个冥顽不灵的皇帝相比,还是那个乡下人的生活更充实、更伟大、更奇妙。

——《德伯家的苔丝》

身份不一样,道德观念就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德伯家的苔丝》

那班和他生在同时而运气更好的青年,在心灵的活动方面,本来和他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一墙之隔,却就把他和他们分成两个世界。

——《无名的裘德》

他听到他们里面更有思想的一部分人所说的话,往往觉得特别跟他自己的思想有共鸣的地方。然而他和他们,却又远得好像各自站在地球的对面那样。这种情况本是当然的。因为他不过是一个工人,穿的是白布褂子,衣服的褶子里都堆满了石头末儿,所以他们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甚至于都看不见有他这样一个人,都听不见他还会发声。

——《无名的裘德》

在这个城市里,怎样有一个远离实际的人,或多或少地就是他自己,正把全副精神,缠绕萦回在灿烂辉煌的艺术和科学之上,正一心认为,他的工作和勤劳,准能使他在学者的乐园里,占一席之地。

——《无名的裘德》

他看出来,和自己的命运有关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那些跟自己一样,住在市区边界上的劳苦大众。他们住在那种破乱地方,游览基督寺和颂仰基督寺的人,都不承认是这个城市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没有这种地方上那些居民,那么,用功的学生,就没法读书,有高尚思想的学者,也没法生活了。

——《无名的裘德》

起初的时候,创办这些学院,就是为了像你这样的人,就是为了那班有求知的热情而可没有钱、没有机会、没有朋友的人。但是你可又让那些百万富翁们的儿子挤到大门以外了。

——《无名的裘德》

富足本来并不在数量的本身,而在取和与的比例。

——《还乡》

我不管什么历史。能够对穷人有点好处的只有预言。

——《贝妲的婚姻》

穷人可能以对天发誓来取乐,可能满口承认这样那样,像春天的鸟儿一样的活泼愉快;可是这种信口开河、毫无顾虑的乐趣,有钱的人却不敢享受,他们连自己的梦都是可以值钱的,因此说起来也相当小心。

——《贝妲的婚烟》

天下最容易的事就是你在有钱的时候显得聪明。 除了在你没有钱的时候显得愚笨。

——《贝妲的婚姻》

国王派人抢走我们的东西,我们就有权夺回来。

——《被迷惑的传教士》

他是一个除了自己创造的条件而外,毫无其他优越条件的人

像咱们这样默默无闻的穷人,就是有这样好处——他们给咱们办这种案子的时候,总是快刀斩乱麻。

——《无名的裘德》

我见的世面越多,我越觉得人世上最伟大的事业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伟大的地方了,因此我这种樵夫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可卑鄙的地方了。

——《还乡》

他靠教授音乐维持生活,跟挨饿比较起来,算是发财;虽然有钱的人也许可能说跟发财比较起来,他在挨饿。

——《贝妲的婚姻》

住处愈高则钱袋愈低。

——《贝妲的婚姻》

在乡下,穷是一种悲哀;可是在城市,穷是一种恐怖。

——《贝妲的婚姻》

老板们对于健壮、勤劳、肯巴结的乡下工人,决不轻视。

——《贝妲的婚姻》

做工人是最好的职业,只有干这一行的人,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贝妲的婚姻》

由于当仆人的本能,主张退避。

——《贝妲的婚姻》

这个人醉心于科学,但是他既没有钱,也没有社会关系和朋友。百万富翁的儿子就把您从人行道上推出去了。

——《英国文学史》

一个农夫孤单单地顺着犁沟走, 克制着满身疲劳。 一匹老马摇晃着脑袋, 颠踬一下,突然惊醒了。

——《英国文学史》

除了生命而外,我再没有可以丢失的东西。

——《列国》

财神,天上下来的神灵中 最不正直的一个。

——《贝妲的婚姻》

这个男人给我多少地位和财物,他就可能使我用眼泪付出多少代价。

——《贝妲的婚姻》

无论一个陌生的环境多么愉快,多么容易度过困顿艰难的境地,但缺钱花的时候,日子就不那么畅快了。

——《远离尘嚣》

金钱哪,她从前永远也没感到它的价值呀。即使要使自己的踪影在本国完全消灭了,金钱都是必要的呀。

——《还乡》

财富成了她愈加令人追求的资本,给了她一种独立和高傲的气派。

——《卡斯特桥市长》

我有钱的时候,我能得到的我却不需要,现在穷了,我所需要的却又得不到。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人一分钟里要说能赚那么多钱,这个人就有点分量哩。

——《卡斯特桥市长》

进 步

要改善这个世界,就得正视世道的丑恶。

——《托马斯·哈代诗全集》

首先正确地诊断出疾病……确定疾病的原因;然后去寻找药石,如果有药石的话。

——《晚年的哈代》

昨天在他那种像不声不响、平顺流畅、河水一般的生命里,可出现一件新事,发生了一个顿挫,使他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像一条刚把冬天的皮蜕了的蛇那样,对于它新换的皮所有的光泽和敏感,还不能了解。

——《无名的裘德》

心境的平和带来了进步,进步又生出了美。

——《卡斯特桥市长》

黎明,松开手吧, 让白昼快快来到我们身旁!

——《士兵的妻子和恋人之歌》

月亮没露面的时候养下来的孩子,老不会有出息。

——《还乡》

太阳像眼帘上的一滴血,停留在山上。

——《卡斯特桥市长》

太阳落山还不久,西边天空上悬挂着玫瑰色的云彩,那像是永恒不变的,然而却慢慢地在变化。

——《卡斯特桥市长》

我们在心底里相信 胜利属于正义, 那些吹牛大王 势必一败涂地。

——《出发的人们》

古语有云:“给世界以和平!”我们这样歌唱,雇佣的神父们反反复复不知叨念了多少遍。 他们祈祷了上下两千年。 结果呢,却发明出毒气弹。

——《1924年圣诞节》

不平、惩罚、酷苛、死亡,比空虚还坏。

——《德伯家的苔丝》

不管怎么样,作起庄稼来——这种职业大概一定可以使他独立,同时还不至于牺牲了他看得比丰衣足食还贵重的东西求知的自由。

——《德伯家的苔丝》

我倒很喜欢这种生活,除了万有引力律和生物发生律以外,不受任何的法、别的律拘束。

——《无名的裘德》

但是自由……是在军事灾祸、领土要求,沾沾自喜地用爱国主义伪装起来的宗教偏见、各种传统的强力控制之下……要等到自由达到成熟,人类也该都死光了。

——《晚年的哈代》

让爱国主义不屑只当某一地域的奴仆,使全球的国家相处和睦邻让爱国主义像上帝那亲戚, 不屑只当某一地域的奴仆, 应像自由的鸟,使全球的国家相处和睦邻?

——《离别》

把爱国主义感情从过去赋予它的现在仍然为德国地主贵族和英国主战的沙文主义者所支持的狭窄意义中解放出来,将其扩展到整个的地球。

——《晚年的哈代》

一个具有五百年光荣历史的家族,当然会影响一个不是完全冷酷、完全没有浪漫情绪的人的心意。不管你是不是喜欢贵族阶级,他们对我们的历史意识以及思古幽情很合口味。

——《贝妲的婚姻》

在那片地方上,每一块土地,每一块石头,都和旧日有许多联系:古代收获时期唱的歌儿,过去人们的讲话,作的艰苦劬劳事迹,都有余音遗迹,在那儿流连不去。

——《无名的裘德》

人 生

有时,人与人之间只差了那么一点,可就会引出无穷的不同。

——《德伯家的苔丝》

当自己成为陈迹时,而自己的往事决不会完全成为陈迹。

——《德伯家的苔丝》

这种工作,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接受,不过他却只能以临时的性质接受。近代的人那种见异思迁的毛病,表现在他身上的就是这样。

——《无名的裘德》

对于他,人的力量,却永远超过了神的力量。

——《无名的裘德》

人类所有的毛病在我身上都有发生的可能。我真这样相信——就是由于这种情况,所以我才觉得我作牧师的想法非常荒谬。

——《无名的裘德》

人的天性是高尚的,是坚忍不拔的,并不是卑劣的、腐朽的。

——《无名的裘德》

不是物体吸收的光线,而是物体反射的光线,使得这些物体各有不同的特色。同样,人也是根据他们憎恶和反对什么来定性的。

——《远离尘嚣》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人。要是我非说他是个完全的人不可,那我不成了瞎子了吗?

——《还乡》

渴望难得的,腻烦现成的;稀罕远的,讨厌近的;这本是富有伤感的人真正的标志。

——《还乡》

性格就是命运。

——《卡斯特桥市长》

在伐尔伏雷生命的线路里,有两股奇异的线索——商业和浪漫的——有时候显得非常分明。正如杂色绳索的颜色,可以看得出各色槎在一起,却不能合成一色。

——《卡斯特桥市长》

人类预谋设计的这种鼻环,对于牧畜冲动的暴力,非常有效力,牛屈服了。

——《卡斯特桥市长》

凡是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人们所感到的兴趣总是表面的,暂时的。

——《卡斯特桥市长》

耳朵里进来的东西能使他心跳的人,很难不受从眼睛里进来的东西的影响——因为有许多的门可以进入同一所大房子——当然应该承认,特殊的、熟练的器官具有较大的敏感性。

——《贝妲的婚姻》

城市里的士大夫和一般粗手粗脚的人们,在情欲上不像在思想上距离那么远。

——《贝妲的婚姻》

有的人戴珠宝,穿毛绒服,有的人衣衫褴褛。他们都是笼中之鸟;唯一的差别是鸟笼的大小不同而已。

——《日记》

就一个住在树林里的人看来,差不多每一种树都具有各自的姿态、各自的声音。微风过处,杉树轻轻摇曳,啜泣呻吟;冬青枝条互击,细声呼哨;槐树微微颤抖,窸窣有垢;桦树枝丫起伏,瑟瑟作响。冬天树叶脱尽,各种树木的音响有所变化,但是不能消灭各种树的个性。

——《绿树荫下》

造物主赋予某人以罕见的才能,却不让他完美无缺。

——《群王》

人生初开的花呵,多甜,它结出的果子呵,太苦!

——《遮住那月光》

世上有悲欢离合。

——《德伯家的苔丝》

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她的人生观也因为那一番教训而完全改变了。

——《德伯家的苔丝》

她细细地想起了自己生平中千头万绪的事情,于是她就好像看见了她父亲那种不值一钱的骄傲,她母亲想像中那个跟自己求婚的上等人,好像看见了那个上等人对她做嘴脸,笑话她家穷。笑话她家那些成了枯骨的武士祖宗。一切一切,都越来越奇怪荒诞。她也不知道时光是怎么过去的。

——《德伯家的苔丝》

苔丝·德北在她天真烂漫地低头看她胸前的玫瑰花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料想到。那一片弥漫帐棚、有麻醉性的青烟的后面,正伏着她一生的戏剧里那段“悲剧性的灾害”——一条在她的绮年妙龄的灿烂光色中变作血红的光线。

——《德伯家的苔丝》

她被迫违背了人类社会所接受的法律,却没有违背自己环境所承认的法律;在这个自然环境中,她也不像自己设想的那样不伦不类。

——《德伯家的苔丝》

我们不应该开玩笑人生太严肃了。

——《德伯家的苔丝》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德伯家的苔丝》

大凡人生中有价值的事,并不是人生的美丽,却是人生的酸苦。

——《德伯家的苔丝》

我看着大人物们的坟墓,一切嫉妒的念头就都烟消雾散了。

——《无名的裘德》

我对于世路的腾达,现在完全不再在意了。不过,我仍旧还是觉得,我很应该作些有益的事。

——《无名的裘德》

总得多年以后,经过了生活的狂风暴雨、艰难辛苦,受尽了坎坷和孤苦、养生和送死的忧患,然后再回头一想,才能觉到,原来这许多年的时光,漫不经心就溜过去了。

——《无名的裘德》

认真观察人生的每一出戏剧,如果戏是喜剧他感觉不出什么意味,戏剧有悲剧性的结尾时就不能责怪他不严肃对待了。

——《远离尘嚣》

在生命里,一事伤心,就事事伤心:因为一条线贯串着整个的事体。然而我们可还说,“有笑的时候”哪!

——《还乡》

我想享受到所谓的人生——音乐、诗歌、热情、战争和世界的大动脉里一切的搏动的跳跃——那我就算是要求得无理过分吗?我的青春时代的梦想就是这样的人生,不过我没享受到。

——《还乡》

人生的仲夏在母亲的脸上,打下了艰辛的印记。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人的一生里总有一些阴影。

——《卡斯特桥市长》

她发见到——像她以前曾经历过的一样——她四周困苦生活的人们是有一个生活的秘密:忍受着那有限制的幸运。

——《卡斯特桥市长》

她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认为无论她或是任何人类,得到的都比应得的要多,而这种意识也并未使她盲目,以致看不见有许多别的人应得的本应该多得多,却得到的很少。

——《卡斯特桥市长》

在这个苦恼的人世里,转瞬即逝的一些可疑的荣誉,几乎是难得长远不尽的。

——《卡斯特桥市长》

夏日给了我们温馨,秋天带来离别?

……

看群星关上百叶窗,东方已破晓。 相信我吧,虽然人生险恶,我却毫不在乎, 你把我引来,哦,把我又带来这个地方!

——《一次旅行后》

我们总在道着“再见,再见!” 从青年直至老年 在人生旅途的许多阶段 我们道着“再见,再见!” 我们感觉迟钝 不知道该哀叹 还是盼能早早回还。

——《再见》

苦难教育了你,教你说话比我更深刻。

——《还乡》

我这个人,本是想要把深奥的秘诀教给人家去寻求快乐的,教育程度最低的人都知道躲避的惨剧,我自己可不知道躲避。

——《还乡》

我们不能打算怎样在人生里光荣前进,而只能打算怎样能不丢脸退出人生。

——《还生》

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谁都没有因为遭到惨死而失去尊严。这番不幸,虽然把他们那种荒唐不羁的生命,很悲惨地给他们划然割断了,但是他们却也不至于像许多人那样,得过许多皱纹满脸、受人冷落、雕残衰老的年月,把生命逐渐消耗到味同嚼蜡的枯干境地,所以这番不幸反倒是说得来得洒脱利落哪。

——《还乡》

梦想中合意的事情,既然老没有办法,把人弄得心秋意懒,只好置之一旁了;受了挫折的人们,只有就着现状,勉勉强强,无精打采地努力往好处作去就是了。

——《还乡》

当你决心要避免一场灾难的时候,灾难往往已发展到不可避免的地步了。

——《远离尘嚣》

像一般经历过忧患的人的情形一样,她似乎觉得除非偶尔来一次开怀享受,经常的放纵是太不合理太不相称的。

——《卡斯特桥市长》

人的竞争不过如此!死亡夺去了实体。

——《卡斯特桥市长》

他是一个激烈、抑郁的人,舍弃了一般俗人的生活途径,而又没有光明把他引上一条更好的路上去。

——《卡斯特桥市长》

她是受过遭人白眼的教训的,她见惯了每天的希望的破灭,正如天天见到日落一样。如果说她的现世生涯很少把书本上的哲理教育给她,至少在这方面她却受了很好的训练。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女人说出自己的历史来这个问题——对于她是一个最重的十字架——对于别人却不过是一场笑话儿。这种情形,好像是我们看着殉道死义的人,也要欢笑快乐似的。

——《德伯家的苔丝》

荒寒凄凉的高原上景色萧瑟惨淡,完全不是画家和爱好风景的人所追求的那一种,但它却自成一种美——一种含有悲剧性的反面的美。

——《德伯家的苔丝》

一种共生天地间的同感,像一道富有魔力的丝线一样,把他自己的生命和它的生命贯穿起来了。它们的生命既是那样渺小,那样可怜,所以和他自己的,非常相似。

——《无名的裘德》

那些鸟儿屡次想啄食而屡次受挫折的情况,到底引起了他的同情心了。它们也正跟他自己一样,本是生在一个不需要它们的世界上的啊!

——《无名的裘德》

他的品性上既然有这种弱点……那就等于说,他这个人生下来就是要受尽痛苦的,一直受到他那无用的生命闭了幕,才能脱离苦海。── 《无名的裘德》

到你大了,觉得已经走到了一生的中途,不像小时候,认为自己还站在生命轨道中的一个点上那样,那时你就不禁要打寒噤。

——《无名的裘德》

她穿了一件带花边小领子的黑紫色长袍。那件长袍作得很朴素,非常优雅地紧贴在她那瘦削的身上。她的头发以前都是按照当时流行的样式梳的,现在却很紧的挽成了一个髻儿。她整个神气,都显出来她是在严厉的纪律之下,受到了修理剪伐。

——《无名的裘德》

我死以前,也许可以作点有益的事——也许可以作一个使人警戒的好榜样,告诉他们不要作不应该作的事。

——《无名的裘德》

刚刚一年以前,我还说我是一个快活的人哪!咱们两个那时候你亲我爱的,太过火儿了——你疼我怜的,把别人完全忘了!咱们还说——你还记得吗?——咱们还说,咱们要使自己成为善于快乐的模范人物。我还说,自然的意图、自然的法律、自然所以存在的原因,就是为的要叫咱们按着她给咱们的本能去找快乐——这种本能正是文明所摧残的。我说的那种话,现在看起来多可怕!现在命运因为咱们听从了自然,认为咱们把她说的话都当作了真话,太傻了,所以就在咱们背后给了咱们这一刀!

——《无名的裘德》

可怜的裘德!你真是百无一成,……有了这样的学问,而可受穷、绝望,真使人不可想象!

