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菇菜心:【麒麟合创】吆喝声声,乡音浓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10/05 21:36:00

吆喝声声,乡音浓浓

总策划:舞者   作者:子木 醉红颜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城乡街头巷尾有一道十分独特的风景,那就是萦绕在我们耳边的从早到晚,从春到冬的吆喝声、叫卖声、敲击声,那个时期的东莞街头亦不例外。

   东莞小县城特有的吆喝声一直潜伏在心头,时而不时地冒出来一语半句。

  “阿兴……阿兴……”莞城城外王屋街一巷吆喝声起,那个“兴”字叫得后鼻音格外的重。这时,我们便知道,该是吃饭的时候了!阿兴妈的大嗓门,似乎专门为呼唤贪玩的阿兴而生的。阿兴妈的吆喝声充满了母爱,即使震耳欲聋,也并不觉得难听。此刻炊烟袅袅,夕阳半山,骑楼影斜,米饭飘香……“阿兴”的吆喝声,似乎被织进了每日莞城傍晚的暮蔼中,至今记忆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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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0:42

 

当年,阿兴妈充满母爱的吆喝声从王屋街一巷传来       王屋街一路之隔的旨亭街三巷里,阿奶(nāi)喊孙子尹阳回家做手工业的吆喝声则毫无美感,甚至有点像周扒皮了!听,那个粗哑的声音又响了:“困羊……困羊……”由于“尹阳”在东莞话里跟“困羊”是谐音,结果阿奶的干涩的吆喝声再起时,隔篱邻舍的人们总会忍不住偷偷地捂嘴笑,大家便知道伊家的那只“羊”又没困住了!试想一下,哪个年少的孩子不贪玩?哪个孩子喜欢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干活、做手工?唉,现在回想起来,或许这种吆喝声成了尹阳心中最大的梦魇……

   “鹅毛,鸭毛,鸡肾衣换火柴!收买烂铜烂铁,烂锑煲烂胶鞋——旧书旧报纸……”仰扬顿挫的吆喝声,断断续续地从老街巷口由远而近地飘来飘去,一些勤快的女人家或是等着卖破烂换零用钱的孩子赶忙收拾家中的破破烂烂,准备拿出来换些小钱。原来,这是一个穿行于东莞城外大街小巷的收买佬在吆喝,这吆喝声让无数家庭主妇和孩子们经常焦急地等待,甚至望眼欲穿。那个年代的人们生活还很困难,卖些破烂可以帮补着过日子。

(【麒麟合创】皆为原创作品,转载请注明作者子木醉红颜,并注明出处,感谢关注!)

  曾记得,一担“惠州箩仔”,就是收买佬的“搵食架生”。这种“惠州箩仔”形状比普通的竹箩稍微扁一点,同时也小巧一点,至于是否惠州制作也就不得而知了。收买佬一般在节日的当天下午或者节后的第二、三天才姗姗而来。人们在过节的时候杀了鸭和鹅就会把毛和鸡肾衣留下,放在自家门前的红粉石上、水泥板上、又或是麻石块上晾干,等着收买佬的吆喝响起时拿去卖。

   好不容易等到那一声声带着沙哑、带着沧桑的吆喝声,清晰可闻。大人们就会差个小孩子去把收买佬叫过来。收买佬应了孩子,还不忘继续吆喝,他一边走一边吆喝道:“鹅……毛!鸭……毛!鸡肾衣换火柴……”。

   此刻,他的吆喝声 “鸡肾衣换火柴!”这话字正腔圆,粒粒如珠,全部送入幽巷深院内,唯恐别人听不清楚。音调似乎也达到了整个吆喝声的最高点。呵呵,也许眼前就要到手的生意,催得他无比的兴奋吧。

   这句吆喝罢,他就会走上几步,然后停住,生意刚刚谈妥,他那吆喝声又起:“收买烂铜烂铁、烂锑煲烂胶鞋——旧书旧报纸!”“鞋”字拖得有点长似乎是无奈的叹息,更像在故意舒出一口气,为下句做准备。呵呵,以现在的眼光看来,收买佬的经济意识是相当强的,一点不比现代化的管理者效率逊色。

