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病句类型及例句:蔡康永 谁是最后的贵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4 13:13:05

1949年1月27日,农历除夕的前一天,黄浦江畔人头攒动,等着登上“太平轮”。

    因为是年关前最后一班驶往台湾的船,大家都赶着回家过春节,这艘往返于上海和基隆之间的客轮自然也就票价高昂,人满为患。船上不仅有平民百姓,也聚集了众多政商名流。 
 这一班“太平轮”,登记在册的旅客只有508名,但实际运送的旅客超过1000人。许多人都带了全部细软、家当。 
 除此之外,船上还装着各种杂货、政府机关的文件,以及600 吨钢材、中央银行的80 箱卷宗、药铺的中药、商铺的账簿、五金,外加东南日报社的一整套印刷器材和白报纸。 传言中,这班“太平轮”还带了故宫古董,有人听说,怀素字画也在船上。

    原定上午启航的“太平轮”,直到午后4 时30 分,才带着超载的乘客、货物驶向基隆港。冬日天黑得早,但因为时局紧张,“太平轮”并未按规定挂信号灯、鸣笛。

    当晚23 时45 分,在舟山群岛海域附近,熄灯疾驶的“太平轮”与荣氏家族一艘载着2700 吨煤及木材的“建元轮”相撞,拦腰被撞的“建元轮”立刻沉没。没过多久,“太平轮”也开始下沉,932人罹难。

    1965年,“太平轮事件”在白先勇的笔下化为小说《谪仙记》。1989 年,《谪仙记》经白先勇改编,被导演谢晋搬上大银幕,名为《最后的贵族》。冥冥之中若有天意,与白先勇合作编剧的正是“太平轮”船主蔡天铎的小儿子——蔡康永。

    彼时那人

    蔡康永在台北出生时,父亲已经60 岁,母亲也已45 岁。“我们好像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别的孩子和父母打球、游泳,我的童年里只有应酬、礼物……”

    上海的好日子,被母亲小心翼翼地复制到台湾。母亲是典型的旧式上海太太形象——每天睡到中午12 点,穿着毛毛边的亮片高跟拖鞋、丝质晨袍,在家里晃一下,然后出门弄头发,弄到两三点回家。之后约人打麻将,下午4 点吃点心,8 点继续打麻将,11 点宵夜,最后牌局散了,沐浴、更衣、睡觉。每天的生活精致写意,一丝不苟。

    每天下午,一群太太们如约来到蔡家,在一片钻石戒指、金表的闪光中打麻将,咿咿呀呀地讲着东家的八卦,唠着西家的家常,像《色戒》中的王佳芝和那些“牌搭子”们。约“搭子”前,母亲总会在电话里用上海话同女朋友们研究一番菜单,红烧蹄膀还是咸菜黄鱼?说定了便吩咐佣人们去做。 144张牌哗啦哗啦响的时候,《花样年华》里潘迪华似的那句:“今朝格拷子鱼老新鲜格”是最寻常不过的谈资。母亲从来只和“上海圈子”里的朋友打“上海麻将”,社交的意义远胜过游戏。

    母亲很有创意,心血来潮时,会自己画样子做旗袍,会用薄纱配动物皮毛做衣服,也会让手工师傅拿来大块的鳄鱼皮或是蛇皮定做皮鞋,和皮包配成一套。

    蔡康永像一个看客一样,看穿着领子卡到脖子的紧身旗袍的母亲靠在墙头吸烟,望着阳台外——他用了一个“艳丽”来形容。

    此时这人

    蔡康永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教他早上要穿晨袍,这成为后来蔡康永在台湾东海大学外文系住宿就读时与同学们严重不一样的地方。他觉得不穿晨袍的同学奇怪,同学们看他才惊讶。原来他们过的根本不是一种生活。

    父亲蔡天铎在台湾是声名显赫的大律师,按照世俗的标准,名门之后的蔡康永应该首先是一个正襟危坐的世家子,然后从政或经商,最不济也要去当个律师或者医生。“本科毕业后,必须再出国读一个好大学。为什么?世家子弟的小孩怎么能没有一个美国名牌大学的学历呢?”

