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中学并入南外集团:以白粉为中心的黑社会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7 11:55:59
上多高的坡,就得下多高的坎;得到多少快乐,就要付出多少痛苦。

    问:后来的痛苦是怎么回事?

    答:后来的痛苦就是吸粉的时候能回到正常状态,不吸的时候就会点瘾,全身疼痛,难以形容,骨头就象蚂蚁在咬一样,生不如死。

    问:我听说这种痛苦就算什么药都不用,两三天也可以挺过去,是这样的吗?

    答:确实是这样。其实,身体的痛苦容易解决,但心灵的痛苦却是最难克服的。你们看到或者听到的都是身体的痛苦,只有真正的烟民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心灵的痛苦。一旦吸上粉,就把自己的灵魂交出去了,活着就是为了白粉。为了得到白粉,我可以贡献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有一对男女烟民,男的为了表白对女的感情是如何的忠贞,发什么毒誓女的都不相信,最后,男的就说“你就是我的海洛因”,女的为这句话感动得流泪。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吧。有人说我们烟民是疯子,确实是这样,也只有疯人院才能为我们治疗。所以说戒毒所都是疯人院办的,听说国外也是这样。只有会治疗疯子的大夫,才会治疗烟民。

   

    问:你戒过多少次了?

    答:我也记不清了,仅是到戒毒所可能都有十多二十次吧。

    问:你吸了几年了?

    答:五年。

    问:每年都要戒几次?

    答:有时候一个月就要戒一两次。

    问:你自己很想戒吗?

    答:吸上了就想戒,戒了以后又想吸,内心很矛盾,这也是心灵痛苦的原因。

    问:你能说一下你最难忘的一次戒毒吗?

    答:最难忘的肯定是我第一次被警察抓了送到强制戒毒所。那是一个晚上,我已经十多个小时没吸了,男朋友说出去找药,可是到了十点都还没回来,打传呼也没有反应。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点瘾,流眼泪、鼻涕,出冷汗,最难受的还是心慌,就象猫抓一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扔掉。男朋友曾经警告过,不要自己出去找药很危险。可是我这时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就去找他的一个吸粉的朋友。

    他的那个朋友正好在家,进出后,怎么说他都不给,最后谈成一百元一个小包,约有一分,也就是十分之一克。这个价钱肯定比外面的价贵多了,当时的市场零售价也就三四百元一克。尽管这样,都是好话说尽才得到的,再好的朋友也是只认钱。刚交完钱,正要拿药,就听见有人敲门,他问清楚是个熟悉的朋友,并从猫眼里看了半天才开门。刚开了铰链和锁,门就被撞开了,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两个男人冲了进来,手上拿着枪,一个人对着他,另一个人冲向我,说道:“不准动,我们是分局的。”我被吓得一下子腿就软了,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大哭起来。对着我的那个男人用枪敲着我的头说“不准哭,闹什么闹。”我又不敢哭了,但还是止不住眼泪象泉水一样地淌。我安静下来后,他们就开始在房间里搜查。

    接下来就是被上了手铐,带到公安分局。我当时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站都站不起来,基本上是被拖上车的。在那里,被铐在铁栏杆上,既不高,也不矮,站不直,也蹲不下。那种难受是我这一生从来没想到过的。没人管,也没人问。一哭喊,就会有人出来踢我,打我的耳光。另外那个毒友被铐在另一头,天很黑,看不太清楚。也不敢和他说话,否则又要挨打。他在那边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似乎对这一切无所谓样的。冷风吹来,冻得直发抖。虽然当时已是初春,夜里还是很冷的。这时的感觉是时间过得特别慢,每熬一秒就象过了一年。终于熬到天亮了,慢慢地有人出来洗脸刷牙,有人来上班了,穿制服的,穿便装的,越来越多。但是仍然没人管我们,最多就是他们之间说几句“昨晚又抓了两个?”“干什么的?”“吸毒。”“那个女的长得还不错。”之类的话。

    终于被带进房间里审讯了。审讯完,让我向亲属打电话,交罚款。我被告知,交了罚款就可放人,可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打传呼也不回。没办法,只好向我父母打电话了。我父母不知道我吸粉,我也不敢对他们多讲,只说我现在在公安分局,请带五千块钱来,具体情况来了就知道了。

    没想到那帮畜生骗了我,交了罚款不但没放我,还把我送到强制戒毒所。

    问:到戒毒所戒毒是好事呀,你怎么还愤愤不平的?

   

    问:到戒毒所戒毒是好事呀,你怎么还愤愤不平的?

    答:那要看是什么戒毒所了。公安局办的强制戒毒所不但不能帮助戒毒,反而会促使吸毒。强制戒毒所是个大染缸,无论你原来的颜色是什么样的,出去时都变成白色的了,都成了坚定不移的白粉妹白粉哥。

    问:你能详细谈谈在强制戒毒所的经历吗?

