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手游宠物进化:当犹太人遭遇中国文化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7 14:53:49

我们即将迎来911恐怖袭击事件十周年,那次事件促使许多美国人重新思考了信仰和兵役的问题。教育学家Michael Levy则特立独行,他选择加入和平部队(将受过训练的志愿人士送到发展中国家提供技术服务)。2005年,他被送往中国中部地区贵阳。

 

他将此次中国之旅写入了他的新传记——犹太人的中国行:和中国其他10亿人一起吃穿住

在一次“请告诉我更多”节目与主持人Michel Martin的访谈中,Levy称他最初对这个崛起的超级大国竟然接受了和平部队的志愿者颇为意外。“和平部队最与众不同的就是它不会不请自来”,Levy说,“当中国抛出橄榄枝时,我想华盛顿应该会很激动有这样一次建立纽带的机会。

除了那些高速发展的城市外,中国有大量贫困的省市。“中国内陆地区仍有许多每天靠几美元过活的人。那就是贵州省,中国最贫穷的省。”他说。

Levy说他所服务的地区人均收入只有100美元每月,这个数目也与他在那里生活的薪水持平。Levy在贵州大学的大多数学生都是从农村家庭走出来的的第一代大学生,他们梦想着生活在经济飞速发展的沿海城市。但他表示梦想与现实的距离相差甚远,“上海,北京——对普通中国老百姓来说遥不可及。”

保持犹太身份?

对于Levy来说,最大的挑战就是何时屈从于当地风俗,融入当地文化,何时又该维护自己的美国身份。

他说这种进退两难的窘境也是许多人在被邀请到别人家一起共享午餐时会遇到的麻烦。

也许你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你面前却只有肉;也许你是穆斯林,但你面前却只有猪肉。也许你信仰印度教,但你面前却只有牛肉。无论摆在你面前的是什么,在人生中的某个时刻,你总要进行选择。“我是乖乖做一个好宾客,看在主人盛情难却的份上就吃掉它呢?还是坚守我的道德立场,把盘子推到一边?

Levy决定接受别人的盛情。他表示“我身处一片猪肉棍中,但实话告诉你们,它很好吃。

精神的真空地带

Levy遇到的许多中国人似乎在精神领域上不是很满意。他举例说,20世纪60年代,毛主席极力反对宗教信仰,打击佛教徒,毁庙烧经书。

Levy说他的学生从来就不被鼓励去思考上帝、宗教。

他的一位学生Jennifer告诉他:“你很幸运,作为一位美国犹太人,你有属于自己的信仰。但我们中国人能信仰什么呢?我们没有上帝。我们正在逐渐失去那些古老的中国节日,像中秋节和清明节。

Levy表示当下中国政府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重建传统精神文化。迄今为止,最大的建树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孔子学院。

对政治,管理和经济的重新思考

Levy也明白尽管缺乏民主,但是中国人民仍然有一份炽热的爱国心。1989年的XX事件只是一段久远的历史。

 

如今在美国教书的他对想理解中国的美国学生有独特的建议。“假想有这么一个国家,有和美国一样大的领土,一样多的城市,一样多的穷人和富人。现在再往它上面加上10亿农民,那就是中国了。如果加10亿农民到美国,我们的政策将会发生多大的变化?那将会使我们对经济的理解如何改观?

Levy说顺着这个观点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中国人民把稳定看得如此之重。“他们需要一个能够控制全局的政府,这样才能确保他们自身的发展...这样这10亿人才有希望”否则的话,一切就只剩混乱。

相互了解

 Levy贵州之行后,他以一种不同的角度看新闻,以一种全球视野来看待国际上的问题。

当被问到他希望教给中国学生什么时,Levy回答道:“我希望他们能明白其实美国人并不总是那么胖,我们政府所作所为和我们普通美国公民想的和希望的是有很大差别的。

 

犹太人的中国行:和中国其他10亿人一起吃穿住(节选)

作者 Michael Levy  2011年7月27日

前言

那些特殊的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绝不会遇到盘中会有节肢动物的时候。但在2005年一个温暖的夏夜我在自己的碗里却不幸遇上了。成百只都是红色和粉色,每只大概有1英寸长。它们的脚实在太多了,从前或后看都像是怒气冲冲的螯,被油炸过后留有一些油腻腻的。这盘佳肴还包括一些长长的糖棍,用来蘸一些到碗里当佐料。我相信这一定是一顿美味的大餐。然而,我提出了异议。

