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锌活接:是谁把弱者一步步推向社会边缘？

        小招宝手举着“全家福”强作欢颜，嘴里小声不停地说着：我想妈妈……

   —— 一个没有户口的“乞二代”，母亲是被七岁就成为乞丐的父亲捡来的弃婴，自小就跟着“父亲”乞讨为生……帮乞讨的一个孩子登记户口，解一个乞丐的家庭之困，却引来村里数位残疾人、数个生活凄苦的家庭的求助……

四岁半的小招宝是一个“乞龄”长达四岁的“乞二代”，父亲是河北隆尧县千户营乡徐麻营村人，“乞龄”长达三十年以上，母亲是被父亲捡回来眼睛先天残疾的弃婴。在我认识小招宝时，他的母亲由于忍受不了长期乞讨流浪生活的折磨，在一年半之前带着小招宝跟随河南新密市苟堂镇一个大她20岁的男人走了，离开了小招宝的父亲。后来小招宝的父亲费劲周折，两赴河南讨回儿子。

小招宝一个没有户口的“黑人”，如今社会上流行“富二代”“官二代”，但小招宝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乞二代”。小招宝的父亲五岁没了父亲，小招宝的奶奶撇下未成年的两个儿子为生计而改嫁。

“活着”二字，让小招宝的父亲在七岁那年走上了以乞讨为生的求生之路，个中辛酸与凄苦只有他自己最明白。就拿康庆国告诉我一件事来说吧：“在火车站附近要饭，摆个要饭摊，十二岁那年的一天，被穿制服的追赶着撵走，在逃跑时被人追上来一棍子就把脚骨给打折，没有钱去医院，就落下了个残疾……我好好一个人，变成了个瘸子。这辈子就这么个完了。”

“我十四五岁时，找过几份工作，可人家都嫌弃我是个瘸子，管饭不给钱，没办法只有抱定要饭这条生路。在十八九岁时，在邢台火车站鬼使神差地捡来了小红（小招宝的生母），那时小红是被人扔在火车站候车室里的椅子上，先是老宽（至今还在火车站旁边夜市卖饭）看到，后来人家问我要不要，我告诉他们若这个孩子见我不哭就证明有缘分，我抱过她时还对我笑了笑，我就觉得这辈子我得养着她，就这样我抱来了小红。谁知一年半前小红跟着一个河南男人走了，我觉得没有亏待过她，我本身就一直是个要饭的，能尽最大让她吃好点就让她吃好点，能尽最大让她穿好点就让她穿好点，当然我不能象人家富人那样是最好吃最好穿的，那我也买不起……”

说到这里康庆国就激动，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事情还得从认识康庆国说起，应邀前往隆尧县泽畔莲藕专业合作社帮扶考察，在考察结束后，莲藕合作社邀请我的两位老人建议一定要去一趟隆尧山口庙会，这是隆尧最为热闹的“盛会”，我只好应承老人一同前往山口看庙会看热闹。正是这次4月26日下午庙会之行让我遇见了康庆国。

那时他正在宣务山的山脚下一片坑洼不平的空地上坐着，怀抱着一个看上去与他反差很大的小男孩，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建嵘教授在春节期间发起的“随手拍，解救流浪乞讨儿童”，我眼前这一情景很有可能就是拐骗来的儿童做讨饭道具，由此我上前一步去询问他并咔嚓咔嚓拍照片。谁知此人起初对我们拍照是骂骂咧咧，嘴里还说着：“你们这些人一波又一波地拍照片，都说会帮我们，人走后谁也没有帮过一件事……”听到此话我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并告诉他，我就是帮助贫苦农民解决困难的，你说说你需要什么帮助？他接过名片后对我说不识字，我就蹲到了他的身边询问他的一些情况，他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就从衣兜里掏出身份证、残疾证。我看了他的身份证后知道了他就是隆尧本地人，县城就有公交车直达他所在村徐麻营。这时我问他需要哪方面的帮助？他一再问我是不是真的帮他，若是真帮就帮他的孩子办个户口。我问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他抚摸了抚摸了坐在他怀里的孩子，很是怜爱的轻声对我说，“不是我的孩子我能抱谁家的？他妈妈去年在内丘庙会上被河南人骗走了，我去年拖着个瘸腿往河南跑了两趟才要回我的儿子……”

