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老妈游西藏

我仍然决定第一次进藏旅行就带着老妈——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而对她来说，大概就是唯一一次。

圣湖纳木措，一边是人声鼎沸的旅游团，一边是静谧的雪山。参观完布达拉宫下山的路上，可以看到拉萨新城，不管是游客、朝拜的信徒还是僧侣，都乐意在这里休息片刻。这样色彩鲜艳的传统藏式大院如今大概只有在大昭寺周边的老城区才能看到。 　　老妈本不是一个爱冒险的人，但经过早些年陪着我“南征北战”，她也开始有了一根旅游的神经。老妈不喜欢坐飞机，自从青藏铁路通车，她便开始像大多数热爱旅行的人一样，梦想着亲自踏上这片高原。 　　文/图_周仰 　　去西藏这个地方，老妈绝不是理想的旅伴，如果出现高原反应，我自身难保，更别说照顾她了，但我仍然决定第一次进藏旅行就带着她——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而对她来说，大概就是唯一一次。 　　高原反应，洗出来的 　　坐了49个小时火车，出站，外面大雨。 　　我们打车去订好的青年旅舍，当车终于停在东措大门口，里面暖色的灯光让我突然感觉很安心。房间不大，但还算干净，价格便宜，老妈对我的安排甚为满意。在接下来的八个日日夜夜，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看了看窗外，依稀知道是对着院子的，但窗子上的水汽却让我什么都看不清。遵照各类攻略上都提到的“到西藏第一晚不能洗澡”的指示，这一晚，我们都带着火车上49个小时积累的风尘在雨声中浅浅地睡去。 　　头一天的游览大家觉得都ok，除了上楼会有点累，传说中的高原反应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下来，晚上也分别洗头洗澡，老妈还洗了衣服，结果这一洗，洗出毛病来了。半夜突然听到老妈轻声说胸闷，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赶紧起床找我们带的药让她吃下，在床边坐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她感觉呼吸平顺。从来没有那么真切地担心过父母的身体，在那半个小时里，我觉得自己依赖她的日子似乎结束了，即便经济上的独立甚至供养他们还需时日，但心理上，我可以开始承担责任了。 　　风光略影 　　为了让老妈安心，我们跟散客团走了两条风光大好的线路（西藏的两大圣湖：羊卓雍措和纳木措）。与其说这是出于实实在在的安全考虑，不如说是为了让老妈更安心吧。在高原，没有什么比心平气和更重要的了。 　　羊卓雍措在往日喀则的途中。那日拉萨的夜雨下得较晚，直到早上大巴来接我们时，还是倾盆。沿着拉萨河一路出城，雨时下时停。导游说，我们要翻越海拔5030米的岗巴拉山口，在山上有刻了“羊卓雍措”几个字的石碑，可以停车让大家拍照，而圣湖，就在下方。这个时候山间云雾缭绕，天空一片白花花。 　　车停在海拔4900多米的一个平台，石碑后面，圣湖的方位，是白茫茫的雾气。或许是海拔升得太快，人有些晕乎乎。悻悻欲回车上之时，下方的雾悄悄地散了些，幽幽地露出一汪蓝色。只有看到，才能理解旅游介绍上写的“秀丽的羊卓雍措就像一块蓝宝石镶嵌在群峰中”是怎样一种景象。看到这汪神奇的蓝色，我木然举起相机开始拍摄，但怎么都不满意。这就是我不喜欢风光摄影的地方，照片再美，也不过是自然的复制品。看再多照片，也不会获得亲眼看到时这种震撼。 　　人们说，只有在圣湖纳木措边过一夜，才能感受圣湖。但纳木措湖面海拔4700米，即便我们去的时候是8月末，夜间也会极冷。考虑到妈妈的身体，我最终放弃了在湖边过夜的念头。 　　去纳木措的那个早晨，天气特别好。大巴行驶在青藏公路上，途经可以远眺念青唐古拉山脉主峰的地方，太阳已经放出光芒。翻越海拔5190米的那根拉山口，照例停车到此一游。或许是早有了思想准备，这次没有头晕。石碑后面，湛蓝的一大片便是纳木措。但是从看到，到来到她身边，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段路，那片湛蓝总在前方，诱惑着。真正在湖边，导游却只给我们一个小时。 　　时近正午，太阳明晃晃的。大多数旅游团都在这个时间到达湖边。沿着湖边，一溜儿藏民牵着打扮好的白牦牛，让旅客骑牛下水拍照。水边一片热闹，只有广袤湖面的对面，雪山静谧地伫立。 　　有老妈在，我们总要拍些到此一游的照片。