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智诚光学:红杏出墙(三)

       【在也强的干预下，姚金一手策划的报复行动流产了】很多事情倒过来看才觉得错！我已经后悔莫及了。当这个家庭的生活秩序被红杏彻底打乱之后，我已措手不及。红杏搓麻将曾创下了连续作战三天三夜的纪录，泡歌舞厅通宵达旦，昼伏夜出，夜不归家也是常事。更令我心痛的是，红杏学会了抽烟和酗酒。蓓蓓本来与妈妈最亲，到后来居然躲着她，叫声“妈妈”都怯生生的。我非常心痛红杏，不知劝了多少回，要红杏找点事做，搓麻将上舞厅应有节制。我的努力本来已开始奏效，红杏最起码对自己的行为已有所检点。不巧的是此时我被单位抽调，去一个挂钩扶贫的山区小县“帮教”，一去便是一个学期。我走后，红杏便依然故我…… 
　　“爸爸，你怎么啦？”才四岁的女儿蓓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她有点惊恐在问：“我都喊你二三遍了，你都不理我。眼睛直直的，爸爸你别吓我。” 
　　我一把抱住蓓蓓，两行眼泪同时涌出，连忙在蓓蓓的肩上弄了干净。…… 
　　姚金其实也不完全是个习武的粗人，他见红杏的事对我打击不小，几次约我出去散散心，我拗他不过，这一晚和他去“花花世界”歌舞厅听歌解闷。无巧不成书，或叫冤家路窄吧，居然会在这碰上红杏和她的那个男人。两人正亲密的搂在一起起舞，把个姚金气得七窍生烟，要上前帮我出气，但被我拦住了。 
　　“我们走。”我说。 
　　“也强，不是我小瞧你，你缺少的就是男人的血气！”姚金说：“红杏现在还是你的老婆，你容忍得了她背叛你，也不该放过那横刀夺爱的衰人！” 
　　“姚金，有些事是说不明也道不白的。总之，这种场合，你就不要添乱子了，我现在烦得很！” 
　　姚金跟在我的后面，气鼓鼓地离开了“花花世界”。 
　　第二天一早，我刚打开手机，姚金便从布吉检查站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叫了几个以前武校的哥们，在农产品批发市场附近待命，就只等红杏那“二爷”的水果批发档开门，便上去搞他个稀巴烂。末了，还问我，是要剁那“湖北佬”的一条手指还是割他一只耳朵，只等我一句话，哥们没得说。 
　　“你别胡来！”我一惊。 
　　“也强你就装胡涂吧，有我撑着，一切都与你无关。这衰人不教训教训他，不知以后还会拆散人家多少对夫妻。我这也是替天行道，不纯粹是为了你也强！” 
　　“你冷静点姚金，你这样会出事的……”我还没说完，姚金已挂了机。 
　　我赶忙冲出家门，拦了辆的士，叫司机尽快赶往布吉农产品批发市场。 
　　“红杏，”我在车上拨通红杏的手机，“你马上通知你……朋友，躲一躲，姚金正要找他叉子。” 
　　还好，有惊无险，姚金一手策划的报复行动在我的干预下流产了。那天，五大三粗的姚金居然当着我的面哭了，他说：“也强，你文化高，你的道理也许是对的。我是个耍拳脚的粗人，我听你的。但是，哥们为你难过啊！” 
　　　　　　　　　　　　　　　　　 
　　〖红杏咬牙切齿，说也强“你是全世界我最恨、最怨的人”〗也强是在和我有过一次长谈后，下决心同意离婚的。 
　　我在也强面前一次一次地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歉意，说了很多很多。我也觉得有必要向也强坦承一切，因此我就象一个要自残的医生，拿着手术刀，一刀一刀地切割着自己。我跟也强说，我和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爱可言，我们的关系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好朋友而已。他很会逗女人欢喜，虽说“赌场无父子”，但他却很大度，总是适可而止，叫你赢得开心，输亦开心。也强你说对了，他“搓麻”的技艺确实折服了我，他打麻将几乎随心所欲，用句行话来形容就叫“要风得风”，少有闪失。在麻将台上玩累了，他便带着我到最舒适的歌舞厅去逍遥快活。