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欲暮第四卷:《你眼中的我的世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4 12:40:35
《你眼中的我的世界》 来源:百度文库一啸  十年前和十年后  十年前薛飞和薛燕在我的心头一前一后脚步轻轻的路过了. 他和她的面容早已似雾凄迷.    十年后的一天我在梦中 惊醒,我想着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好在这只是个梦,我知道在梦醒后一切将模糊.  十年前在枯叶飞舞的清晨我送薛飞离开我居住的南方小城,十年后的今天我象大多数青年有过的经历,在梦醒的早上摸摸口袋找不到零钱――不,我没有钱了,我知道我失业了.这很正常.至少说明了我和大多数人
  一个样.我想我该告诉秋颖.  我在早餐时想着现在我已经是二十五岁了,薛飞也有三十四岁.薛燕倒好,永远的二十六岁.十年前,我们三人在透明的窗玻璃内谈论着薛飞的女朋友,她大大的眼睛还不言说麽.  一滴水滴落在地上,经不起阳光的蒸发.暖风的拂送和土壤的吸收―――于是,在地上我们找不到曾经目睹的痕迹,好吧!便纵我翻开土壤,深入地下,努力后得到的一滴水也再不是原来的那一滴.  ――这就是往事的全部秘密,关于回忆.  "晨风书店"还是那个样子,我想着很久没有看书了,我看看四周,就我一个人,不,还有一个女营业员,在店里被书包围的我忽然发现我的思想是如此的细密而深刻,弓已张开,箭在弦上.  我的感觉是如此的自欺和自伤,雨打歌台,风吹舞榭.  十年前的这个书店,我依稀了收银台后的女孩子,不过是为了"仰天长啸"而来.  十年后呢?  许多书已经是一版再版而后风光不再,许多书黄了卷页,然后九折七折五折而后论斤过镑的变成纸浆,一些书垂怜人的青眼,便遇与不遇.不过是从一个书柜欹侧到另一个书柜.  秋颖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一只铅笔温柔的横在颔间,我说着"你一定认为我好作惊人语,算了."  首先我翻开了一本<海子诗全编>(上海三联版),我在小报看过他的名字,我不懂诗.但觉得该尊敬一下烈士,虽然他离我很远,不过现在很近,他就在我的下半身处,有句话让我傻了一会儿,"如果我们不能学会生活,就让我们迅速生活."其后我在第491页又看到如下一句:"鱼,鱼,九泉之下彻夜不眠的王."我开始怀疑,彻夜不眠是不是一句成语,为了这个念头我抛弃了海子寻找<汉语成语大词典>,结果如我想象.  当我拿起第三本书时,外面一记响雷,一看书封,正好是一本的<三国演义>,由此我联想及读书的第二十一回――曹瞒煮酒,刘备失箸的典故.  "这本是毛宗岗评本,很难得的.已售出七套了."  "是吗?"  在我低头弯腰捡起刚从耳根滑落于地的香烟.一个笑脸招呼的向我走来,然后是一双我会为之想起星星和张娇娥的眼睛.――牛b大了.  秋颖(在片刻之后我将为之引经据典注释,喃喃加以默诵的姓名)见我毫无反应,将转身离去以掩饰她的尴尬。  在秋颖转身的瞬间我惊呼造物者的偏心,我仅见挟持少妇风韵的少女,腰肢曼妙如风荷颤举,这一刻,美已击倒我的漫不经心。  至少在这一刻里,在论持久战的大雨里,在书香扑鼻的书屋中,在踏点到位的气氛下,在横波弱水的三千里 ,我的面孔发红,口齿生涩。  "是吗?评得不错……."我三心二意的寻找词汇图谋扩展更大的对话空间,我的耳聪目明同时嗅觉灵敏,虽然我对香水素有成见,然则当秋颖衣香鬓影的走在我面前,我不可自制的摇曳了我的情思,两年前的深秋庭院,我焚尽诗作以纪念我寂寞的二十二岁,门外是淡淡的桅子花香,其后的良夜何其,越过水深。其后的夜呈长方形伴我到天明。  对于秋颖,我想着我一点也不陌生,对于我.天知道。
  二言.感觉不错.  看这她的眼睛,我忽然想起在读书自己留在低年级小妹妹毕业留言上的自我介绍:  丁小桐,男,23 岁,待字,爱好可学,兴趣可改,诚觅淑女(还可以),美人(也可以),千金(大可以)为伴,本广告长期有效,有意者可来信(信不过),来电(电不死),来人(人不拒)来嫁(假包换),同时本人谨以有生之十六年学龄担保(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  持有人之利益,绝对之绩优股,有价有市,心动不如行动。。。。握筹观望,则坐失良机,必致无穷之恨。  这一刻里,我发觉我是一个活在过去里的人。一心在想着过去的好处。想想真是好笑,才出来工作两年,一切一切都变的茫茫然了。失业了算不得是件好事,我个人对好事的定义是能够习惯的事情都是好事,很显然我不能把失业当成一种习惯。