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双鱼座女生:又是粽叶飘香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4 01:44:07




5月的扬州,无论江边还是湖岸,随处可见“打苇人”的身影。因为苇叶,滋生了一个词汇——打苇叶。打回家的苇叶,包裹上糯米,放入蒸笼,一上汽,就飘出了清香,这也便意味着端午节到了。
如今,包裹粽子的粽叶,除了苇叶,还有荷叶、假黄梨叶等,粽叶的多样化,是粽子不仅作为一种祭祀食品、更是成为日常食品最好佐证。
粽子的“始祖”——“菜包饭”
关于粽子的起源,一般认为,是春秋时期用菰叶包黍米呈牛角状的“角黍”。不过,扬州大学生物科学与技术学院金银根教授有不同的推测,他认为,人类对于植物的应用,可以追溯到神农尝百草,甚至更早;而在“角黍”出现之前,人们已有了用某些植物与黍米一起食用的经验,类似现在流行的“菜包饭”。在实践中,人们发现“菜与饭混做”,饭菜就有了不同的口味。于是,用植物叶子包裹食物逐渐成为人们的一种饮食习惯。“从这种意义上而言,‘菜包饭’可能是粽子的‘始祖’。”
当然,用植物叶子包裹食物最终演化为粽子,离不开文化的韵味。“关于粽子的传说,有很多。而粽叶,随着人们对植物认识的进步,可以说经历了千百年的演化。”金银根介绍,根据史书记载,“最古老”的粽叶应该是菰叶(茭白叶),春秋时期就已在运用;到元代,粽子包裹料已从菰叶变革为箬叶,箬竹四季常青,不再有菰叶的季节局限;到明代,出现用芦苇叶包的粽子。
“发展到现在,粽子的包裹料丰富多样,除了上述各地习惯用的各种叶子外,还有荷叶、假黄梨叶等,也有不同程度的使用。这是粽子不仅作为一种祭祀用品,更是作为一种民俗食品推广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中国是一个地域广大的国度,地形多样,植物分布也多样化,“不同的地区,分布着不同的植物,这就意味着不同的地方利用的植物也不尽相同。”金银根称,如海南、福建等地,人们常用的粽叶是甘蔗叶;广东肇庆,人们习惯用当地盛产的柊叶包裹糯米;云南傣族聚居地,少数民族人民取用当地盛产的芭蕉叶包裹糯米制成粽子;湖南、浙江等江南地区,人们最常用的粽叶是阔叶箬竹的叶;江苏、安徽、山东等地采用芦苇叶作粽叶;而到了广袤的北方,当地人更喜欢用玉米叶包粽子。
扬州粽叶:芦苇叶和荷叶
仪征铜山,分布着箬竹,这里可能是扬州为数不多的箬竹的自然分布区,但它却不是江南地区人们常用的粽叶——阔叶箬竹。铜山办事处杨修道介绍,以铜山为中心的周边地区,没有人上山采用这种箬竹叶,“我们这都是用芦苇叶。”
《本草纲目》记载,箬竹叶有清热除烦、通利小便的作用。其实,江南地区常用的阔叶箬竹,现已在扬州城区多个景点都有分布。大明寺西花园,当作地被运用的箬竹,叶片又长又宽,叶质柔软。“扬州本地人是不用箬竹叶子的,认为它们没有香味。”原园林局高级工程师孙如竹介绍,栽植在大明寺、瘦西湖以及史公祠等地方的阔叶箬竹,都是从外地引进当作地被植物使用,从来没有被人当粽叶采过;而扬州本地,几十年之前,冬天气温最低能达零下17℃,不适合不耐寒的阔叶箬竹生长,“这也是扬州没有阔叶箬竹的自然分布缘由。”
为了验证阔叶箬竹到底具不具香味?笔者采访时摘了一把阔叶箬竹叶回家,放在蒸笼里熏蒸,20分钟后,揭开锅盖,竹叶清香顿时扑鼻而来。“看来,并不是它不香。最关键的原因是它原本不在扬州分布,所以人们没有使用它的习惯。”孙如竹解释,“如果扬州有很多人习惯用箬竹叶,这些叶子肯定是不够用的。”
扬州人家最常用的粽叶是芦苇叶。扬州地处广袤的江淮平原,水网遍布,虽不是江南,却胜似江南。芦苇是扬州分布最广泛的滨水植物,“无论一家一户的小池塘,还是水域面积广阔的湖泊江流,到处都有芦苇的分布。”金银根介绍,在河、湖岸边,芦苇常形成高大的禾草群落,素有“禾草森林”之称。自然环境中,芦苇以根状茎繁殖为主,根状茎具有很强的生命力,能较长时间埋在地下1米甚至1米以上的根状茎,一旦条件适宜,仍可发育成新枝;芦苇对水分的适应幅度很宽,从土壤湿润到长年积水,从水深几厘米至1米以上,都能形成芦苇群落。