    1986 年,凭着父亲的好友——著名导演胡金铨的推荐信,蔡康永来到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电影电视研究所攻读电影硕士学位。一个闪亮的UCLA 硕士的学历,却让父亲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因为朋友的孩子在国外读的都是商科或工程之类的“正经”专业,只有蔡康永念的专业是很不正经的“电影”。因为在老上海正经人家的眼中,演艺圈里的东西似乎根本就不是该去学校学的东西。

    初到美国,胡金铨导演亲自开车来接他,可对这位艺术家来说,照顾人的生活起居本也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所以当他把蔡康永送到住地之后,说“好了,我完成任务了”,然后就走了。一贯养尊处优的蔡康永立刻傻眼了。 第一次出国的蔡康永没带御寒的衣物,而是带了十几条牛仔裤。于是,在洛杉矶的第一天,他盖着6 条牛仔裤,冻得瑟瑟发抖地过了一夜。而他这辈子第一次烧开水也是在洛杉矶,“听说水开的时候会冒泡泡,于是我就死死盯着那个正在烧的水,当它出现第一个泡泡的时候,我很惊慌,因为没人告诉我要到第几个泡泡出现的时候才是水开了。”

    彼时那人

    搬到台湾之后的蔡家,因为轮船事件,生意破产,家里再没有当年的光景。父亲蔡天铎是复旦大学法律系的第一届毕业生,曾是上海滩大律师,到台湾后依旧做律师。在台湾出生、长大的蔡康永听说父亲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和船王联系不到一起。“我从来没有看过爸爸好好地出庭打官司,他整天都在家里跟各种达官贵人打麻将。”

    但是,家里的一些老物件仍时时提醒着过去那段岁月的真实存在。其中有一对木骨绷皮的扶手椅,皮垫边缘钉了黄铜圆钉,是大人打麻将时坐的,蔡康永很喜欢这把椅子。“那是蒋中正坐我们的轮船时,最喜欢坐的椅子。”父亲告诉蔡康永。还有一架很重的望远镜,可以望见三条马路以外的行人。父亲告诉蔡康永,皮椅和望远镜都是从“我们的轮船”上拿下来的东西。

    “我们的轮船?去哪里了?”小蔡康永问。父亲语焉不详。

    蔡家最鼎盛的时候,家里有六个佣人,到了后来,只剩了一个。但每次蔡康永晚回家,父亲还是习惯性地留下那句,“叫他们弄一点吃的给你”。其实,哪里还有“他们”呢。

    习惯了富贵生活的父亲对曾经的上海排场念念不忘,当蔡康永带他去吃自助餐时,他就叹气,“唉,在上海只有乞丐才拿着盘子排队吃东西”。在他的观念中,那个只用“下巴点菜”的餐厅才是应该吃饭的地方——手都不用动一下,服务生就会把客人要的菜送到桌前。父亲这种看尽浮华、索然无味的感觉也影响了蔡康永对世界的态度。 在节目里,蔡康永可以坐在马桶上主持,问嘉宾一些让人跌破眼镜的问题,也会笑得不管不顾、满地找牙。但更多时候,他坐在小S 身边,永远微笑地看着她插科打诨、耍宝搞怪。即使主持着最热闹的节目,他却仍像个冷静的旁观者。

    彼时那人

    小时候的蔡康永以为烟灰缸是家里很重要的东西,目之所及,到处都能看到父亲买回来的各种烟灰缸。其实,父亲并不抽烟,收藏烟灰缸只是爱好,别人家里只得一个就够。父亲是一个公子哥式的人物,平时除了工作,还会买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所谓“任性的消遣”,比如画、烟灰缸以及各种装饰品。只是这些父亲眼里的宝贝们,现在并不能恰当地处理,拿那几十个单价非常昂贵的烟灰缸来说,不会有某个“烟灰缸鉴定协会”出来公布它们的价值。

    当年,还是初中生的蔡康永曾被父亲派去买下生平第一幅画。说是买画,不如说是抢画。电视剧《潜伏》中出现过一位将军顾祝同,是曾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著名将领。他的儿子顾福生是一位画家,当过三毛的美术老师。顾福生定居美国,在台湾不算很有名。可是他父亲顾将军的人脉广,党政军朋友众多,所以顾福生首次回台湾办画展的时候,所有顾将军的朋友都涌进画展,匆匆买下他们可能看不懂,也可能是他们买过的唯一一张现代画。

    当时父亲正在跟顾将军打麻将,父亲把蔡康永叫到一边小声交待说:“你赶快去画展现场买幅画,给顾家哥哥捧场。”于是,蔡康永第一次走进卖现代画的画廊。现场人头攒动,每一幅画都贴了红点(贴红点代表已经有人买了)。终于,初中生蔡康永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版画,还没有贴上红点,就抓住老板说:“我就要这张,赶快帮我贴!”