我刚走到大街上,乐观的说法是大雨为我倾盆而下。看看左近是晨风书店,于是我就进去了。  这场糟糕的大雨令我不可思议的暴躁,据说书籍有类似吗啡安神镇静的功用,此刻的我愿意有所借助。当门外的叶子在大雨中以秋天的姿势醉心得跌坠于地,我希望想象及古典因纯粹而浪漫。不过说心里话,大雨摇撼地面如弹片纷飞的西片,着实使我呼吸不畅。明知道多雨并不是南方的错误,可正如我在高中时给一位从未谋面,名叫连小嫣的笔友信中所述称的:  我怀燕赵酒徒吹剑的光寒,纵马云低的不羁,将剃发三千,愁丝散尽,无情俯仰古今,快意了断恩仇,无奈在这莺飞的三月,杂树生花的江南婉转了诗肠,憔悴了颜容,忧悒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却。"  现在我是这样向秋颖介绍自己的--我今年夏天刚刚告别导师,待业在家,每日里,看书,听音乐,写诗和酝酿一部一不小心写成《乱世佳人》,一小心写成《红楼梦》的小说。今天偶一出门。是的,我醉心于李商隐,醉心于武侠小说,醉心于我的小说里的小世界。读者--今之看官,还有在我面前的秋颖。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的作品具有突破性的意义,小说的范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如何写就这部小说。我不指望你们击节,赏叹,抚掌,下酒和精明,我是一个保守的富翁,有夜明珠一匣,危楼一栋,当你们尾随我秉烛的步进,栏干因月光而刺眼,楼道因静夜而摇撼,而这时你们的希望被我的背影遮没,而我的背影因烛光而阔大。于是你们的心中响起了不义的声音。我是听得到你们的腹中剑已出鞘,我是听得到你们的呼吸不转移,"砰"的一声,我的人头已落地,身躯将扑倒,手中的烛火袅婷了青烟,信我吧,当你们看见夜明珠的光,我的眼是如此安详的紧闭,我是相信你们眼见了夜明珠,心怀了夜明珠,带走了夜明珠,我祝福你们--不义的人。是的,对于文字,形式中工巧和句势的均称显然已超越了我个人自我反省的诉求。这一点毋庸讳言,对于美的无法节制并进而暴露美的缺陷是我小说的致命伤,我放肆美如幽灵般游荡于我的小说之中并起舞翩然。  话题迅速的跳跃同时不断闪回某些画面。  我描述这小说的开头,雨在下着,雨已如放荡的情妇,泛滥着情欲来舔舐大地的每一分肌肤,毫无节制的放送着激情,并且演进,如果大地上的一切建筑是遮羞被单的话,则被单行将撕烂且秽迹不堪。秋颖在听,或许她不在听,但我一直认为她倾听的姿势很经典,虽然我和她在分手的多年后,当时印象已模糊,但我还是固执的坚持我的认为。  薛飞是十五岁的少年,薛飞保有着我仅见的无忧的额头,雪白的牙齿和会说话的大眼睛。这印象里我会和他混同在一起,参与这个化合过程的还有阳光,雨水,密封的玻璃瓶--透明,晶莹乃至剔透。  和所有的少年一样的十五岁,在他们枕头下有着流行歌曲,肥皂爱情剧,当然他们也上课,吃饭,思想,还有在课间操的时候占着茅坑不拉屎。在十五岁这个年龄里发生什么事是不会有人惊奇的,比如……,其实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薛飞的记忆里。十四岁,十五岁或十六,七岁发生的事是同步的,混淆的,不可分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小说须要的是情节是故事而非历史而非真相。  终有一些人和事,是他不能忘怀的吧?我想!  再比如说是一本书,某个人或某个人名,是了,一定是薛燕。  薛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首先是好看,其次是耐看,再次是天然。薛燕是一个在人群里少见的人,假如她不是人,那么也是在柜台稀缺的货物,这个比喻虽然有点侮辱她,但在这个一切用价值衡量的世界,用无价这个概念来形容她,我怕更加的侮辱了她的存在。  故事的情节就在优美的校园环境里展开,象日本的剧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当小说的情节如潮汐般平淡的往来时,我无可奈何的发现校园这片天空是如此的狭窄和毫无生气。校园文学太精致了,难以延伸出激情的乐章,仅仅是一墙之隔便使得主人公的些微的感触尽显出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可笑。在令我痛心疾首的同时忍不住了长势良好的鸡皮疙瘩。薛飞日记里的思想,假如有人认为是思想的话,我会默认那些如同打喷嚏的玩意因符合条件反射的某种规律性可靠的经过你们的心灵。但是为了读者还有我的自尊心和同时由此引起脸红等诸多后遗症,我还是不得不割爱了。  不过薛飞的日记至少说明了一点,他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孩子,既没有孔融让梨的早慧也缺乏如牛顿为了大猫小猫的出入同时挖上两个洞口的掌故。以至于多年后的同学会上(他和薛燕都没有出席),居然有人不小心的谈起薛飞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一致认同他的牙齿皎洁如贝之外…….还有……还有。哦!就是每节课都憋着尿。他的同桌江帆摸了摸半天脑门大诧异的发现。