——《无名的裘德》

所有的人里面,不论是异教徒也不论是基督徒,都没有由于自己的好心肠而受到像费劳孙允许淑离开他那种麻烦。他在那班讲仁义道德的人手里,曾经受过几乎无法忍受的打击和颠沛;他弄得差一点儿没饿死。

——《无名的裘德》

坎坷的遭遇会把以前隐伏着的邪恶品质又活跃起来。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人在愁上加愁、为了实际问题的不幸而伤心的时候,不觉得感情上的伤痛,这也是好事。

——《贝妲的婚姻》

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兵在大雨里感到的不舒服,不超过我们吹到轻微的穿堂风时的感觉。

——《贝妲的婚姻》

因为他丧偶以后,怕见外人的习惯更加厉害了。如今,大家更难得看到他了,至于外面的世界虽有所谓向前的发展,并且在种种运动之中表现出节奏和混乱,可是他对于这些已经更加不能投合了。

——《儿子的否决权》

这对年青人虽然都已有了心事,很是兴奋,却还能保持镇静,大凡人们已接近悲剧却还不曾卷了进去的时候,精神状态都会如此。

——《儿子的否决权》

如果把所有的心都敞开,把所有的愿望都公布出来,……我们在市场上将会看到多少忧愁烦闷的人们,握紧的拳头,皱紧的眉毛,公然的冷笑和通红的眼睛呵。

——《晚年的哈代》

悲参结局的基础是人类所想过的理想生活与他注定要过的简陋现实生活之间不相适应的结果。

——《早年的哈代》

众人中的每一个,都在总的计划中,有一份力量,使人类世代得到补充。

——《无名的裘德》

我跟淑两个人本来过得非常美满,头脑非常清楚,追求真理的时候非常

大胆;但是我们这种情况,可完全走在时代的前头!时代还没成熟到我们那种程度哪!我们的看法,早了五十年,所以这对于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无名的裘德》

一个青年,还是应该不加辨别,不考虑自己的才能和志趣,碰到什么就作什么哪?还是应该考虑自己的才能或者原来的志趣然后再按照这种才能和志趣改造自己的地位哪?——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这是我曾经想要尽力解决的问题,也是成千上万的青年,在现在这种人人追求上进的时代里,正掂算的问题。

——《无名的裘德》

文明硬把我们按在一种社会的模子里,这种模子跟我们实际的样子没有关系;这就好像,星座在肉眼里看来的形状,跟星星实际的形状并没有关系。

——《无名的裘德》

他既是还没实际参加这个城市的积极生活,所以这个城市对于他,绝大部分,还虽有若无。

——《无名的裘德》

说到究竟,像他这样,一点也不看一看合乎实际不合乎实际,只把所有的业余时间,渺渺茫茫地用在所谓刻苦发奋的“自修”上,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无名的裘德》

如果你想和别人一样,在物质和精神各方面也得到一份享受,那你就得按照娇揉造作、学而后知的正义感和公平信念行动才成。

——《无名的裘德》

他已经认识到在我们这样一个文明古国里,对于自己天生的正义感和公平信念,完全听从,不加控制,是不能许可的,是不能无罪的。

——《无名的裘德》

有的时侯,苔丝离奇幻想会使她周围的自然程序深深地含有了感情,好像是她身世的一部分,因为世界只是心理的现象,自然程序看着怎么样,实际就是这样。

——《德伯家的苔丝》

安玑幼年和乡村的僻静所发生的联系,使他对于近代城市生活生出了一种无法克制、而且几乎不近情理的厌恶,同时又使他既不能宣扬神道,也不能混进红尘,在世路上飞黄腾达。

——《德伯家的苔丝》

荒原的景物能叫一个乐天知命的女人歌咏,能叫一个受苦受难的女人虔诚地礼拜,能叫一个笃实圣洁的女人祝颂神明,甚至于能叫一个浮躁的女人陷入沉思,如今却叫一个充溢着激情的女人忧郁沉闷。

——《还乡》

我们有时以觉得难过,多半是因为景物过于明妍,使人情怀难胜,因而感觉受到嘲弄,很少是因为环境过于萧瑟,因而感觉受到压抑。

——《还乡》

享受淡泊的风光,幽静的物色,至少得算是人人生来就有的权利。

——《还乡》

来到爱敦荒原上,举目看来,地上地下周围一切,都像天上的星辰一样,从有史以前一直到现在,就丝毫没生变化,那时候,我们那种随着人世的变幻无常而漂泊不定的感觉、那种由于现代还无法制止的日新月异而受到骚扰的心情,就觉得安定稳沉,有所寄托。

——《还乡》

一个人,穿着颜色和样式都时髦的衣裳,跑到荒原上,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大地的服装既是这样原始,我们仿佛也得穿顶古老、顶质朴的衣服才对。

——《还乡》

长久独处的人,脸上往往露出寂寥的神情,一副郁抑寡欢的面容,含有悲剧的种种可能。

——《还乡》

一年一度的冬季,老得执行自然界那种把冷风冻雪、惨栗阴森、凄苦而死亡带到人世的命令,点火就是表示反抗这种命令的一种自然发生的、蒲罗米修斯型的叛逆性。

——《还乡》

一个人只应该部分地先进;要是他的希望心愿,完全站在时代的先锋里,那于他的声名就是致命伤了。

——《还乡》

本来光线自己就有某种程度的色调,能叫人失去感官的平衡,危险地惹动更温柔的感情;光线之外再加上动作,就使感情变得猖獗狂野,同时理智就在相反的比例下,变得朦胧昏沉,什么也看不见了……

——《还乡》

在本来平淡无味的情境里,加上一点戏谑的成分,就往往能使情境全部都变得有味。

——《还乡》

叫人绝望的种种波折,从某一种意义来看,也叫人欢迎,因为有了它们,咱们就可以把命运所喜欢拨弄残酷揄看得无足轻重了。

——《还乡》

他的生活,由外表上看来,简单而规律,对于他那样一个生活老惶惶不定的人.这种规律本身就是一种安慰。

——《无名的裘德》

每天用面包来保护和拯救肉体仍然是一项课题、一个信念和一种愿望。

——《远离尘嚣》

人还是住在家乡里的好,这倒是真话;可是一个男人哪里能赚钱,就得到哪里去。这事真叫人难过,可是向来是这样的。

——《卡斯特桥市长》

冷酷的现实往往支配着变化无常的心情。

——《贝妲的婚姻》

 他们过的日子与其说是阴郁的,不如说是充满了沉思或冥想。

——《儿子的否决权》

就是最爱好游猎的人,如果让他每天跟着鹰犬后面过日子,一定也会觉得这种追逐成了最大的痛苦,要逃到矿坑里或是游艇上去找点安慰的。

——《秘密的婚姻》

无法根绝的烦恼继续存在,就像渺茫的一生中所洗涤不掉的污点。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约芍阿脸上原是生气盎然,这时候全部消失,干枯得像一块又硬又黄的砖头。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凡是神经过敏的人,天生都有一种跟自己争论的脾气。

——《德伯家的苔丝》

愁人绝望的时候,就是睡神来临的机会。

——《德伯家的苔丝》

如果一个人烦恼到了极点,有时就作起狂乱不堪的事情来,和自已真心信奉的主人作对。

——《德伯家的苔丝》

他向来喝酒,就不是因为喜欢,而只是因为逃避忍受不了的苦恼。

——《无名的裘德》

她又不能自制地悲痛起来。“我们身外有一个声音在那儿说:‘你不要怎样怎样!’头一次它说:‘你不要学习!’以后它又说:‘你不要劳动!’现在它说: ‘你不要恋爱’”他就说“亲爱的,你太辛酸了”。

——《无名的裘德》

她躺的那个地方有一个窝儿,上面有蜘蛛网。“一个女人,因为厌恶一个人,都不顾得害怕蜘蛛了,那她这个厌恶该有多厉害!

——《无名的裘德》

一个人在极其苦恼的时候,意识中似乎总有一层肤浅的表面是留下来注意那些琐屑小事的。

——《远离尘嚣》

惊异的表现,本是遇到听见的言语和预先料到的只差一步的时候才显露的;要是在复杂的情形中,差到两步以上的时候,惊讶的样子总是不表示出来的。

——《还乡》

无论什么都比疑虑不决好受。

——《还乡》

心里犹豫不定也许是由于生性轻浮易变,和摇石由于高度平衡所以容易摇动,同样的自然。

——《贝妲的婚姻》

她兴奋得如梦如痴,所以脸上简直就像魂都没了似的;就在这个顷间,她忘了她自己的年龄或者自己的历史或者自己的模样,更不知道自己的艰难的境遇。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恐怖摧毁了她。她的感觉麻痹了……

——《一支插曲罢了》

希 冀

造就良善的一代新人,一代热爱真善美的人,把他们每日的行为变成一曲美妙的歌我们将造就良善的一代新人, 富有同情和怜悯, 一代热爱真善美的人, 把他们每日的行为变成一曲美妙的歌。

——《群王》

他所待的地方尽管那样渺小,他所梦想的光景却非常远大。

——《无名的裘德》

年轻的人,刚一想到灿烂的前途,脸上往往有一种奇恃的美丽光辉,四处放射,好像一盏神灯,把他们那种天真坦白的心照得晶莹明彻,使他们生出一种自喜自悦的想法,说天堂就在他们身旁。

——《无名的裘德》

一个易受感动、生活孤单的青年,一旦意识到自己的精神有了寄托,而这种寄托,对于他在社会的进展和心灵的进益各方面,都有帮助,那他这种意识对于他就要像黑门的甘露一样了。

——《无名的裘德》

使人类百花齐放,往不同的方面发展,在我看来,比让人看得起还重要。

——《无名的裘德》

我听说,将来不久,像我这样穷得没办法的学生,可以有更好的机会。他们已经作了一些计划,想要叫大学的门要不关得那么严了,想要把它的影响扩展到更大的范围了。

——《无名的裘德》

人类的心灵,也许能和含有人类青年时期觉得不合脾胃的那种凄凉郁苍的外界景物越来越调协。将来总有一天,整个的自然界里,只有山海原野那种幽淡无华的卓绝之处,才能和那些更有思想的人的心情绝对地和谐;这种时候即便还没真正来到,却也好像并不很远了。

——《还乡》

我但愿世界上没有不同的等级,阴谋诡计的本领根本不需要有。

——《贝妲的婚姻》

仔细研究现实和公开承认现实,观察整体和考虑最好的可能出路。

——《晚期和早期抒情诗集》

在夜里看起来,完美无疵、合于理想的东西,到了白天,就变成了或多或少带有缺陷的现实之物了。

——《无名的裘德》

既身为工人,则谨守本分,守于旧业,较见异思迁,加作它图者,于世路之成功上进,自有更多之机会。

——《无名的裘德》

片刻现实的享乐,抵得十年旧事的回忆。

——《还乡》 要观察现实,并在观察的过程中逐步认识现实,不加掩饰,同时着眼于争取最好的结果。

——《托马斯·哈代诗全集》

如果要世界永存,人类就必须有信仰。

——《晚期和早期的抒情诗》

他当然可以跟从前一样,继续他的信仰,不过,他嘴里却不再讲什么仁义道德了,他不再摆出什么信仰的架子来了。

——《无名的裘德》

信念要是还很坚强,就不需要做出表白来证明自己坚强。

——《远离尘嚣》

一个已经把他主要的精力消耗在跋涉于一个方向上的人是不会有多少走回头路的勇气的。

——《远离尘嚣》

一个生气勃勃的人几乎都觉得自己对生活的主宰是使他的生活比其他每一个在细小的地方都和他相似的人的生活更有希望的一个凭证。

——《远离尘嚣》

追忆不是天秉而是一种疾病,而唯一会令人感到舒畅的期待,也就是绝对的信心。

——《远离尘嚣》

心愿的实现总得先有无数次的失望作前驱才合情理,假使没有失望而就实现了心愿,那未免是奇闻了。

——《还乡》

终极的目的,从它出发以及为了它而其他一切都是合乎需要的那种目的(不管我们是考虑自己的利益还是或者别人的利益),是一种尽可能免于痛苦而富于享受的生活。所有的享受又多又好……根据功利主义的看法,这是人类行动的目的,也必然是道德的标准。

——《贝妲的婚姻》

就像冲力使最狭的轮盘能够直立那样,一项具有相当内容的计划,会给予最脆弱的人一些力量,可以顽强而冷静地守住阵地。

——《贝妲的婚姻》

人在意志力和斗争性方面的长处或短处往往是导致他们成功或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托马斯·哈代》

有志者,事意成。

——《被迷惑的传教士》

不考虑自己走的道路是否合适,就不加思考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者应该考虑自己的才能和志趣并按照这种才能和志趣改变自己的道路。

——《无名的裘德》

起初的路程是没有准方向的,跟风里蓟絮一样。

——《还乡》

路径给了走路的人的足部一种他极熟悉的感觉;但是一下走离了路径,那就万难再找到它了。

——《还乡》

鸟儿尚且欢唱,人为什么要悲戚呢?画眉尚有希望,我们为什么要失望呢?

——《黑暗中的画眉》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个人独有的小太阳晒着她们的灵魂,一种梦想、一种爱情、一种心思、至少一种渺渺的希望,虽然也许正渐渐地成为泡影,但是却依然不断地生长,因为希望原是这样的呵。

——《德伯家的苔丝》

我念着美人们的墓铭,一切难制的情欲就都雪融冰澌了。

——《无名的裘德》

他想到他还没离开这块地方的时候他掉进去的那个无底洞。那时候,他以为他掉到最深的地方了;其实那时侯他还没掉到现在这样深。那一次,只是他的希望堡垒外围被攻破了就是了;这一次被攻破的却是他第二道防线。

——《无名的裘德》

只要有希望来支持我,不喝酒并不要费什么事就可以办到。

——《无名的裘德》

我看出来了,他们死了更好!趁着他还鲜嫩的时候把他们摘了,比叫他们经过风吹霜打然后凋落了好得多!

——《无名的裘德》

那些神学家、宗教辩护家,和跟他们有血缘关系的玄学家,那些用高压手段的政治家,还有一些别的人,都不再使我感到兴趣了。铁面无私的现实所给我的折磨已经把我对这些人的兴趣一扫而光了!

——《无名的裘德》

回忆过去和展望将来的作法,会使过去成为伤感的同义语,使将来成为审慎的代名词。

——《远离尘嚣》

希望或只是忍耐、烦躁、决心,好奇这些次级混合物的所谓期待,那就是永远游荡于愉快和痛苦之间的东西。

——《远离尘嚣》

人们碰到有希望的事情,力气就会大起来。

——《卡斯特桥市长》

他的心境已经不是一个争执的、冷嘲的、不顾前后的不幸者的心境了;他的心变得阴沉忧闷,凡是可以使他对人生发生兴趣甚至可以容忍的东西,他都丧失完了。没有剩下一个人还能使他感到骄傲,也没有一个人还鼓舞叫他活下去。

——《卡斯特桥市长》

整个的大地在他面前是绝对的黑暗;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没什么可以期望的。然而在人生自然历程上,他可能还必须在人世上羁留三四十年受人冷眼;充其量也是受人怜悯。

——《卡斯特桥市长》

在瞻望未来时要能够区别幻想和合理的预测,使你的能力只抓住那合理的预测。

——《贝妲的婚姻》

我再看,依然漆黑一片, 刹那间,生活把手一扬, 露出灿烂的星光, 在那湿雾迷漫的地方, 一颗明星在天际升起, 放射出的光华像火炬一般明亮。

——《生命,我何曾计较》

我单独地怀抱着希望,虽然叔本华、哈特曼其及他哲学家,包括我所尊敬的爱因斯坦在内,都对希望抱着轻蔑的态度。

——《晚期和早期抒情诗集》

呵,美好的明天!—— 今天过后 不会再有 这种哀怨。 摘下黑纱,着上红鞋 重新拨响那断了的琴弦 往日的懊悔已经无效 夜云正呼号 明天转眼就到—— 转眼就到!

——《希望之歌》

……希望你得到健康、朋友和爱情 有机会充分地施展才能; 我想你定会找到那 人类难得的喜悦和欢欣!

——《给一个未出世的穷孩子》

一种幻觉,把某些梦想当成事实。

——《彼特利克夫人》

现在他清清楚楚地认识了:他整个的计划,一经理性的考查,就像一个五光十色的胰子泡儿一样,一下就爆了。

——《无名的裘德》

人们往往轻率地假定一个人的幻想就是一个人的真正心境。我相信大多数的情况是,人们喜欢想像和自己的原则正好相反,完全为了追求一点新鲜的和无拘无束的东西。

——《贝妲的婚姻》

事后聪明,往往是当时对这件事的行动愚蠢;要维持那导致这件事的幻想,常常会是上帝本身也没法责备的一种趋势。

——《贝妲的婚姻》

我不愿加入 欢快而又轻信的乐队。 伙伴们的信仰 似乎有点想入非非。 他们蜃景般的乐土, 雾散时难免引入生悲。

——《诗人哈代初识》

我们的使命不允许我们空度岁月

我们的使命不允许我们空度岁月,致使我的事业荒废下去。

——《被迷惑的传教士》

他现在看出来了,原来一个人长大了,责任担负就跟着来了。事情并不完全像他过去想的那样音和律谐。

——《无名的裘德》

对于像他们那样事事求全、思前虑后的人,这孩子的到来,使他们更想到将来。

——《无名的裘德》

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世界上的人,有一半因为没有人扶助教训他们去抵抗他们生来受的苦难,都快要完全毁灭了,却把自己的时光都消磨在妇人女子的事情上,那他配叫男子汉吗?

——《还乡》

实际上说一定发生某些情况,使得一个心理正常的人会说谎,而且假如说他不说谎就是个狠心人或者傻瓜,同时却又说在原则上那是不应该的,这种两面说法决无此理——简直是非常荒谬。那末,责任是决定行为的关健,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不同的责任似乎冲突的话,细细地分析一下,就会看出并不如此。较小的责任要服从较大的责任,因而就不成其为责任了。

——《贝妲的婚姻》

在心灵方面的运动所投入的资本有时会取得非常巨大的结果,而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却令人难以置信地微不足道。

——《远离尘嚣》

长时间观察你那宏伟的星空飞翔……,你的心灵是很难回到尘世上来的,也很难相信人的渺小躯壳竟会产生出对这宏伟运动的意识了。

——《远离尘嚣》

有些人,无论是乡下人还是城里人,总是把自己表现的好像矮了一截,因为他们存有应当这样的心理,而不是由于生成就是这般筋肉。

——《远离尘嚣》

人往往由于精神振奋时未能充分利用这种精神,也往往由于必须精神振奋时缺乏这种精神,从而使自己萎缩到微不足道和被人遗忘的地步。

——《远离尘嚣》

他多思多想,常常让他的心作为回忆和希望的荟萃的地方。

——《错过了的姻缘》

奋 斗

雨点不停地滴,连石头都能穿透,不但石头,连钻石都保不住。

——《德伯家的苔丝》

所谓耐性,说是道德上的勇敢与身体上的怯懦混合而成的。

——《德伯家的苔丝》

妇女的怯懦,正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不幸。

——《德伯家的苔丝》

我有的是坚忍不拔的精神,……一个人成不成,就看他有没有这种精神。

——《无名的裘德》

那些学院里,一定有一个,给我把它的大门打开的。它现在固然拿脚踢我,但是它总得有欢迎我那一天,即便我得等二十年,我也非做到这一点不可。

——《无名的裘德》

他想要获得知识,了解思想,他就得像耗子一样,用尽方法、倔强不息地把这座山一点一点啃掉。

——《无名的裘德》

他现在像疯子一般,拼却一切,重新用功,……因为他认识到,他新近并没一心一意追求这种目的,并没忠诚不渝进行这种事业。

——《无名的裘德》

既然咱们已经开了头,那我想就不能半途而废。

——《无名的裘德》

一种坚决的目的,在他脸上表示出来;他所以能够挺身前进,就是由于这种目的。

——《无名的裘德》

至死不屈,坚持到底。

——《无名的裘德》

下决心时做出的最强烈的表示并不一定意味着决心本身就是坚定的;表示往往只是做出来支持一个渐渐瓦解的信念而已。

——《远离尘嚣》

但是,最强烈的感觉往往能减轻虚弱,给人以某种力量。

——《远离尘嚣》

承受强烈感情的能力一般来说是和性格的坚强成比例的,……

——《远离尘嚣》

她不是一个凭空就能维持希望的人,不同于那些目光比较短浅、精力不及她旺盛但却更加受人宠爱的女性,对于她们来说,希望就像某种钟表装置一样,她们只要有点吃的,有个栖身之处,希望也就发条一样足以上得紧紧的了。

——《远离尘嚣》

凡是个性强的人,都像行星一样,行动的时候,总是个人的气氛带了出来。

——《还乡》

一个没野心的人,在力量没受到阻碍的时候,良心上也许要觉得安于卑陋是不对的,但是一旦力量被迫受限,那他却要认为走平凡的路子是可以振振有词的了。

——《还乡》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往事百般不如意,然而还应再来一次拼命的努力。

——《卡斯特桥市长》

既要光明正大,也就要同样的严厉、尖锐和百折不挠——宁可作得过分一些。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人必须不断地努力前进,才能保持原有的地位。

——《贝妲的婚姻》

既然已经开始,半途而废岂不太傻。

——《贝妲的婚姻》

人们在进行一种烦恼的、争取社会地位的斗争中,为了维持奋斗的情绪,每每易于忘记目的之渺小。

——《贝妲的婚姻》

你努力的方向是错误的,在我们国家的一堆没有的废料当中向上爬,如果来一阵火焰,这些废料会首先被烧掉的。

——《贝妲的婚姻》

他缺乏一种动力,这似乎使他对于一切都很冷淡。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她向来就怕海,讨厌海;对她说来,海是一个不守信约,性情暴躁,笑里藏刀的人,用女子的悲伤来换取自己的光荣。

——《让妻高兴》

经过了一个山头, 又一个,路 爬前去。也许再没有 山头来拦路?再爬青天该不准许; 拦不住,路 又从山背转下来。 永远是路!