   “那时候收购的鹅毛鸭毛是按‘副’来算的,一副鹅毛,大概可以换一包石龙火柴,而鸭毛则换不了那么多。所谓的‘一副’毛,就是一只鹅或者一只鸭所拔出来的毛”如今53岁的李女士说起当年的“鹅毛鸭毛”记忆犹新,对“鸡肾衣换火柴”更是滔滔不绝:“鸡肾衣’其实是一味中药,学名叫‘鸡内金’有健脾胃、去疳积等功效。一副鸡肾衣曾经可以换三盒火柴,最少也换过一盒。杀鸡的时候我们撕鸡肾衣都是很小心的,生怕撕烂了人家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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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1:11

 

如今,来自不同省份的吆喝声不时从莞城的深巷中传出……

     在中国北方也有类似这样的吆喝声:“收——鸡毛、鹅毛、鸭子毛……”当然也收鸡内金(即鸡肾内皮)。至于这些东西的用途,已不太清楚了。唯有鸡毛的用途略知一二,鸡毛可做鸡毛掸子,但当时在农村极少见,多为城里人使用。而农村人常用鸡毛织风箱里的风板,我亦学习织过几次。农村的孩子还会用最好的鸡毛做键子。那个年代孩子的玩具甚少,大多数都是自制的。收买佬的吆喝声一直陪伴我们走过了童年、少年、青年……在过去那酸涩的日子里,这一声声的吆喝声每每让人感受一些亮色,一些温暖……

   “补‘祸’——!”一声吆喝,街坊们都知道那是补锅佬来了。东莞城外补锅佬的吆喝声自然不会像粤剧《补锅》中著名粤剧演员文觉非老师那声“补锅!有烂锅快点拎出来补啦!”吆喝得那么悦耳动人了!

   补锅佬总是用极为低沉却带点滑稽的声调高声断喝:“补‘祸’——!”不明就里的人一听,准会歇菜!谁闯了祸要找人补呢?呵呵,那时候走街串巷的补锅佬整天挑着用两口大“祸”做成的担子,总是让人有事无事跑出来看看他那两只大“祸”。遇上有顾主请他补锅,他就会在附近找一处稍微平坦宽阔的地方,摆开阵势,闻声而动的街坊邻居一家一家地把要补的大锅小锅拿出来,请补锅佬修补修补。遇到生意好的时候,补锅佬在那片空地上能“磨”上老半天,屁股也不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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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破了就再买一个,铁锅破了更不用特意找人“不祸”了!

   北方的补锅匠的吆喝也许更美。“钜盆——钜锅——”“铜盆——洋瓷盆——”声音先高后低,中气十足。补锅匠所带的行头,一般有两个箩筐,箩筐内有几只破烂的铜盆、铝盆,大小不一的铁锅,自然也少不了铆钉、扒钜子、腻子、钻头……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张弓,不论是铜盆、铁锅、洋瓷盆、瓷盆……补锅匠总是用那张弓,将绳子在钻头上绕一圈,接着埋下头来,只听得“滋滋”的声响,便可见粉末从钻孔处摔了出来……很快,一个个对称的钻孔整齐地排列着,补锅匠总是不慌不忙地将扒钜子一个一个扣在钻孔里,用小锤子轻轻敲打扒钜子,将破洞或裂缝处铆得严丝合缝,让一个一个的破烂变成了可以照样使用的家什,管家婆们此刻的脸总是溢满笑意,乐呵呵地掂着自家的锅碗瓢盆拐进小巷深处的家中,晚上有事没事给给自己的老公炫上一炫……

    曾经担任东莞县篮球代表队队长的文哥,年纪六十开外,他于2011412日接受我们采访的时候说:“以前,莞城有个‘铲刀磨铰剪’的。肩上扛着一张凳条,凳条上装着一块磨刀石。那人中气十足,吆喝起‘铲刀磨铰剪’来不光声音洪亮,而且拖得长长的。我们那会儿还小,巷子里的一大帮调皮的男孩子经常像一群绿头苍蝇一样,追在他的身后接他的话:‘磨唔快唔使俾钱!(磨不锋利不用给钱)’有时真的让他烦了,他就会呼啦一下转身,向我们大吼一声,吓得我们 ‘轰’的一下散去。可是不大一会儿我们又聚集起来,依旧跟在他的身后继续那一唱一和的‘铲——刀——磨——铰剪!’‘磨唔快唔使俾钱!’……”文哥一脸的肃穆,似乎还浸沉在当年的铲——刀——磨——铰剪“的吆喝声里。或许文哥又想到了当年的调皮,或许文哥又泛起了隐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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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1:11

 

现代市场中的吆喝声式微了!