虽然我事先约定让她带一个数码相机，自己拍留念照，我则去自由创作。事实上，到了点，老妈哪还管事先约定，一定要每个人都骑了牛拍了留念照才罢休。争辩显然无益，不管与谁在一起出游，妥协和谅解是最重要的随身物品。 拉萨八角街上的玛吉阿米餐吧二楼。 　　玛吉阿米这个名字取自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各路驴友大多冲着这个黄色小楼屋顶的平台而去——餐吧自我宣传说那就是仓央嘉措幽会情人的地方，但拉萨当地人说，仓央嘉措的情人应当在红山脚下，离八角街还有一定的距离。 　　藏民的双重影像 　　在拉萨的第一天，在大昭寺。我看到信徒们在大昭寺门前磕着长头，或者排着队，去殿内敬献酥油。围着大昭寺，他们一手转经筒，一手佛珠，一圈一圈地转经，从天不亮，一直到太阳落山。我在给朋友的明信片上写：“他们似乎不需要物质，靠宗教就能生存下去。究竟他们与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然而，在去日喀则和纳木措的路上，我们也看到， 在每个旅游大巴的停车点，总有些藏民兜售小纪念品，若是游客还了价又改变主意，便会起冲突；在餐厅门口的停车场上，三五岁的孩童抱住游客的腿强行讨钱；甚至，拍那五彩的经幡，也会有藏民来收钱。 　　这些场面，与那些虔诚的形象重叠在一起，格格不入。 　　是哪里出错了？ 　　在日喀则回拉萨的途中，导游加收了我们一些钱，让我们去藏民家参观。这家大概是专门接待游客的，甚至他们68岁的老奶奶也坐在门口，导游说“大家可以与她合影”。我不知道，被当作一块石碑那样地被人合影，这位老人是什么感受？或许她并不关心我们在做什么，一心念着六字真言，或许她已经麻木？ 　　或许，出错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我们这些游客，一批又一批，侵入他们的空间，把外面的世界带入这片土地，让他们看到差异。而当他们学着我们的样子，我们却质问，为什么他们不再淳朴？ 　　告别时刻 　　旅行总是这样，当你终于适应了一个地方，却要离开了。经过了日喀则和纳木措，拉萨几乎已经是“平地”了，大昭寺周围那些街道，也已经可以随意穿行不会迷路。 　　在大昭寺屋顶开阔的平台上，不用面对熙熙攘攘的游客，可以没有时间限制悠闲地坐一下午；而老妈，则可以尽情地拍到此一游照，不用担心镜头里出现别人；在拉萨的最后一天，老妈甚至要自己去逛八角街——嫌我这个领队烦了；青年旅舍走廊的墙上，写满了过往住客的留言。最后那个晚上，老妈说我们也写吧。于是我在墙上写下：“我的手机丢在拉萨了，我的心也是。我会再回来。”我们相视一笑。我想她喜欢上了这种自由旅行。回去的火车上，她已经开始谈论下一次旅行，去哪里不重要，关键是她不想再要有吵吵嚷嚷的导游。 　　行走者语 　　● 传说坐火车到拉萨因为高度渐进，所以可以减缓高原反应，但我觉得这应该没啥道理，而且上海到拉萨火车49个小时，其他城市过去基本也短不了多少，不能洗澡，加上到拉萨第一天也不能洗澡，有洁癖的同学们还是飞机过去吧～ 　　● 住宿的话年轻人可以住东措或者平措青年旅舍，都有标准间，不过里面没有一次性用具，牙刷之类还是要自己带的。吉日也是一个在驴友中有点名气的旅店，不过我们没住，不清楚情况。这几个都在大昭寺附近，老城区里面，位置挺好的～ 　　● 大昭寺门票85元，中午11点半后开始接待团队游客。至于散客是不是可以在上午进去，那估计得凭运气了。穿得不要那么像游客，提上一桶酥油，说不定还可以混在上午朝拜的藏民中免费进去～ 　　● 布达拉宫门票100元，提前一天带身份证到布宫西侧的预约点预约，然后按照背面的指示做就行了～ 　　● 只要不下雨，色拉寺每天下午都会有辩经，3点左右开始。虽然那些僧人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是气氛热烈，还是可以去感受一下。色拉寺门票50元，里面也很大，不过我们没仔细逛～ 　　● 拉萨出租车起步价10元，5公里，基本上除了较远的色拉寺和哲蚌寺还有火车站啥的，市内其他地方怎么转都是10元了～ 　　● 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开在藏医院路边上一条钦古巷里的风转咖啡馆，老板很有趣，在西藏呆了好几年了，可以让他推荐一些有趣的地方，还可以让他带着去购物～ 　　● 当地的食物嘛，说实话没啥特别好吃的。酥油茶味道咸咸的，闻起来味道也很重，反正我不太吃得惯。不过在当地的茶馆可以吃一下藏面，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