    答:好吧,就接着我刚才的话,从我第一次进强制戒毒所谈起。

    那一次我父母帮我交了罚款后,尽管非常伤心,却愿意听从警察的安排,将我送往强制戒毒所。哪有父母不疼爱子女的,我父母也是怀着良好的愿望,希望我把毒戒掉,于是东挪西借,心甘情愿地将凑到的五千多块钱交给强制戒毒所。我开始也抱着彻底把毒戒掉的希望,可是,进去已后,这个希望完全破灭了。戒毒所里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表面上看不出来,只有真正生活在其中才能体会到。

    一进去,首先是搜身,全身脱得一丝不挂不说,连最隐私的地方都要戴着手套伸手进去搜一遍。动作极其粗暴,疼得我流眼泪还不敢开腔。说是搜查藏没藏毒品,我要是真的有就好了,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了,我父母也就不用交一万多块的冤枉钱了。搜完身换上囚犯服,不准穿自己的衣服,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在大家都一样,谁也不会笑话谁。

    进到病房,不,应该是牢房里,身后的铁门咣的一声关上,灾难才真正到来。房间里二十多位毒友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是一阵狠打,我刚叫一声,一床被子就盖在我的头上。再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疼痛,想挪一下身体都不行,那样痛得更厉害。过了一会儿,有人发现我醒了,过来对我说,就是给我的“见面礼”。

    问:里面没有大夫吗?怎么没给你戒毒治疗?

    答:大夫?根本不需要。自从戴上手铐时起,我就没有什么犯瘾的感觉。后来知道其他人也是这样,只要被警察抓了,就不会犯瘾,也许是瘾已经被吓跑了吧。

    问:你刚才说的一进去,什么话都不说就挨一顿打,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答:也不一定。如果是以前进来过的,懂得里面的规矩,或者在社会上混得开,房间里有人认识,会帮着说话,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挨打。

    问:看来里面还很复杂呀。

    答:当然啦,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连说话都是另有含义,就是你们通常说的黑话。就象地下党对暗号似的,如果答错,必然挨一顿打。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规矩,必须严格遵守。实际上就是纪律严密的黑社会,进来戒毒,就等于加入这个以白粉为中心的黑社会,以后真正想戒也不行了。这帮人出去以后,就象克格勃一样,随时都在监视你,防止你叛变。所以说,进了强制戒毒所,只会促使吸毒,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戒了。

    问:你能说说里面的生活吗?

   

    问:你能说说里面的生活吗?

    答:强制戒毒所里的生活,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度日如年。我们住的牢房大约有十多平方米大小,靠墙是一个大通铺,按常规来说,只能睡十个人,也只有五、六床被子,可是却硬塞进了二十多个人。新来的,地位低的,只好睡在地上。冰冷的水泥地,没有褥子,也没有被子,大家紧紧挤在一起,靠各自身体上发出的一点温暖,熬过艰难的长夜。在这种条件下生活,谁敢说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尤其是女孩子。谁不想尽快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能够早日睡到大通铺上,盖上被子?在里面,唯一的办法是提高自己的地位,与同伙竞争。竞争既靠拳头,更靠智慧。谁在白粉社会里的经验多,对付警察的办法多,弄钱搞白粉的手段多,谁就有地位,就能指挥他人,就能享有权威。一个人的社会活动范围有限,不可能事事自己亲身经历,经验的积累主要靠向他人学习。这里集中了白粉社会的精华,就是最好的学校。我举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来说明吧。

    有个女孩,刚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比我都还差远了。她可真是够冤的,第一次尝试白粉就被警察抓了。她说,警察进来的时候,朋友递给她,正在教她怎么吸,根本不知道白粉是什么滋味。这样的人进到强制戒毒所,所受的“见面礼”比我大多了。因为一进来她就声明说自己根本不吸毒,是冤枉的。好!正是这种所谓冤枉的才要好好接受教育呢。经过几次教育之后,这位女孩很快学会如何对付了。多亏她脑子灵,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睡上了大通铺。半个月从完全不知变成老手,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学得会的。她是为人处事方面的人精,能够缠着别人讲各种经验和体会。到两个月的时候已成为我们房里的二姐了,比我的地位还高。除了实战经历上缺乏以外,无论哪方面都比大姐大强。进来之前,她还是父母的乖乖女,还没跟男人睡过觉呢。可是看着她教后来者,哪个歌厅的靠山是谁台子好坐,坐台时如何观察哪位客人肯出钱,如何勾引客人上身,仿佛已经干过很多年似的。

    我在里面也学会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知道了很多找白粉的地方。不仅和自己所在房间的毒友混熟了,还利用放风的机会,交了上百名毒友。在里面的三个月时间,是我人生中学习最多的时期,也是我从此走上不归的白粉之路的人生转折点。我知道,从此我再也不可能成为好女孩了。可是这一切是我自己天生就愿意的吗?是谁逼我走上这条道路的?有谁敢出来负责吗?我听到最多的是指责我父母教育无方,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父母身上。我父母什么时候教我吸白粉了?可是这一切罪过都要他们承担,这世道太不公平了。我唯一恨我父母的是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让我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的痛苦,也让我和他们一起承受这么多的罪恶。

    问:看来你对你的父母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是吗?