听后他的讲述，我随即答应帮助他。

第二天我乘坐前往徐麻营村的公交车到了该村，找到村干部落实康庆国是不是他们村人？他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当时有许多村民不知道康庆国是谁，后来有一个中年人说，“康庆国就是臭小”。原来康庆国在村里从小就被村民起了个绰号，大名自此很少有人叫过，知道的人也就极少了。我向村主任说明来意，他就带着我找到了康庆国的住处，一间随时都会被水淹了的低洼处的泥土屋，屋顶还是很早以前的泥土顶，走进屋内一根已经断为两节的房梁用一根小木棍背绑着，屋里泥土地面坑坑洼洼高低相差在足有半米，一张床是碎砖头垒起一圈垛上面横七竖八几根长长短短木棒木片棚架的，床上你看不出那杂乱的东西是什么，无法分辨是不是被褥。没有粮食，也没有任何日用品，一个灯泡打开后在白天你看这个屋子都是昏暗的。确认了康庆国的家与他的孩子的确是他亲生的之后，末班车早已没有了，步行十多公里路后才搭乘到公交车回到县城。

         徐麻营村主任对我讲述康庆国一家的生活境况

康庆国的“家”

4月26日抵京后就着手多方了解一个特殊“家庭”、特殊环境、特殊条件下出生的孩子户口如何登记，但所得到的答案都不容乐观。这个“家庭”到底特殊在哪里？我想很有必要对大家有一个交代。

康庆国的身世前面已经有些交代，小招宝的妈妈康小红还是需要说说。康小红，据估计是生于1990年前后，前二后三都有可能。这是因为她是被亲生父母丢弃到邢台火车站候车室，那时她已经能独自坐在椅子上，还会咿呀说话叫爸妈，只是身体瘦弱、眼睛有残疾看上去很小，因此谁也不知道她是多大了。左眼完全失明，右眼有一定的能见度，但也只能看见物体和人的一个轮廓。遇到“有缘人” 二猴（康庆国。在邢台火车站周围擦皮鞋的，做买卖的许多人都认识他，都叫他“二猴”，因为他长期营养不良长得瘦小，在家排行老二，瘦猴的绰号就变成了“二猴”）抱来这个残疾弃婴，就视作自己的孩子，用他乞讨来的钱给“孩子”买奶粉，买吃的一点点抓养成人。自然，这个“孩子”也只能和他一起乞讨为生。后来一次人口普查时，村里给这个弃婴女孩以康庆国女儿的身份登记了户口，也是估算着给登记了出生年月。康庆国原来是1972年出生，在户口上登记为75年，这个女孩就给登记为1994年出生，自此他们就成为“父女”俩，“父女”俩依然常年在外乞讨度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养女渐渐长大，养女与养父的感情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于2007年9月生下了小招宝。孩子的降生给他们窘迫的生活雪上加霜，孩子未满月就随着“父母”踏上了乞讨之路。在今年4月份我认识他们父子俩时，孩子已经是四岁多了。可是他们由于长期游离于社会的边缘，康庆国与康小红没有在户籍上变更“父女”关系，没有领取结婚证，更没有计生办颁发的准生证，当孩子在他们村邻近的一家名叫牛桥医院出生后，医院也没有给出具出生医学证明。

计划再次前往隆尧县帮助可怜的小招宝办理户口登记时，一位善良的北京女孩陈丽慧，她为小招宝买了十几套衣服，从春夏到秋冬全部买齐了，当我们向她表示感谢时，她说：“我就是卖儿童服装的，能提供的帮助就只是衣服，很微不足道。现在生意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养活自己。做了几年的童装生意，有了许多老顾客。城市里的孩子很幸福，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穿不过来的衣服，几乎所有的家长都在为那些不穿了没地方放的衣服发愁。所以我有了个想法，想帮这些家长把衣服捐出去，捐给那些偏远山区的孩子们，去年我就买了您的写得《粮民》，读后感触非常深，我就找您的联系方式，还好你的博客里有您的电话和QQ号码……希望您能给提供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地址，我会打印一些地址和简单介绍一下孩子的情况，放在每一位顾客的购物袋里，这样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并献出他们的爱心……”

听后我倍加感动，再看看我手中提着这十几套衣服，一种温暖，一种关爱就不经意间从每个人的心底流淌了出来，不是我们这个社会缺少友爱，不是我们这个社会缺少和谐，而是许多人找不到一种表达方式。