    那时买画,很多买家对艺术根本一窍不通,买画纯粹是老派上海人应酬的一种方式。亲朋好友开画展,无论如何要订一张画,“有时候父亲自己打麻将没空,就派我去买,说喜欢哪一张就选哪一张”。  此时这人

    幼时稀里糊涂的买画经历让蔡康永对拍卖行、画廊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父亲还留给他五六十幅画、两百多个鼻烟壶和六七幅刺绣,虽然他说这些东西也当不得吃穿,但他真正有意识投资收藏,差不多是十多年前。

    “张晓刚是目前国内最有身价的画家之一。我十几年前就被他的画吸引,跑去打听画展在什么地方,可是当我走进画廊的时候,张晓刚的画已经卖光了。现在我手上一张张晓刚的油画都没有,如果当时能够买到一张的话,它的涨幅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两百倍了。”

    今年8 月底,蔡康永和艺术经纪人陈冠宇合作的杂记《艺术里的金钱游戏》出版。“我想带着读者一起,练习用冷静的眼光,找出一个产业隐藏的各种弹簧和齿轮。如果练成这种眼光,应该也就比较能看透各种产业隐藏的弹簧和齿轮,进而搞清楚大人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当被问及怎样平衡对艺术的狂热和对投资的理性时,蔡康永答道:“如果我真的喜欢一张画,它的价钱差不多可以用来买一套西装或者一个箱子,我就会花这个钱,不管它将来的回报是怎样。可是如果花出去的金额很高,比如说一辆车的钱,我就会比较谨慎地考虑一下。”蔡康永的收藏心得是,大家如果真的有心入门,第一要好好存钱,存够钱、做够功课,就买一样值得的东西,千万不要每个月都很心急地买一样。

    蔡康永告诉大家,不要听到艺术品赚钱就昏了头,“好事情不会莫名其妙自己送上门来喔。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事情,不妨多想想”。

    Q:你想呈现给大家一个怎样的自己?

    A:我只想不讨人厌地躲在某个角落,希望派得上用场时,我的书、我的cai鞋、我的节目能帮人抵挡一些不顺心的事。

    Q:你觉得,你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吗?在你看来,什么样的男人最有魅力?

    A:我只想做个有意思的人啦。“有意思”,大概很多东西都“会有的”。 Q:最愿意听到人家给你冠一个什么头衔?作家?主持人?设计师?心灵导师?

    A:人家说“这个人挺会说故事的”,我会很开心。

    Q:在你看来,什么叫做品质,什么叫做生活,什么叫做品质生活?

    A:必须在乎你最在乎的事;可以发现你最在乎的事;可以享受你最在乎的事。

    Q:你会对追求品质生活的人们给出怎样的建议?

    A:列出你最在乎的事的前三名。

    Q:你的购物观是什么样的?

    A:努力一次,就奖赏自己一次。

    Q:享受生活,主要是享受什么?

    A:在世界安心的感觉。

    Q:你最期待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如何的?

    A:放松与信任。

    Q: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A:被肯定自己的存在。

    Q:你对成功的定义是什么?

    A:使世界比原来再好一点。

    Q:作为一个公认的聪明人,你的孤寂和荣耀是什么?

    A:哈哈!孤寂是发现比我聪明的人真多。荣耀是节目有人看,cai鞋有人穿,写书有人买。 Q:假如明天就死去,你会有什么遗憾?

    A:没看见地球在什么状况下毁灭。

    Q:最怕失去什么?

    A:家人。

    Q: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是什么?

    A:伤害别人来赚钱。

    Q:你总是给人温文尔雅的印象,你难道没有强烈的情绪吗?

    A:当然有,我工作时,有时脾气很坏。

    Q:会厌倦现在的一切,突然离开、让人找不到你吗?

    A:如果做得到,我会很乐。

    Q:为什么你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A: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老是跟别人想法一样。不要那么甘心跟别人想法一样。

    Q:最近在看什么书?

    A:德国脑神经学家写了一本《不断幸福论》。

    Q:网络时代信息如此庞杂,年轻人应该怎么挑选值得读的书?

    A:爱看书的人,才找得到值得看的书。需要别人替他们选书的人,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