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邯郸郭大建拆新世纪:鬓上花 - 蘸水笔的博客 - 敏思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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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上花
作者：蘸水笔 出自：记忆厨房 浏览/评论：204/2 日期：2011年6月8日 01:27一群卖花的嫂子，推着车子或者提着篮子，和城管捉迷藏。城管骂骂咧咧的刚走远，她们就从巷子里或者门洞里一哄而出，笑着闹着，洒了一街的花香。
她们来自附近的乡下。
她们的模样打扮几乎一个样子。其实应该有长幼和美丑的差别，但乍看上去分不出来。
我认识的那位嫂子似乎不在她们中间。十好几年之前，她来这儿来卖花时，只有两三个伙伴。我年年买她的花。后来买得熟了，她不给我眼前篮子里卖剩下的，而是打开身后一只巨大的编织袋让我挑。篮子里的花不是开得太过就是永远开不了的花苞，编织袋里则是将开未开的好花。因此，那几年我买的花总是让别人羡慕。
好象去年她也没来。不知她是否安好。
今年我一直等待栀子花开，从五月等到六月。往年五月中旬满街都是栀子花了，今年直到六月都没有花的影子。该有花的时候无花，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诡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恍惚间错过了季节。有一天上街，看到两个女人簪着栀子花并肩而行，竟以为出现了幻觉，因为满城都没有卖花人的踪迹，她们鬓上的花从何而来呢？
及至看到这些快乐的卖花嫂子们，才觉得一切复归于正常。
嫂子们说，今年天干，所以花开得迟，也所以来晚了。
而正因为天干，花香才分外浓烈。
花价较往年略贵，也不管它了，买了几大把，拿回家用旧瓷器养起来。去年买的一对百子龙灯八角供碗，是正好养花的。这两天凉快，清风从西边穿窗而来，迤逦绕过几个房间，那清涩的花香便随风淌了一屋子。栀子花的好，是喜欢它的人才可以充分领略的。它有点像一朵具体而微的白莲，质朴而天然。便是天功，细细去品，骨头里面其实也会有刻意，如红梅黄菊，如芍药牡丹……惟有栀子花得自然之妙，让人觉得亲切，像自家人一样。
不记得买花究竟买了多少年。就从那位嫂子来卖花时算起，也有十几年了。其间间断过两三年，是因为觉得人生无趣，因此什么事都不想做了，包括买花。后来明白觉得无趣其实正是因为计较；如果不那么计较，则人生趣味正多，而且清清淡淡，回味绵长，正好慢慢去品，如栀子花清涩的香一般。
女人簪花，喜艳不喜素，因为素淡的花一般是簪来寄托哀思的。栀子花则不然，上市的时候，很多女人喜欢买来簪于发际，并无忌讳，只有欢喜。据卖花的嫂子们说，乡下女人也是爱戴栀子花的。五六月间，人人鬓边都要插一朵，因房前屋后都种得有，天天都能换插最新鲜最漂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