  在北方,一年四季总会时而不时地听到染布人的吆喝声。那个物质相当匮乏的年代中,北方的人们多穿自家的家织布。北方妇女每到农闲时节总会天天纺线、织布……织成的布多为白色泛黄的土布(家织布),做成衣服颜色不好看,于是染布的这个行档也就产生了。

   调皮的孩子们也总会跟在后面乱吆喝,染布人一声:“染蓝布来——造—黑—布。”,孩子们在后面跟一句:“你家的闺女寻xin我不?”(寻xin:鲁西南方言,寻即跟、娶之意。)染布人吆喝的“染蓝布”三字一气呵成,而“造—黑—布”三字却是一字一顿,极有韵味,似乎北方乡间唱戏说书的一般美。被这群猴子般的孩子一捣乱,染布人不禁转身大声怒吼,孩子们吓得四处乱窜,但一调屁股的时间,孩子们又跟在后面吆喝开了,听,“染蓝布来——造—黑—布,您家的闺女寻xin我不?”,染布人无奈的摇摇头,推着自行车慢慢前行,悠悠的吆喝着,或许染布人没有女儿,或许他会想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女儿……不得而知,染布人心中的想法,但于孩子们却是倍感觉快活,事后总会成了谈论许多天的话题。呵呵,现在每每想起此事,总会忍俊不禁……也许,这就是孩提时最朦胧的情感的吧……但我们却感觉,那才是人间最美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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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1:11

 

寒风中烤红薯的香味代替了吆喝声

  对于磨刀磨剪刀的吆喝,北方的吆喝声与东莞绝不雷同。听,“磨剪子来——戗菜刀……”,前半句“磨剪子来——”极高亢,雄壮;而“戗菜刀……”三个字,声音陡降八度,低了下来,“刀”字的音还拖得很长很长,充满着无尽的苍凉感……吆喝声南北虽有不同,但干活的行头基本上相同的。至今,子木还能喊上一嗓子“磨剪子来——戗菜刀……”。不信,哪天见了子木,让他教你一嗓子,十分有韵味的。可见,这种吆喝声对人的影响之在,已经烙印在内心深处。

 同是修补行业,“焊铜焊锡”的吆喝却让人心酸不已。“火通(焊铜)焊锡……焊胶鞋、锑煲、锑碟……”满口尽是破破烂烂的玩艺,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度日的?两个方木箱,一头装着烂铜盆烂锑煲等等,一头放着炭板锡条和风箱。要拉动那个风箱可是不件容易的事情呢!

    小时候经过零食摊的情景相信很多人都会很有印象。2011427,我们采访了54岁的李 老师和55岁的邓老师。据李 老师回忆说:“我原来住在旨亭街,小时候在下关幼儿园读书。那时候天天要经过大芳园横街的街口,那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白榄佬’,他腌制的白榄很好吃。每次经过,我都会在他的档口前站一下,盯着活动木架上那个透明的玻璃箱。那个玻璃箱分了四格,里面装了红色的辣榄,黑色的甜榄,黄色的甘草榄还有绿色的仁面。白榄佬拿着竹夹在玻璃箱上一边敲一边用不咸不淡的广州话吆喝:‘白榄嘞——白榄嘞——有辣有唔辣!’那个‘嘞’字尾音很长,但是很低沉。因为没有钱买零食,所以每次都会吞吞口水就依依不舍地离开。”

