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琳高梓淇新闻:进学解_韩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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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愈简介  韩愈(768~824)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省孟县)人,祖籍河北昌黎,自称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因官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在文学成就上,同柳宗元齐名,称为"韩柳"。他是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提倡先秦两汉的文章,世盛称其“文起八代之衰”。是唐宋八大家之首  韩愈三岁而孤,受兄嫂抚育,早年流离困顿,有读书经世之志,虽孤贫却刻苦好学。20岁赴长安考进士,三试不第。25~35岁,他先中进士,三试博学鸿词科不成,赴汴州董晋、徐州张建封两节度使幕府任职。后回京任四门博士。36~49岁,任监察御史,因上书论天旱人饥状,请减免赋税,贬阳山令。宪宗时北归,为国子博士,累官至太子右庶子。但不得志。50~57岁,先从裴度征吴元济,后迁刑部侍郎。因谏迎佛骨,贬潮州刺史。移袁州。不久回朝,历国子祭酒、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职。政治上较有作为。 死谥文公,故世称韩吏部、韩文公。诗力求险怪新奇,雄浑重气势。

 【原文】

  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俊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日:“先生欺余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纪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觗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眇;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劳矣。沉浸酿郁,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上规姚姒,浑浑无涯,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春秋》谨严,《左氏》浮夸,《易》奇而法,《诗》正而葩;下逮《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先生之于文,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少始知学,勇于敢为;长通于方,左右具宜。先生之于为人,可谓成矣。然而公不见信于人,私不见助于友,跋前疐后,动辄得咎。暂为御史,遂窜南夷。三年博士,冗不见治。命与仇谋,取败几时。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头童齿豁,竟死何裨?不知虑此,反教人为?”

先生曰:「吁!子来前。夫大木为〔(上)亡(下)木〕,细木为桷。〔木薄〕栌侏儒,〔木畏〕〔(外)门(内)臬〕〔(上)户(下)占〕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登明选公,杂进巧拙,纡余为妍,卓荦为杰,校短量长,惟器是适者,宰相之方也。昔者孟轲好辩,孔道以明。辙环天下,卒老于行。荀卿守正,大论是弘。逃谗于楚,废死兰陵。是二儒者,吐辞为经,举足为法。绝类离伦,优入圣域,其遇于世何如也? 
今先生学虽勤而不繇其统,言虽多而不要其中。文虽奇而不济于用,行虽修而不显于众。犹且月费俸钱,岁糜廪粟。子不知耕,妇不知织。乘马从徒,安坐而食。踵常途之促促,窥陈编以盗窃。然而圣主不加诛,宰臣不见斥,兹非其幸欤?动而得谤,名亦随之。投闲置散,乃分之宜。若夫商财贿之有亡,计班资之崇庳。忘己量之所称,指前人之瑕疵。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木弋〕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豕希〕苓也。」

【译文】

  国子先生清晨来到太学,把学生们召集来,站在讲舍之下,训导他们说:“学业靠勤奋才能精湛,如果贪玩就会荒废;德行靠思考才能形成,如果随大流就会毁掉。当今朝廷,圣明的君主与贤良的大臣遇合到了一起,规章制度全都建立起来了,它们能铲除奸邪,提拔贤俊,略微有点儿优点的人都会被录用,以一种技艺见称的人都不会被抛弃。仔细地搜罗人才、改变他们的缺点,发扬他们的优点。只有才行不够而侥幸被选拔上来的人,哪里会有学行优长却没有被捉举的人呢?学生们,不要担心选拔人才的人眼睛不亮,只怕你们的学业不能精湛;不要担心他们做不到公平,只怕你们的德行无所成就!”  话还没说完,队列中有个人笑着说:“先生是在欺骗我们吧。学生跟着先生,到今天也有些年了。先生口里就没有停止过吟诵六经之文,手里也不曾停止过翻阅诸子之书,记事的一定给它提出主要内容来,立论的一定勾划出它的奥妙之处来。贪图多得,务求有收获,不论无关紧要的还是意义重大的都不让它漏掉。太阳下去了,就燃起油灯,一年到头,永远在那里孜孜不倦地研究。先生对于学业,可以说是够勤奋了吧。抵制排除那些异端邪说,驱除排斥佛家和道家的学说,补充完善儒学理论上的缺陷与不足,阐发光大其深奥隐微的意义,钻研那些久已失传的古代儒家学说,还要特别广泛地发掘和继承它们。阻止异端邪说,像拦截洪水一样,向东海排去,把将被狂澜压倒的正气重新挽救回来。先生对于儒家学说,可以说是立了功劳的吧。沉浸在如醇厚美酒般的典籍中,咀嚼品味着它们的菁华,写起文章来,一屋子堆得满满的。上取法于虞、夏之书,那是多么的博大无垠啊,周诰文、殷盘铭,那是多么的曲折拗口啊。《春秋》是多么的谨严,《左传》又是多么的铺张。《易经》奇异而有法则,《诗经》纯正而又华美。下及《庄子》、《离骚》、太史公的《史记》,以及扬雄、司马相如的著述,它们虽然各不相同,美妙精能这一点却都是一样的。先生对于文章,可以说是造诣精深博大而下笔波澜壮阔了吧。先生少年就知道好学,敢作敢为,长大以后,通晓礼义,行为得体。先生对于做人,可以说是很成熟的了吧。可是呢,在官场上不被人所信用,私交上也没人帮助你。你就同狼一样,往前走会踩住自己的颔肉,往后退又要绊着自己的尾巴,一举一动都会招来过错。当了一段时间的御史,又被贬逐到边,远的南方。当了三年的博士,懒懒散散,也没表现出什么政绩。你的运气就像与你有仇似的,早晚总要碰得一败涂地的。冬天天气暖和,你的孩子还要叫冷;年岁本来富饶,你的妻子还要喊饿。头发也光了,牙齿也缺了,你就是死了,又于事何补呢?你不想一想这些,还要来教训人,这是为什么呢?”