 

“我不能吃这个,”我告诉了主人,一位穿着浅蓝色夹克,50多岁光景的共产党领导。我们一行20来个人聚在独角兽山丘村庄一幢由石块和木头建造的单层房子里,庆祝我与和平部队的到来。我们坐在14英寸长的塑料椅上,围在一张又矮又圆的桌子旁。那些节肢动物被盛在一个有缺口的陶瓷碗里。一行人都默默地盯着我,村里的领导看看我又看看那些节肢动物然后又看看我。他那瘦削的体格、棕褐色的皮肤和颧骨,真像中国版的伏地魔。

 

“吃吧”他咕哝着。我的导游告诉我他妻子做的那盘节肢动物大餐是布依族特有的美食。布依族是一个聚居在中国中部山区,人数少而且较贫穷的少数名族。和平部队就是送我来和这些人在一起生活,一起学习,理论上再给他们传授知识。我就这么以一个失败的开端来享受我在村里的第一餐。

 

“没事,可以吃的”,我的导游对我紧张的笑笑,“它们尝起来很不错呀”。于是他向我演示了一下,把糖棒蘸到碗里,然后用力吸了一口那些多毛的节肢动物。“它们很甜”,他解释道,高兴地在嘴里咀嚼着,“我知道美国人喜欢吃甜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这倒不错。”我想婉言拒绝。“但我和大多数美国人不一样。”此话一出,惊起了我的导游和主人。

 

“我是一个犹太人。”

 

他们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紧缩眉头,此刻出奇的寂静。我用中文重复了最后一句话“我是犹太人”。这个句子,大致上是说“我也是一个特殊的人”。

 

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这里可是无神论,共产主义的中国。卡尔马克思没说过宗教是混乱时的鸦片吗?我是不是告诉了我的主人我是一个瘾君子呢?难道毛主席没说宗教是过去封建主义的“四旧”(其它三旧分别为:旧文化,旧习惯,旧思想)之一,共产党必须要消灭它们吗?我甚至在想象自己有可能被逮捕并逐出境外,然后这一消息被传回费城。

 

随着四周的气氛愈演愈静,我的脸都快红到脖根了,真后悔自己的言行举止,本来应该慎重点的。我可是和平部队培训了几个月的啊!辛辛苦苦学了无数个小时的语言课程、日常安全课程和跨文化交际。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地方——成都,一座富裕、西方化的四川省省会。成都有麦当劳、星巴克和宜家居,备受托马斯·弗里德曼(《世界是平的》作者)和其他美国学者的青眯。我现在则身处中国中部那个最贫穷最人迹罕至的贵州省,将在这里住上两年,而且贵州有. . .节肢动物。

 

我很高兴结束了训练,可以独自来探索中国。我很高兴自己来到了美国媒体不曾报道过的地区。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名训练有素的和平部队志愿者,准备一场印地安那·琼斯(电影 "迷失方舟的侵入者" 中的英雄)式的探险。虽然独角兽村庄里没有什么魔宫,但是这菜肴远非我日常的晚餐。

 

我绝望了。此时此刻坚持自己的犹太信仰以便逃离餐桌是多么愚蠢的举动。我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些百吉饼。

 

紧张的气氛几乎将要达到最高点,突然此番沉默被我主人的妻子的一叫声打破了。随后其他人微笑着,拍拍我的背,甚至鼓了鼓掌。

 

“马克思就是犹太人”,坐在离我几步远的一位男士看着我说。

 

“爱因斯坦不也是嘛”,我右边的另一位男士说着给我递上了一支烟。

 

“你肯定很聪明”,我的导游说,说这就把那碗昆虫拿走,换上一盘蒸肉。

 

“CIA怎么送个犹太人过来?”伏地魔嘟哝着。我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但从导游的眼神中我可以断定我正式被当做一个间谍了。

 

真是有点无可奈何,但我却笑的像傻子一样,很高兴终于躲过了那些节肢动物。我即刻品尝了一下那盘神秘的肉,周围的人也都迅速地开动起来。然后有的人祝我身体健康,有的庆贺我是一个成功的老师,有的则是祝中美友谊。气氛很快活跃起来,醉意也上来了。

 

我终于通过了测试,我是一个在中国什么地方都不是的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