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话搞笑视频:“神秘”的党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4 04:15:29
“神秘”的党员
孟宪良
《 人民日报 》( 2011年02月26日   08 版)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回想70多年前,我们对共产党员的认识是很特别的。
1939年1月,我到了晋察冀军区一分区战线剧社,那年11岁。
刚当八路那阵,对什么是共产党并不清楚,说八路军,能看得见,大家都是,若说共产党却看不见。因为党是秘密的。剧社除社长外,还有个支部书记,支部书记是干什么的,弄不清楚,以前从没听说过。大家就像称社长一样称那人“支部书记”,好像这就是他的名字。过了几个月,知道剧社内部就有共产党,谁是共产党,小同志们谁都不知道,听别人说共产党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们就猜,谁谁能吃苦,兴是共产党,我们舞蹈队有个组长叫刘德,比我大几岁,人缘儿不错,事事做在前,就认准了他是共产党。那会儿党员时不时地进行活动,开小组会,小组长通知党员开会不容易,不能公开喊叫、互相通知时挺神秘。一天,我们几个小同志正在屋子里一起说笑,刘德来到门口,停下,没说话,只是向其中的一个人递个眼神,就走了,马上,就有人跟着出去。大家认定他就是党员,刘德可能是个小组长。在群众场合,有时是党员向党员递眼神,或者来人故意轻轻咳嗽一声,就离去,看吧,准有人跟着走。有个叫赵庭的小鬼一边做了个扇翅膀的动作,一边说:“他们是党员,咱们是‘飞’(非)党员。”
共产党也有外围组织,叫同情小组。1942年夏,有人介绍我入同情小组,是谁介绍的我早就忘了,这个小组只有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叫王揩,从北平出来参加抗日的青年学生,其他人员不记得了,因为没有进行过任何活动。连会都没开过一次。同情小组也不公开。
我在剧社工作了好几年,不是党员,我也没有要求入党的愿望,依我看,入党不入党没什么差别,大家每天不都是同样在工作吗?
1944年9月,我从抗大青年队又回到剧社,经过一年的学习,我进步多了。
剧社领导根据我在青年队的表现,决定吸收我入党。一天,指导员李光启递给我一张油印的“入党申请表”,说:“你填一下吧,介绍人就填我和社长胡旭吧”。
我接过申请表,自然挺高兴,心想:这一天终于来了,我也能入党、也可以成为和党员们一样的人了。在剧社,党员多是大同志,在青年队,我们班长是党员,他们处处起模范作用,事事带头,能吃苦耐劳,遇到问题不讲怪话,受大家的尊重,我以后也要像他们那样。
填过表后我把它交还给指导员。后来,他告诉我:你入党已经批准了。我记住了这个日子:1944年11月26日,候补期3个月。那年我17岁。2010年12月27日,我的入党介绍人李光启同志去世,我很怀念他。
没过多久,指导员和另外两个人,在没人居住的场院中一个堆放杂物的大房子里,为我和另一个刚入党的新党员秘密举行入党宣誓仪式,房子的后墙上挂着一面约一尺半见方显得有点旧的党旗,我们俩跟着指导员读了誓词,没人讲话,就结束了。从那时起,我就交党费,直到现在。
整个抗日战争期间,党组织一直处于秘密状态。
战争时期的党员,个个都经受过艰苦环境的磨炼和考验,日常表现绝不同于非党群众,言行各方面总要作群众的表率,党员观念明确,从他们的行动中就可判断是不是党员,他们都是让人信得过的人,我非常敬重那些比我入党早的人。那时开党小组会,每个党员都要汇报自己党员模范作用起得怎么样,如果做得不够,是要受批评的,绝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