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精神现在社会意义:评外管局“外汇储备热点问答”

评外管局“外汇储备热点问答”

评外管局“外汇储备热点问答”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    苏剑

     近日，外管局在官方网站上连发三篇《外汇储备热点问答》，针对公众比较关心的十六个问题做出了回应。这个“问答”发表之后，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许多人对“问答”中外管局的有关观点表示质疑。本人在此对大家普遍关心的几个问题做一简单的评论。

     1.人民币升值会不会导致外汇储备损失？

     外管局的答复是，“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变动，导致了外汇储备折算成人民币的账面价值变动，并不是实际损益，也不直接影响外汇储备的对外实际购买力，而只是用人民币还是美元作为报告货币所导致的账面差别。只有在将外汇储备调回并兑换回人民币的情况下，才会发生汇兑方面的实际变化。目前我国外汇储备没有大规模调回的需要。”

     本人认为，外管局的答复在目前的情况下的确是正确的，因为我国目前各个方面都没有把外汇储备兑换回人民币的需要。首先，外管局自己不会，因为如果这样做，人民币将快速升值，对中国经济不利。其次，普通老百姓和外汇投资者也不会，因为人民币升值的预期存在。所以，即使人民币升值，在目前情况下对中国外汇储备不会有损失。

     但一旦人民币升值到位，人们对人民币升值的预期消失，甚至形成人民币贬值的预期，那么民间就会出现把人民币兑换成外汇的需求，这就会迫使外管局把外汇调换成人民币，这时就会形成外汇储备的实际损失。比如假定开始时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是1美元兑8元人民币，人民币升值到位后，汇率变为1美元兑5元人民币。此时如果持有人民币的收益下降，风险上升，有人就会把人民币换成美元，但此时外管局中手中的1美元只能换回5元人民币，这就形成了3元的账面实际损失。

     因此，人民币升值目前不会造成实际损益，但其前提条件是人民币升值预期的存在导致人们愿意持有人民币。一旦这一前提消失，实际损益就会出现。外管局的答复只适合目前的特殊情况。

     2.外汇储备是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外管局回答这个问题时，虽然没有明确给出否定的答复，但字里行间透露出那样的意思，而且媒体也基本上都如此解读。外管局的答复是：“在人民银行买入外汇的时候，已经向原外汇持有人支付了相应的人民币。换句话说，外汇储备形成过程中，企业和个人不是把外汇无偿交给国家，而是卖给了国家，并获得了等值人民币。这些交易都是出于等价和自愿的原则，企业和个人的经济利益在外汇和人民币兑换时已经实现。”应当说，从原外汇持有人的角度来看，外管局的答复没有错。比如说，假定一个农民生产出1000斤粮食，卖了1000元钱。这1000斤粮食是这个农民用血汗换来的，换回1000元人民币，这1000元人民币就是农民的血汗钱；但粮食到了买家手里，就不再跟农民有关系了，农民把自己的血汗钱已经拿到手了，买家怎么处理这1000斤粮食、这1000斤粮食价格如何变化，就跟农民没关系了。这1000斤粮食现在是买者的血汗钱的代表。

     对于原外汇持有人来说，血汗钱的确已经实现，这就跟上述例子中农民的情况相同。但外汇储备不一样，它是国有资产，归全民所有，所以从“国有资产”这个角度看，它倒也的确是全中国人民的血汗钱。

    3.外汇储备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果直接分给民众不合适，那是否可以剥离一部分外汇储备成立主权养老基金，以充实我国社会保障体系？
     对这一问题，外管局的答复是：“免费使用外汇储备，性质上相当于中央银行随意印钞票，无节制地扩大货币发行，会造成通货膨胀等严重后果。”

     这个答复完全正确。最近这几年经常出现把外汇储备直接分给老百姓或其他类似的建议。应该说，这些建议完全是错误的。正如外管局所言，这样做会导致“无节制地扩大货币发行”。想想看，外汇，不论以外币形式还是其他形式存在，都不能作为货币在国内流通，因此，老百姓拿到外汇之后，如果想买东西，还得再换成人民币，于是这些外汇又通过种种渠道回到了中央银行手里，但人民币却已经被发了出去，因此，“免费使用外汇储备，性质上相当于中央银行随意印钞票”，一点没错。尤其是在目前人民币升值预期存在的情况下，老百姓拿到外汇之后，不管是不是需要买东西都会把它换成人民币，于是最终结果是中国人民银行的外汇储备分给了老百姓，但最后又回到了中国人民银行，但这一分一回，等价值的人民币却被投放出去了。

    4.外汇储备持续增加是不是当前我国通货膨胀的重要原因？
     外管局的答复是：“当前我国物价水平上涨受多种因素影响。......就通货膨胀而言，外汇储备的增长不是直接原因，更非主要原因。”

     对这个答复我不敢苟同。自从2006年以来，我国的外汇占款与基础货币的比例就超过了100%，最高时达到了接近130%，目前维持在110%左右。这说明，我国目前的基础货币完全是由购买外汇投放出去的，不仅如此，中央银行还得通过其他途径回收由于购买外汇投放到经济中的基础货币。因此，即使我国目前的通货膨胀是由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但从需求一边来看，至少可以说，外汇储备增加是需求拉动的通货膨胀的主要原因。我国目前的通货膨胀有成本推动是因素在起作用，但需求拉动显然是目前的通货膨胀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至少可以说，外汇储备增加是我国目前的通货膨胀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