——《倦行人》

纵使人生陡变凶险 相信我不会记挂心间 我一如既往 与欢乐的日子我们漫步花丛一样。

——《诗人哈代初识》

玫瑰花开叶正香,我活着,做事忙;玫瑰花开叶还香,我死了,没白忙。

——《被迷惑的传教士》

永不休止的工作会把人搞得筋疲力尽。

——《德伯家的苔丝》

现实的问题,包括那个俗不可耐的吃饭问题在内,是必需考虑的,……逼着袭德在近在眼前的需要下,把高尚的理想硬压下去。他得起来去找工作,去找用手作的工作。有许多从事这种职业的人,认为只有这种用手作的工作,才能算是真正工作。

——《无名的裘德》

我认为,一个人的手,变得和他的工作相称的样子是很高尚的。

——《无名的裘德》

他的职业里那种单调,使他觉得舒服,同时单调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还乡》

我在事业里真费了一番气力,也很忙,才建立了这份商号。可是要它站得住,非有判断和知识不可。

——《卡斯特桥市长》

过去有过一段时间,卡斯特桥市内的人们单单是责骂着享察尔,可是等到他所有的东西都标好签进行拍卖的时候,人们反过来都十分同情他了。如今亨察尔的整个事业,历历如绘地摊在他的邻人面前,人们可以看到他曾经多么令人敬佩地运用他的一种活动才能,从一无所有中造成了富有的地位,他到这个城市来的时候筐里带着缧丝钻和刀子,作一个流动的打草人,那时他真是一无所有的,于是人们对他的失败又感到惊讶和惋惜。

——《卡斯特桥市长》

诚实的工作并不是一件可耻的工作。

——《卡斯特桥市长》

宁可作为一个家庭女教师受人赞美,不愿作为一位贵族夫人而被人瞧不起。

——《贝妲的婚姻》

单纯的勤劳,由于不注意它本身的存在和面貌,也具有物质的东西那种不刺目的特质。

——《贝妲的婚姻》

如果他勤勤恳恳的话,他就不需要运气帮忙了。而是自然规律会帮助他的。

——《贝妲的婚姻》

要知道一个人是干什么的,通常可以看他的手。

——《三怪客》

劳动好像是他家遗传的天性,使他不配享受优游闲荡的生活;因为真正能够享受优游闲荡的人,他们的闲暇好像不是个人的偶然事件,而是历代的累积物,久而久之,已成为他们天性的一部分了。

——《同乡朋友》

生活的现实证明,人类,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要道出真理,要面对现实, 要面对过去早就见过的事实: 生活的现实证明,人类, 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 人们团结互助,情同手足, 不期待那不可知的、无处寻觅的援助。

── 《人的悲叹》

这一带地方,凡是有栅栏门,有短墙,有篱阶的,到处都涂上了格言。至于什么情形适用这种格言,让看格言的人问自己的心好啦。

——《德伯家的苔丝》

被人捉住的麻雀,知道自己就要被弄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瞪目而视。

——《德伯家的苔丝》

不论什么事,得逼着他们作的,他们决不肯好好地作,不用逼着他们作的,他们才诚心乐意喜欢作。

——《无名的裘德》

为别人谋求幸福而进教会,为个人争取地位而求知识。

——《无名的裘德》

克制自己怎么应该,强逼女方怎么不好——这一套话说一说当然是很好的。但是,我很愿意那些有道德的人那些从前曾因为艾拉白拉和别的事说过我不好的人——现在能到我这种好几个礼拜以来都一直地是闻香不到口的地位上来试一试。

——《无名的裘德》

咱们家的男男女女,作起事来,总得自己情愿,才侠义、大方;但是一逼他们,他们就老要反抗。

——《无名的裘德》

因为一个人,要照着自己方式生活,别人就说他坏,那太叫人难受了!

——《无名的裘德》

能自我克制,才是更高尚的道路。

——《无名的裘德》

你自己骗自己,像许多女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那样;你自命怎样怎样,其实你并不相信真是那样。你只是掩耳盗铃,而可信以为真,再由信以为真而引以为豪,由引以为豪而聊以自慰,是不是吧?

——《无名的裘德》

谁也不愿意睁眼看着别人像旋转木马一般轻佻地玩弄自己的感情。

——《远离尘嚣》

你永远也不要把自己贬得这样低;你该多鼓起点儿勇气来!

——《还乡》

凡是有生之物,不论是人,也不论是畜类,都不肯要人家所抛弃的东西。

——《还乡》

在纵情任性这一方面,事事退后的习惯,正如在事业上抓紧时机,是同样有价值的。

——《卡斯特桥市长》

只要能独立,什么事我都肯做。

——《卡斯特桥市长》

拿本人当做自己最严厉的责难者,这正是他的天性的一部分。

——《卡斯特桥市长》

当他心里觉得差不多是平静的时候,脸上看起来仍然是阴郁;心里觉得相当高兴的时候,脸色也不过是平静。这是善于抑制感情的人们在生活中养成的一种习惯。

——《贝妲的婚姻》

一切要决定在他去问的时候局长是一派官腔呢,还是他天生的本来面目。如果是后者,他的答复自会令人满意;万一是前者,一个社会地位已经没落的人,要去问一个显然超出法律问题以外的问题,不如免开尊口。

——《贝妲的婚姻》

这是那种一切由别人包办的人常有的现象,他们自己不需要思想,自己的困难也拿出来让别人解决,就像他们把洗好的东西拿出来晒太阳一样。

——《贝妲的婚姻》

她突然受了这样的惊骇,只好听任发展的情势像掌舵的人一般来领她前进;而她就这样走完了她的航程。

——《一支插曲罢了》

* 假如我是你,我会放弃这种行当的。什么是金钱,什么是正直的品质,你要好好掂量一下。

——《被迷惑的传教士》

*指走私。

他不可能避免利用先辈哲学家的术语和辞句。但是,如果他重视自己的智力生活,请他不要掌握那些哲学家的学说吧。他要记取柯勒律治的命运,通过对所处环境的观察形成自己的观点,以节省数年的劳力吧。

——《晚年的哈代》

才 智

才能在社会上将对你没有好处,除非你同时有很大的抱负。

——《贝妲的婚姻》

普通的才力用新奇的方式表现出来,它的效果等于非常的人才用陈旧的方式来表现。 非常的人力,加上新奇的方式,一定会万人倾倒。

——《贝妲的婚姻》

我很少看到一个巧于运用画笔而说话不蠢的人;或者,有任何特殊技能的人,在其它方面不是一般地愚笨。

——《贝妲的婚姻》

总的说来人类天性并不因为地位关系而有所不同;一种才能,假如没有种子,无论在俱乐部里和社交场中怎么锻炼,也不能无中生有,那是天生的智慧。

——《贝妲的婚姻》

利用公共格言作为处世指南的女人,都是一些自己不够聪明,不能随机应变创造自用格言的女人。

——《贝妲的婚姻》

越是有智慧的人,越能发现别人的本色。一般平常人不能分辨出人与人之间异同。

——《德伯家的苔丝》

惟独智慧能保全智慧人的生命。

——《无名的裘德》

智慧护庇人,好像钱护庇人一样。

── 《无名的裘德》

一个当师傅的,遇到一个能替他省一半力气的徒弟,那他还有不想留着那个徒弟的吗?

——《无名的裘德》

那些大学里的寮长、学长、校长、研究员,或者该死的文学硕士,我看都一个钱也不值。我只知道,要是他们给我机会,我就能在他们本行里,把他们都压下去,同时还能拿出一些他们没有的本事来。

——《无名的裘德》

她念的书比我多十倍。她的智力像钻石一样放出光彩;我的哪,却像烧着牛皮纸一样地冒烟。……我怎么也比不过她。

——《无名的裘德》

她从前的聪明才力,跟我的一比,就好比星星和电石灯一样。她那时候,把我所有的迷信想法,看得好像蜘蛛网一样,她只用一句话就把它一扫而光了。后来我们遭到了一场最令人痛心的灾难,她的智力可就迟钝了,她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儿,糊涂起来了。

——《无名的裘德》

野鸭善于潜水,先在某处水面钻出来,接着又神出鬼没地在水池的两头的水面冒出来。鹰飞到水池一头时,它却在水池另一头浮现。最后敌人只好放弃追逐飞走了。

——《伊沙贝塔的才能》

天才靠努力来表现。

——《贝妲的婚姻》

大人物做的事,小人物总是说长道短。

——《贝妲的婚姻》

大人物往往比小人物容易得人信任,在一件有关半便士的小事上不能使人信服的理由,到了应用在光荣和体面这些问题上的时候,就似乎无可辩驳。

——《贝妲的婚姻》

天才大概总是谦虚的。

——《贝妲的婚姻》

哦,圣人悚然可怕的光轮,只是受到绞刑的诸神,留下的僵尸枯骨,剩魄残魂!

——《无名的裘德》

天才人物口吻中的特殊强调语气也正是这样,如果出自一个平庸人之口,难免不荒谬可笑,但对他那得到公认的横溢才气却会锦上添花。

——《远离尘嚣》

哲学家总是爱根据一连串的推理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并试图在一个主要由中庸精神构成的世界上完全按照逻辑推理行事。

——《远离尘嚣》

他的思想比他的走路还快,就像东方的星稳稳的亮在我们头上。

——《错过了的姻缘》

我研究各种哲学体系,见到它们的矛盾和空虚,便得出如下的结论:让每个人以自己的亲身生活经验为基础,创造自己的哲学吧。

——《晚年的哈代》

野心,完全是文明社会里人为的产物他原先整个的计划,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也许还含有一些高尚的动机,但是到后来,却恐怕完全变成了往上爬的野心了,而这种野心,完全是文明社会里人为的产物。

——《无名的裘德》

他从前的梦想,说最后一定要作到主教,那完全不是出于立志为善或者宣扬圣教的热诚,而只是出于在世路上飞黄腾达的野心,不过披着一层宗教的外衣就是了。

——《无名的裘德》

一个人,老让别人像对一个领袖那样仰望,本是一种负担。

——《还乡》

名气和女性神圣的特权,不能兼而有之。

——《贝妲的婚姻》

讲到这人脸上的神情,在幼年时代原有过一股天真烂漫的活劲儿,成人之后,这股活动就变为一种判断力。他的性格正逐渐表现在他的面容上。我们可以从我们在他脸上所见到的,推测出他是正抱着愈来愈浓厚的兴趣去注视他自己的发展道路,他不断“倾耳细听自己的未来时代的好消息”,对旁的事情却很少留意,也不屑一听。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倘若她的面貌还不是她的幸运,那末她的面貌和她的智力搁在一块儿,那将会是她的幸运,只要我的观察和盘算都不错的话。为了不辜负她的命运,也为了好跟我们两个一齐往前进,向上爬,那末不可缺少的就是,她应该在每一个极小的地方都显得是个知书达礼而又文雅的妇人。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他们所以爱惜自己,或是爱惜妹妹,都是由于对自己或对妹妹存着奢望……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说句实在话,他这种种的野心使他十分热中,只不过他自己又加以控制;

所以,还有比这已经开花而且成熟了的更多的计划,也都在他心里有萌芽;而若干过早的梦想,也被他有意识地保持在朦胧的状态中,免得分散他目前的精力。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对他来说,世界上有着过于重大的利害关系,简直不能再让他自己有什么轻快的心情。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成 败

他以前在规划他那种雄图的时候,早就把他的妹妹罗莎看成一件虽然渺小、却能放光的东西,他只须使上一些手腕,便能够帮助这件东西引起人的注目。不过他现在才开始渐渐觉悟到这末一点,那就是对于他兄弟两个的帮助来说,她肉体方面的秉赋可以胜过他独自一个在机智方面的秉赋。这也就是说,他还正在不怕艰难,挖洞钻缝的时候,罗莎似乎就已能够飞过大山了。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我对于成败看得很淡,所以我能冷静,这是任何伟大工作所必需的条件。

——《贝妲的婚姻》

将成功当作你的本份,不计成败当作你的安慰,你就会失败;可是将不计成败当作你的本份,成功当作你的安慰,你就会成功。上帝的作风就是这样的恶作剧。

——《贝妲的婚姻》

成功的意思是得到一个人自己所要的东西。

——《贝妲的婚姻》

除非在红颜衰褪以前能把地位稳定下来,免受命运的袭击,一时的胜利究竟有什么呢?

——《贝妲的婚姻》

在一种像为了进入上流社会那样一个小得可笑的目标而进行的奋斗中,成败同样地都不在真正哲学家的心上。

——《贝妲的婚姻》

现在一般人可都是以成败论事。

——《无名的裘德》

他醒来的时候,觉得仿佛身在地狱一样。还不止仿佛只身在地狱,而实际是真正身在地狱,那是自己感觉到一切都失败了——壮志和恋爱都失败了以后那种万分苦恼的地狱。

——《无私的裘德》

农夫和老乡,把他看作是一个世路上失败了的家伙,是一种人家退回来的废品。

——《无名的裘德》

我只承认,我失败了,只是因为我穷,并不是因为我的意志不坚定。

——《无名的裘德》

他在这个房子里曾经作过主人,现在当了下属。这种情况,像一种刺激的毒药,在他身上发生着作用。

——《卡斯特桥市长》

批评家们决不可能理解,失败可能比成功更为伟大……有的力量把一百斤重的石头推上山头——这是成功,而有的力量把一千公斤的石头只推到同一座山的半山腰——这是失败。但是,后者却是困难两三倍的事情。

——《晚年的哈代》

那些跟你一样横行全世界 为了创造时代……制造混乱、进行恫吓的人们…… 只像是呆在小树叶上的小小昆虫…… 或者像搅火用的青铜火钩。 所以就应该作这种事情。

——《列国》

行为积极主动,如果没有机会是起不了作用的,正如没有这些条件光有机会也是白搭 行为积极主动,如果没有机会是起不了作用的,正如没有这些条件光有机会也是白搭。

——《远离尘嚣》

幸运往往就是,与它所取代的无能为力的程度正好成正比。

——《远离尘嚣》

有时,命运的打击是突如其来的。

——《德伯家的苔丝》

世间万事,虽然计划得好,而实行得却糟,所以呼唤人和被呼唤的,很少能相互应答;恋爱的人和恋爱的时机,也不容易凑巧相合。

——《德伯家的苔丝》

如果他把生命寄托在音乐上,或许能活下去;因为音乐在享察尔身上具有无上的力量。仅是喇叭或风琴的音调,就足以使他受到感动,而崇高的和声,足以使他融化。但是命运注定了他不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召唤到这个神圣的神灵。

——《卡斯特桥市长》

有些男人,抱着非分的希望,很冷静地就达到了目的,同时另一些人合理的希望却不能实现。运气,这完全是运气。一个人对人生越是马虎,运气越是偏要跟他跑。

——《贝妲的婚姻》

照你现在的情况,全靠一点能讨人喜欢的魔力,每多一颗动摇的牙齿,多一根脱落的头发,多一道皱纹,都相应减少你前途的机会。

——《贝妲的婚姻》

大凡那些躲在大家意料不到的角落里的人们,纵使会错过若干显著的机会,也还能有些奇特的际遇使他们终于被大家发现出来。

——《让妻高兴》

失去的恋爱机会随你怎样补救,大半都要失败的。

——《错过的的姻缘》

坚定地把握任何最终能带来幸福的各种手段。

——《铤而走险》

时间会使许多不妥贴的事得到解决。

——《贝妲的婚姻》

无论什么废物总有一天会有用的,如果你保存它七年。

——《贝妲的婚姻》

时间是无情的。

——《可敬爱的萝拉》

怨果然是无足怨,因为她的灵魂依旧在我身边——她温柔的眼光常常很明显的表示着;但是将来可怕的长日,教我怎样过下去,我失去了她,心里的缺陷没有人能补得起来。

——《同乡朋友》

二十一年零六个月在耐久的石块上和三层厚的铜板上也要瘤下一些痕迹。

——《同乡朋友》

一周复一周,我俩曾在光辉灿烂的阳光下相爱,蓝天已失去下雨的能力,就像她的眼睛再也流不出眼泪。

——《地图上的这个地方》

新婚生活是甜蜜的,然而时光流逝,爱情也会随之淡化。但愿新婚时甜蜜的爱情持久不衰,但愿一个时辰像一年,东方的启明星久不偏西,烈火永远燃烧,不会熄灭,不会化作一堆白色的灰烬。

——《仓促的婚礼》

岁月带走了人人揄扬的美, 眼睛也失去了当年的光辉。

——《她对他说》

时间虽然仅仅是短短的一夜,但对一个充满感情的人来说,它却显得太长了。

——《被迷惑的传教士》

人们在时间的潮流里吸收知识。

——《列国》

在生活经验中的错误里获得聪明,从失败中得到教训。

——《错过了的姻缘》

世界之上,恶人回头离开所行的恶而救活了灵魂的,并不是没有。

——《德伯家的苔丝》

下雨的天,就是一个模糊的道德神灵对她那无可挽救的终身悔恨表示的伤悼。不过这个模糊的道德神灵,她不能确定把他划归到她童年时代所信仰的上帝那一类里,而却又捉摸不出来他是任何另外的一类。

——《德伯家的苔丝》

他们的生命完全毁了,让他们两个联结姻缘这个根本大错完全毁了,让他们以暂时的感情作基础而订了永久契约这个根本大错完全毁了。

——《无名的裘德》

这种由于一时冲动的愚蠢所引起的后果,并不是一时就完了的,也不是一年就完了的,它的影响是非常长久的,是管一辈子的;所以,她这样作了,如果男的诚实,那她就等于把他弄到陷阱里去了,如果男的不诚实,那她就等于把自己弄到陷阱里去了,都不应该。

——《无名的裘德》

你这种含羞草一样的人,不该这样悔恨。世界上真正的坏人,才该这样悔恨哪;但是他们那种人,可又觉得没有什么可悔恨的!

——《无名的裘德》

咱们两个二次结婚都是出于神志昏迷。我是醉了的时候办的事。你也和我一样。我是叫酒灌醉了,你就是叫宗教迷醉了。这两种醉法都让人失去了高尚的目标。

——《无私的裘德》

正如没有法律就不存在犯罪一样,没有眼睛也就不存在失仪。

——《远离尘嚣》

着意装饰起来的缺点会在她所反对的事物中显得非常露骨,但不会在她所喜欢的事物中充分展示出来。

——《远离尘嚣》

顶好的人也有时会犯错误啊。

——《还乡》

他把他那种刺心的悔,明明地说出来,于他反倒比较好些;因为他悄悄不响,那他就不但要受更没有限度的痛苦,并且他还会有的时候长久在紧张、苦思的状态中,熬煎折腾;因此使他大声说话,成了必不可少的办法,为的是他说话一使劲,他的悲哀就可以多少减轻一些。

——《还乡》

享察尔感到非常的羞愧,尽量地责备自己。他同伐尔伏雷第一次相识的情景,猛然又兜上心来——当时这年轻人气质里奇妙地交织着妄想和拘谨,那样的使他倾倒,以致伐尔交织雷能像玩弄一架乐器般拨弄着他的心。他全然气馁了,一直不动蹲伏在粮袋上,这种姿式不是一个男人所常有的,尤其像他这样一个男人。这是女性的柔情,结合在非常刚强男性气概的人身上所造成的悲剧。

——《卡斯特桥市长》

悔恨在长时期里是锐利而深厚的,可也还是要过去的。

——《卡斯特桥市长》

走回去,看看她,向她告罪,求她宽恕他的欺骗,用尽全力维系住她的爱情;即使遭受到拒绝,不,即使牺牲了生命,这也是值得一试的。

——《卡斯特桥市长》

可是一次的冒失,在没有再犯以前,不能就认为是一个人的本性:最好的人也可能由于偶然情况或者一时糊涂而冒失一次——甚至由于过分热情,急于尝试一下,而不知不觉地有这样的表现。

——《贝妲的婚姻》

她是逃妻,丈夫不能原谅她,并且是个逃女,父亲也不能原谅她。……她此刻一心一意先要取得丈夫的原谅,他这时躺在床上,也许正记起般拉彭

*雪屋的那句有名的话,“她欺骗了父亲,也许要欺骗你。”

——《可敬爱的萝拉》

*是莎士比亚剧本奥瑟罗中角色之一。

生 命

花瓣飘落; 但花却有盛开时。

——《在阴郁中》

上了年纪,固执是在所不免的。

——《一支插曲罢了》

如果一种本来健全的生命,却看着好像恹恹死去,那当然要惹人注意的了。

——《还乡》

她一进了坟墓,他就觉得她生时的好处。

——《错过了的姻缘》

临终时的话,是跟构成他整个生命的素质完全相同,因此不能妄自加减,使自己有一泄哀伤的快乐。

——《卡斯特桥市长》

死并没有痛苦,只有活着的,悲痛死去,才可以算是死的痛苦,而我连那种情形都没有,因为我死了,连一声为我的叹息都不会听到!