国子先生说:“唉,你到前面来啊!要知道那些大的木材做屋梁,小的木材做瓦椽,做斗栱,短椽的,做门臼、门橛、门闩、门柱的,都量材使用,各适其宜而建成房屋,这是工匠的技巧啊。贵重的地榆、朱砂,天麻、龙芝,牛尿、马屁菌,坏鼓的皮,全都收集,储藏齐备,等到需用的时候就没有遗缺的,这是医师的高明啊。提拔人材,公正贤明,选用人材,态度公正。灵巧的人和朴质的人都得引进,有的人谦和而成为美好,有的人豪放而成为杰出,比较各人的短处,衡量各人长处,按照他们的才能品格分配适当的职务,这是宰相的方法啊!从前孟轲爱好辩论,孔子之道得以阐明,他游历的车迹周遍天下,最后在奔走中老去。荀况恪守正道,发扬光大宏伟的理论,因为逃避谗言到了楚国,还是丢官而死在兰陵。这两位大儒,说出话来成为经典,一举一动成为法则,远远超越常人,优异到进入圣人的境界,可是他们在世上的遭遇是怎样呢?现在你们的先生学习虽然勤劳却不能顺手道统,言论虽然不少却不切合要旨,文章虽然写得出奇却无益于实用,行为虽然有修养却并没有突出于一般人的表现,尚且每月浪费国家的俸钱,每年消耗仓库里的粮食;儿子不懂得耕地,妻子不懂得织布;出门乘着车马,后面跟着仆人,安安稳稳地坐着吃饭。局局促促地按常规行事,眼光狭窄地在旧书里盗窃陈言,东抄西袭。然而圣明的君主不加处罚,也没有被宰相大臣所斥逐,岂不是幸运么?有所举动就遭到毁谤,名誉也跟着受到影响。被放置在闲散的位置上,实在是恰如其份的。至于商量财物的有无,计较品级的高低,忘记了自己有多大才能、多少份量和什么相称,指摘官长上司的缺点,这就等于所说的责问工匠的为什么不用小木桩做柱子,批评医师的用菖蒲延年益寿,却想引进他的猪苓啊【经典名句】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是韩愈的一句名言,意思是说:学业的精深在于勤奋,而荒废在于贪玩。  业精于勤荒于嬉,出自韩愈的《劝学解》。意思是说学业由于勤奋而精通,但它却荒废在嬉笑声中,事情由于反复思考而成功,但他却能毁灭于随随便便。古往今来,多少成就事业的人来自于业精于勤荒于嬉。有个很好的典故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战国时期的苏秦,开始虽有雄心壮志,但由于学识浅薄,跑了许多地方都得不到重用。后来他下决心发奋读书,有时读书读到深夜,实在疲倦、快到打盹的时候,就用锥子往自己的大腿上刺去,刺得鲜血直流。他用这种“锥刺股”的特殊方法,驱逐睡意,振作精神,坚持学习。后来终于成了著名的政治家。  行:读xing,解释为行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