   “对,这个‘白榄佬’还有一绝活,就是他做的那个‘新闻纸袋’!”邓老师补充道,同时也兴奋地顺手拿了一张纸比划起来,“这种袋子设计得很好的,不用粘贴还很牢固,‘白榄佬’从一叠新闻纸袋中取出一个,用食指往中间一‘笃’,把榄或者仁面装进去……接过一包这样的零食,我们就会感觉心满意足了!那吆喝声和竹夹子的敲打声混合起来格外好听,‘笃笃笃,笃笃笃,白榄嘞……白榄嘞……笃笃笃,笃笃笃,有辣有唔辣……’”她边说边在桌子上打起了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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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师在回忆当年那个拿着竹夹子吆喝“笃笃笃,笃笃笃,白榄嘞……白榄嘞……笃笃笃,笃笃笃,有辣有唔辣……”


    说到此处,便想到北方的“荷浪挑子”,也叫“荷浪嘣嘣”。这便是北方当年四乡可见的卖货郎。虽然不少文章中都是如此称呼,我们感觉这个称谓中的“浪”字应为“郎”字之误。此称谓可以解释为“肩挑担子的男子”。那个年月,乡村没有商店,后来才有了代销点,又称“核桃社”,应是读白了“合作社”之音。那么,村民社员的日常用品,多半依赖“荷郎挑子”供货。故而每次到来时,并不用高声叫喊,只将手中的“荷浪鼓”一摇,“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声音传出,全村人都会听到,凡有需要的或者托了卖货郎带货的一并出了家门,向村头、十字路口聚来……如此看来,“荷郎挑子”或许真得是“荷浪鼓”而得名,本来就是“荷浪挑子”,那时的人们温饱不足,自然也无暇过问到底是“荷郎”还是“荷浪”了。

   “荷浪挑子”内的货,多为女人们的日常用品,针头线脑,雪花膏、香脂等最简单的化妆口,当然也有红头绳、绿头绳、小发卡、小镜子之类的用品,岁月虽然艰苦,但女人爱美的天性总是不变的……

  “荷浪挑子”也是孩子们的最爱。那些年月,孩子们基本上是没有零食的。偶尔得到一分二分的零钱,也会天天期盼“荷浪挑子”到来,总会得到一小把或一小捧大米花,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和着不断涌出的口水,和着三粒五粒地大米花,让大米花慢慢融化地嘴里……再慢慢地吞下这天下最美妙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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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0:56

 

现代版的“荷浪挑子”?

      吃,虽然极想。但玩,总会排在第一位。多数情况下,只能围着“荷浪挑子”转上不知多少圈,通常还是会克服蠢蠢欲动的馋念,最终决定还是花二分、五分买一两个“娃娃模”或一本连环画。“娃娃模”、连环画的诱惑于孩子们无疑是巨大的。

    “娃娃模”是何物?原来,一些手艺人,将古代英雄人物如《三国演义》中的张飞、关羽、曹操,也有《西游记》中的孙悟空、红孩儿等神话人物先做一个模子,然后再用胶泥印成阴槽的模子,上火烧制,“娃娃模”就这样诞生了。

    然后再由“荷浪挑子”将货运到乡村,卖给孩子们。孩子们买过来后,总会把池塘水坑中挖些胶泥来,和罢和罢,然后把胶泥按在“娃娃模”上,再慢慢打开,如此,一个新的泥“娃娃”也就产生了。有兴趣的孩子可以印制一大片泥“娃娃”。这些泥“娃娃”一来可以晒干放起来,一来可以放在灶堂内用火烧制,但多数不太成功,总会烧得断裂或成碎片。

    虽然,泥“娃娃”很幼稚,但那是拥有“娃娃模”的多少,便决定你在孩子群中的地位和富有。故而许多男孩子收集“娃娃模”乐此不疲。当年哪个人不是“荷浪挑子”的最忠实的粉丝?谁拥有村里最多的“娃娃模”和连环画,谁就会让孩子们羡慕不已,自然说什么他们都会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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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荷浪挑子”生意不错!