——《还乡》

孩子们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下看到事物真相的本领他是一个天真纯朴、没有社会经验的孩子,但是孩子们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下看到事物真相的本领。

——《无名的裘德》

至于他的父母到底是谁那种卑鄙的争论,说到究竟,算得了什么?你要是仔细一想,那么,一个孩子,在血统上是不是你的,有什么关系?所有咱们这个时代里的小孩子,统统都是这个时代里咱们这些成年人的子女,都应该受咱们的照管。

——《无名的裘德》

他脸上是一片死板沉静的神气,表示他这个孩子,年龄虽然很小,却早已经尝到人生的辛酸艰苦了。

——《无名的裘德》

这个孩子对于人生的看法,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一般的孩子,都是先注意细节,然后推广到一般;先观察近在眼前的东西,然后才慢慢了解到有普遍性的事物;这个孩子,却好像一开始,就注意人生一般的事物,好像从来没注意特殊的事物。

——《无名的裘德》

这个孩子,喜欢不言不语地静坐;他那副古怪、苍老、不同世人的面目,带着生硬死板的样子;他那双眼睛,也老盯在无影无形、不具实体的事物上。

——《无名的裘德》

这种孩子都是新人生观的产物。他们好像还没等到长大了、有了坚忍的力量、能抵抗人生里种种的可怕,而就认识到人生里种种的可怕了。

——《无名的裘德》

在世态炎凉中度过的无人庇护的童年已经把温柔从我的身上赶走了。

——《远离尘嚣》

一个孩子本有许多烦扰的观念是随着岁月在增长。

——《卡斯特桥市长》

青春和健康就是实力年纪轻、身体好,青春和健康就是实力。

——《贝妲的婚姻》

成年人不过是小孩们放大了一点儿罢了。

——《贝妲的婚姻》

温柔的少女天然分为两类,一类在行婚礼时脸色发红,一类脸色发白。

——《贝妲的婚姻》

她心里老纳闷儿,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在祖宗的土地上而有什么新奇的好事发生;同时心里老有一种精神自动地涌出,好像树枝里的水汁一般。这就是没有消耗了的青春,经过暂时的压制又重新涨起,并且还带来了希望和无法制止的,寻找快乐的本能。

——《德伯家的苔丝》

她的气息一出一入,她的血管每一张一弛,她的脉搏在她的耳鼓中每一跳一颤,都发出一种呼声,和天性联合,共同反对她那种过于顾虑的良心。

——《德伯家的苔丝》

她的本性,往四面流溢,向身外喷放。就在这种时候,一个女人的灵魂,才更具有色声香味,空灵的美才显出肉的意味,性的表现才流露在表面。

——《德伯家的苔丝》

现在要形容他,与其说他是一个脸上看着端正清秀的青年,不如说他是一个脸上表现出有力量、好思索、态度诚恳严肃的青年。

——《无名的裘德》

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青年头一回看清楚了一般人生的峻厉严肃那种年龄了;而看清了这种情形的人,是要把野心暂时压伏下去的。

——《还乡》

不论肤色和容貌如何,青春本身总是美丽的。

——《卡斯特桥市长》

和谐是美的基础。

——《远离尘嚣》

她的嘴与其说是为说话而生,不如说是为表露感情时额动而生,或者说是为接吻而生。兴许会有人补充说,那是为诱人的抿嘴而生。从侧面看去,双唇闭合的交接处显示出图案艺术上人所共知的双曲线,几乎像几何学上的图形那样精确。

——《还乡》

她的头发会使人产生联想:那整个冬季汇聚的昏暗和阴沉也不足以显出她那头发的乌黑。它掩映在她的额上,恰如苍茫的暮色笼罩着西方的晚霞。

——《还乡》

一个旁观的人,看了她那样的美貌,……也要觉得她有很充足的理由去问苍天,问它有什么权力把她这样一个精美的人物,弄到这样一种环境里——竟至于使她的美貌,不但不是福,反倒成了祸。

——《还乡》

年轻女人的脸庞很灵活,这是她主要的、几乎是她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当她偏着脸俯视那女孩的时候,她显得很漂亮,甚至很俊美,特别是在这一动作上,她的脸斜映着彩色浓丽的太阳,使她的眼睑和鼻孔,晶莹发光,咀唇显得鲜红。但当她在篱垣的阴影里沉思默想,缓步前进时,她现出半无情的倔强表情,仿佛一个人认为在时间和机会手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也许就是没有公道。前一种形像是天生成的,而第二种表情大概是文明造成的。

——《卡斯特桥市长》

她那光亮的眼睛,棕色的头发,一顶无边、系带的华丽的帽子,柠檬色的手套,还有充沛的精神所显出的美貌——这些就像一道光芒射进房来。他

们心里正在忧郁,见了这些就几乎受不了。

——《两个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一位长得十分标致的年轻女人。她浓黑的头发,宽坦而美丽的额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温暖着他。她那张秀美的小嘴对一切有鉴赏能力的人来说,简直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气,又格外风流潇洒。

——《被迷惑的传教士》

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它们的妙处文字不能传达,眼光里犀利和温柔兼而有之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它们的妙处文字不能传达,眼光里犀利和温柔兼而有之,或者他认为兼而有之,而犀利与温柔之外,更加上神迷。

——《无名的裘德》

她的那双眼睛又深又黑,充溢着异教徒的神情和夜的神秘感。眼波不断地转动,似乎又多少受到厚眼皮和长睫毛的妨碍。……如果你认为男人和女人的灵魂都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那么你就可以想象尤思塔西亚的灵魂鲜红如火。

——《还乡》

她的眼睛虽是紧紧地闭着,但是一个人却很容易地能够想像出来,眼里的流波,一定就是光艳的脸上最妙的地方。

——《还乡》

要了解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只看他们那种所谓眉听目语的表情,比看其余各部分整个的活动,还要清楚。

——《还乡》

你要是认定男女的灵魂,都是眼睛看得见的质素,那你就能想得出来,

*游苔莎的灵魂是火焰的颜色。她的灵魂里发出来的火花儿,表现在她那双漆黑的瞳人儿里面,也给人同样的印像。

——《还乡》

游苔莎:作品中一人物。

游苔莎的眼波一转,她原先面目上的平静安定,就一变而为娴雅热烈的表情了,那好像晶明当空的午日,在两秒钟之间变成了灿烂庄严的夕阳一般。

——《还乡》

他有一种老练的眼色,能衡量人、压制人、鼓励人发芽开花像三月的太

阳刺激番红花一样,问人问题,给人答案——总之,这种眼色能起许多作用,和美国货烧饭火炉或者万能小刀能做的事一样多。

——《贝妲的婚姻》

人们可以说,眼色可以分成像动物界一样多的种、类、等、级。

——《贝妲的婚姻》

幸 福

幸福不过是一场痛苦的大戏曲偶然的插曲而已。

——《卡斯特桥市长》

幸运是要从极微小的地方去着手,把那种不是经过痛苦挣扎而自然呈现出来的最小型的满足,巧妙地放大起来;这样子掌握住幸运,在生活上,就可以得到如一下子拥抱了更广大的利益所发生的同样动人的效果。

——《卡斯特桥市长》

接受、占有和保存着些令人愉快的字眼。

——《卡斯特桥市长》

现代,家庭幸福是依据感情和冲动的搏动而生的,教育对这些东西并没有给什么影响。也许将来经过若干年以后,道德方面和知识方面的训练的制度都改进了,因而把人类不自主的本能,甚至于不自觉的本能,都显然地或者大大地提高了,也未可知。

——《德伯家的苔丝》

一个人心情比较快活的时候,往往不容易睡得着。

——《德伯家的苔丝》

当日淑的智力像星星一样地锋芒闪耀的时候,她曾有过奇怪、渺茫的想像,她曾认为世界好像梦中作的一首诗,或者是梦中谱的一段旋律,对于半睡醒的人了不起地优美,对于完全觉醒的人却荒廖绝伦。

——《无名的裘德》

一种快乐没能预先知道,就等于白糟蹋了一半;预先盼望它,就等于把它加倍。

——《还乡》

有些一下得到幸福的人,一心只怕不能活着享受,焦虑而死。

——《还乡》

我有一种潜在的心情,觉得在最顺利的时候仍然可能非常接近于悲哀烦恼,不免感慨,一个人看透了这点,就不可能过份高兴了。

——《贝妲的婚姻》

在行为上作为是非标准的所谓幸福,不是行为者本身的幸福,而是一切有关方面的幸福。在他本人和别人的幸福之间,功利主义要求他像一个大公

无私的、仁爱的旁观者那样地绝对公正。

——《贝妲的婚姻》

旧年终结时的快乐,并不因新年来临而减少。

——《可敬爱的萝拉》

如果悲伤来得早 欢乐却后到, 如果欢乐来得早 悲伤在等着。

——《或先或后》

痛苦是人性的社会造成的。

——《无名的裘德》

他哭,并不是因为打得疼,固然那也够疼的了;……他哭,却是因为他惶恐地感觉到,他来到这个教区上,还不到一年,就把脸完全丢尽了。

——《无名的裘德》

我成了一个可怜虫了,不论天堂上,也不论地狱里,都没有我容身之地了!我要疯了!

——《无名的裘德》

那场悲剧发生了以后,淑和他在思想上背道而驰了。过去的种种遭遇,使他对于人生、法律、凡俗和教理各方面,见解更开朗了;但是这些遭遇对于淑却并没起同样的作用。当初她能独立思考的时候,她的智力像闪烁的电光一样,能对他那时尊敬而现在的鄙视的习俗、礼法,加以嘲弄攻击;但是她现在却不是那样了。

——《无名的裘德》

* 她也见过那些被人求爱而成功的女孩子们,受尽了“柔和的折磨,含苦味的甜美,令人舒服的痛苦,和沁人心脾的悲伤”,但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形能怎么样,她却丝毫还没想得出来。

——《德伯家的苔丝》

*她指苔丝

不幸对于恐惧却是一剂高效的麻醉药。

——《远离尘嚣》

默读着自己生活史上不幸的一页,岂能完全排遣内心的忧郁?

——《远离尘嚣》

强忍痛苦在哲理上似乎合乎常情,但行动上却颇为罕见。

——《远离尘嚣》

精神上的痛苦还要过于身体上的痛苦的。

——《还乡》

克林的悲愁,把他的外貌改变了不少;但是他的改变,多半还是内心的。我们可以说,他的心长了皱纹了。他没有仇人,他找不到别人来责问他,因为这种缘故,所以他才那样严厉地自己责问自己。

——《还乡》

一个女人,既不老,又不聋,既不痴,又不癫,却竟会呜咽啜泣,高声自说自道起来,那情形一定是沉痛的了。

——《还乡》

并不是一切不顾,而实是一切无望。我作了这种事,可没有人,没有法律,能来惩罚我,这就是叫我顶痛恨的地方。

——《还乡》

在不幸和黑暗里,一个人会诚实起来。

——《卡斯特桥市长》

不幸的人的心里,超自然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

——《卡斯特桥市长》

当一个人回顾过去的野心经历,发现他在实质上的收获仅仅相当于他在感情上的牺牲时,是够痛苦的了。

——《卡斯特桥市长》

我刚看到天堂,马上又堕入地狱。

——《贝妲的婚姻》

痛苦是比毒蛇的齿更厉害,很快地便把她的心咬碎了。

——《秘密的婚姻》

黑夜如幕、 但对于看破红尘、 无望等待的人, 死亡并不可怖。

——《在阴郁中》

歌手,快唱起你小本子上的歌让我忘掉那些苦痛、忧愁和惧畏;让我忘掉她吧 她的名字,她的妩媚——还有她的泪水。

——《民谣歌手》

你已丢弃盖满尘垢斗蓬 驾起了奇妙的翅膀 飞往另外一个没有苦痛的地方。

——《如何我不停止》

品 德

人,有时可以对自己、对一切嬉笑怒骂,但决不可以永远采取嬉笑怒骂的态度而活在世上。

——《德伯家的苔丝》

天真朴素的人才真正迷人。

——《德伯家的苔丝》

一个人生平正直,毫无瑕庇,那就用不着刻意保护自己。

——《德伯家的苔丝》

一个忠诚老实的人若被愚弄,一旦他觉悟过来,就会常常感到那种愚弄非常残酷。

——《德伯家的苔丝》

有时,有缺陷的反倒能胜过完美。

——《德伯家的苔丝》

 

判断好坏的真正依据,不是已成事实的行为,却是末成事实的意向。

——《德伯家的苔丝》

批评一个人人格的好坏,不但得看这个人已经作过的事,还要看他的目的和行动。

——《德伯家的苔丝》

当人受到感化时,仿佛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

——《德伯家的苔丝》

那个孩子,自己虽然刚才让农夫晁坦那样作践了一顿,但是他去作践任何别的东西,他却都不忍得。他每次把一窝小鸟儿捉回家来以后,总要很难过得半夜睡不着,往往第二天又把小鸟和窝送回原地。他看见伐树的或者砍树枝儿的,就有些受不住,因为他觉得,树也会发疼。

——《无名的裘德》

那位教师脸上,本来就颜色惨白,神气古板,而他留的胡子那种样式,使他脸上更显得古板。但是他脸上却生来就有一种上等人的气质,让人觉得,

愿意对一切人,都无愧于心,无渐于行,就是他的天性。

——《无名的裘德》

对一个同胞,再叫她受这样的罪是不对的。不管于我自己有多大牺牲,反正我不肯那么残忍,叫她受罪!

——《无名的裘德》

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过分爱护,而对于别人的子女就十分厌恶:这种情况,也跟阶级感情、爱国心、自救灵魂主义、以及别的道德一样,实际都只是卑鄙的排外利己思想。

——《无名的裘德》

道德或美感的贫乏和物质的贫乏似乎的确是不大相同的,因为缺乏道德或美感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而在乎的人很快就不会缺乏了。

——《远离尘嚣》

邪恶的一面是冲动的产物、善良的一面则出自冷静的思考。

——《远离尘嚣》

如果说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子,在性格上有一样突出的优点的话,那就是她情愿为大家的好处牺牲个人的安适和尊严。

——《卡斯特桥市长》

良知——伟大的自然见识的产物。

——《卡斯特桥市长》

在不诚实里面还是有诚实的。

——《卡斯特桥市长》

她对任何有点违礼的事,就像牛看到块红布一样。她渴望着要把事情做得正当,几乎到了邪癖的程度。

——《卡斯特桥市长》

世上确有一些人,他们偶然留下某种影像或者是某种原则,即使当他们的判断早已认为那并不是什么可珍贵的,或甚至是相反的,而以后他们的心情还是顽强地要对它们表示忠诚;世上若没有这些人,可尊贵的人物的队伍便算不完整了。

——《卡斯特桥市长》

人的脑子里有一间外室,里面有一些大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招惹而有毒素的念头,这些念头跑来以后还来不及把它们赶走以前,有时会有片刻的徘徊的。

——《卡斯特桥市长》

人们 (除了千分之一的例外)有力量能在广泛范围内实行这一点——换句话说,就是做公众的恩人——的机会,只是非常特殊的;只有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才需要他考虑公众的福利;在其他各种问题上,他需要照顾的不过是私人的福利、少数几个人的利益或者幸福而已。

——《贝妲的婚姻》

真挚多半是笨拙的。

——《贝妲的婚姻》

做好事那种积极的美德正在退出舞台,由不做坏事这种消极的美德来代替;现今我们对于起码的一点公道就感激不尽,好像从前只感激慨慷宽大的行为一样;仅仅利用法律来盗窃的人叫做诚实,如果他根本不盗窃,就认为他是个恩人。

——《贝妲的婚姻》

要和她攀谈倒没有什么困难。她的天性——很直爽,没有保留也可以说太没有保留了,她的世故太不够深了,不会装腔做势来保留一点什么,听了几句甜言蜜语,便毫不勉强地回答了对方问她的一些话。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在她可爱的天性里潜藏着使人意想不到的聪明和热情,而正是由于这种丰富的蕴藏,将使他摆脱了这个相当黯淡的前途。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一个人尽管怎样克制自己,也会给她这个可爱可怜的人吸引过去。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有一种老实人绝不让他们的脑子胡思乱想,例如作无聊的假定,和目前不敢做而想像得如已实现的将来的幻影;还有一种老实人,他的道德观念停留在他们头脑的外面,他会考虑第一种人所不敢设想的事。

——《同乡朋友》

至诚的事在我心中决不会可笑的。

——《同乡朋友》

漠然的确常常使人变成恶棍。

——《远离尘嚣》

把他所有的神学书和伦理学书,都扔在坑里把它们散开了,扔在火上面。他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伪君子、假道学了;这种感觉,使他心里得到宁静。

——《无名的裘德》

要是他不顾别的,只顾用尽一切力量为他的爱作卫护,只顾勇往直前、凶猛热烈地把对他的柔情坚持下去,那他就完全没有资格作世俗共认的道德家;那他就无论在天性方面,也无论在社会地位方面,都很明显地不配阐述世俗所接受的教条。

——《无名的裘德》

一个作丈夫的,听到了他太太作了所谓荒谬绝伦的要求以后,应该拒绝她,把她锁在屋子里,也许还要把她的情人害死;大家公认,只有一样,才是唯一正当、合理、体面的办法。我也跟别的男人一样,承认这是我的看法。不过那究竟是正当、合理、体面的办法哪,还是实在是卑鄙可耻、自私自利的办法哪?

——《无名的裘德》

我知道,我对于她这种心愿让步,在逻辑上,在宗教上,是没法辩护的。这跟我一向受过的教育、熟悉的主义,也没法调和。但是可有一样事,我知道得很清楚,那就是说:我心里头仿佛有什么在那儿对我说,如果我拒绝了她,我就不对了。

——《无名的裘德》

自私心使我有了一种弯曲的眼光,即使它在转角的地方我也能看到。

——《贝妲的婚姻》

可怕的事情只要含有一点令人得意之处,即便最胆怯的女人有时也会趋之若惊的。

——《远离尘嚣》

嫉妒是人们熟悉的一种热力,它能弄得你不成模样,开玩笑似地灼你一下,使你觉得天昏地黑,像火烧锅子一般烧得一个人焦燥不安。

——《贝妲的婚姻》

人 际

他们两个真是同气合德、东钟西应一点不错,他们嘴里谈不相干的话那时候,像现在这样,他们心里也永远在那儿谈另一番不必说出来而两心相通的话;因为他们两个真是同气合德、东钟西应嘛。

——《无名的裘德》

淑的语音里每一种颤动,都是什么性质,裘德都了解;她的内心里每一种活动,都是什么迹像,他都能看出来。

——《无名的裘德》

我的确曾有过一种希望、一个心愿,要鼓励一个人,叫他追求高尚的目标。我看见了你以后,知道了你愿意作我的同志。

——《无名的裘德》

她表哥很使她感到兴趣,那种兴趣,好像一个人,自己逃出了迷宫,却看着另一个人,在那儿不知所措地没法找路一样。

——《无名的裘德》

我这是饥寒的心灵追寻饱暖的心灵,……我一定得跟那个人谈一谈!