他那一流的舞姿令旁人称羡，但他自始至终的舞伴都是我。有一点令我非常感动，他吸毒，但从未引诱过我，相反还以自己为镜，反复告诫，要我一定不要好奇，否则会误你一生。那一天，我又在麻将台上搓了一个通宵，结果不胜疲惫，在起身上洗手间时，一个趔趄便倒地不起。是他背着我飞身下楼，招来的士赶往医院。我虽然在医院只躺了两天，但他的悉心照料令我感激不尽，心中老觉得过意不去。就在我出院后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让他留下了。第二天早晨，我看着身边这个本该属于也强你的位置上，躺着睡得正香的他，心里掠过一阵很强烈的犯罪感。但偷情的那种冒险、刺激和性本能的享受、新奇感又战胜了我的自尊和理智，更重要的是此时也强你又远在天边，使我更加肆无忌惮，越过轨道，愈走愈远。我在家里与他疯狂地厮混了半个来月。直到那天突然想起暑假快要结束，你马上会从闽南老家回来，我这才春梦初醒，急急忙忙支走他，然后清理“战场”，不敢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 
　　“我为自己的行为痛哭了一场。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彻夜未眠，思想在剧烈斗争。原想把一切都瞒下来，以后一定好好对你，补偿你，用行动来赎罪。所以，我把我跟他……玷污过的东西包括睡衣和床上用品全扔了。但一想到被玷污的身体和贞操，便觉得扔东西是多余而且愚蠢的。总之我想了很多很多，特别是想起认识你的那一晚，我不是掴了人家一巴掌吗？今天，我为什么又不好好地掴掴自己呢！强，我知道你心目中只有纯洁无暇的红杏，我瞒你也只能加重我的负罪感。我也不想求得你的原谅，这种事，在心里积下的阴影是一辈子散不去的。所以，我决定了，拿出点勇气来，向你坦白一切，然后离开你，离开这个本来很幸福但已经被我毁了的家。自己酿下的苦酒让自己吞下，这便是报应。”我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上已经喝光了的易拉罐饮料瓶捏得“咔咔”响，以平抑内心的燥动。 
　　“我心里也很矛盾，这几天冷静地检讨了自己。是的，你红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强不是没有责任。作为丈夫，对妻子的爱仅仅是生活上的关心呵护和夫妻间无原则的纵容让步，缺少了思想上的交流和事业上的追求，也就失去了构筑家庭坚实堤坝的基础、内涵和力量，只剩下那点可怜的肉欲去维系夫妻感情和家庭的健康是十分危险的。”也强低头沉默了很久很久，“我也在内心责备自己，并想象过重新接纳你。可已经发生的事如阴云不散。我回来后，至今仍睡在女儿蓓蓓的小床上。因为我不想睡在原来自己的主人房里，一看到那张床，就仿佛看到你们交颈欢娱，心头一阵一阵恶心！这块‘心魔’不去，夫妻感情将如履薄冰，往后的日子也难于舒畅的过下去。” 
　　也强还是原来那个动情的也强，他说完这一番话后已经泪流满面。我在一刹那间产生过脆下来求得也强原谅，让我们重新开始的冲动一下子荡然无存。 
　　“强，散了吧。”我已心如刀绞，眼里噙满了泪水，“让彼此都卸下这沉重的枷锁，我们不要在这阴云底下生活！” 
　　也强被我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我给他的那份离婚协议，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我想他是怕自己稍一迟疑便会改变主意。我抖着双手，把协议折叠好，默默的放在包里。此时，我心中一阵发酸，眼泪便夺眶而出，禁不住一把扎在也强的怀里，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恨透了你！你对我太好，使我一辈子都将受到良心的谴责。我挑不出你的毛病，但全世界你是我最恨、最怨的人！” (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