  春暖花的日子,南方和北方都有卖小鸡卖小鸭的。东莞莞城卖小鸡小鸭一般摆在猪仔墟(猪仔墟,今中山路、维新路、和平路附近),然而他们并不像北方卖小鸡小鸭的那般“落力”地吆喝。

    那是料峭的寒冬刚刚归去,满街的柳絮飘飞,街上冷不丁地飘来了一句“小鸡来罗——买——小——鸡!”“小鸭来罗——买——小鸭!”家中的妇女赶紧从家里跑出来,打听行情价线。这时的卖鸡鸭的人总会不慌不忙地把自行车靠墙停好。从车下拿下两只狭长的席子在地上围两个圈,再把笼里的小鸡、小鸭放到圈中的地上。毛缄缄的长满黄毛的小鸡格外可爱,“唧唧唧唧”地张着黄黄的小嘴叫着,不时地跑来跑去,一会儿撞到了这个,一会儿撞倒了那个……不时用爪子刨地……一时间,女人们的眼有些花了,不过不要紧,女人们自有办法,请卖小鸡的人帮忙来挑。挑什么呢?肯定是挑母鸡,以后能下蛋的鸡。那时的许多人家的平常的开销,油盐酱醋都指望“鸡屁股”呢!

    那时的小鸭多数是赊货的。当时并不太明白原因,似乎是怕小鸭不容易养活。一般会到秋后收钱,如果小鸭没有养大就死了,那是不用付钱的。现在想一想,那时的生意真得不容易啊!不仅你的货要好,售后服务自然也是好得没治了。真是胜过现在这些商家千万倍。一句话:不要听商家怎么说,关键是看商家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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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莞城“猪仔墟”也有这样摆卖的,然而没有北方那么悦耳的吆喝声

·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每到夏天的下午,东莞附城旗峰路附城中学(现岭南学校)对面的木棉树下,总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摆着两桶豆腐花,她叫卖的时候不多,偶尔听到的是一、两句如解闷式的吆喝:“豆,腐花……”她的吆喝声与那些穿梭在小巷中卖豆腐花的大婶对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那些大婶总会把“豆腐花”拉得又长又柔,仿佛要把担子里那两桶豆腐花滑入街坊们端来的大大小小的陶盆瓦罐中……不过,比较而言,我们更加喜欢木棉树下那位不善于吆喝的老太太的豆腐花……那么的恬静、安宁,一如禅定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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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木棉树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解闷式的吆喝是如此恬静安宁,一如禅定的淡然

  不大的莞城,炎热的夏天里,那一声声短促的“凉粉”的叫卖声最能打动路人。赶快跑回家,拿上搪瓷盆,跑到那个戴着凉帽、围着围裙的水乡大婶面前,看着大婶掀开盖在竹匾上雪白的蚊帐布,那乌黑亮泽的,如同果冻般的凉粉让人垂涎,大婶用小刀轻切一块凉粉,放进称盆里一称……口水快要流下来了,急不可耐地赶紧端回家,把整块的凉粉放在碗里用小刀介碎,然后放上白糖或者蜂蜜,消暑解热,美味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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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0:56

 

东莞美食凉粉极少出现在巷子深处了,多么想再听一回大婶们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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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416,莞城某小学的黄老师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刚刚改革开放那会儿,一辆驮着透明玻璃箱的自行车,偶尔穿行在莞城的小巷中,那个戴着白色太阳帽的大姐会高声用纯正的莞城话吆喝:‘出炉面包——’,那个‘炉’字的声母不是[ l ],而是[ l] ],格外有韵味。”停了停,黄老师继续说道:“改革开放后,巷子里的吆喝声渐渐地加入了外省的口音。例如卖煤的,他的吆喝声就加入了他们家乡的口音,成了‘卖[moi]’了!而那个扛着‘炸弹’(加工爆米花的转炉)爆米花的则把‘爆葡米哦’的‘米’字咬得死死的,像有人企图用钢筋撬开他的牙缝一样,让人一听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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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1:11

 

