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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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5日上午，浙江省厅得悉杭州某论坛发了“发现医药回扣”的帖子。发帖的网友称说，在从杭州南站到杭州的300路公汽上捡到一个U盘和一个打火机，回家后打开U盘，发现叫“泰瑞医疗”的标题word文档里面有好多各种名目的费用，一个医生一个月光开一个品种的药品，就能拿成百上千的钱，其中拿到回扣多的就好几千，都是杭州各大医院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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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扣事件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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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讨论不在于事件的真实性（真实性已经毫无疑问），而在于事件背后！　　　回扣现象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它的起因应该归咎于咱们这个社会的恶性竞争和普遍腐败。　　据帖子里说到，这份“佣金记录”是在一个捡来的U盘里发现的。不管有没有“捡到U盘”这回事，还是有人故意遗失U盘。对于有经验的业务员，建立“回扣分配明细表”是很普遍的事，其目的有三个：一是作为日后佣金支付的数额参考，便于更恰当的平衡与客户之间的利益；二是作为制约客户（受贿者）保持长期合作的把柄------这种可能性很小；三是出于对公司（行贿者）的不信任而做的自我防范。不过，一般这种文件不会出现自已公司的名字，并且从图片中的文件LOGO可以看出，那应该不会是泰瑞公司的标准LOGO。“泰瑞医药”四个字是在将清单转手给其他人后被刻意加上去的，目的是把这件事与泰瑞医药联系起来。　　最终目的要么是以商业行贿的理由破坏“泰瑞公司”对这些医院的供货商资格，要么是想借法律之手将其挤出竞争行列。那么清单中的内容就要经得起各家医院的查实，只有调查属实，医院才会重新考虑泰瑞医药的供货商资格，如果它被纳入供应商黑名单，也就达到了预谋者乘虚而入的商业目的。所以，这份清单是真实的（当然，各医院最终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会考虑到自家医院的利益，这是可以理解的）。　　从一次次相互揭露的恶性竞争事件中，也暴露出，商业腐败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社会角落。从企业、医院和学校，到银行、政府和部队，谁能找出一片没有腐败的静土？　　跳出事件本身，其实我倒希望借这次风波，会有更多销售人员能晒出自已以前公司的“佣金记录”，这样做的确对前公司老板不太仗义。但是，也许只有通过这种风波，才可以净化腐败的商业环境，让采购决策者和终端零售人员，不会再以从中获得的个人利益多少作为选择供应商的原则。这样，老百姓也就不必以高昂的价格为那些假货次品埋单了（生产商由于额外的佣金支出而增加了销售成本，另一方面又要应对价格竞争，所以不得不偷工减料）。其实，这不仅是将成本转移到普通百姓头上，不仅让我们承受着次质商品的危害，更使中国的营商环境越来越腐败。由于抽成、返利的潜规则，一方面增加了买卖双方的运营成本，另一方面却导致原材料和生产设备的质量粗劣。如此恶性循环，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工业科技的发展，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到“中国制造”的品牌声誉。在现今的中国，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竞争，有竞争的地方就会有“返利”。所以，在产品流通领域，由于“蛀虫”的个人利益高于项目投资的公开目的所带来的积极性。“蛀虫”的存在，虽加快了项目投资进程，但其对投资方向的误导和对投资支出及成果的侵吞，危害更大。　　不过也有极少数从来不拿回扣的人，他们在中国的商业气氛里，并不被视为清廉高尚，而是顽固不化的异类，并会遭受集体打压和排挤。这就是由我们普遍的价值观念所造成的。为什么说普遍呢？因为从国有单位到个体企业，从堂堂政府要员到私企里小小的采购员，表面上公开招标、三家比价，实际上他们仍然在背后操纵。就连超市导购，没有返利也不会推销你的产品；药房没有返利就用其它品牌替代；仓库没有好处，也会在入库程序上百般刁难。　　