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初期支护施工顺序:第子规第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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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尊长 勿呼名

对尊长 勿见能

称呼长辈时,不可以直呼名讳,《事师五十颂》中也说,对上师不能直呼其名,须冠以“最尊贵的”、“尊敬的”等敬语。同时在尊长面前,也不要表现自己很有才能,从而藐视长辈。

“称尊长,勿呼名”:我们在日常行为中,随时对尊长要有恭敬心。如果没有恭敬心,按佛教的观点,就会障碍智慧的生起。释迦牟尼佛在未成就之前,与 陈如等五人在尼连禅河苦行六年,之后前往菩提伽耶的金刚座,途中享用了牧羊女供养的乳糜,后于金刚座示现大彻大悟。当时 陈如等人对佛陀舍弃苦行、享用饮食十分不满,他们说:“乔达摩是放逸者、破戒者、不如理行持禅定者……”接着就前往鹿野苑了。释迦牟尼佛成就后,四十九天没有讲法,梵天等请法之后,才开口宣说。正准备初转法轮时,却没有适合的所化众生,本来两个外道根基不错,但已不在人世了。佛陀观察前世因缘,了知 陈如等五人正是所化,为把这甘露般的境界传给有缘众生,佛陀便前往鹿野苑。

在鹿野苑,五人远远地看见佛陀,就共同商定,佛陀来了不要理他。但佛陀的到来,就像阳光映蔽群星一样,令他们不由自主违背了内部的誓言。他们直呼佛陀的名字,语气态度仍有失恭敬:“具寿乔达摩,你是不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佛陀说:“你们不应用‘具寿’来称呼佛陀,否则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智慧。佛陀是三界导师,具有无碍的智慧与慈悲,所以你们理应恭敬。”听了佛陀的话,五人马上改变了态度,对佛生起恭敬心祈求传法。此时千佛的法座突然现前,释迦牟尼佛向前三佛的法座顶礼后,自己坐在第四个上面,其他的也就消失了。之后佛陀转了四谛法轮,这五人和八万天子都获得了圣者果位。

从这个缘起上看,在佛教中,对上师应当恭敬,不能直接称呼其名。这一点,小乘大乘、汉传藏传都有各自的传统。比如,汉传佛教称呼法师的名讳时,会说“劳法师”等等。以前有个人写我的名字时,写成“吉”——他的因明学得不错,我的名字是三个字,他就把中间那个字加了个“中”,这也是一种尊称吧。可现在的世间人都直呼名字,对老师不在乎,对父母也没大没小,这样非常不好。对老师就应尊敬地称呼“老师”、“老师”,否则,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你没有修养。

“对尊长,勿见能”:在长辈或上师面前,千万不可夸夸其谈、高谈阔论,大肆宣扬自己的功德。有些人跟别人交流的过程中,一半都是讲自己的经历,对此华智仁波切说过:人家没问你的经历,就不必处处自我宣传[1]。

以前,我在一个县城里见过这样一件事:有个学生成了县委书记,地位远远超过老师。十几年没见了,一见面,他对老师很不恭敬,不但直呼其名,还不停地自我炫耀。老师有点不高兴,因为这毕竟是他的学生,懂礼节的人,再怎么也不该直呼师名,不该在老师面前宣扬自己。而在佛门,古代尊师重道的传统礼节,如今依然保持完好,言行举止相合于古人,行为点点滴滴都如理如法,这对今生来世也有非常大的功德。

说到宣扬自己,春秋时期齐国有个相国晏婴,他的车夫就喜欢在大庭广众中招摇,驾车的时候傲气冲天、神气活现。他的妻子很懂礼,见此情景,对他说:“你看我们相国,有那么好的修养和学问,但始终谦恭有礼、毫不张扬。你不过是一个车夫,一点学问都没有,却天天趾高气扬、洋洋自得,你有什么好炫耀的?”他

骑下马 乘下车

过犹待 百步余

如果骑马或乘车时遇到了长辈,不能视若无睹地径直驰过,一定要下车跟长辈问讯,恭敬地站于一旁让长辈先过。即使他已走过去了,也要目送他离开百步以外,或直到看不见为止,自己才可以乘着坐骑离开。

有些人认为:“当今时代,在大城市里,此举完全没有必要。”我觉得这种说法不对。平时遇到老师,不管你是坐车、骑马,还是走路,都不能不闻不问,连个招呼也不打,应该看到老师就恭敬对待。当然,也不老师刚走,自己就迫不及待地离开,还应当目送老师走远。

古人特别讲究“目送”,这是很重要的待客之道。比如客人要走的时候,你在门口或楼梯口目送他离去,他心里会很舒服;否则,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把门“砰”一声关上,好像巴不得他离开一样,客人心里肯定不痛快。如果一直目送着他,嘴里也说:“慢走啊,有空再来玩!”那他也觉得:“主人这么欢迎我,以后有机会我要报答他。”一路上,心里会一直回荡着这一切。

