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笔点龙第一回:陈凯歌:生命中最好时光在云南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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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生命中最好时光在云南度过http://www.yunnan.cn  发布时间 2011-07-11 09:19:52 星期一  来源:云南网  大 中 小陈凯歌 希夷之大理

回 忆

“——那几年,真正的快乐很少,但我们却常常快乐着,就像破旧的衣服却绣满了花。”

陈凯歌的行装中,有10袋特大号的牙膏。因为思乡的缘故,他一天刷牙三次。“夜里躺在黑暗中,看得见屋顶茅草缝隙中的大星,听着远处林子里麂子凄凄的叫声,偷偷掉过泪,梦中全是故人旧事,想想天还要亮,心就发慌。我学会了抽烟。”

“在我们之前,队里已经来了一批知识青年,大约比我们早到几个月,一律是女生,来自北京同一座女校。一样上山,一样砍树,恨不得变成男人。美丽,仅仅因为年轻。可她们到底还是女人,就给男人居多的生产队添了许多快乐,特别是单身男人,很有些想入非非。我也开始恋上一位姑娘,却总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只能心中暗暗欢喜着。”

“夜晚举行的‘精神会餐’,大家围坐在油灯的灯影里,把各种吃过没吃过、听过没见过,或者干脆想象出来的食物讲得像鬼故事一样惊心动魄。一封家信读到像绢一样软,久久回味,要是收到包裹,那就是节日了。”

印 象

“——他很帅,个子高大,讲话很风趣,篮球打得好,是许多女孩子目光追逐的对象。”

周阿姨(上海知青)

在周阿姨的记忆里,当知青的陈凯歌还不到20岁,因为篮球打得好,自然成为球场上许多女孩子目光追逐的对象。在周阿姨眼里,那时候的陈凯歌很帅,个子很高大,最有意思的是,陈凯歌讲话很风趣。从上海来的周阿姨印象最深的就是陈凯歌一口地道的北京腔,习惯了上海话的周阿姨觉得陈凯歌说话很好听。因为陈凯歌球技不错,周阿姨那时候经常和同伴去球场做拉拉队,为陈凯歌在的篮球队加油。至今,陈凯歌还是会不时给周阿姨打电话,有次陈凯歌来云南拍戏,尽管很忙,还给周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周阿姨给还在云南的知青队友们打电话问好。

《希夷之大理》让他看到了大理,他对大理的一句评语就是“还真是这个地方”!

陈凯歌相信,知青都从大自然中得到过什么,特别是心灵方面,很多人只是不自知罢了。他17岁就在森林里砍树,高强度劳作后手心的皮肉会翻开,愈合后变成厚厚的茧,黄色透明,能看到留在里面的刺,像琥珀。看着长满老茧的17岁的双手,陈凯歌心里油然而生骄傲,同时也感到痛苦:每当砍到龙血树,鲜血般的汁液会溅满一身,树身柔软如人的身体,寒毛会“嗖”地一下立起来。“但在千百次运动后,手臂鼓胀起来,血液在脉管中畅快地奔流,一种不仅是物质的东西在我的身体内暗暗生长起来,渐渐有力量”。陈凯歌说,“人这时候会坦然起来,感到一阵轻松,不再恐惧。”

陈凯歌说,“人长大原来只需要一个瞬间。我不必再从别人的瞳孔中去证实自己的影子” 。

陈凯歌一直觉得云南的天空具有魔幻色彩、适合拍摄不同类型和题材的电影。当年到达目的地景洪时天已经黑透了,天空中飞满了萤火虫,让他以为这是个童话世界。

几年后,从云南回到北京,妈妈拿起儿子的手眼泪就下来了。陈凯歌逗妈妈说要表演绝技,就是拿起一个小炭火来把烟点着手都不觉得疼。这可能是最初的“不是表演的表演”,“电影的种子是不知不觉地种下的,我当知青的时候……”陈凯歌回忆。

1986年,为了寻找影片《孩子王》的外景,陈凯歌又回到了西双版纳,他执意要去看看他曾经在过的生产队。那些昏暗的草舍,灶里熊熊的火光, 那杯很苦很热的茶,还有老人们坐在地上劳作的场景,让他恍惚间有时光倒转之感。陈凯歌突然觉得似乎从来不曾离开过这里。

陈凯歌与云南再续前缘,正是《希夷之大理》这个“媒人”。《希夷之大理》让他看到了大理,他对大理的一句评语就是“还真是这个地方”!