捐赠衣服的北京姑娘陈丽慧

小招宝拿到新衣服舍不得放下一直抱在怀里

5月24日上午我再次到了隆尧县，先是到了县公安局户政科咨询这样的“家庭”孩子如何才能办理户口登记，当时户政科科长他从电脑上调出康庆国的户籍资料看后告诉我两个条，达到其中一条即可办理，这两条是：一是能拿来出生医学证明；二是亲子鉴定报告。当时顿觉帮助给这个可怜的“乞二代”登记户口不难，我怀着喜悦道过谢就走出了公安局户政科。随后我就给康庆国打电话让他带着他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明天早晨乘公交车来县城。

在5月25日早晨见到康庆国后，我先是问有没有出生医学证明？康庆国一脸茫然，不知此物是何物。我已经意识到他没有这种东西，就详细了解孩子是在哪一年出生，在哪里出生？康庆国告诉我，孩子是在他们村邻近一家叫牛桥医院生的，我们带着孩子一行四人便直奔那家乡医院开具医学证明。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请牛桥村的一个老大妈，因为老大妈毕竟几十年生活在那里，对本乡的医院医生比较熟悉。谁知事情并没有想象那么顺利，当我们见到该医院妇产科的医护人员向她们说明来由，希望她们能查阅档案并开具证明。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一没买老大妈熟人的帐，二死活不承认此事，也就拒绝开具证明。当时康庆国激动地讲述起在这家医院生孩子时，让他们倍感气愤的一件事：“我带着小红第一天来医院没有钱人家不接收，没有办法我就把开着的一辆旧三轮摩托卖了四五百块钱，在第二天又回到这个医院，进到那个妇产室时有一个女医生嫌小红脏不给接生，后来在那里僵持了好长时间，小红肚子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另一个医生只好帮着给接生了……他们怎么现在就不承认这个事情了呀？！”

无奈我只有让康庆国带着孩子先回家，我又返回县城，到了下午我再次去了那家医院去找院长。不巧，院长在县城开会，我和他通了电话，他让医院妇产科医生给查阅档案，但正在值班的医生，也是妇产科主管以各种理由推脱。后来我找到专门负责档案的一名副院长，这名副院长告诉我他们医院档案只保留三年内的，过了四年就销毁了。又一次无功而返，之后我直奔徐麻营村请本村村民证明和村委会出具了一份证明。在5月26日上午我拿着村民和村委会的这份证明到县妇幼保健医院办理了“出生医学证明”，当我拿到此证后就电话告诉户政科科长，我已经办好“医学证明”，现在就去你局请您帮助办理。当我走进户政科后事情又一次出现了变化，户政科科长没有和我直接说话，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让看完其中一个条款。我接过仔细阅读完后，无语了。若按照那个条款我手中拿的这份“出生医学证明”依然不能办理户口登记。我就问他前天上午他说的两个条件中的其中一条之事……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一味强调户籍管理有户籍管理的法规与条款。

走出户政科，走出该县公安局，我就直奔该县政法委去反映此情况，县政法委李书记接待了我，并详细询问了康庆国的情况，我告诉李书记这是一个极其弱势群体，三口人都是以乞讨为生，家中没有住房，没有生活来源，若按照相关条条款款这个孩子永远就是一个“黑人”，孩子就要面临上学，其次孩子也不能这样一直随着父母去乞讨啊！李书记听后很是重视，他留下我了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不用在隆尧等，他们会尽快了解此事并给我一个回复。我也只好再次离开隆尧。

在5月31日早晨我接到了隆尧县政法委李书记电话，他问我能不能找到孩子的生母？我当即答应能够找到，李书记告诉我说，若找到后马上告诉他他让县公安局去人采录一个孩子母亲的“口供”回来就办理。

我于6月9日下午从上海乘坐火车，于10日下午到达河南郑州新密市苟堂镇槐树岭村。找到康小红如今一起生活的刘**村民住处，确认康小红就是在刘**家中后，我与隆尧政法委李书记通了电话，确定康小红已经找到，并告诉他所在地方，李书记得知这一消息后告诉我他马上与公安局联系安排民警。此时我也正在与刘**以及他家亲友做着一番惊心动魄的交涉，刘**对我做帮扶之事十分不信任，他说：“我在外卖当（卖狗皮膏药）20年，从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会自费无偿帮助穷人？！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事，今天还能真看到你这个大馅饼，我不会信你的……”我只好告诉他你若有亲友在外面工作能上网就告诉他们先了解我是不是个馅饼，之后你再决定看要不要让我见到康小红。他果然打电话给在郑州的侄子，让他们上网搜索“蔚然扶贫”，看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就在我与刘**和他家的亲友交涉正处在焦灼状态时，隆尧县政法委李书记打来电话告诉我，因工作原因目前派不出民警来，就让我拍摄一段视频，问下康小红小招宝是她和康庆国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生的。我把这一情况告诉刘**，并让刘**与李书记通了电话。我再一次告诉刘我不是来要把康小红带走，只要你们有感情而且生活的幸福，我为什么要破坏呢？但是必须要让康小红对着镜头说几句话，以此来证明小招宝是她和康庆国亲生的孩子，这样才能给孩子登记户口。但第一天我再怎么努力都未能见到康小红，天色已晚我只好先离开了槐树岭村返回新密市住下。

