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罗氏集团:我愿意：第二章 离开连合成为一体(4)

作者：(美)杜华德       出版社：宁夏人民出版社

    “那句号的意思是告诉我们，儿女并非构成婚姻的因素，没有儿女的婚姻也是婚姻二字所代表的一切。
    “这句号的意思就是说，没有儿女不足以构成离婚的理由。没有人可以这样说：‘这个女人没有为我生下一儿半女，所以我就算不上是和她结了婚。’因而把她打发走。假如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儿女，并没有理由要将那胶合了的两方扯开，也并不表示那个婚姻在法律上有问题。”
    但尼尔用加强的语气和热烈的关切来翻译最后这一段话，显示在这个国家里，不育往往种下了离婚的动机。
    我想把这个问题再发挥一下，于是问但尼尔是否可以让我再讲10分钟，他说：“你已经把他们的兴趣调动起来了，可以接着往下讲。”所以我便继续讲：
    “另外有一种婚姻观念，和我刚才所讲的婚姻观念是相抵触的，但它是非常普遍的一种婚姻观念，在世界很多地方都能发现它的存在。
    “我喜欢把它称为‘蓝田’式的观念，它出自一本叫《东西婚姻》的书，作者是大卫与维拉麦氏,两位美国的婚姻顾问。1958年他们在泰国的清迈为20位亚洲人士举办了一个婚姻问题研讨会，麦氏夫妇说明这个‘蓝田’的婚姻观念是由中国历史上的一种错误生物学产生出来的。
    “所谓‘蓝田种玉’是说女人是田地男人在这块田地撒种。如同园子一样，女人的身体滋养那种子，就像泥土滋养种子一样。孩子因男人的种子生出来，就像植物由种子长出来一样，所以孩子是男人的孩子，为男人传宗接代，是男人生命的延续。”
    我继续往下说道：“这是错误而歪曲的生物学，然而这种‘蓝田’式的思想却产生了不可测度的结果。我简单地说明一下：第一，男人因此显得比女人重要，女人便永远不能与男人有同等的重要性，正如泥土之不如种子一样，在本性上女人是次要的，只处于一种辅助的地位。这也可以充分解释，不但在亚洲，即使在美国和欧洲也是一样，女人受歧视的原因。在非洲怎样?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第二，儿子比女儿重要。家谱是由儿子继承的，一个家庭如果没有儿子，家谱就断绝，如同一棵树被连根砍掉一样，这一家血脉由此断绝。”
    我的听众这时有点骚动，他们似乎颇有感触。
    “第三，夫妻间的关系，犹如一个拥有者和占有物一样，就如撒种的拥有土地的所有权。女人主要的责任就是服从，男人则有选择的权利。他选择自己要购买的‘蓝田’，那‘蓝田’没有发言权，选择的标准就看那块土地是否肥沃。
    “第四，这种‘蓝田’式的观念，认定没有子嗣的婚姻是无效和无意义的，正如不毛之地一样。一个女人如果不生孩子，她就等于枉生为人了。
    “第五，‘蓝田’观念导致离婚和多妻制度的产生。假如一个男人的‘蓝田’不生产果子，他如果不是把‘蓝田’退回给先前的园主，向那女孩的父亲索回聘金，就是把它留下，同时再另外买进几块新的。但是因为‘蓝田’只能有一个主人，女人在这种观念下总是很吃亏的。
    “第六，我已经讲到新娘的聘金这种风俗，这种风俗和‘蓝田’观念是密切相关的。事实上那不是‘蓝田’的代价，而是“蓝田”将来要出产的果实的代价。新娘聘金这名词会引起误会，其实不是新娘的价钱，而是她日后要生的儿女的价钱。因此有许多人一定等到那新娘子生了头一个孩子以后才肯交钱的，而那孩子必须是男的。一个寡妇如果嫁到她丈夫的家族以外去，她就失去了她的儿女，因为钱是他们家族出的。在这种‘蓝田’观念中，寡妇是最可怜的人——她是一件没有主人的物品。
    “第七，‘蓝田’观念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通奸行为中女方特别不名誉。双方都有罪，但如果一个男人与人通奸，等于他把种子撒在别人的土地上，他只是对不起另外那块土地的主人。如果被人发觉，大不了就是赔点钱，却不被认为他对自己的妻子犯下错误或是伤害了自己的婚姻；如果一个妻子与别人通奸，她就对自己的丈夫犯了滔天大罪。她让外面的人在丈夫的‘蓝田’里撒种，她就会损害丈夫的家谱完整，妨害自己的婚姻。
    “最后，在‘蓝田’的观念中，一个不结婚的人是没有地位的。一个女孩子不结婚就等于一个可以种植果树的园子不让人撒种，那是毫无意义的事。而男子不婚就更愚不可及了。他是一个撒种的人，却不买一块地来种，哪有这样的事。”
    大家听了不觉哗然大笑起来。我看见开车送我到教堂来的摩利士笑着，旁边的朋友一直拍他的肩膀。
    “我们前面所提及的婚姻观念处处与‘蓝田’观念相抵触。
    “我们首先消除了这种错误的生殖观念：婴儿并非由男子的种子生长出来的。现代科学证明，夫妻双方对一个新生命都有同等的贡献。
    “孩子不光是男人的孩子，而是属于夫妇二人的，正如他们二人都要离开自己的父母、二人彼此相互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儿女也是属于夫妻二人的。
    “‘蓝田’观念对妇女有歧视，《圣经》的观念却并不低看妇女，且视妻子为丈夫的伴侣，她不是一件物体，而是一个具有主权的人。
    “蓝田观念导致多妻的婚姻，因为妇女被视为财产，可以随意在数目上增减，而《圣经》的观念旨在推行一夫一妻制。
    “我们可以在园地和三角形之间选择，你认为你的妻子是块‘蓝田’抑或是个使你离开父母，与她连合而结成一体的伴侣呢?”
    我停顿了片刻，全场寂然。有些人望着我在黑板上所画的三角形，从他们的目光中，我观察出他们内心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所以我便继续说：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孩子在这个三角形里应当占哪一个地位呢?有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很多人举手。我指着一个二十七、八岁背上背了个孩子的妇人，她站起来，走到前面那黑板旁边，毫不迟疑地用手指着三角形的当中。
    “对了。”我说，我感觉出所有听众似乎都把心放了下来，“儿女的地位就是三角形的中心。生命由父母的肉体结合开始，父母间的爱和忠实围绕着他，婚姻契约是他的法律保障。这就是在婚姻的三角形里儿女应有的地位，只有在那种气氛中孩子才能长成，而且为他们自己将来的婚姻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