从芦苇叶的功效上看,芦苇叶与阔叶箬竹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能清热、生津、除烦。“现代研究表明,古人用芦苇叶作为粽叶是有道理的。芦苇叶含有的黄酮,是抗肿瘤的良药;它的抗菌性强,被科学家视为食品的‘天然防腐剂’。此外,芦苇叶还含有有机锌、硒、碘、钙、镁、铁、多种维生素和氨基酸等多种人体所需要的微量元素,可称得上是一款保健用品。”
除了芦苇,扬州人家还偶尔用荷叶包裹粽子。医书上记载,荷叶有止血、止泻、解暑、清热、助脾开胃的功效,“荷叶作为粽叶的使用,是粽子不仅用作祭祀食品,还成为人们日常食品的最好佐证。”金银根解释,端午节后,芦苇叶长老,已难再用作粽叶;而这时,荷叶正好长出,恰好成为芦苇叶天然的替代品。
芦苇荡中“打苇人”
五月的长江边,敢和天空攀比姿色的,怕是只有翠绿色的芦苇荡了。
此时的芦苇荡,广袤、深厚、茂密,微风一吹,高高细细的苇秆便柔柔地顺风倒去,芦苇叶的清香也扑面而来。
透过芦苇荡,外面的人能隐隐约约听到“打苇人”的谈话声,但是,不知是打苇人太专注,还是风向问题,向他们喊话,话音被层层的苇叶一点一点消解,得不到一句回音。
密密匝匝的芦苇荡中,寻找打苇人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一条条羊肠小道暴露了打苇人的踪迹。这些苇荡小道正是“打苇人”走出来的,它们像触角一样,蔓延到苇丛各处,有的看起来直来直往,但走一段便被厚厚的芦苇丛挡住了,有的虽曲折蜿蜒,但顺着它可以找到打苇人装芦苇叶的包,这离找到打苇人就不远了……但是,不管曲直,它们都是芦苇荡中的主要“交通枢纽”,记录着打苇人的足迹,只要按照一个方向走,就不容易在芦苇荡中迷路。
钻进芦苇荡,循着小道和“啪啪”的打苇声走去,我们终于找到两名正穿梭于芦苇丛中忙着“打苇叶”的“打苇人”。只见她们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芦苇叶,“啪”的一声响,苇叶便应声而落,不一会儿的工夫,一片片苇叶便整整齐齐地顺在了手中。
“打苇人”吕恒青说,她们都是湾头镇的村民。早在4月初,她和同村的尤大娘等人,时常来润扬汽渡附近的长江边芦苇荡中打苇叶。“早上7点带着干粮赶来,潜入芦苇荡中,打到下午3点左右,便能打四五十斤芦苇叶;头一天打苇叶,第二天带到集市去卖……”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中,所有的芦苇叶都像是被剪刀裁过的一般。而这些看似轻巧柔弱的芦苇叶上,密密麻麻地隐藏着陷阱般小刺,尤其是苇叶侧边上的小锯齿,如果稍不留意都会划伤皮肤。但是,对于像吕恒青她们经常在芦苇荡中行走的人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在尤阿姨摊开的手掌上,厚厚的老茧上,用来打苇的食指和中指上布满了黝黑的“叶锈”。
其实,打苇叶也并非易事。吕恒青告诉记者,打苇叶靠的是“巧劲儿”,干脆利索,既要快,又不能伤到苇叶。她们都只挑不老不嫩的芦苇叶打,而这样的叶子,一株芦苇上只能打到两三片。除此之外,打下来的苇叶是容不得半点裂缝和瑕疵的。“有黄斑、蚜虫的苇叶是不能用来包粽子的,稍有裂缝的苇叶,则包不住粽子。”而现在,只有在芦苇秆上部才有又宽又好的苇叶。因此,她们打苇叶的时候,首先要望一望,看苇叶的宽度和“健康”程度,才能判断要不要采摘。“苇叶打回家后,还要放在开水中拖一拖,这样苇叶才会柔韧,即使放置几天也不会裂开。”
“打苇叶,除了来长江边,有时也去廖家沟江边,那里苇叶也不少,质量也好。”吕恒青的印象中,城西的多到长江边打苇叶,而城东的多去廖家沟,“现在交通方便了,无论去哪边都差不多远近,有时候也去夹江(打苇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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