第二天早晨六点多我就和刘**通电话，一再告诉他，我帮河北流浪乞讨农民，我也帮河南贫困农民，我没有偏向哪一方。你和康小红也算是“自由恋爱”，我为什么要拆散你们呢。你让她见了我证实了她的孩子是亲生的之后，她的孩子就可以登记户口，就能名正言顺的去上学。之后我继续帮康小红做康庆国的思想工作，让康庆国同意把康小红的户口迁转到你们河南来，你们也就可以合理合法的结婚。这样的话我反反复复在电话里说了无数遍，刘**最初还是以各种理由不愿让我见到康小红。无奈之下，我又一次去电话告诉刘**，若不愿让我见康小红，取不到这个“证明”，我也只好让河北隆尧县公安局和你们新密市的计生办一起去找你们了。

刘**电话里口气有些缓和，他告诉我说：“我再做做小红的工作，小红不愿见河北的人……”我告诉刘**我不是河北人，更不是河南人，我是在帮助河北和河南两地的你们。康小红跟你到你们家，不是你骗来拐来的，是她愿意跟你来的，她在河北尽管生过了孩子，但是他们没有合法结婚，她现在还有权利自由恋爱。我怎么会强迫她回到河北呢？你告诉她让她放心。电话里又反复说了半个多小时……

10点过，刘**打来电话要我去他们村见康小红，我赶紧退房出门乘公交直奔槐树岭村……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这时正好有一位中国农大毕业回乡创业的新乡市全国五四奖章获得者，前来苟堂镇接我，我就让他开车去了槐树岭村。到了山中的槐树岭村，刘**让我们先在车里等等，他对着山里叫喊了一阵子，后来康小红终于从山后走了出来，尽管她一只眼睛完全失明，另一只眼睛只能看见道路和物体一些轮廓，但她还是能够独自行走。

刘**和新乡市的友人离开车很远的地方，让我就在车上与康小红沟通，起初康小红非常谨慎，一定要我保证，她说了我录了视频后要必须帮她把户口迁到刘**家。我让她给我说说真心话，在这里生活的如何？是不是觉得比在河北要幸福？康小红笑得非常甜蜜还伴有几许害羞，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我答应她我会尽力去帮助她，但确实无法保证，因为我只是一个民间的力量，只有努力，但无法保证百分之百办得到，就如我现在见到你一样，你若坚持不见，我们不能强迫你来见我。

不管怎样，总算听到康小红对我讲起她和康庆国的孩子是：“他是2007年生9月17下午1点45分……牛家桥那个医院，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说就是那一个大医院……（见视频）”。录完视频后我有些如释负重之感，我发自内心的向康小红说了声——非常感谢！

6月12日早晨从新乡市乘坐火车直奔隆尧县，那天刚好是个星期日，住下来洗了个澡，觉得这次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因为我是完全按照政法委书记的交代而做的。第二天一早我先给李书记发去短信，告诉他我已经到隆尧县了，视频该如何给他，他先给我一个电子邮箱，由于文件过大没能发过去。刚好我叫康庆国早晨到县城来，我先帮他购买残疾人助动车（三轮摩托车），这是康庆国几次对我提到的另一件大事，因为他这个车一是代步，二是他想以此来做点买卖，好在家照顾孩子上学读书。刚好香港有线电视报道了我做扶贫之事，有一位香港章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愿意资助康庆国一辆摩托车。

也是在这天，徐麻营村另一位残疾人张彦齐跟随康庆国一起到了县城，希望我能帮助他到县残联申请一辆轮椅。看着眼前手拄一根棍，走路自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向前还是向后向左还是向右的残疾人，我决定再帮助他买一辆轮椅。因为去残疾人联合会申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申请到。这时正好有一位东北网友愿意提供一千元扶困，我就短信告诉他这个情况，这位网友在中午就把钱存入我给的帐号。