——《无名的裘德》

如果要在世界上找一个人把自己心里的话都对他说一说,这个乐谱家就正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一定也有过痛苦,受过熬煎,憧憬过美好的事物。

——《无名的裘德》

只要我一不把你当我的丈夫看待,而只是把你当我旧日的老师看待,我就喜欢起你来。

——《无名的裘德》

因为他们两个完全互相了解,所以他们只要看一眼,只要作一个动作,就能很切实地把他们的灵犀互相传递,切实得像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一样。这种互相了解的情况,使他们显得好像只是一个整体的两半。

——《无名的裘德》

他们极少谈到相互之间的感情;在经历了这样考验的朋友之间,温柔动听的娓娓情话也许是不必要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一种牢不可破的钟爱之情,当这两个走到一起的人最初开始了解到对方性格中不甚美好的一面时,这种钟爱之情就产生了 (如果确曾产生过这种钟爱之情的话),至于那最美好的一面,那是以后才了解到的,是在毫无诗意的生活现实的缝隙中培养起

来的。

——《远离尘嚣》

这种融洽——这种志同道合者之间的情谊——通常是通过追求相同的目标而产生的,不幸的是,它很少附和于两性之间的爱情之上,因为男人和女人不是在他们的劳作中,而仅仅是在嬉戏玩乐中才发生交往的。然而,在欢乐的环境允许其发展的地方,这种混然一体的情谊就会证明它是一种唯一的像死一样坚强有力的爱情——这是大水扑不灭,洪涛淹不没的爱情,相比之下,那通常被称之为情欲的东西就像蒸汽那样转瞬即逝了。

——《远离尘嚣》

人们往往受一些特别的影响下,把他们不愿向老朋友谈的话,反而向新交的朋友倾吐出来。

——《卡斯特桥市长》

把深藏的事情讲给一个朋友听过后,就会觉得心里很舒服。

——《卡斯特桥市长》

如果她发生不幸,他会因为自己没有尽力帮助她而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

——《被迷惑的传教士》

人与人之间原无可憎之事,只有可以同情的可怜之事。

——《一支插曲罢了》

丧失童贞是可憎的,但是如果由于受人欺骗,那么就是值得同情的。

——《德伯家的苔丝》

他那么年轻,心里可罩上了那样一片云雾:这种情况我看着难过极了,所以我真希望有一天我能使他拨开云雾而见青天!

——《无名的裘德》

仁慈往在把他那些机巧的、具有策略意义的打算撕得粉碎。

——《远离尘嚣》

如果在了解以前先就同情,可以免得判断的许多麻烦。

——《贝妲的婚姻》

知道有个同病相怜的人在另一个同样的环境里受苦,向来是一种很大的安慰,也大大地减轻了觉得自己愚痴的那种想法……所以结过婚的男人要劝别人结婚。

——《贝妲的婚姻》

不咎既往的一种善良的愿望会在所有的人们心里发挥力量的。

——《卡斯特桥市长》

处 世

应该卑屈谦虚,应该刻苦自励。

——《无名的裘德》

立身处世注意两点:一点是随从自己的心意行动,如果有害,只害自己,于别人无关;另一点是使我所最爱的人真正感到快乐。没有别的。

——《无名的裘德》

一个人总得慷慨一点,才配受人感谢。

——《贝妲的婚姻》

你总是在金钱和道德之间摇来摆去,严酷的是你必须作出抉择。

——《被迷惑的传教士》

我不能违反我的原则,不能拿我的职业开玩笑。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为你什么事都可以做,但这件事我是绝不能做的。

——《被迷惑的传教士》

一个处事谨慎的女人哪怕只是为了保持那么一点点信用,也非得小心谨慎才成。

——《远离尘嚣》

不留神的事作的时候很容易,作了再替它辨白可就难了。

——《还乡》

她的光彩因为谨慎而降低了,不管前途多么光明,她还是怀着田鼠害怕犁刀那样的恐惧,谨慎的人自幼受过贫穷和压迫、便常有这种情形。

——《卡斯特桥市长》

在某种情况下,谨慎就是无情。

── 《贝妲的婚姻》

我除非鼓起像一个热带的雄狮那般的勇气,才能回去跟大家说,我不履行我的诺言了。

——《一支插曲罢了》

没说得明明白白的诺言就像筛子一样到处是漏洞。

——《远离尘嚣》

以清醒冷静的头脑,来观察自己的前途。

——《无名的裘德》

他应该不管环境好坏,把他的计划一概勇往直前地推动——应该管他看到的世事怎样丑恶,避免病态的悲观。……高高兴兴地作好事。

——《无名的裘德》

执行计划而可不清楚要往哪儿去,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那干脆还不如不执行计划哪。

——《无名的裘德》

在清冷的晨光里,事物的面貌跟在夜里完全不同。

——《无名的裘德》

像我这样四海为家,跟哪一行人都打过交道的,听见些话,知道些事,本是很自然的呀。

——《无名的裘德》

那种昙花一现的感情不会长久。

——《德伯家的苔丝》

他断然宣称世道险恶,并用坚忍的目光透过他的听众凝视着他心目中的这样一个世界。

——《远离尘嚣》

在荒原上居住却不研究荒原的意义,就仿佛嫁给一个外国人却不学他的语言一样。

——《还乡》

不知道的事叫我永远想起种种可怕的可能,就是我可以很有理由预料将来快乐的时候,都是这样。

——《还乡》

用实事求是的眼光来看一切……

——《还乡》

有的人,批评起事物来,虽然对于事物的本身没有明了的观念,而对于事物的关系却看得很清楚。

——《还乡》

一个人若是把一般的看法用到特殊的场合,即使毫无恶意,也可能发现他自己立刻就碰壁。

——《贝妲的婚姻》

用任何手段了解真相,比死于疑虑不安,总好一些。

——《贝妲的婚姻》

门教森严的家园总使人猜想主人对于庄园产业还是新手,正如信教虔诚意味着新近才皈依,夫妻恩爱说明结婚还不久。

——《贝妲的婚姻》

随便把名位送给你的人,他自己一定是个大坏蛋!

——《贝妲的婚姻》

许多人由于传统的观念,认为只有世家后裔才可能具有这样的姿质,忘记了狗熊也可以学会跳舞。

——《贝妲的婚姻》

如果对另一个人的生活只知道一半,那末,对那只被了解一半的生活,就很可能有不公道的看法。

——《贝妲的婚姻》

我的情况,你知道得太多,所以不能尊重我,同时又知道得太少,所以不能可怜我。

——《贝妲的婚姻》

写出热情洋溢的文字的人,有时候态度却是很冷的。

——《贝妲的婚姻》

根据一个人的著作来估计他的生活方式,我根据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来估计他的收入,同样靠不住。

——《贝妲的婚姻》

一个狡猾的人装得不懂规矩,比完全不露神色,甚至是一副更好的假面具。他多走一着,比较高明,因为他的心计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贝妲的婚姻》

外表的一贯忠诚和实际的三心二意,同样可恶。

——《贝妲的婚姻》

一个人眼里的神气和嘴里说的话完全一致,但是心里却又捉摸着别的事情,和外面的表现完全相反,这种情形,在特定的环境中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德伯家的苔丝》

要使爱情理想化,这样倒大有俾益;偶尔远远地观看她一下,不与她进行社交活动——眼睛里熟识,口头上陌生。这样,一个人的渺小处就不会被窥见了。

——《远离尘嚣》

你骗了我了——不是用言语骗的,而是用外貌骗的,其实外貌比言语更难叫人看得透。

——《还乡》

面部的轮廓,只能表示性格的一部分;面部的活动,才能表示性格的全部。

——《还乡》

一旦发现漂亮外衣里面包藏了多么平凡多么粗俗的精神,是一件悲伤的事。

——《卡斯特桥市长》

用一个无事可做的人的闲暇来理解忙人,比忙人理解自身还要清楚。

——《卡斯特侨市长》

他这人是深沉的,所有诚实的人都看不透他。

——《卡斯特桥市长》

变化多端的事情会在那一类活泼爱动的女性的脸上画了种种颜色和调子,然而实际上却不能在她的面部找到这样的色调。她在年纪顶青的时候不曾遭遇什么重大事故,所以也就像矿里的金属似地无从表露她内里藏着什么;然而我们知道平静的水流总是很深的水流。

——《一支插曲罢了》

人们相处既久,虽不言语,但也很容易找出对方的思想活动于不言中的。

——《错过了的姻缘》

在人世里头,人家不是按照你的实际而是按照你的外表来评判你的。

——《卡斯特桥市长》

跳舞要跳得好,步伐怎样倒是其次,顶要紧的是感情。

——《卡斯特桥市长》

人是衣裳马是鞍。

——《德伯家的苔丝》

要是一个乡村女子,衣饰朴素,就能看得过去,那么,她要是穿上时髦的服装,加上人工的修饰,她就一定会非常漂亮。

——《德伯家的苔丝》

世人的礼仪习俗,也有它可取之处。

——《无名的裘德》

女人惯有的弱点呈露在阳光下面,便蒙上了一层新颖鲜艳的色彩。

——《远离尘嚣》

服饰是女人容貌的一部分,衣装不整齐就等于是容貌不端正或有伤痕。

——《远离尘嚣》

我要振作起来!我不能叫别人看出来我在这儿受苦。我要在苦中行乐,在笑骂中游戏,在嘲弄中大笑!我今天上青草地跳舞就是开端。

——《还乡》

对于假日,她的态度,就好像一匹马,自己工作完毕,在草地上吃草,却喜欢看它的同类在大路上挣扎。别人都劳作的时候,她自己单独得到休息,她才觉得休息可贵。

——《还乡》

爱情多的地方不讲客套, 没有爱情的地方是完全没有礼貌。

——《贝妲的婚姻》

一个浪子赌光了自己的前程,就是最麻烦的债务也得一个子儿不少地如数清偿啊。

——《远离尘嚣》

自负如果流露的更明显些,就会成为虚荣;如果稍微含蓄点儿,那就是庄重了。

——《远离尘嚣》

一颗受了迷惑的心灵很难认识到,迷惑者采取了偶然的情况启示他去采取的行动,和采取了出自内心要求的行动,结果看来竟会是一样的。

——《远离尘嚣》

我四个月以前出这个门儿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不安好心?为什么不先警告我?

——《德伯家的苔丝》

把过去的不幸到处传扬了,那别的女孩子就都有所警戒,不至于再犯错误了。

——《还乡》

有许多有出息的人,受了引诱,走上了没出自息的路子。

——《还乡》

咱们要是找别扭,当然一切都别扭了。

——《还乡》

一个陌生人的爱,作为一种幻想,大概毫无意义;作为逢场作戏,却肯定是危险的。

——《贝妲的婚姻》

一个要在社会上混事的女人,思想上不得不准备被人当作社会公有的财物来看待。

——《贝妲的婚姻》

你难道认为人心都是铁做的保险箱,因此你便假定我们能够永远保持这个秘密吗?

——《两上野心家的共同悲剧》

经验不在年龄的大小,而在阅历的深浅。苔丝肉体上过去一时所受的蹂躏,就是她精神上现在丰富的收获。

——《德伯家的苔丝》

世界上的人,总是等到这种金石之言再不能于他们有益了的时候,才能够完全觉悟其中的道理,要想早点儿觉悟,那是苔丝办不到的——也是无论谁都办不到的事情。

——《德伯家的苔丝》

个人崇拜搞得太凶了,太厉害了,太不要命,太不顾一切了,人就会承受不了。

——《德伯家的苔丝》

穷欢极乐必有凶终恶果。

——《德伯家的苔丝》

已经泼出去的水,还有什么办法能收回来呢?

——《德伯家的苔丝》

有时新来后到的人倒是看得远。

——《德伯家的苔丝》

一次被害,永远被害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德伯家的苔丝》

天地之间,有普遍的大狠心,从普遍的大狠心里又生出种种的小狠心。所谓的大狠心,就像地位对于性格,办法对于目的,今天对于昨天,将来对于现在,都是极不通融的情形。

——《德伯家的苔丝》

违反自然,有时会受到反噬。

——《无名的裘德》

有些事情,在理论上是对的,在实践上是错的。

——《无名的裘德》

为什么不顺水行舟,可偏要逆流而行哪?那有什么好处?

——《无名的裘德》

你要把缰绳勒紧了的时候,得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就是了。一开始不要劲头太猛了。

——《无名的裘德》

借酒浇愁是那班没有出息的人在绝望的时候,经常、固定的办法啊。

——《无名的裘德》

谈论的问题很重要时,说话者无论怎样装腔作势以突出其重要性都必须加以容忍。

——《远离尘嚣》

这种巧计表明,这女人凭着几分神秘的直觉抓住了那条似是而非的真理:盲目比先见之明更加管用,鼠目寸光比高瞻远瞩更容易达到目的;奋力一搏所需要的是观察局部而不是全局在胸。

——《远离尘嚣》

本能的猜测是很少与恰当的推理相一致的,……

——《远离尘嚣》

简言简语往往比夸夸其谈传达的情意更为丰富。

——《远离尘嚣》

中正平易的性情是不露特别的乖僻的;我们敢说,一个有这样性情的人,决不会叫人家当作疯子把他拘禁,认为异端把他用酷刑拷打,看成亵渎神明把他在十字架上钉死。

——《还乡》

不论什么,只要于你合适,那你就作好啦。

——《还乡》

好心必有好报。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建议对某一个人有用,毫无疑问对别人也是有用的。

——《卡斯特桥市长》

结局好,就什么都好。

——《卡斯特桥市长》

一句格言,虽然从幼年就挂在嘴边上,而实际却不甚了解,直到有了成熟的经验,才算真正懂得了它的意思。

——《卡斯特桥市长》

看到风的人不要播种。

——《卡斯特桥市长》

她的经验与其说是由一连串纯粹的失望,倒不如说是由一连串不顺心事而构成的。她经常碰到这样的事,她所希望的,她得不到;她所得到的,却不是她所希望的。

——《卡斯特桥市长》

人在睡眠里,一些暗藏的遗传上的实质、祖先的轮廓、已故的人们的特征,都浮现到表面上来,而这在白天里由于生气勃勃的变幻都被隐藏和掩没起来了。

——《卡斯特桥市长》

人们对于不能到手的东西总是想要,而到手以后就不觉得可贵了。

——《贝妲的婚姻》

我决不因一时的冲动而打乱一项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

——《贝妲的婚姻》

他们蜜吃得太多了,开始 讨厌甜味,甜味这种东西 稍微多一点就会嫌它实在太多的。

——《贝妲的婚姻》

对于这种世家子弟,彼此的不同之处可能产生一种同情心,使他因同情她的身世而终成眷属;可是彼此情况相同所产生的反感,却无法消除。

——《贝妲的婚姻》

日趋消灭的历史残物使她体会到即使伟大的斗争也逃不了被时间冲淡,这一点启发纠正了她对自己的问题过分重视那种表现的看法。

——《贝妲的婚姻》

一时的冲动本来没有定律。

——《贝妲的婚姻》

她们的幼年生活所受的坚苦的锻炼与其说是压垮了她们,不如说是把她们提高,摆脱了个人的野心。她们很客观地考虑世界和世界上的事物,并且她们自己的遭遇也只像似其余的人中间某些人的遭遇那样,在影响着她们,这些人的苦痛,她们虽然未必亲自受到,却已体会到了。

——《一支插曲罢了》

延迟总比没有好。

——《错过了的姻缘》

 俗语所谓等水滚最心焦,莫过于此时了。

——《错过了的姻缘》

这位机智、精明、文雅的哲学家,知道生活的不变原则就是变化,他看出了一个女人在感情丰富的性情中决不会有什么事是坚定不移的。

——《蓓蒂》

已成的事是难更改的。

——《蓓蒂》

即使有好的出路,也要充分地作最坏的估计。

——《在黑暗中》

人生,作为一场实验,我希望在社会上成功;可是在心底里,我却不在乎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战役;可是这句话的意义,也只能像说下棋是打仗那样——其中没有什么严重性;在任何不利的时候,只要你认输,马上就可以结束,胡乱地哈哈一笑,将棋子收过完事。作为一场实验,我希望在社会上成功;可是在心底里,我却不在乎。

——《贝妲的婚姻》

一句说得巧妙的聪明话,对我这枯萎的心,简直是圣诞节的炉火。

——《贝妲的婚姻》

由他猜想和让他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往往就是你自己胜利和失败之间的区别。

——《贝妲的婚姻》

要保持像鸽子一样的天真善良,你必须像毒蛇一样的聪明狡猾。

——《贝妲的婚姻》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不可神经过敏,觉得难受。万一被人发觉的时候,你一定会受到无情的打击,因为,即使阔人们没有理由说是有心打击你,他们也会干你一下,然后说是闹着玩的。

——《贝妲的婚姻》

人们依靠外界使自己心情愉快,因为略微表示一点得意有这种好处:你仍然和你感情所在的原来的阶级相好,并受到这个阶级的另眼看待。另一方面,假使你过份自鸣得意,你的那些不知道你怎样发迹的新朋友就会讥笑你,同时那些知道你底细的老朋友更会离开你,忘记你。

——《贝妲的婚姻》

保持你心情愉快的最好的策略,是将你自己的身份抬得略高于你的一些老朋友,可是不能高得使他们巴结不上;这大有关系。

——《贝妲的婚姻》

人们一般希望生就一种本领,能在困难中假作镇静,而同时不表现出使这样的态度显得自然与平易的那种冷酷,心里天生的像波涛那样动荡不安,脸和手在外面却控制得不受影响。

——《贝妲的婚姻》

他看出来,想要把人们鄙视他那种冷酷无情、毫不仁慈的邪气压下去,就非用花招儿不可。

——《无名的裘德》

沉默有时有一种惊人的力量,能自己表现为游离于驱壳之外的感情的灵魂,这时它就比言辞更能动人心弦。

——《远离尘嚣》

那些有能力以沉默来表示责备的人也许会发现,沉默是一种比言辞更为有效的方式。用眼不用口,其意分外明,苍白的嘴唇比送进耳朵的声音更说明向题。心灵深处的情绪庄重而又沉痛,所以无需借助于言辞。

——《远离尘嚣》

对于已经配成了对儿的人,顶好就装出喜欢的样子来,因为你不喜欢,也不能把人家拆开呀。

——《还乡》

如果你并不爱她,那么归根到底顶慈悲的办法,就是随着她去,不要再去理她。那永远是顶好的办法。

——《还乡》

为个人的声名打算,应该在处世接物的能力方面比别人先进。有些成功的宣传家所以成功的缘故,就是因为他们所宣传的主义,本是听的人已经感觉了些时候而不能形之言词的。要是有一个人,只赞成高雅清逸,不赞成功名利禄,那他的话大概只有一班在名利场中打过跟斗的人才听得懂。

——《还乡》

与其对抗着逆流,冒倾复的危险,不如顺着潮流找最好的机缘。

——《错过了的婚姻》

为了逃脱不可避免的死亡,就必须学会杂技团柔软体操演员的敏捷灵巧。

——《早年的哈代》

男 女

女人在随时遇到的地位上建立起生活来,就满足了;男人们却总想创造一个地球,来适合他们的生活。

——《还乡》

为什么一个女人站在远处都看得见的情况,一个男人却近在跟前都看不见呢?