街头上的爆米花是否也偶尔咬牙切齿地吆喝上一句“爆葡米哦!”?  
     莞城深巷中最馋人的莫过于那叮叮当当敲打铁器的声音。那是挑着箩筐卖麻糖头的人故意敲的,敲得你口水直流,敲得你飞奔出门拦下担子,递过零钱,从那双握着小铁凿的手中接过几颗用鸡皮纸糊的纸袋装着的或黄或白的麻糖头。黄色的麻糖头是黄糖做的,而白色的则是白糖做的。深巷中偶尔走来一些挑着担子的大婶,她们边走边叫卖,用她们特有的或是山乡或是水乡的口音唱说着担子里要贩卖的土特产:“糯米糍……桂味……”一听这声音,人们就知道,这是卖糯米糍、桂味荔枝的;“香蕉……” “芒果……”“菜仔……”声声吆喝,仿佛在高歌一曲曲改革开放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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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0:56

 

叮叮的铁器敲打声一响,谁不知道是卖麻糖头的来了?

    北方早晨的集市街头吆喝声尤其密集。“油条——热糖糕”、“热包子————肉包”、“烧饼——刚出炉的热烧饼”、“油茶——油茶啦”、“忽啦汤、豆沫啦”、“羊肉汤”……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消彼长,充盈了整个市场、弥漫在小城的上空……无数家庭就在这样的吆喝声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倍感温馨的早晨,一个又一个新一天的开始……十分怀念北方故乡的早晨,早晨的吆喝声……

     而在过去的莞城,恰恰更有意思,每天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朦胧中的人们的一天都是从一声短促的“尿!”声中开始的。

    吆喝那声“尿!”的,一般是一些莞城附近农村的壮汉子。他们统一被称为“卖尿佬”。那时候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卖尿佬每天天不亮就到城里来收尿呢?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从城里收了尿回到村子里还要和社员们一起准时“出勤”的。

    “有时听到卖尿佬的吆喝声,就会追过去,大声叫‘卖尿!’,那卖尿佬听到了,就会站住脚,朝叫卖的方向回一声‘尿!’,然后跟了过来。”55岁的老莞人蓉姐回忆道,“那时候一埕尿最多卖过三毫子(三毛钱)呢!”

    东莞人总是喜欢“讲屎收尾”。可是在那个上门倒屎的年代,吆喝声才文雅呢!那时候,不知是谁给屎车送了个雅号——“坦克”。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一早一晚,戴着口罩,拉着“坦克”走来,远远的停住街口,大婶摘下口罩,走进每条巷子里吆喝道:“肥!倒肥!”这种吆喝声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才被别在大婶腰间的铃铛取代。而那时候倒垃圾也是摇同样的铃铛的,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是太习惯,往往一听到铃声就把垃圾端了出去,到了巷口才知道原来街口停着的是倒肥的坦克!

      小时候曾经听外婆说,在解放前,人们把这个行业称为“倒夜香”。那些挑着粪桶的人会沿街吆喝:“夜香……夜香啊……倒夜香……”。可见,东莞人很早就有俗事雅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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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0:56

 

如今深巷里倒肥的铃声不再,剩下的,依然有倒垃圾的铃铛声

    ……
    收买鸡毛鹅毛鸭毛的已经老去,收买行业中大概只剩得来自不同省份的纸皮婆和收买佬那夹杂着乡音的,一声声长短不一,语速不一的“收纸皮”了!再也难以感觉到往日的隔篱邻舍的温馨了,留下的皆是利益的交涉和无谓的争吵。东莞与山东虽然远隔千里,但吆喝声唤醒了人们共同的记忆。昔日飘荡在大街小巷的上空的各式各样的吆喝渐渐不闻了,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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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收买佬一般只吆喝“收纸皮”了

  或许,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开始住上高楼大厦了,或许,商场超市物品太丰富了,开始不满足于小摊小贩了,或许,我们的收入大增了,开始享受奢华的生活了……

    或许,这还是一个秘密,让我们百思不得期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的生活不如原来有滋有味了,你身边的生活总感觉空虚了,你的日子总过得格外音调苦燥了……

  或许,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但我们身边至少少了往日的吆喝声,不能不说这是一大憾事,我们的日子便少了一份色彩,少了一份温馨……
                                         

                                              (【麒麟合创】皆为原创作品,转载请注明作者子木醉红颜,并注明出处,感谢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