更有意思的是一些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业，每到下半年就会疯狂上项目买设备，目的就是要用完本年度的采购预算，这样才能保证来年的预算拨款不被削减。而且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不是那点工资，而是在帮国家花钱的过程抽取拥金，只要有花钱的地方（哪怕是拨发赈灾款），就是他们聚敛钱物的机会，更别说对基层单位申请的项目经费和贷款层层抽成了。　　　所以，在整个大环境里面，医院那点事儿，算得了什么！在一缸污水里面，你能舀出一勺清澈的水吗？打黑反腐，打假扫黄如果真把一缸污水还原清澈，那些高权在握的受益者还怎么混水摸鱼？上游的水都是混浊的，下游的水怎能清澈！净化中国的营商环境，也许还是一个很长久的梦想。因为我们质疑问题的方向都是错的，我们的矛头习惯于指向当事人。其实说句公道话，在这样的环境里，错不在行贿受贿双方。如果换成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同流合污。应该反思的是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制度，应该负责任的是我们的政府。当整个社会的商品流通和资源获得都在依靠佣金维系，又没有一个有效的廉洁制度，“上级”或政府官员也不能“理直气壮”的依法监督、拿办的时候。那些不采取行贿和腐败手段的安份守纪的企业的竞争公平，就无法保障。那么，它不腐败，就会被腐败踩死。为了获得订单，为了获得土地审批，为了获得银行贷款，他们不得不“腐败”，不得不比别人更“腐败”。　　所以，“泰瑞医药”没有大错，“回扣门当事者”也没有大错，最错的，是政府给他们营造的这样一个商业环境。让他们在生存困境和诱惑面前，才做着适应环境并且大家都在做的事情。至于被曝光被指责被处罚，也只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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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8日，浙江省卫生厅就杭州某论坛关于医药回扣贴予以回应。该厅新闻发言人、副厅长张平称：部分被调查人员承认，接受过医疗器械商吃请，有的也接受过礼物。根据情节轻重，将对相关科室和人员作出严肃处理，严重者可能被解聘，对于收受数额较大、情节严重的，直至被吊销执业证书。　　2010年11月15日上午，浙江省厅得悉杭州某论坛发了“发现医药回扣，大家看看这是啥东东(有图有真相)”的帖子。发帖的网友称说，在从杭州南站到杭州的300路公汽上捡到一个U盘和一个打火机，回家后打开U盘，发现叫“泰瑞医疗”的标题word文档里面有好多各种名目的费用，一个医生一个月光开一个品种的药品，就能拿成百上千的钱，其中拿到回扣多的就好几千，都是杭州各大医院的医生。　　杭州泰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成立于2003年3月，是一家专业的医疗器械销售公司，主要经营进口医用耗材。　　这名网友还发了十张图片，上面有“武警医院”、“杭州市四医院”、“杭州市中医院”、“解放军117医院”、“邵逸夫医院”、“浙江省妇保医院”等医院名字，并有所谓各科“医生”的名字及回扣数目。　　15日下午召开的卫生厅党组会上，专门通报、研究此事，并提出了高度重视、认真调查，如情况属实将严肃处理的要求。同时驻厅纪检组赴相关医院进行了解并督查。　　经过调查，帖上所指的导管(巴德管)，是美国巴德公司生产、杭州泰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经销。　　帖上涉及的36名医务人员，确系等6家医院职工，除3名为设备科人员外，其余均为护士或护士长。上述医院使用的巴德管均经过医院招标采购，采购价为1395元，销售价为1465元。　　部分被调查人员承认，在工作过程中接受过医疗器械商请吃饭，有的也接受过医疗器械商赠送的礼物，如有的接受过书和资料，有的接受过沐浴用品，有的还以科室名义接受过医疗器械商赠送的数码相机和电话卡(200元)，用于临床质量改进、临床质量跟踪和访视患者。　　据张平介绍，所有被调查人员均否认收受过医疗器械商的现金和购物卡；杭州泰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业务代表也否认给医务人员送过现金和购物卡。　　事件经过调查后，卫生部门依据《护士条例》、《卫生部关于在医疗活动中严禁临床促销费开单费等回扣行为的通知》、《人事部事业单位工作人员考核暂行规定》、《关于实行医务人员医德考评制度的指导意见(试行)》、《卫生部关于进一步深化治理医药购销领域商业贿赂工作的通知》等相关的法律法规，各单位要在进一步调查的基础上，根据情节轻重，依纪依法对相关科室和人员作出严肃处理：给予通报批评、取消当年评优、评职称资格或缓聘、解职待聘，直至解聘，以及相应的党纪政纪处分。