对于《希夷之大理》,陈凯歌曾定义:“不是用半年、8个月的时间做出来的。我们是用心的,不浮躁的去做。观众的欣赏,也随着如今传播的广泛,变得很细化。我们不是要做一个纯粹的大理的东西给人看。我们创意的最初,就是要做一个音乐、舞蹈、服装国际化的东西。里面有白族的影子,但绝不是白族。我们是虚幻神话剧,耻于跟那些实景演出摆在一起。”

对于演出地点的选择,王兵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做通了陈导的思想工作,最后还是大理的苍山、春花和云打动了他”!

王兵回忆,选择演出地点的工作在2008年的冬天就开始了。出于环保的考虑,放弃了洱海水域、三塔倒影公园等几个候选地点,选择了当时已被废弃的北门水库。在《希夷之大理》正式公演前一个月,我在大理古城的一家小书店里,看到了一张手绘苍山地图。我对比后发现,《希夷之大理》舞台的左侧就是苍山玉菊峰,传说中的望夫云,正是从那里升起来的。惊叹于大自然的造化的同时,我也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巧合吧!

而最终能够确定在一座废弃水库上搭台演出,能让陈凯歌导演接受这个策划的,又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与陈凯歌签订了导演协议后,我带着他到大理来看场地。冬天的大理北门水库,水是浑的,周围是枯草,一片荒芜。陈导当时看了一眼,很不满意。回去之后,我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做他的思想工作。”

2009年3月,春暖花开的时候,王兵再次带着陈导来大理,专程去北门水库看场地。草长绿了,水变清了,水库周围开满了各种野花。在苍山的映衬下,错落有致,跟冬天来时的荒芜完全不一样了。苍山顶上的云雾,每时每刻都呈现出不一样的景象。陈导独自站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还真是这个地方!”

主创团队随后在大理众多的传说和故事中,最终选定了白族民间神话《望夫云》作为创作素材,并由陈凯歌亲自冠名为《希夷之大理》。陈凯歌说:“希夷两字来自道德经,意思是声音太大了,反而听不见;形象太大了,反而看不见。人的形象,实际是看不见听不见的。”他所要表达的,实际上是一种奇妙、奇幻、玄妙、梦幻的意境。

时光中的陈凯歌

回 忆

“——陈凯歌有一个日记本,本子中夹着许多蝴蝶的标本,是他在知青生活的闲暇时所得。若干年后,他又找到了那个日记本,忽然觉得这些残破的翅膀,包括那些污痕,恰似他在农村的生活,可以横看,也可以竖看的。用黑泽明的话说就是:我的青春无遗憾。”

我在下车之前对同行的人说,不要告诉他们我是谁。——十七年过去了,我又长了很长的胡子。我穿过场院,走到队后的小河边。河比记忆中的窄了些,对岸的苗圃中有一缕清烟。我走回来,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可记得我是谁?人们低下头,静了一会儿才说:你就是那个陈凯歌。当时,我在的时候还没有的红花在铅灰的天空下怒放,一个早已失去树身的树墩在娃娃们的屁股下磨得很亮。我知道,他们将留在这里,守着橡胶树。树死了,他们会种上新的;人死了,还会有新一代接上。“天国”仍然需要等待。

印 象

“——陈凯歌说自己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云南,他当年的战友有很多在云南。陈凯歌在闲暇之时都会来昆明密会战友。陈凯歌的云南话讲得不错,和战友聚会,他都讲亲切的云南方言。”

李叔叔 (云南知青)

在1986年陈凯歌回景洪寻找《孩子王》外景地时,李叔叔接待过陈凯歌。李叔叔回忆,1986年陈凯歌再回云南景洪农场,吩咐周围的人:“不要介绍我是谁。”李叔叔陪陈凯歌去农场看了原来的旧址,宿舍、猪圈,陈凯歌最后还是被认出来了,被大家前呼后拥,许多人还以为是什么领导来了,受到那么多人拥戴。虽然已经是著名的大导演了,可是在李叔叔眼里,那时候的陈凯歌依然很亲切,对农场老工人很好,热情地和大家打着招呼。而且陈凯歌穿着也很随意,并没有刻意要大家认出他是明星的感觉。

(秦蒙琳 鲁朵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