——《还乡》

我认为,男人只从性别人上讲,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所以我不怕男人,也不怕读男人写的书。

——《无名的裘德》

打击落到男人身上,使他感到沉重,为什么落到女人身上,可会变轻?这个道理使人难明。

——《无名的裘德》

他这个人,就全体而论,情欲太多了,作牧师也作不好;他最高的希望也不过是:在灵和肉不断在他内心斗争的时候,肉不要永远胜利而已。

——《无名的裘德》

如果安排一切的不是上帝,那就是女人。

——《无名的裘德》

男女之间,除了肉体之爱,还可以有别的感情。

——《无名的裘德》

女人是应该跟男人联合起来,去对付共同的敌人,对付环境的强制。

——《无名的裘德》

女人若比男人强,那就只有女人对此不自觉,男人才会不在乎。但是有时候女人自觉高出男人,也会使占下风的男人感到高兴,因为这暗示着他有可能俘获一个高出于他的妇女。

——《远离尘嚣》

进入了中年,男人的面貌在此后的十一、二年内会自然而然地不再发生变化,而女人的面貌则是人为的不再发生变化。

——《远离尘嚣》

用语言来明确地把感情说明白,对女人来说是困难的,语言这东西主要是为男人表达他们的感情用的。

——《远离尘嚣》

女人是些遥远的现象,是外貌、运动、恒性都那么飘忽不定的慧星女人从来就不是必要的补充品,而是些遥远的现象——是外貌、运动、恒性都那么飘忽不定的慧星。

——《远离尘嚣》

女人在异想天开的时候,她们平时那种直感或许会由于粗心大意,或许会由于固有的缺陷。

——《远离尘嚣》

一个女人会欣然接受她觉得甜蜜的那种严酷,也会欣然接受她并不觉得冒犯的那种粗鲁。

——《远离尘嚣》

所有的女人的内心世界都是相似的。

——《远离尘嚣》

吃亏的总是女人。

——《德伯家的苔丝》

天地间没有比好女子更纯正、更甜美、更贞洁了。

——《德伯家的苔丝》

一个女人的直觉,不但使她感到自己的辛酸与快乐,并且使她感到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的辛酸与快乐。

——《德伯家的苔丝》

大多数妇女都习惯于把一时心里所想到的看法,当作词法锭不能更改的事实。

——《德伯家的苔丝》

世界上的万物,很少有比没沾染上坏习气的乡下女子更纯洁的。

——《德伯家的苔丝》

完美的女人,只是一个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脑力,用自己的热心,给别人做好事的女人。

——《德伯家的苔丝》

完美的女人,是操劳勤苦的女人;并不是好吃懒作的女人,阔绰优游的

贵妇人。

——《德伯家的苔丝》

有才有德的妇人不易得,因为好的价值比珠宝玉石都贵重得多。

——《德伯家的苔丝》

世界上,女人就是真理顶忠实的信徒,哪有信经典上福祸利害的话像信她自己的子女那样的呢?

——《德伯家的苔丝》

女人决坏不过男人。

——《德伯家的苔丝》

她那样的敏感、灵活,使她显得好像她所作的任何事情,都是由于感情而来。一种使她兴奋的思想,会催她一直往前走去,快得几乎连他都跟不上;对于某些东西,她的感觉都敏锐得会让人误解成她过分卖弄。

——《无名的裘德》

她这个人,对人对事,如果经过考虑,就基本上是宽宏慷慨的,但是未经考虑以前,也有妇女偏狭的脾气,往往受冲动支配,不过如果她不是这样,那她也就不成其为女人了。

——《无名的裘德》

有些女人,接受别人的爱老没有满足的时候。

——《无名的裘德》

她那个人本来就是一张竖琴,别人的感情即便像极轻微的风那样一荡漾,都能使她这张琴的弦立刻颤动,像受到剧烈的激动一样。

——《无名的裘德》

我所认识的女人里面,你绝对地是最空灵超脱,最没有肉欲,而同时,可又并没有失去性别,并不是没有人味儿的。

——《无名的裘德》

我那时候,为你真受了一番罪,这是上天可以鉴临的。我现在又为你在这儿受罪了!不过我受的罪也许还没有你受的厉害哪。闹到究竟,顶吃亏的往往还是女人。

——《无名的裘德》

一个正常的女人,对于具体的东西,眼光是很敏锐的,但是现在淑却和正常的女人不同,她在他们待的那个屋子里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对于她四周的一切任何细处好像都辨不清。

——《无名的裘德》

一个女孩子脸上的红晕,来得快去得也快。

——《还乡》

有些性情热烈的女人,平常总是为了爱情而自寻苦恼。

——《还乡》

一个女孩子只要一旦相信她自己会在某时某地和某人一见倾心,那么那件事实际上就等于已经成功了。

——《还乡》

在世事人情的范围以内,禀有直觉这种天赋的,大半是女人;她们能提磨她们自己向来没有见过的世界,能估量她们仅仅听人说过的力量。

——《还乡》

一个女人,一旦恨起另一个女人来,她就毫无慈悲了。

——《还乡》

女人用宛转曲折的行动去达到她的愿望。

——《还乡》

一个女人,固然重感情,但是她也并非就完全没有理性啊!

——《还乡》

倘如一个女孩子漂亮得很快,处境如意,又是生平第一次能够随意支配金钱,那么她一定会专门在衣服上下功夫。

——《卡斯特桥市长》

高雅的女人要写细密的小字,正如女性的本身一样,是天生成的不可分的一部分。

——《卡斯特桥市长》

时间越来越晚,又到了那种似梦似醉的时分,夫人小姐们在白天像摺扇一般关闭着的幻想,重新活跃起来。

——《贝妲的婚姻》

由于她生就了那种奇妙的说不出一定形态的性格,使得崇拜她的人可以各凭自己的爱好,各有各的看法,老头儿喜欢她,因为她小姑娘似的那么天真;青年人喜欢她,因为她是温柔的女性;坏人喜欢她,因为在他们眼睛里她是好人;好人喜欢她,因为在他们眼睛里她是坏人。

——《贝妲的婚姻》

女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她们把外表当作本质。

——《贝妲的婚姻》

女人具有一种超脱女性的判断力之可贵,和做一个失去女性的女人之可悲,程度是一样的。

——《贝妲的婚姻》

她好像盼望他们都向她瞥一眼,又好像不惜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抬起头来,以自己的目光去迎合那些望着她的目光,这时候,她的眼珠就显出是温和的,棕色的,一往情深的,还带点凄惋的情绪。

——《儿子的否决权》

他以前从未仔细看过她,虽然他时常感到房间里她一来了便添上一股温和。她是多么像只小猫,活泼而又温柔!

——《儿子的否决权》

一个能够吸引人的妇女总有机会去嫁给一个地位比自己高得许多的男子。

——《让妻高兴》

如果我有福气,有个爱怜我的母亲,或是姊妹,或是女朋友,那我现在的生活也许还有继续的价值。

——《富于想像的妇人》

追求终身的伴侣而用情不专,那就会很快损害一个女人的地位和名誉凡是追求一个终身的伴侣而用情不专,那就会很快损害一个女人的地位和名誉,比你所料想的还要来得快。

——《一支插曲罢了》

他仍旧握着她的手臂,就好像她已成为他的一笔活动的财产,可以随意拿起或者放下。

——《一支插曲罢了》

一个女人,能够有多大的劲儿?过分的压力是承受不了的。

——《德伯家的苔丝》

“你当然是一个快活的太太喽。”“当然。”她脸上有一种神气,表示她刚才说的那番肯定的话不是真话,因为那几个字说得那样循规蹈矩,那样死板生硬,好像那是一段从“妇道金鉴”里摘出来的话。

——《无名的裘德》

你虽然外表上假装着见解跟别人不同,你实在可跟任何别的女人一样,是社会制度的奴隶。

——《无名的裘德》

你再想想那另一个可怜的东西,——由于自己一时没有主意而作下了所谓的见不得人的事,为了掩盖这样的耻辱,就自贬身价,不顾真正的耻辱,给一个看不起她的暴君作奴隶。

——《无名的裘德》

逃跑的妻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累赘,对她自己来说则是个负担,而且还让人嗤笑。所有这些加在一起,痛苦就比呆在家里更大了,尽管留在家里会受什么侮辱呀,殴打呀,挨饿呀。

——《远离尘嚣》

有一些女人在世人的眼光里,把自己造成一种奇怪的处境,可不是由于她们自己的过错。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女人的眼光,照例会受着外观的支配的。

——《卡斯特桥市长》

女人总是在没有见过他半面以前就有了关于选择的意见,在没有一半形成意见以前就爱他;假如不是这样的话,整个女性世界中决不会有什么眼泪和伤心憔悴的事,诗人们也就因为没有题目早已饿死了。

——《贝妲的婚姻》

社会有充分理由只允许三种女人——有名的、服务的、和不正派的——独自在外面活动,不必有人陪伴。

——《贝妲的婚姻》

她是一个完全给本能支配着的妇人,她知道出外去走这末一趟,原也没有真的过错可言,但是她又想到,如果按照时下的习惯来说,这样做必定是十分不对的。

——《儿子的否决权》

她的父母也有一般英国父母的看法:女孩子宁可嫁得不好,惹起种种的恶感,也胜过自由解放,一味追求女性的权利、尊严和安逸。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强烈的情爱,范围很广大,在这里面,情欲只占次要的地位她们的哲学,只承认——根据兽欲而来的男女关系。原来强烈的情爱,范围很广大,在这里面,情欲只占次要的地位。

——《无名的裘德》

过了一天又一天,特别是过了一个孤寂的晚间又一个孤寂的晚间,他就发现,他不但思念她的时候并没减少,而反倒正在增加。

——《无名的裘德》

男人决不能单靠工作生活;特别是像袭德这样的男人,无论怎么样,总得爱情有所寄托才成。

——《无名的裘德》

这种女人给男人——或者男人给女人——第一次出于无心所写的信,往往就是烈焰猛火的引线,但是在写信的时候却并不知道会有这种后果,所以烈火烧起来以后,再在赤红或者惨淡的火光下看这种信,就觉出来它们格外动人,格外庄严,并且有的时候,格外可怕了。

——《无名的裘德》

她那一方面,对他所表现的,只是最坦白的亲善友谊;而他那一方面被她所引起的,却是比他没和她正式认识以前还要强烈的爱。

——《无名的裘德》

我认为,男人如果不先受女人的招惹,就不会在白天、晚上,在家里、在外面,老罗唣女人。除非他是一个只懂“食色性也”的野蛮人。

——《无名的裘德》

 一般人都认为,妇女应该时刻提防男人,怕的是男人对女人不怀好意,时刻想破坏她们的贞操。我不这样看。

——《无名的裘德》

她这种似爱非爱、不爱也爱的温柔太叫人心痒难挠了。

——《无名的裘德》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因为那个男人不常去看她,表示感激,从这种情况里,那个男人究竟有没有什么可自慰的地方呢?

——《无名的裘德》

要是说咱们两个,还像从前那样,以朋友的身份,在一块儿待待,那也不成;因为这样,咱们身旁那些人,就又要说闲话了。他们这些人,对于男女的关系,看得太褊狭了。

——《无名的裘德》

他们两个从前那种互相信赖的情况,好像一下完结了,只剩下了男女两性一点都不留情的相互斗争了。她不再是他同心同德的同志、相亲相爱的朋友、自然坦白的情人了;她看他的时候,眼神儿显出生分的样子来了。嘴里也不作声了。

——《无名的裘德》

淑这样冒失就跟男人打交道,也许是因为她幼稚,完全不懂得男人生来就有的那种专会把女人的身心生命都消磨尽了的天性吧。

——《无名的裘德》

但是,仪式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心里却又后悔,不该答应来作主婚人。淑怎么就能那样不加思索,要求他作这样一件不但于他残酷,并且于她也许也残酷的事呢?关于这种事,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也许女人并不像普通说的那样,比男人更敏感,而却实比男人更缺乏感情,更不懂风情,是不是?不然的话,那就是她们比男人更英勇了,是不是?再不然,那就是淑这个人,脾气非常乖僻,爱好非常特别;所以竟能故意给自己和他找痛苦,为的是要使自己长期受罪,从这种罪里享到一番特殊的滋味;为的是要叫裘德长期受罪,而她却怜惜他,从这种怜惜里尝到另一番特别的滋味,是不是?

——《无名的裘德》

这个女人对她丈夫,因为有个人的反感——因为在身体方面对他有反感——因为有个女人过分易犯恶心——反正不管怎么说吧——这个女人不喜欢她丈夫,虽然同时她可以敬重他、感激他。

——《无名的裘德》

在一个事事合理的社会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完全是女人方面的事情,也就跟她的衬衣、衬裙完全是她那一方面的事情一样,别的人谁也没有权力乱猜乱讲。

——《无名的裘德》

作一个跟她同类的人,她对我同情,替我可怜,甚至于还为流泪,但是我作她的丈夫,她可受不了——她可厌恶我——点不错,她厌恶我。

——《无名的裘德》

因为她既然不是我的人了,那我把她硬绑在我身上,有什么用处?

——《无名的裘德》

当日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她也是坐在他身旁,那时她对于他品性上的缺点一概闭目不问,只以意念中抽象的情人待他,现在她和老伴一同坐在老地方的时候,她就又有点感到旧日的滋味了。

——《德伯家的苔丝》

冷酷的自然法律,把她们的情感给掀动起来,叫她们在那种情感的压力之下,像害热病一样地辗转反侧。这种情感既不是他们自己想得到的,又不是她们自己情愿有的。

——《德伯家的苔丝》

男人对于他们心爱的女人原本就常常心狠;女人对于她们心爱的男人也是一样。

——《德伯家的苔丝》

一个男人听到别人夸他颇为倾心或十分倾心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时,是最容易相信的。就是一个孩子说出的这种话,也能跟一个皇家艺术学会会员的话起同样的作用。

——《远离尘嚣》

女人总是不厌其烦地抱怨男人在爱情上朝三暮四,但男人若坚贞不渝、他们似乎又只报之以白眼。

——《远离尘嚣》

但是,男人即使对于他们自己来说也像是一种可以两次书写的羊皮纸,表面的文章底下还藏着一篇文章呢,很有可能,在那句讲求利益的话的背后还有这样一句份量很重的潜台词:“我将竭尽全力帮助我所深深爱过的女人。”

——《远离尘嚣》

一个女人,答应和你好,打算作你的太太,那她心里总得有某种情感。

——《还乡》

他对年轻女人所要求的权利,每遭到一次新的危险,他对她的感情,也就越发强烈,达到妒嫉的程度。

——《卡斯特桥市长》

一个男人由于和一个女人结婚而抑制了她对他的一切美好、更微妙的情感的时候,这种情感要在什么地方找一个发泄的地方,完全是很自然的。

——《贝妲的婚姻》

在不是一家人的两个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牢固的友谊这种事。

——《贝妲的婚姻》

我们不需要先了解一个男人,然后才爱他。只有在我们要丢掉他的时候,才需要了解。

——《贝妲的婚姻》 最厉害的是死一般的沉默,那可以使你的闹别扭的爱人走投无路;最糟的是,时机尚未成熟就结束你的沉默,那会搞得你自己走投无路。

——《贝妲的婚姻》

情人的理由不管怎么说法,同样可能影响女人的心境。一句没用的表示,好像一只有洞的稀罕的瓷茶杯,对于扩大珍品收藏的范围,也有点缀的价值。

——《贝妲的婚姻》

除了心爱的人之外,决没有一个陌生人能够使一个女人伤心流泪的。

——《贝妲的婚姻》

男女交往方面自由的程度实际上大大地超过书面写出的所谓礼节,或者大家口头公认的所谓正当行为。

——《贝妲的婚姻》

有时,她又突然以女主人所特有的地位,所赋予的权力将他缠住,轻而易举地赢得了他。他在房间里等了半天想见她时,竟难以见到她,然而却发现她在沉闷、沮丧地散着步。

——《被迷惑的传教士》

一个男人,在不花任何代价就得到一个女人心的时候,他还会拿出自己的心来交换吗 你认为,一个男人,在他已经不花任何代价就得到一个女人心的时候,他还会拿出自己的心来交换吗?男人的作风完全不是那样。

——《贝妲的婚姻》

前来求爱的男人就像坏厨师一样:假如你对他们体贴一点,他们不认为这是由于你这方面的一种特殊的好意,而立刻就归功于他们自己的了不起的价值。

——《贝妲的婚姻》

如果有什么男人要对你殷勤友好的话,你必须了解清楚那是由于诚心的有意帮忙呢?还是由于爱你鲜艳的脸蛋。

——《贝妲的婚姻》

你作为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怕,可是作为一个寡妇,我怕你。

——《贝妲的婚姻》

两年可以消尽寡妇的悲痛,即使她们是多年的忠诚的妻子。

——《贝妲的婚姻》

为什么一个不对头的男人把女人据为己有,或者一个不对头的女人把男人据为己有呢?好几千年以来分析道理的哲学家都不能把这种事实,按照我们对于秩序的观念给我们解释出来。

——《德伯家的苔丝》

向女人进攻时采用奉承手段会产生神奇的力量。

——《远离尘嚣》

细腻的体贴,本是韦狄对待女性的一种长处。原来他这个人特别的地方是:他对于女人,有的时候盛气相向,责问非难,憎恶烦厌;另一个时候,却又体贴温存,无人能及,竟能使他以前的怠慢显得并非失礼,以前的损害显得并非侮辱,以前的干涉显得只是细腻的殷勤,以前的名节的败坏只是过分的狭义。

——《还乡》

他以为一定是由于自己近来过着城市的孤独生活,所以才会对一个天真烂漫的人情不自禁起来,而这个人又是没有什么阅历,所以一上手便将自已毫无保留地放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很惋惜,不该为了自己一时的欲望竟去玩弄她的一片真情;于是他只好期望她不至于为了他的原故而苦恼自己。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你们女孩子希望一个男子第一次见面就要谈正经。没有一个男子初次对于一个女子发生兴趣,就想到什么明确的订婚计划,准备要结婚,除非他的意思是要一个可鄙的、唯利是图的婚姻。

——《一支插曲罢了》

她的肩和他的肩紧紧相靠,他的手指搭在她的下半节的手臂上——很轻地握着,没使一点劲;但是这一动作都像似在说:“我如今掌握着你了,我的志愿便必须成为你的志愿。”

——《一支插曲罢了》

在热情之中还有着一种冷酷、横暴,这是查尔期·司多独特的性格。作为一个情侣,他有点像****的暴君;如果说他先狠狠地刺痛她,最后才使她和自己结婚,这话也是不错的。

——《一支插曲罢了》

由于他这个人的失踪,以致她和他共同度过了那最后三天的生活也好像化为乌有,并且在她的心灵上他的形象也很奇怪地给冲淡了,远远地离开她,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真实。他们的碰面和结婚是如此突然,如此出乎意外,如此冒险,所以她很难相信自己曾经参加演出这曲不顾一切的惊险的戏剧。

——《一支插曲罢了》

情 爱

新的爱情最令人高兴,长久的爱情最伟大;而旧梦重温的爱情是世界上最温柔亲切的东西。

——《贝妲的婚姻》

情人不是亲属;他又不完全是局外人;可是他结果可以成为这两者之中的一种,而使他成为你所愿意的那一种人的方法,是把他似乎作为另一种来看待。

——《贝妲的婚姻》

无论如何,老老实实的恋爱生活,可以医好男人在恋爱以前所不能去掉的许多坏事。

——《贝妲的婚姻》

幼稚的爱情,不管怎样傻,在有心人看来,总认为是一种悲剧性的力量,不该拿它取笑。

—- 《贝妲的婚姻》

伊人不在,我有妙计, 在没有人能监视她的地方, 我能抓到她, 在我头脑的一个秘密角落里; 在那儿我拥抱她、吻她; 这样我欣赏她,又恨她不在。

——《贝妲的婚姻》

精明地有见识地选择恋爱的对像,那很容易,可是有钱的男人也许不跟你结婚;精明地有见识地拒绝求爱的男人也不很难,可是穷小子们不在乎碰钉子。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

——《贝妲的婚姻》

在开始对一个男人有意思的时候——就是当你正停留在理智和感情之间的那个阶段——有千钧一发的一点时间,这时候,是不是要进入恋爱,是一个意志问题——一种很费选择的问题。同时,退却是一种没志气的步骤;最好的办法是暂时冷静地保持可进可退的地位。

——《贝妲的婚姻》

你一旦按照盖有政府印信的文件同意来爱我,我按照政府的许可, ‘在店内’受你的爱,那我就要怕你了。

——《无名的裘德》

我一直老害怕,怕的是这种铁一般的契约,会把你对我的柔性,和我对你的柔性,都毁灭了。

——《无名的裘德》

你知道我这个人有多没出息。我那两个最大的敌人你是知道的——见了女人就没了主意,见了酒就把握不住。……我所以能完全不沾它们,只是因为我有你护卫我的天使!自从我跟你在一块儿,我可以受这一类东西的任何诱惑而丝毫受不到害处。