  薛燕呢?我问江帆。江帆瞪大了眼睛:"薛燕是谁?"他又问了问身周的几位,一个说:"可能是同届别班的吧?"又有人问我:"你是……."我想着这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我说:"哦!我啊!我是丁桐,隔壁班的,不记得的了,我是客串的,不好意思。"照例同学会是大家凑份子举办的。  "那你觉得薛飞是个什么样的孩子?"秋颖看着窗外的雨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也发现我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秋颖想着,不容易啊,总算听到了故事的开头。我在以后的岁月里会告诉她这就是通俗之所以为通俗,经典之所以为经典的原因。经典的小说大多数在开头有大段大段令人感觉到书籍的物超所值和一物多用,比如催眠,催眠让我们想到床,想到了性。比如厕纸,厕纸让我们想到我们的下半身,当然最后还是想到性。
  三看、静夜里花开的声音
    你处理事情是否希望它是一团乱麻,茫无头绪。  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薛飞是薛飞,薛燕是薛燕,而他们之间有故事。所以才有我的小说。  今天是星期天,我和薛飞在电子游艺店出了一身汗,分手前薛飞对我说:"小桐,还是游戏机可爱,打他,骂他,还斑斓的讨好我。"  我大点其头。  当薛飞的背影从北边的街角消失的时候,薛燕也骑着自行车从南边的街角驶出,闯进了我的视线。  你有没有试过静夜坐在园子里,听各种各样的声音继起,风的声音,草的声音,虫的声音,蚯蚓翻土的声音,最后你听到花开的声音--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音色吗?我的心里有着好大的声响,只奇怪大街上满满的是人,竟没有一个人听见。我无法用言语修饰的美就在大街上飞过一片风景,薛燕是明明看见我醉倒的目光,她还是冷酷漠然的从我的胸口驶过。留下茫然四顾的我。  是那个叫吉卜林的英国诗人在很久很久以后俯在我的耳边呼喊着--  "你将听见马蹄的踣击。"  自知轻薄的,我还是忍不住在她的身后吹起了一个留在唇角间的哨子。  谈话因不着边际而热烈,而在我手头上来来去去了六本书《后现代精神分析》《荣格文集》《唐诗征》《我要活下去》《2000年大专辩论实录》《茶花女》,目前呢?则是一本《秘密战争中的女性》。  我通过民俗学、心理学、交际学、社会学等等,还有那些只能笼统归诸于哲学 的手段来讲述自己的自作多情。事实上至少有三个单恋的糗事被我描绘的如诗如画,凄恻婉转。  情节虽属老套,叙事却富激情,如出现以下可能或者行将不朽的句子:"大地退成远景而苍白,伊人是我心中的树啊!只留有风的痕迹。""明知岁月必将移迁,然我不无恋恋的宽容自己,必有群星复现于明日的天空。"……  其后,我对一些剧情加以修改,并且补白,我有四顾无人的喃喃自语,口若悬河的不吐不快。而眼前的秋颖正坐危襟,睫毛在清澈的闪动,我感觉我的独白臻于完美,足以比拟哈特雷姆一剧的第三幕独白。  我是不忍见秋颖的睫毛前将噙有泪珠…….  我的语调渐趋舒缓,我已打算离去。  我站了起来,在书店里头的一面大镜子之前顾影自怜,装模做样,说:"这是你们的防盗镜啊!"  秋颖懒洋洋的欠身又坐下,懒洋洋的说:"是啊!防君子不防小人。"我看了看窗外,雨也下的懒洋洋的。嗨!  晨风书店的老板单生志晚上翻动店里的备忘录,看见其中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有着一行模糊的铅笔字迹--雨天,落泪的戏子,烦。单生志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头。  从那天起,我就几乎每天给秋颖有事没事的打个电话,当我几乎养成一种习惯的时候,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而我的小说呢?