所以,人与人之间确实需要这些礼节。现在人对知识有强烈的希求,却忽略了基本的人际交往,包括有些修行人,待人接物方面很不够。古人对朋友、师长非常有礼,李白的诗中就写到:“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当年李白送一个朋友,一直目送他的孤舟渐行渐远,消失在碧空的尽头,这时他还站在岸边,只见滚滚的江水向天边流去。诗中描写了李白对朋友真挚的留恋。而这位朋友,可能也是站在船头望着李白,一直不停地挥手,慢慢地,最后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可现在人不是这样:客人坐车准备离开时,主人关车门会夹住他的脚或衣服,好像急不可待地想他快走;或者,客人刚上了车,回头想打个招呼,主人早就回去了。这些都是不恭敬的行为。古人常讲:“敬人者,人恒敬之。”所以,若不注意待人的态度,渐渐地,自己也不会受到别人尊敬。

表面上看,路上遇到师长要下车,等他离开百步以外才可以走,好像是多余的事情,在大城市里也难以做到。但这确实是很好的传统,即使实在做不到,心中也要存有一分恭敬。

恭敬其实极为重要。宋代有两位学者很出名,他们分别是程颢、程颐。最初杨时与游酢在程颢门下求学,程颢离世后,二人又结伴到程颐那里去。那天正好大雪纷飞,他们冒雪到了那儿,发现程颐正在午睡,他们不敢打扰,就在门外站着等候。当程颐醒来时,打开门一看,他们两人已经成了雪人,脚下的雪积了一尺多厚。从他们的行为中,程颐看到了对师长的恭敬和求学的热情,因而将自己毕生的知识倾囊相授。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程门立雪”。

作为出家人,我们虽然已舍弃了俗世,但遇到以前的小学老师、中学老师、大学老师,仍要懂得尊敬。去年我遇到一位小学代课老师,他知识不高,当我表示尊敬时,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管怎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教我一个字、一个偈颂的也是老师,也值得我终身尊敬。还有一次,我和慈诚罗珠堪布去县城给一家人念经,那家有位50岁的妇女,慈诚罗珠堪布见到她,说:“您是我的老师。”她当场惊呆了,说不出话来,有些不敢置信。据说,她以前在小学给堪布教过书。

我们这里也有很多出家人,如果你以前的老师信佛,今后可以给他一点加持品;如果不信佛,我们也要默默祈愿:愿他今生来世获得快乐。有这么一颗尊敬的心,是我们做人的根本,千万不要觉得:“我很了不起,老师没有什么地位,应该向我磕头。”现在很多人有这种行为,这是不对的!

要获得世间知识,就应该恭敬老师;那么,要获得更甚深的佛法境界,就应该恭敬上师。关于如何恭敬依止上师,《事师五十颂》、《如意宝藏论》、《大圆满心性休息》等经论中讲得非常清楚,我在此不作赘述,希望大家认认真真去翻阅。

 

文殊师利勇猛智  普贤慧行亦复然

我今回向诸善根  随彼一切常修学

三世诸佛所称叹  如是最胜诸大愿

我今回向诸善根  为得普贤殊胜行

听后深感惭愧,自此以后,变得谦逊谨慎起来。晏婴对车夫的变化感到奇怪,追问之下,对他勇于改过的态度感到满意,后来推荐他做了大夫。

从这则故事可以看出:一个人若常常自我炫耀,尤其在老师、长辈或一些严厉对境面前,宣扬自己如何出色,是不符合道德修养的。因为这种言行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傲慢,而在世间,最不可接受的就是傲慢。对于傲慢,不仅佛教中有很多教言,《礼记》中也说:“敖[2]不可长,欲不可从[3],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傲慢的念头不可滋长,邪恶的欲望不能放纵,求善的志向不可自满,享乐的行为要适可而止。

所以,我们平时要观察自己的言行举止,否则很容易自以为是。其实,真正对众生有利的唯有大乘佛子,但大乘佛子在任何场合都不会说自己如何了不起。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境界很高,没有“自我”的执著和念头,在他看来,付出与奉献理所当然,自己是众生的仆人,仆人为主人做事天经地义,有什么可值得宣扬的?

此外,对尊长说话也要用最恭敬的词。藏语中就有一些敬语,如吃、走、睡、行,都有专门的恭敬用语,用上这些就能体现出对别人的尊敬。这在拉萨一带做得不错,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懂了。而在汉地,古人对长辈说话也多用“请”,但如今,只有在一些星级宾馆或大餐厅,才听得到“您请坐”、“您请吃”,在其他场合里,“请”字几乎销声匿迹了。“请”字用得越少,说明人的素质越差,对秉持传统礼节越不重视。汉人如果自己都不重视老祖宗的传统,而让这些礼节在社会人群中消失,这是非常悲哀的。

当然,藏地也面临着一些问题。比如,藏人取名本来都有意义,或与自然界有关,或与传统文化有关,或与吉祥、佛法、成就有关,总之名字都有一定的象征。可是现在,很多人去学西方和汉地,随便取一个,不伦不类的。其实,每个民族都有良好的传统,对此应该继承并发扬,没有必要放弃。汉地也是同样,人与人之间的礼节原本非常好,但对新一代的年轻人而言,这些只能在书本上看到,行为上已经没有了,若再继续下去,估计过不了几代,所有的礼节都会隐没,确实很可惜!