——《无名的裘德》

我还是头脑很清醒,能看出来她的智力出类拔萃,我所以想她,一部分就是因为我想要在心灵方面得到共鸣,想要在孤寂的生活里得到安慰。

——《无名的裘德》

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卑鄙的、兽性的那一种。……我觉得,他们的感情要长久不变。

——《无名的裘德》

爱情的根源主要在主观方面。

——《远离尘嚣》

爱情服从机缘。

——《远离尘嚣》

人们可以觉察到,在恋人的身上有一股自由自在的人所缺少的巨大的力量;但是,自由自在的人所具备的远见,在落入情网的人身上是找不到的。偏见甚多则心地必定狭隘,爱情尽管使感情激越,但却使智能下降。

——《远离尘嚣》

他们两个,好像就是天上那种互相绕行的双星,老远看来,只是一体。他们的生活里那种绝对的孤寂使他们互相捉摸得更深刻;不过有人也许会说,这种情形也有坏处,因为这就是他们以令人可怕的浪费速度,把他们相互的爱消耗。

——《还乡》

热恋,是他成年以后好久的事,不像更近童年的恋爱那样,还可以剩下足够重新燃起同样火焰的薪柴。即使他能够再发生爱情,那他那种爱情,也一定得慢慢地、很费力地才能生长起来,并且最后也得是又微弱又不健全的,像秋天孵出来的鸟儿一样。

——《还乡》 爱情驱使一个精细人使用策略。

——《还乡》

每逢他达到了目的,总是这么洋洋得意,不过这一次温柔的爱使得他比较和平些。

——《卡斯特桥市长》

享察尔无论做什么事,好事也罢,坏事也罢,生性是一个最不会愉愉摸摸的人。然而因为他的爱情悬悬不安的畏怯,他便丧失了固有的性质。

——《卡斯特桥市长》

这种争取爱人的意识,就助长了许多他们在事业上明显的斗争。这种竞争本是属于粗俗的物质性质的,而这时加入了一个燃烧的灵魂。

——《卡斯特桥市长》

爱情自有路走。

——《可敬爱的箩拉》

她情愿牺牲她大部分的产业去换回她的丈夫和她丈夫的爱。

——《可敬爱的萝拉》

这新鲜的空气,还有和山姆的会面,竟恢复了她的生命力:她的两颊浅红——差不多可以说是艳丽了。她除了她的儿子以外,更有了旁的事物,值得为它活下去。

——《儿子的否决权》

她过去的梦想如今虽已幻灭,可是她又有了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情,宁愿冒着一切危险也定要满足它。那就是说,她定要再去看一看这个男子,因为她觉得这个男子好像用了一种精神感应的法术,对她起了如此重大的影响。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多么美丽的眼睛, 把我带走吧,亲爱的人, 带我去你穿着幽灵服饰的地方; 带我到那胜过人间的天堂!” 可是,我记起来了, 这事你难以办到: 我必须等待,等到我死后,才能跟你上天堂。

——《献给小巷里的露伊莎》

别拂动树梢,让午夜的芬香 四处飘逸, 唤醒当年它带给我们俩 同样甜蜜的情意, 那时节生活就像欢笑,爱情呀! 像人们所说的那样美好无比。

── 《遮住那月光》

年轻的牧师在爱情方面到了这步由地,有一点儿事就能把他搅得心烦意乱。

——《被迷惑的传教士》

他们两个的结合,是一种可怕的阴错阳差,是盛在一个盘子里的两样苦菜 他们两个的结合,如果是可能的话,就要意味着一种可怕的阴错阳差,是盛在一个盘子里的两样苦菜。

——《无名的裘德》

拿一个普通的人来说,要是你告诉他,说他非要爱某一个人不可,非要作那个人的情人不可,那他决不会爱那个人的;因为这是不合人的天性的。如果你告诉他,叫他不要爱那个人,那他爱那个人的机会,也许反倒会更多些。

——《无名的裘德》

在爱情里,一旦有了争风吃醋的成分,一个人就会变得非常毒辣凶狠。

——《无名的裘德》

我为她都能把灵魂出卖了,但是她为我可绝不肯那样作。她为救她自己的灵魂可把我的灵魂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无名的裘德》

情人太老实了,爱情就成了顶凄凉无味的东西了。

——《还乡》

平常的时候,自私常常是爱情的主要成分,并且有时还是爱情的唯一成分。

——《还乡》

谈情说爱是一种装饰性的活动。

——《贝妲的婚姻》

世界上没有不带着妒忌的爱情,惰人们总是充满了叹息和不安。

——《贝妲的婚姻》

由于爱情,一个历来显得周身的气概主要是尊严的人竟异乎寻常地失去了尊严。

——《远离尘嚣》

我这亲爱的人儿,你的幸福,对于我,比什么都重要……你的意志对于我可就是律令。

——《无名的裘德》

我只要求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得好好地、温柔地待她。我知道你爱她。但是爱也有的时候会残酷。

── 《无名的裘德》

我给她自由,于她决不会有害处,而反倒能给她开辟出她从来连作梦也没想得到的快乐道路来。

——《无名的裘德》

他只说,不管我从前作过什么,反正他都一样地把我看作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

——《无名的裘德》

没有人在跟前的时候,就顾不得尊严,这本是妇女的通情。她当时就这样不顾尊严地跑着下了楼,一面跑,一面呜呜地都哭出声儿来了。

——《无名的裘德》

他对游苔莎那种热烈的爱情,已经就是他全副生命的全副力量了,所以他那种至高无上的东西,没有余留下再献给别人的了。

——《还乡》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只有爱情才可以慰藉她的岁月里腐蚀她的那种寂寥。她所渴望的,好像并不是一个特别的爱人,却是一种热烈的爱情。

——《还乡》

性格上的大不相同,反增加了相互的爱慕。

——《卡斯特桥市长》

他们既放弃了乡间自己美丽的房屋以及四周的大树小树和园地,换来一所窄小的、枯燥乏味的房子,位置在一条又长又直的街上;他们也放弃了他们不时听到的编钟齐鸣的宏亮悦耳的声音,换来孤钟独鸣的可怜的声音,使人的耳朵受不住。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缘故。不过,他们总算离开了每一个知道她以前地位的人,而且他们倘若耽在任何一个乡间的教区里,都得引起外间的注意,如今到了此地,这种注意毕竟减少一些。

——《儿子的否决权》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即便出了什么危险,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可懊悔的

呢!

——《被迷惑的传教士》

让他知道我是怎样的爱他——我情愿忍受着羞辱和讥笑,情愿为他生为他死!

——《富于想像的妇人》

我爱你要爱到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栽了多少跟头,我还是同样爱你,因为你还是你呀 我已经爱上了你,就要爱到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栽了多少跟头,我还是同样爱你,因为你还是你呀!

——《德伯家的苔丝》

只要我在你跟前,我就感到快活。这就超过了我这个俗物——我这个浊物——所应当得到的了——你这个魂灵,你这个没有肉体的精灵,你这个亲爱、甜蜜、使人心痒难挠的幻影,我抱你的时候,我老害怕我的胳膊会像透过空气那样,透过你的身子!

——《无名的裘德》

他从来所遇见过的女人里面,没有比她再跟他亲近的了;他不相信,他能因为时光逝去,或者信仰不同,或者天各一方,而和她疏远了。

——《无名的裘德》

但是和你在一块儿,本身就是一种快乐——这是一种极度优雅、精妙的快乐;如果更进一步,使这种快乐更加浓烈,那它也许就会消逝了,我决不肯冒那样的险。

——《无名的裘德》

不管到天涯海角,也不管到海枯石烂,不管现在怎么样,也不管将来怎么样,都不能使我和你分离!

——《无名的裘德》

他叫她迷的那个劲儿,好像她就跟天仙一样!你瞧,他转脸看她的时候那种神气,用眼盯在她脸上的时候那种样子。

——《无名的裘德》

他以看稀罕物件的神气看着她,觉得那天早晨,好像有一种新的神彩,和她教书的技巧并没有关系,从她身上射出,在她身外包围。

——《无名的裘德》

最纯真的爱情所能奉献出的最珍贵的东西只是恣肆,决不是慷慨。

——《远离尘嚣》

男女爱悦,为忠心而忠心,没有什么意味;倒是为了爱情强烈而自然忠心,那才有很大的意味。一响的热烈爱情,虽然倾刻消灭,也强似那微弱的爱情,多年继续。

——《还乡》

关于爱,我们可以说,越纯洁,越含蓄。爱到了绝对不能毁灭的时,它就达到了一种深远的程度,那时候,一切外面的表示,都是令人觉得痛苦的。

——《还乡》

她的步伐就是海潮的荡漾;她的声音就是中提琴的幽婉。

——《还乡》

她与其说是自己生活,不如说是活在他的身上,她除了关心伐尔伏雷的动作以外,把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卡斯特桥市长》

在他的忧郁当中,她就是他的一线光明。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从善良和纯洁里得到爱情。

——《卡斯特桥市长》

人类真有爱情的时候,看起你来另有一种眼色,一般地来说,这种眼色我们都最为珍视。我相信它的结果常常是结婚,比情人的匆匆一笑更为可靠。

——《贝妲的婚姻》

一个女人对着一个男人的礼物流泪,她一定是爱上了那送礼的人。

——《贝妲的婚姻》

没有任何谴责之辞,一切都为了他的事业或志趣,自我牺牲在每一行里表现得非常明白——所有这些构成了一个崇高性格,这种性格,乃是他在妇女品德之中连做梦都不会找到的。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只有你,我才爱,因为一个男子应该爱他准备娶过来的女子……

——《让妻高兴》

诚然她有些地方不合上流社会的风尚,而造成她的罪过,但除此以外,她却还有着诚挚的爱,只是又被禁闭在心里,期待着有一天儿女或者旁人或者什么事物,能够更加充分的去接受它。

——《儿子的否决权》

进入眼帘的形像越是不清晰,留在记忆中的形像才越发可爱。

——《远离尘嚣》

离别,……忘情的一种手段。对于某些人这的确很有效,对于另一些人却相反,只会把离去的爱人理想化,对那些情感虽然温和、纯正,但却深厚、笃实的人尤其如此。

——《远离尘嚣》

他又仔细地上看去,恰好能在湿润的土地上,辨出他们两个互相搂抱着站在那儿的时候留下来的脚印。但是她现在却不在那儿了,强烈的想像在原来的素地子上增加了彩绣,把她过去身在此地的情境,明显地描绘出来,使他感到,心里有一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补的空虚。── 《无名的裘德》

那是一种使人心头作恶的感觉,一个变了心的人,如果他的性情里还有一点慷慨宽宏的话,忽然见了昔日所爱今日所弃的情人,就要有这样的感觉的。

——《还乡》

每逢她的心跑到他身上去,她就不免心痛地俏皮自己说:“不,不,伊丽莎白·杰恩……你不能做这样的梦!”她竭力不使自己再见他,或想到他;不见他倒是做得到,不想他就不那么随心所欲了。

——《卡斯特桥市长》

雨点打落在窗上,房门嗄地响, 风儿扫过草地, 我俩天各一方, 相隔百余里。 啊,亲爱的,要不是这天气, 啊,要不是这百余里地 造成我俩的分离, 也许会满堂喜气。

——《分离》

亲爱的,你又回来了; 你又回来了; 也许,不会像过去那样, 再离开我们外出四处漂荡, 把你们从我们身边夺走 走到那遥远的地方。

——《士兵的妻子和恋人之歌》

像当年那样同我相会吧, 在这空荡荡的小巷; 每当黄昏降临的时光,再也不会像少年时期那样羞怯地走过这地方。 啊,我记起来了! 要重逢,你得再看看 这让人伤心的地方, 一条再也见不到的小巷!

——《献给小巷里的露伊莎》

感情的不睦可以一笑而解,经过相当考虑然后出现的疏远却会持久。永远不能复合的,往往不是那些在盛怒之下分开的情人,而是那些在友谊的基础上分开的情人。

——《贝妲的婚姻》

由于我始终一方面要恋爱,避免那种不恋爱的人的空虚的生活,一方面又要不恋爱避免那种恋爱的人的痛苦,始终徘徊于两者之间,结果我就时而愚蠢地非常热情,时而又愚蠢地非常冷淡。

——《贝妲的婚姻》

一个人不怕这一切麻烦把女人弄进门,十二个月后就会宁愿听到打雷而不愿听她唱歌!

——《贝妲的婚姻》

害单相思的人行为激烈,即便他讽刺或咒骂,别人也能忍受,因为在屈辱中有胜利,在斗争中有温情。

── 《远离尘嚣》

有一种苦恼并不完全是悲痛,而且特别是在一场轻率从事、难以长久的恋爱快要完结、情人开始清醒的时候才出现。原来热烈的恋爱在它起迄的过程里,有一个最使人腻烦、最令人稀奇的阶段,那就是局中人觉出梦境的终结已经快要来临而却没完全来临的时候。

 ── 《还乡》

堕入情网有一条正规的道路,而解脱情网却没有了。

——《远离尘嚣》

不管未来怎样,我们都要用仁爱把世上生灵的痛苦降到最低点。

——《晚期和早期抒情诗》

爱得太过份,爱得空想到不切实际的程度;对于这种人,他们所爱的人在他们跟前有时倒不如不在他们跟前更能感动他们。

——《德伯家的苔丝》

人类之爱的本能,即便在淑现在这样强加克制的情况下,都没能完全压伏下去,所以她听见他咳嗽,最后一点的爱不觉发生,当时一下跳了起来,要跑过去护持他。

——《无名的裘德》

我由他们的态度上看,我觉得,他们的爱里,含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密或者同情,几乎把一切粗俗的情况,都铲除干净了。他们最大的愿望,只是要在一块儿——两个互相领略彼此的感情、彼此的幻想和彼此梦想。

——《无名的裘德》

一个人,宣誓老爱另一个人,也跟宣誓老信一种圣经一样地有罪,也跟宣誓老喜欢吃一样东西、老喝一样东西,一样地糊涂!

——《无名的裘德》

他在道德方面,固然是一个好人;但是使人感到痛苦的,就是他多会儿想要那么看,我多会儿就得应付他。

——《无名的裘德》

慈爱,会搏得孤单的女孩子出乎意料的感激。

——《卡斯特桥市长》

他的悲伤!这要同他——享察尔——失掉她时所感到的悲伤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纽逊的感情已为岁月所冲淡了,是不能同他的感情相比拟的,因为他是经常地在她面前。她的妒嫉的灵魂就这样似是而非地替自己拆散人家父女作着辩解。

——《卡斯特桥市长》

如果说索菲爱上这位牧师,这倒不见得全对,但是她对他却有一种尊敬,几乎到了崇拜的程度。即使她想离开他,可是她对于自己所认为如此庄严可畏的一个人物,简直不大敢拒绝,于是她就马上答应做他的太太了。

——《儿子的否决权》

情感,缺少了它,卓越的能力反而是毒药有一样东西,缺少它,卓越的能力反而是毒药;那就是一颗冷淡的心。

——《贝妲的婚姻》

他的真正感情深藏在地的内部,在靠近他的五官面貌处难得听到或看到。

——《贝妲的婚姻》

感情深厚,就不讲客套。

——《贝妲的婚姻》

一个情人,假如太谨慎小心,就根本不成其为情人了。小心和热爱是矛盾的名词。

——《贝妲的婚姻》

在需要干大事的时候,感情是一种讨厌的牵累。

——《贝妲的婚姻》

我应该比较没有感觉,以便做一个比较有德行的人。事情往往是这样的。

——《贝妲的婚姻》

完全无所为而为是热情的要素;但是一经法律的干涉,那这种热情是不是就要消灭了哪?

——《无名的裘德》

享察尔又看见自己丝毫不爽地占有了二十五年前他所占过的位置。从表现上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妨害他再发动一次向上爬,而且可以用他的新见地去干一番比他的心灵在半发展的情形下所能完成的、有更高的成就的事业。但是神所设计的这种巧妙的机械,是逐渐把人类改善的万能性缩减到最小的限度——早已安排好人类做事的智慧是要同做事的热情的衰退成正比例的——因此也就成了妨碍。

——《卡斯特桥市长》

他不想进一步表示愤怒了;可是他表现出来的情形却更坏。绝对的冷淡代替了急躁;而他那种冷冷冰冰的态度激励她离去,甚至比他的暴躁脾气还要来得厉害。

── 《卡斯特桥市长》

当时我丧失了理性,而一个人要有理性才是他的本色。

——《卡斯特桥市长》

严厉的感情,生出了严厉的待遇,而那种待遇,由于反作用,又把生出那种待遇的情感给消灭了。

── 《还乡》

在辩论的时候,用感动的力量却可以成功,因为感动的力量,远远胜过语言的力量,也就好像语言的力量,远远胜过喧嚷的力量一样。

——《还乡》

热烈的小心儿,就是要了命也决作不出冷酷的把戏来。

——《还乡》

在纯洁的情感深处隐藏着通过两心交换以牟取精神上的非分利息的意识,正如在龌龊下的感情深处隐藏着牟取肉体或物质上的非分利息的意识一样。

——《远离尘嚣》

试图用又粗糙又纷乱的语言来表达内心难以捉摸的情感,简直就等于想要用网罩携带一种气味。

——《远离尘嚣》

所谓有理智,就在于能够把空泛的印象冲淡下来。

——《远离尘嚣》

她的幻想弄得她神思恍惚,她便在这中间生活;她代替安娜去跟对方亲昵,产生了势如潮涌一般的热情,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厉害。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家 庭

终身伴侣的结合,只有两个真正同气相应才有可能。

——《无名的裘德》

* 一个人,一旦被它暂时制伏,而举行了一种社会仪式,于是他经过多年的思索和努力而订出来的完美计划,就不得不取消,他唯一能够表现出来人类比下等动物优越的机会,就不得不放弃,他自己唯一能对他那个时代整个的前进作一份儿贡献的机会,也不得不放弃,那这种仪式,一定有问题。

——《无名的裘德》

*指婚姻仪式

费劳孙也许比淑大二十岁,但是年龄差这样大而婚姻却美满的也并非少见。

——《无名的裘德》

按照公祷书上所载的礼文,我是新郎自动并且自主选择的,而新郎却不是我选择的,得别外有一个人替我作主,把我给他,好像我是一头草驴,或者一只母羊,或者任何别的畜类似的。

——《无名的裘德》

因为法律总归是法律,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和他像东方和西方那样毫无连系,而在教会看来,却和他是一体哟。

——《无名的裘德》

他对我能怎么好就怎么好,他完全不干涉我的行动——岁数大一些的丈夫,普通都这样。

——《无名的裘德》

别人都叫我理查·费劳逊太太,我也跟叫那个名字的人一同过着一种安静的结婚生活。但是我可并不是理查·费劳逊太太,我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让离经叛道的情欲和讲不出道理来的怨愤搅得一时也不得安静。

——《无名的裘德》

一个作丈夫的,或者一个作太太的,如果告诉第三个人,说他们的婚姻不快活,算不算不对,如果婚姻仪式真是一种神圣的事情,说这种话,可能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这种仪式只是一种肮脏龌龊的契约,只是为了管理家务、纳捐纳税的实际方便,只是为了子女继承土地财产、得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如果是这样,那我认为,一个人受了这种制度的损害,遭了这种制度的摧残,很可以把这种损害摧残说出来,甚至于还可以在房顶上大声喊出来哪。是不是?

——《无名的裘德》

人家都说,一个女人,在刚结婚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厌恶的东西,过了五六年以后,就习惯成自然,觉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不过这种说法岂不跟说把胳膊或者腿锯掉了并没有什么痛苦一样吗?因为经过相当的时期,用木头腿或者木头手也可以习惯了,也会觉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呀!

——《无名的裘德》

我认为,一个人,对于自己这样糊里糊涂地作出来的事,应该完全有权取消。我敢说,陷到我这样烂泥里的女人还有的是!不过她们屈服了,而我可要反抗就是了。

——《无名的裘德》

使我觉得可怕的,就是我有履行契约的义务,得在这件事里硬有某种感情,而这件事本身,可基本上得自发自愿才成……

——《无名的裘德》

我喜欢你是不错的!但是我认为可能——比喜欢更进一步。……我现在对你有这样感觉,而可非得跟你同居不可,那这种同居就等于通奸。

——《无名的裘德》

把一个女人带到教堂里,给她戴上一个戒指,就有可能,把一个人搅在这样一种白日黑夜、没完没结的惨剧里,像我跟她现在这样!

