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健 律师:刀笔优游 陶咏乎我——王瑞其人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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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优游  陶咏乎我

——王瑞其人其艺                       

 

二十年的“流行书风”,荡涤了一代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些“厚道”的学者,原本基础不错,藉风驶舵,自然得心应手,被涌上了一个新的境地;那些边吃螃蟹边弄潮的作者,是谓中坚,他们“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对他们来说流行只是一种叛逆,但始终没有丢失传统;那些懵懵懂懂高举着“创新”大旗的盲从者,只能充当起哄的赶海人,随波逐流,亦步亦趋。

王瑞属于第二种人,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   

好古。林语堂有云:人无癖,便无味。王瑞好古,而偏偏好民间的泥玩、剪纸、年画一类,收藏颇丰,并时常把玩摩挲,对朋友鼓吹。为了这些泥玩具,他远赴陕西、山西、河南、河北,近访潍坊、临沂,只为找寻那心灵的愉悦。中国的书画,在解决了“技”的问题后,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这就是文人常说的“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是这种民间纯朴的文化气息,蒙养了王瑞大朴不雕的品格,为人、为艺升华到一种自然无为的境地。当然,这与他手不释卷,“座上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有更为直接的联系。   

率真。率真是一种至上的境界,稍过即流于浮滑、荒率,故难以做得贴切。禅说:“若顿悟自心本来清静,原无菩提,本自具足,无偏智性,此心即佛,毕竟无疑”。清静的本真是佛的根本,也是老庄“如婴儿状”的道体。为艺术,最难得。纵观今日之书界,多有无病呻吟者,故作深沉者,俨然道貌者,或忸怩作女儿状,或骄狂作野逸状,全然背离了以书体道的精神,更不见“高韵、深情、坚质、浩气”这些点画内在的形质。

朴茂。如果说率真有某些先天的因素在其中,那么朴茂更多的是人生的一种历练,一种美的追求,一种人格精神的升华。王瑞之于篆刻,始于汉印,得徐正濂先生亲授,又纵览古今玺印,慧眼独具,在古文字的辨识、假借、通用上,做了一番大功夫。那种不事书丹,直接操刀凿石的功夫,往往更贴近于自然,少了些许造作与设计。这不只需要胆魄,更需要庖丁解牛般“技与道”的顿悟。王瑞的印风从平实走向装饰,又从装饰回归于平实。点画间多了些许的书意,白文结体宽博奇肆又能虚静空灵;朱文健爽圆劲又不失温文尔雅,烂漫天真,张力弥足。历年来其印作在各种主流展览中多次获奖,并一举夺得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的篆刻类最高奖。   

多情。石涛语:“借笔墨图写天地万物而陶咏乎我也。”印章不大,结字无多,如何令冷生生的石头产生多情的意蕴,绝非滴水穿石的工夫,它需要有一颗多情而博爱之心,古语云:“书者,心之画也”,当今书界忸怩作态者,俨然圣人者,都缺少这么一股真情的投入,艺术,贵在其真,所感人者,情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王瑞对装帧情有独钟,而且颇有天赋,所装帧设计的一系列书刊,均匠心独运,让人耳目一新。书法自不必说,我常常质疑那些不谙书写却刻得“很好”的作者,匪夷所思。因为书法之于篆刻应该是母与子的关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绘画,相对于篆刻亦是不可或缺的学问,所谓结构,所谓章法,所谓虚实,所谓计白当黑,这些都是美术范畴的术语。所以,一个智者总会站在高处去考虑问题,用大美术的艺术规律来考究印章,心胸会豁然开朗,风光会尽收眼底。王瑞很少涂鸦,但对于中国画的意蕴、构图乃至结构关系、颜色关系,却是慧眼独具,一语中的,他有好多的画界师友,这对于印章深层次的发掘是大有裨益的。   

正大。正大是一种美学气象,是“鱼含珠而鳞紫,鹿戴玉而角斑”的人格气象。我常说“天分高、后天勤、学养厚、人格正”是成就一个大家的四项基本条件,今日看来,此言非虚。王瑞是一个坦荡赤诚的君子,虽然年届不惑,相对于漫长的艺术岁月,他还是一个青年,是一个尚未被污染的青年,一个保持了童真的青年,我们有理由欢呼与希望,在久远的艺术征程中,期盼他坚守着这种对艺术的赤诚,对创作的童真,对生活的阳光,对朋友的友善,集其大成,我们将迎接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家光临”。         

2010年4月10日    刘怀勇于清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