                  张彦齐有了一辆轮椅非常高兴

选好三轮摩托车之后，我又去找到一家医疗器械门市询问、购买轮椅，也正在这时，政法委李书记打电话给我说视频没有收到，我连忙告诉他文件太大没有发过去。正好我在县委不远处购买轮椅，而后疾奔县政法委直接把视频拷贝给李书记。李书记说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他来安排，不用我再继续等在隆尧了。中午订好轮椅，我返回到摩托车销售店，交付了4100元，店主人知道我在做扶贫献爱心，他也就按照进货原价收了4070元，找了30元给康庆国作为加油钱，同时店主中午还请我们在店里吃了午饭。

我告诉康庆国，视频“证明”已经给县政法委书记，他会尽快安排公安局去帮助办理的，我不用等在隆尧县了。康庆国听后非常担忧，不要我走，要一定帮助他办好拿到户口本才行。无奈，我只好再给李书记打电话说明情况，李书记电话通知了千户营乡派出所所长，但只能明天早晨去乡派出所办理。

中午订购的轮椅到货，康庆国又骑着他的新摩托载着我们到了县城，装上轮椅午饭也没有顾上吃就去了徐麻营村，找到张彦齐家把轮椅给安装好交给了张彦齐，张彦齐高兴地直竖大拇指，他70多岁的老母亲和他四十多岁的光棍哥哥非常高兴并一再说感谢感谢……

我对他们说感谢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那些爱心人士。

也是在这个村，又一困难家庭，她早晨也是跟随康庆国来找我，她对我说：“帮我也反映反映家里的这些情况吧，儿子是残疾人，小儿麻痹后遗症，右手不能伸直，右腿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女婿去年车祸死了，孩子的爸爸去年癌症治不好也死了，我还一身病，没个钱看（治疗）……还要种地养活这个残疾儿子……”说着她就伤心地哭了。可她不知道，我只是个和她一样的普通百姓，没有地方可以反映。但我会努力去帮助她。在给张彦齐安装好轮椅后我去了这家，去时家里没有人，在村民的帮助下找回了她儿子康运宝，康运宝目前正在宁晋县一家艺术学校学习绘画，对残疾人是免交学费，但是每月的400多元的生活费让家无力承受。他学习还有一年半时间，为此他和妈妈愁破了头。去他家见到他，正好是他回来帮妈妈收割麦子，他向我表达了他的愿望：“我如果能顺利完成现在的绘画学业，希望以后找一份和绘画相关的工作，挣到钱就可以给我妈治病了……”

我和康庆国第二天10点多到了派出所等候所长，所长上午在县里开会，到了11点多一点，小招宝饿了，我给他们二十元钱让康庆国带孩子先去附近餐馆吃点饭，我就在派出所外面一树荫地下等李所长。不一会，派出所一工作人员招呼我，让我把材料交给他们，说所长已经打来电话了，不要我们继续等了。这中间由于我的一个失误，在离开北京时没有把之前已经办理好的“出生医学证明”带上。我也只好离开派出所，下午返回北京。

6月22日再次从北京到隆尧，这时政法委李书记已经调到邢台市去工作了。不过这次比较顺利，早晨我给派出所李卫国所长发了短信，我们拿着“出生医学证明”到了派出所，李所长告诉我们，这是特事特办，立即让户籍警员办理，李所长亲自督办，完成所里相关材料后，因为小招宝已过四周岁，需要县局户政科审批，李所长就把文件从网上发到县局，下午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户政科科长就批复发回派出所了。我们怀着喜悦下午再次赶到派出所后，又一次出现了意外——由于正逢农田灌溉用电高峰时，一切用电向农业倾斜，派出所停电打不出户口本……

再一次带着遗憾离开了隆尧，不过这次心里非常踏实，因为一切手续全部办完了，就只剩下打印出户口本了。由于要帮助赞皇县土门乡秦家庄一位87岁的抗日老兵申请抚恤金，我要和老人到石家庄市见《燕赵都市报》记者，时间刚好确定在23日上午8点半，我也只好带着遗憾在22日下午5点多离开了隆尧……

在23日下午，在火车上康庆国打来电话告诉我——“户口本拿到了，感谢你们感谢你们！！！”

附：香港观众章先生资助人民币4000元；东北陈先生资助1000元

1.给康庆国购买三轮摩托车：4100元（包含30元油费）

2.给康庆国家购买被褥被套各两套：210元

3.给张彦齐购买轮椅：550元

    共计：4860元  余款：140元

4.马骥夫、韩兰菊二位老人赠送康庆国单人木床2张，单人课桌一张，杌子（wuzi，凳子）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