对于收受数额较大、情节严重的，给予警告、责令暂停执业活动，直至吊销执业证书。　　根据《浙江省医药购销领域商业贿赂不良记录实施办法》，将杭州泰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列入不良行为数据库。　　对于这一场沸沸扬扬的“回扣门”风波，浙江某省级医院的药业资深人士认为，医生拿回扣这已成潜规则，“如果，仅按照目前医院所给的工资，这些医生怎么在杭州生活？”他向记者分析道：浙江省级医院一个主治医生，一年工资不到十万元，先别论医生所付出的工作强度远超一般职业，就拿这样的工资如何在杭州买房生活？　　一位在省级医院的主治医生告诉记者，自博士毕业后，到目前为止，还需要不断得学习，并且每天平均得看四、五十个以上的病人，这还不包含每个月几天的值班，一个不留神还要面对病人的投诉，工作压力大，但收入显然没有当公务员的同学多，“只要不是故意给病人用贵的药，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回扣现象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哪怕有再多的东西可拿，我也希望我的儿子今后不要从事医生这职业，这太累了！很多当过医生的人都有此想法。”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药商则告诉记者，“医生拿回扣是行业公开的秘密，通常国产药给医生的回扣在20%至30%左右，以前进口药不直接给提成，但会以学术会议等活动提供出国的机会，或提供纪念品礼物等，但最近几年，因国内医药的行情，也出现进口药给回扣现象，大概在6%—8%左右。”　　“回扣门”疑云难释，政府回应仓促不得　　政府对公共事件的回应理应是权威的，否则将严重损害政府公信。　　　针对“回扣门”事件，18日上午，浙江省卫生厅新闻发言人、副厅长张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网友所曝的浙江6家医院、36名医务人员收受回扣的事件，初步调查结果显示，所有被调查人员均否认收受过医疗器械商的现金和购物卡。（11月18日《浙江在线》）　　“所有被调查人员均否认收受过医疗器械商的现金和购物卡”，这样的初步调查结果仍难释疑云。　　一个小小的U盘引爆医院“回扣门”事件，涉及各个医院的资深医生，其中详尽的信息更增加了这份“回扣清单”的可信度。从初步调查结果来看，“回扣清单”也并非空穴来风。部分被调查人员承认，接受过医疗器械商的请吃、赠送的书、资料、沐浴用品等礼物，还有的以科室名义接受过数码照相机和电话卡(200元)，用于临床质量改进、临床质量跟踪和访视患者。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对于公众诟病回扣潜规则盛行的医院岂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公众更关注的是相关部门是否下力气真查、严查，背后是否真的像“回扣清单”所说的那样存在商业贿赂、大贪大腐。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样的“初步调查结果”需要质疑的是，其一，调查的主体为何都是相关医院自身？自家人查自家人，其可信度是值得怀疑的。如果查的人存在问题，又岂能真查、严查，秉公处理，必然会陷入自查自纠“零问题”的尴尬。其二，尽管下一步工商将介入调查，检察机关也正在密切关注，然而，对于涉及商业贿赂的大是大非，调查职能部门是不是显得滞后，为何被医院抢得先机？其三，对于巴德管价格问题还须向公众有个交待。有网友指出，“网帖中导管即为美国巴德公司的经外周插管的中心静脉导管，代理价为720元/根，杭州泰瑞加价100%，1390元/根甚至更多卖往医院。巴德管仅在安徽和山东的年销售约4万套，如按U盘所记载的，则涉嫌年行贿金额约400万元。”如果正像这位网友所言，这是一起严重的商业贿赂行为，按照规定须对相关相责任人及其单位严厉惩处。而目前在结果未正式定论的情况下，相关部门将杭州泰瑞医疗器械公司列入不良行为数据库，取消其两年内参加药品和医疗器械招标资格，这样的处理是不是显得很仓促？同样，杭州泰瑞医疗器械公司是不是遭遇同行暗算，也需要弄个水落石出。　　当然，“初步调查结果”不见得就等于事实，但官方的定性往往会决定事态的进展。仓促发布初步调查结果，其危害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一旦问题真的很严重，岂不自打嘴巴，必然会严重损害政府公信，同样也不利于下步工商甚至检察机关的侦查。　　积极回应公众的期待，体现了政府执政新理念。但政府发言急不得也慢不得，急则欲速不达，慢则被动、容易引起公共危机。政府回应公共事件要严肃严谨，实事求是向公众传递事件的进展，而不是为了迎合公众仓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