——《无名的裘德》

喜欢结婚的女人,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多。她们所以结婚,只是由于她们认为,结婚可以给她们一种体面。

——《无名的裘德》

许多人,完全知道,他们结婚,大概是要用一辈子的苦恼换一个月的快乐的。但是他们还是照样不断地结婚,因为他们不能抵抗自然的力量啊。

——《无名的裘德》

* 快快把事办了吧。办了事,男人就会过得更规矩一些,也就更肯好好地挣钱了。同时,你要明白,你们要是打起架来,他把你赶出门去,你可以要求法律保护你。

——《无名的裘德》

*指结婚

* 在这件事里面,男人也并不比女人好。有女人看不到这一点,因此她们不去反抗环境,而倒去反抗男人;其实男人只是另一个牺牲者就是了。

——《无名的裘德》

*指婚姻。

契约的用意是不错的,而且对于许多好人也是合适的;但是对于咱们,这种办法可是欲益反损;因为咱们老是古怪的人,一遇到家庭关系含有强制的成份在内的时候,就没有热心肠了,也鼓不起兴头来了!

——《无名的裘德》

你瞧她鳔住了他那个劲儿!哦,是啦——想必是他们还没结婚,要是结了婚,他们就不会彼此这样亲爱了……我想大概是没结婚!

——《无名的裘德》

……婚姻契约里的种种条件会把他们的爱消灭了。

── 《无名的裘德》

如果说,我这一生里作过一件最卑鄙、最不道德、最违反自然的事,那就是你说的这件正当事了,那就是我跟艾拉白拉重新订的这种娼妓式的契约了。

——《无名的裘德》

爱情可能会使一个实际上软弱的人产生力量;婚姻则会使人由丧魂失魂变为坚定刚毅。

——《远离尘嚣》

一般的男人娶妻室好像只是由于不结婚便不可能占有,而一般的女人嫁汉子也好像只是由于不占有便无婚姻之可言。

——《远离尘嚣》

在男女之爱那个国度里,结婚就是唯一的事业,男女双方的心和手就是唯一构成那个国度的分子。

——《还乡》

求婚的人,受了拒绝,就和无窠可归的蜜蜂一样,自然要任意游荡了。

——《还乡》

愤世嫉俗的人说,结了婚免得焦心,也免得爱了。

——《还乡》

在一切那种非心所愿的结合里,冷峻的友谊,日久天长自然要发生。

——《还乡》

婚姻本身并不是什么不幸,……只是结婚以后发生的意外才是毁我的原因,……我这实在得说是想得无花果却得到蒺藜了。不过,时光要产生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哪?

——《还乡》

独身的人,自然有随便咒骂自己的权力;但是一个有了太太的人,呼求上天惩罚他的时候,可关系着两个人哪。

——《还乡》

好男人给坏老婆糟踏了,特别是许多有为的青年,因为轻率的早婚,便使他那崇高的目标和希望受到挫折,也耗尽了他的精力。

——《卡斯特桥市长》

假如全世界的人都结婚的话,结合得愉快的人数一定等于现在不结婚的人数。

——《贝妲的婚姻》

男人一天不结婚,总有几分还属于年青的一代,不管他年龄多大;可是只要一结婚,有了儿女,他就属于上一代了,不管他年龄多小。

——《贝妲的婚姻》

婚姻关系,一经确立,比任何个人的智慧更能巩固你的地位。

——《贝妲的婚姻》

我看到过一些婚姻可以说是一定应该幸福的,后来反而糟透了;我也看到过一些本来前途一片漆黑,结果却成为很愉快很舒服的日子。我又看到过一些婚姻既不愉快也不苦恼,完全由环境造成,当事人自己根本作不了主张。

——《贝妲的婚姻》

那次的婚约使她成为这么一种女子,所有蕴藏较深的真情至性从来就没有能够激动起来。

——《在西部的巡回裁判》

他俩以前的生活却真是可怕,既没有友谊,也没有爱情。

——《一支插曲罢了》

当女人把神学的道理跟子女的幸福利害权衡起来,哪有不把神学当作风马牛不相及的呢?

——《德伯家的苔丝》

她们母女们构成了一幅图画,前面走着的是诚实的美丽,两旁围着的是烂漫的天真,后面跟着的是头脑单纯的虚荣。

——《德伯家的苔丝》

作妈的有的是快要消灭了的迷信、妈妈经、土话和口传的歌曲,作女儿的是在大大地改进了的“新教育法典”之下,跟着国家训练出来的教师,受过普及的国民教育的;所以她们娘儿俩相差真真地足有二百年。她们俩在一块儿的时候,仿佛是詹姆时代和维多利亚时代并列在一起。

——《德伯家的苔丝》

孩子惨死这种打击好像把她的推理机能完全摧毁了。她从前有过的那种锐敏的眼光现在变得模糊不清了。

——《无名的裘德》

作妈的就是这样——把她最好的时光都牺牲了,把她最纯洁的爱都供献出来,好保证受人鄙视。

——《还乡》

四海之内,几乎没有一个作母亲的,听到她儿子对于一个新来的女人流露出热烈的感情而能不心烦的。

——《还乡》

保护自己的儿女,本是人人都有的本能啊。

——《还乡》

天地之间,有一种不幸的事,就是:当父母的,有时候,会有一种怪念头,想叫他们的子女怎样怎样;本来那种怪念头,要是他们活着,他们谈上半个钟头,就可以一天的云雾都散开了;但是因为他们死了,于是那种怪念头,就让他们的子女崇奉到天上,认为是绝对不能违反的命令了,因而这种念头对于他们那种孝顺子女所生出来的结果,就要是他们首先不赞成的,如果老两口子活着的话。

——《还乡》

她的追求比较深入,是同样情况的别的女孩所未曾有过的,她母亲每逢感到无力帮助她探求什么,就要叹气。

——《卡斯特桥市长》

时间巧妙地把母亲先前如春天般的特质转移给第二个人——她的女儿,不过母亲知识里的某些事实,在女儿的心里似乎暂时还没有,由一个思考这些事实的人来看,难免认为这就是自然遗传的一种奇特的缺陷。

——《卡斯特桥市长》

她的孩子自从在学校里学到了一些贵族式的知识,连同他的那套语法以及对于某些事物的憎恶,不知怎样地就失去了孩子们所有的广泛的同情心,甚至连太阳和月亮都不喜爱。他和旁的孩子一样,生下来原也有着这种同情心,他的母亲既然也是一个满怀天真的儿童,所以也正是为了他的这种同情心,才去爱他的。

——《儿子的否决权》

* 他所受的教育,到了这个时候已足够充分摧残自己的仁爱之心,所以态度表现得更坚决;尽管他的母亲原是可以和她那个忠实的卖蔬果的人过着乡村的生活,尽管世界之上谁也不会因此而变得坏一些。

——《儿子的否决权》

*指母亲想再婚。

他既无从衡量她这些罪过所含的真正却又十分细微难辩的价值,更不能认识她那诚挚的爱了。假如他能够住在家里,跟她一起,他会获得这爱的全部;但是处于目前的情况下,他需要这爱的地方,似乎如此之少,于是这爱便依旧藏了起来。

——《儿子的否决权》

我有一个儿子,……我有时自己觉得太凄凉,便会想到他哪里是我的,只不过是我替死去的丈夫保管着一个人罢了。他直接属于我的地方,好像如此的少,他整个都是他那死去的爸爸的。他受的教育这么多,我受的这么少,所以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份,也不够做他的妈妈……

——《儿子的否决权》

他甚至觉得那孩子将来要承继那么大的财产,也是一桩不幸,这会使她成为当地所有野心家追逐的目标。如果她只是他自己这不惹人注意的小地方的承继人,对于她将来的幸福,都就要好多了。

——《蓓蒂》

这个孩子,他们的独生女蓓蒂,是一方面被母亲充满希望地爱着,又一方面被父亲寄托着无穷的热情。

——《蓓蒂》

一家人,形体多日隔离而心灵却息息相通。

——《还乡》

我既是你的太太,和你有福同享,有罪同遭了……

——《还乡》

要听家丑,总得离家。

——《还乡》

这一对夫妻——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一个花花绿绿的女人——就和信基教的国家里一般的夫妻那样,你怨我恨、扭天别地。

——《无名的裘德》

家庭的法律应该照着人的脾气规定,而人的脾气应该分成多少类。如果有些人,脾气特别,那么在同样的法律之下,别人觉得舒服,他们就要觉得痛苦了!

——《无名的裘德》

他本来是一个不懂世务的人,现在却为了世务而一心一意在那儿挣钱、攒钱了——这个世务就是指着养活一个太太而言。

——《无名的裘德》

女人的感情是不值得要的。只有一种情感具有一点神圣性、永久性、或者价值,那是家人骨肉之间的爱。

——《贝妲的婚姻》

一个接近破产的人娶一个穷而懂事的老婆,反而比有钱而愚蠢的老婆好。

——《贝妲的婚姻》

丈夫难得;一个有出息的,诚心诚意求婚的男人现今是值钱的,不管什么大小。

——《贝妲的婚姻》

家庭中总要有人从实际上来看问题,不然的话,会搞得我们大家同归于尽的。

——《贝妲的婚姻》

有个好老婆固然不错,但是,最好的老婆也不如干脆没老婆。

——《远离尘嚣》

索菲这样的女子,是男子所能获得的最最美好的配偶,虽然在社会交际方面,她有一些缺点。她对于琐细的家政,只要是关于穿衣和仪表方面的事情,都表示一种天生的兴趣;可是在所谓文化或教养上,她却不够敏感,不够直觉。

——《儿子的否决权》

我情愿送一百幢我现在造的新屋子给他,假使他能给我像你这样一个快乐的家庭。

——《同乡朋友》

莱纳德在他那种平静、温和、持久的方式下,竟真正爱起蓓蒂来了。这种方式的爱对一个婚后的女人,可说是很幸福的。

——《蓓蒂》

他同他的妻子在一起不愉快,但离开他的小女儿也不愉快,在这种互相

牵制的境况下,简直无处可以逃避。

——《蓓蒂》

在以利害打算为基础的家庭里,不可能有幸福。

——《英国文学史》

文 教

大多数人所需要的知识,是能给人智慧那一类的,而不是能使人致富那一类的

——《还乡》

抱定书本,为的是好能更早一些,在这种新道路一方面获得切实的成就……

——《还乡》

一个好念书的人,对于事情总有顶别致的见解。

——《还乡》

* 那儿是生气勃勃的,……那儿是思想活动和宗教活动唯一无二的中心——是咱们这一国里知识食粮和精神食粮的仓库。那儿表面好像一声也不响,一点也不活动,其实那正是动极而静的表现,就好像一个转得正快的陀螺,看来却好像一点不动似的。

——《无名的裘德》

*指基督寺

一个人,用自修的方式学习,不管多博、多精,想要和那班老有训练有素的导师指导、按照规定的程序学习的人竞争,就是费十年之久的工夫,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无名的裘德》

我发现,在所有这些书里都有不健全的部分,而对这一部分发生兴趣的人,最后都要注意到它的神秘性。

——《无名的裘德》

智力在基督寺,就是旧袋里的新酒。

——《无名的裘德》

一个教师个人的古怪乖僻,也在他们应该管的范围之内;因为那对于他所教的学生,有道德方面的影响。

——《无名的裘德》

你作为一个身为师表的人,所以你的行为,对于儿童,对于全镇的人,在道德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

——《无名的裘德》

理智和常识告诉说不妨学学别人的榜样。

——《远离尘嚣》

字体宛如一片麦田, 穗子从咆哮的东方一面倒。

——《卡斯特桥市长》

她继续不断地求学,将使她有更好的办法。

——《卡斯特桥市长》

知识带来智慧,智慧可以取得势力。

——《贝妲的婚姻》

作家的首要任务是追求生活真理,善于从表面的幸福康乐后面发现和揭露人们的悲剧,人们的苦难、没有满足的愿望和意图的秘密。

——《英国文学史》

崇高的艺术,……除描写善外,也可以描写恶,而并不损伤艺术的庄严。但是,选择恶为对像时只应考虑它本身的价值。

——《早年的哈代》

一个作家有礼貌或无礼貌,这是依照他的对像而定的。如果我对一位太太说:我遇见了一个****的女人,——这很不礼貌。但是,如果我继续说:……我明白,她是由于忧伤而发疯了,那么,这就不再是不礼貌了。当我写作无名的裘德的时候,我的思想集中在后一句话上。

——《晚年的哈代》

我们不愿意拚命地构思一块块诗的镶嵌细工。我们所需要的是力量。

——《托马斯·哈代的笔记及其他》

作者表达思想所用的方式之新颖,比思想本身之别具一格,更引人注意 作者表达思想所用的方式之新颖,比思想本身之别具一格,更引人注意。

——《贝妲的婚姻》

一个写东西的人的心境,在写到一半的时候,就像海上的船一样,非到平安进港、标下句点以后,决不会安定,也不会舒服。

——《贝妲的婚姻》

无论哪一种热烈的情感,都扰乱我们的心神,使我们不能平静地将它写出来。

——《贝妲的婚姻》

艺术上有朝气蓬勃的时期往往有一些不拘一格的地方,似乎是借此调剂那绝对整齐匀称的单调乏味。

——《贝妲的婚姻》

诗人在本质上必须敏感,不然她永远不能有什么感情;坦率是表达方面的一项必要条件,即使最谨慎的人也不例外,如果他们的灵感能对世界上有一点好处的话。

——《贝妲的婚姻》

要把灿烂的,人生的快乐发挥成诗,你就必须身受那种快乐的感染。

——《贝妲的婚姻》

艺术所能做到的一切,应有尽有,假如缺乏灵感的话,却没有人感觉到。

——《贝妲的婚姻》

人们常常谈到运动的诗意,但要充分享受这种壮丽的诗意,你就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芸芸大众已沉入梦境,已将这一切置之度外,而你又有了一种超越尘世的感觉。

——《远离尘嚣》

真实的叙述犹如时间与潮水,是一定要沿着自己的行程奔驰,不会顾及任何人的。

——《远离尘嚣》

他们两个,都许久许久一个字没说;因为他们那时的心情不是言语所能够传达的:言语好像只是野蛮时期生了锈的器具,仅仅能偶而强用一用就是了。

——《还乡》

关于人类建筑的过分的浮誇,正如对人类其他事物一样,倘使有一个适当的节制,也就不想在

——《卡斯特桥市长》

对一切与生活有关的事物作出反应,还必须具有一种见微知著、一叶知秋的直觉能力……只有这样,作家才能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故事转化为激动人心的戏剧。

——《生活与艺术》

小说及其戏剧性的全部秘密——在结构上——在于把不平凡的事物同永恒的和普遍的事物处理得恰到好处。作者知道如何安排平凡的和不平凡的事物,才算掌握了打开艺术之门的钥匙。

——《生活与艺术》

我的艺术……就是加强事物的表现力。

——《英国文学史》

艺术……打破和改变实际现像的比例,以便更明显地表现这些现像里所包含的特点,如果只用流水帐的形式来再现或叙述它们,也有可能发现它们,但是更可能的是会把它们漏掉。

——《早年的哈代》

杂乱地罗列材料,它与艺术毫无共同之处。

——《晚年的哈代》

一个小说家的目的,只是要记录书中人物的心情和行动,不是要表示他自己的意见。

——《无名的裘德》

这部小说,……它只企图把那种会紧随人类最强烈的恋爱之后而来的悔恨和愁烦、讪笑和灾难,直率坦白地以加处理;把一场用古代耶稣门徒拚却一切的精神对灵和肉作的生死斗争,毫不文饰地加以叙说;把一个壮志不遂的悲惨身世,剀切沉痛地加以诠释。

——《无名的裘德》

喜剧就是悲剧,要是能足够深刻地去观看它的话。

——《晚年的哈代》

由必然性所决定的应有的悲剧,是最好的,更简单说,是最高的悲剧。

——《晚年的哈代》

照你过去那样子决不会显出你的能力的。你确是使我想起那一类的妇女,她们因为长了漂亮面孔,就以为自己倘若到舞台上面去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女演员,而忘记了我们所要求的是表演。

——《一支插曲罢了》

悲剧表现个人生活中的一种事物的状态,他的本能或欲望最终不可避免地导致悲惨的结局。

——《早年的哈代》

她母亲既是爱唱民歌,她也由她母亲那里继承了出来就好歌曲的天性,所以有的时侯,最简单的音乐对她 (苔丝)都有一种力量,几乎能把她的心从她的胸腔里给扯出来。

——《德伯家的苔丝》

音乐,作为谋生手段虽然有它的缺点,却是一种在成名以前可以不须忍受种种苦恼的职业。

——《贝妲的婚姻》

听到歌曲而哭的人是深受歌曲的感情的影响。

——《贝妲的婚姻》

如果你读读我写的《诗集》,你就会了解我的情况,比我们见一次面还要清楚。

——《给克莱夫·荷南的信》

大概在诗里,我可以更充分地表现与顽石般的消极意见相对立的思想和情绪……如果伽利略在诗里宣布地球自转的话,宗教裁判所就可能不纠缠他了。

——《晚年的哈代》

附 录

哈代生平著作年表十九世纪后半期英国重要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其代表作为《德伯家的苔丝》、《无名的裘德》。二十世纪以来,他的作品逐渐受到重视。 18406月2日,托玛斯·哈代出生在英国南部多塞特郡的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父亲是建筑工程的小包工头。哈代从小靠劳动生活,曾做过建筑师的助手。 1861在伦敦六年,学习建筑。除攻读专业外,还去大学听课,从事文学、哲学和神学的研究,并尝试写作。 1867学成回乡。当了几年建筑师后,即完全致力于文学创作,成为职业作家。 1871写出属于“爱情阴谋故事”类的小说《非常手段》。此类小说多以爱情婚姻为主题,反映英国农村的生活与习俗。 1872发表第一部属于“性格和环境小说”《绿荫下》。哈代很爱《绿荫下》这部田园诗式的小说,自称之为“荷兰派写生画”。此类小说的故事都发生在英国南部农村,因哈代在作品中命名该地区为威塞克斯,因此这类小说称作“威塞克斯”小说。“威塞克斯”是多塞特郡及其附近地区的古称。 1873发表属于“罗曼史和幻想”的小说《一双蓝眼睛》。这是哈代小说的第三类别。 1874发表“性格和环境小说”《远离尘嚣》。 1878发表“性格和环境小说”《还乡》,反映了工业资本主义侵入宗法制农村后所引起的富有悲剧性的巨大变化。 1880发表“罗曼史和幻想”小说《号兵长》。 1881发表“爱情阴谋故事”小说《一个冷淡的女人》。 1882发表“罗曼史和幻想”小说《塔上的两个人》。 1886发表“性格和环境小说”《卡斯特桥市长》。 1891发表代表作“性格与环境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及“罗曼丝和幻想”小说《一群贵妇人》。 1896发表“性格与环境小说”《无名的裘德》。

1897完成“罗曼史和幻想”小说《心爱的》(1892—1897)。 1898由于哈代小说的民主倾向、暴露力量和人道主义热情,遇到了资产阶级读者和评论界的猛烈攻击,他不得不放弃小说创作而转向诗歌创作。是年发表《威塞克斯诗集》。 1902发表《过去和现在的诗集》。 1904开始写作史诗剧《列王》。 1908完成《列王》。共分三部:1904年出版第一部,1906年出版第二部,本年出版第三部。 1909发表诗集《时光和笑柄》。 1913属于“爱情阴谋故事”的中短篇小说汇集出版,其中包括《一个改变了的男人》、《晚餐及其他故事》等。 1923诗剧《康瓦尔皇后的悲剧》上演。 19281月11日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