就好象一直写不完,她说我要是把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整理一下,也就是一本小说了,对此 我是深信不疑的。我告诉她有天我失恋的话,我就会开始动手整理,她很夸张的笑道:"是吗?",也许是她的反应太那个了,所以我不再轻易开这种玩笑,一对情人不开玩笑的时候,那么我们也就不难想象好日子一去不回了。  不过我还是有时会想到薛燕,特别时下雨的时候,当然,只要稍有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南方多雨,这一点我在前文也提醒过了大家。于是,断断续续的,薛燕的模样就出来了。故事也有点象样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唐诗里的星期天吧!  又是一个星期天!反正天是蓝的,云朵老老实实的粘在上面--不动,当然仔细看的时候它还是动的,慢慢地这边来,那边去,薛飞和我两个人躺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我们在一张凉席上翻转着身体,以便阳光慰贴每个毛孔--无聊的聊天。我们谈论着班上每一个丑陋的女孩子,竭力以各种词汇夸张出假想出来的种种可笑,当然与此同时我们一点也不吝啬随口滋生的同情。  自从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以来,薛飞和我一致愤慨的认可90届的初三(2)班完全颠覆了数学上所谓的概率一说,班上一个漂亮的女生,不,稍微不难看的女生也没有。那一年,我们的历史是记住了40多个男生是如何焦躁易怒的度过了仅有的一次青春期,在厕所,在床上,在窗外,在池塘。  --心跳为谁而鸣!  --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不忍睹的事件吗?据我所目见的,没有。  在黄昏已黄未昏之际,我问薛飞要留下来吃饭吗,薛飞说不了,他吃不惯快餐。当我看着薛飞平衡的舒展着象大鹏鸟一样的手臂,仅凭着两脚蹬着自行车消失于我的视线之外,我方才想起忘了托他帮我买一份参考消息和电脑报。  "啊"  "恩"  "眶当"  薛飞自此失了飞翔的姿势,满了恐惧的尾音里不和谐的衬着不大的惊呼,是一声如唇语的痛楚轻呼在谁人的口。震耳的金属撞击了地面。  来了。  薛飞,你也听到了马蹄的踣击么,我祝福你啊!朋友。  在薛飞的眼里,薛燕站了起来,眼光里无如之何的扫过,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女孩子微笑的一手扶起车子,另一只手在裤膝处来回拂落其上的尘污。  薛飞伸出手又畏缩的收回,淡淡得问:"没关系?"  薛燕奇怪的看着他,说"对不起"。其后两个人忍不住相觑而笑。  薛飞告诉我,还有什么能抗拒,哪怕是延阻这错出的美丽呢?是啊!黄昏因此而美丽。而或许美丽都发生在黄昏。  在那条路的修车棚里,薛飞蹲下身来在工具箱里拨弄着那些小零件,眼角的余光里看着薛燕抱着双臂,静静的看着天空。他呢?静静的看着路灯亮起,静静的看着薛燕的心思。  修自行车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骂骂咧咧的修着车子,当他找钱给薛飞是口中大声大气的说:"小兔崽子,撞对人了。"  在回家的路上,薛飞的脸慢慢得红了起来。  薛飞的母亲抱怨他回得迟了,她永是这样抱怨着的。她对薛飞说着饭菜都凉了,自己热一热。而父亲的案头永是改不尽的考卷,妹妹在镜子前一遍一遍的转着圈圈,告诉薛飞明天她要五点半起床,跑步去--说是为了减肥。屋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声音,薛飞只奇怪没人听见他胸口里快乐的大合奏,他只害怕自己的快乐会飞走,他只是低着头吃饭。  饭后,薛飞一头躺在床上,她的眉毛又粗又黑,精神着呢?他想着,她好象没什么妆扮,发长长的用一个蝴蝶夹子束扎着,松松垮垮。他的脸颊有点发热,想是受了风寒,她的笑是漏网的鱼,欲放的莲,他侧了侧头,让头深陷于枕,拉起被子埋住脸,一会儿又从被窝里伸出左手来,揿 灭了台灯,她是一个从唐诗宋词里走出来的女子。黑暗中有着巨大的想象空间,他叹道:"这是错觉。"睡吧!他又想起一曲陕西民谣中的一句:"小妮子漂不漂亮,拉灭了灯也就那样。"他咬着唇角笑。  入夜了,薛飞探头探脑的看着竖在脚趾上的星光,披衣,起床,蹑足,小解,伏案,觅纸,握笔,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