因此,当前许多有志之士,正在全力以赴地挽救民族文化,以免它受到更大的冲击。其实这也是每个人的责任。虽说我们不一定有多大的能力,能在大范围中进行弘扬,但每个人身边有很多孩子,只要力所能及地将这些传统文化传递给他们,也会有非常大的利益。

路遇长 疾趋揖

长无言 退恭立

走路时遇见长辈,要主动上前去行礼问候。长辈有什么吩咐就依教奉行,没有吩咐就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着,让长辈先走过去。

或许有人认为这多此一举:“你看,遇到老师时,他没离开之前还要傻傻地等着,多浪费时间啊!没有必要。”确实,现在生活节奏非常快,人人像太阳下的蚂蚁一样忙碌奔波,不如古人那样悠闲自在,这样做可能会有不同感觉,似乎也有改变的必要。在佛教中,佛陀制定戒律时也说,可根据时间、地点、当地习俗来修改一些细则。而今经过多年的演变,人的心理与行为已有了巨大变化,故也能理解他们的这种想法。

但从整体上看,对长辈的尊敬还是非常有必要。虽然世间人对老师的态度已经变了,但在佛门,这些传统一直存在,而且保持得很好。一个佛教徒遇到了上师,不打招呼而扭头就走的,几乎没有。有些人可能是近视看不清,上师都走过去了,才如梦初醒:“噢,是上师!”然后戴上眼镜看一看。除了这种情况,一般来讲,不恭敬的很少。

可现在的世间人,见父母师长根本不打招呼,更不用说上前恭敬问讯了。其实,这些行为是人的本分,如孔子所言:“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对父母的“孝”与对兄弟的“悌”,是“仁”的根本,是做人的基础。所以,恭敬不是做给人看的,也不是为了得什么利益。

在古代,人们不好炫耀,重视隐藏学问、韬光养晦,但他们的道德修养,却往往能从外在的“有表色”——表情、言语、眼神、行为中流露出来。例如子路,是孔子的学生,学识渊博,以懂礼貌著称。一天,孔子走过庭院,要到门外去。恰好子路在庭院里读书,看到老师,立刻放下手中的书,鞠躬行礼。孔子并没有看到他,只是看到院里的樱花而停下脚步,欣赏了很长时间。子路就一直躬身站着,不敢动,等孔子发现他时,他身体已酸麻得失去知觉了。孔子很高兴,称赞道:“子路真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弟子!”

然而时至今时今日,这种行为已经没有了。那天我到智悲学校去,说:“你们应该学会恭敬,不能像古人那样弯腰问询也不要紧,但对老师、长辈和出家人,至少要打招呼。”若能这样做,别人心里也很舒服。就像下飞机时,空中小姐微笑着说:“再见,请慢走。”这么几句话,并不是什么大的付出,但让人听了以后,确实感到很温暖。

当然,对师长恭敬时,也要观察他的意乐。比如对我来讲,有些道友过于恭敬也不舒服。以前讲《事师五十颂》时说过,路上遇到我了,打个招呼就可以,但站在旁边一直恭送,我就不喜欢。《金刚藏庄严续》中有个教证说:拜见上师后,不能背对着离开,要面朝上师往后退[4]。原来有个居士离开时一直退退退,可是还没有退到门口,自己就倒下去了……其实这很符合密续教义,但人与人不同,太恭敬了我不习惯,尤其是人多的时候,有人弯下腰表示恭敬,我就特别不好意思。还有些人路上只要看见我,马上扑下去磕大头,我一见就赶快躲开,他磕完一看,人早就没影了,旁人也不知道他向谁磕,还以为是磕大头去拉萨的呢!其实,《事师五十颂》里说过:“能令师喜皆当为,师不喜事悉断除。”令上师欢喜之事,要尽力去做,而上师不喜之事皆应远离。所以,凡事要根据情况决定。

总之,古人的传统值得我们深思。如果人人能对师长如是恭敬,那么试想,这个社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反之,假如人人都不能行持,又会变成什么情形?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路上碰到长辈,根本不知恭敬问询,甚至还会瞪他一眼。所以,人心道德越来越沦丧、越来越败坏了,这种倾向一定要注意!



[1] 华智仁波切在《自我教言》中云:“未问不说自经历。”

[2] 敖,通“傲”。

[3] 从,通“纵”。

[4] 《金刚藏庄严续》云:“无论奉行任何事,抑或恭听佛法时,为能牢记而合掌,一直不松站起时,背莫朝师能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