   

    问:看来你对你的父母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是吗?

    答:其实,烟民们只要不涉及白粉,和正常没有两样。虽然报纸杂志上把烟民说得毫无人性,这一切都是白粉逼的。在强制戒毒所里,我们两周有一次亲属探视时间,你如果能来看看,那真是感人的场面随时可见。我还是举个例子吧。

    有一对夫妻,双双被抓了进来,家里只留下一个上小学五年级的女儿。当时两口子是夜里同时出去找货的时候被抓的,父母整夜未归,第二天也不见踪影,这对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孩子意味着什么。这对夫妻在强制戒毒所里给警察下跪,哀求,希望把女儿安顿一下,连做父亲的都眼泪鼻涕大把大把地流。我们旁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全部给警察下跪,大多数都陪着流泪。结果是,带头下跪的几个分别被换到另外的房间并铐在铁门上,并要求房间的毒友进行教育,如果教育不好,就拿她们问罪。你知道什么是教育吗?只要不死人,不弄成重伤,任何办法都允许。要说我们烟民内部真是不争气,警察稍稍利用,大家就服服帖帖的。不过也没办法,谁不争着挣表现,改善一点自己的处境?何况这种教育是默许的,与“见面礼”不同。

    不过,抗争还是取得了一点成果,警察同意让这对夫妻打电话安排女儿的生活。不幸的是,电话打到家里没人接,学校早已放学,最后只好委托居民委员会的老太太帮助找女儿。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唯有牵肠挂肚。第二天居委会来电话说他们的女儿在家,居委会会帮助的。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探视日,这对夫妻的女儿突然来探访,夫妻俩接到警察的通知后,竟抱在一起泣不成声,跌跌撞撞地往接待处跑。而那些没有家属探视的毒友都挤在铁门处,等待这对夫妻的消息。

    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过去后,夫妻俩回来了,也带回了一个星期以来女儿的情况。女儿在居委会的奶奶们照顾下,基本能正常生活上学,只是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睡觉会感到害怕。这次来探视父母的路费,是把居委会奶奶们每天早上给的早点钱存下的。幸好买票时遇到一个同路的奶奶过来看儿子,一路带着,才顺利到达。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哇,尤其是那些上点年纪的妈妈们!大家都为这对夫妻感到高兴,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夫妻俩回答说,除了问了下孩子的学习外,基本上没说什么了,只是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女儿还很懂事地向旁边站着的警察致谢,感谢他们让她见到父母。

    后来,这件事成为强制戒毒所对外宣传的一件典型事例。只是内容变了,说是一对夫妻在强制戒毒所的教育下,当着女儿的面表示一定痛改前非,坚决与毒品决裂,他们的女儿也对强制戒毒所警察给予她父母的教育表示衷心的感谢!

    当你看到报纸杂志上有什么政府帮助某人戒毒的文章时,别信以为真,说不定背后掩盖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问:听你说了这些,感到你们和警察的对立情绪很严重,你是不是觉得警察中没有好人?

    答:当然不是。我的朋友中还有当警察的呢,这些警察朋友给我帮了不少忙,有些是相互利用,也有些是出于朋友之间真正的友谊。不瞒你说,追我的人中,还有一个是警察呢。

    问:是吗?他知道你吸毒吗?

    答:当然知道,有几次我想戒毒,还是他陪着我到疯人院办的自愿戒毒所。

    问:自愿戒毒所和强制戒毒所有什么不同,你能详细讲一讲吗?

    答:好吧。就说一说那个追我的警察陪我去的一次吧。

    他已经求过我无数次要我把毒戒掉,到后来我听烦了,就说,如果你再提戒毒的事,就请你滚远点,我不想见到你。这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过戒毒的事。不过,从他的表情上仍然可以看出,他还是非常希望我戒毒的。所以我那次自己说想戒毒,他高兴得不得了,主动提出来要为我安排一切。既然这样,就让他陪我到一位烟民告诉我的一家不错的自愿戒毒所。这家自愿戒毒所管理还算很严,要求陪伴的亲属或朋友不吸毒,他去陪伴我是很合适的。烟民一旦进了戒毒所就不准出去,有什么事都让陪伴去做。为此他向单位慌称说外地的父亲病重,并让他弟弟发电报来证明,专门请了十天假来陪我。

    开始几天大夫给药,自己决心也很大,稍微有点不舒服就叫大夫,有他整天陪着,没觉得有什么痛苦。后面几天可能是大夫给的药变了,也不每天打点滴了,总是感到身上难受,心里也特别烦,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有时突然想吃苹果,等他买来后又不吃了。每天难得有顺心的时候,这一切他都忍受了。其实自己最清楚是为什么,心里想白粉想得慌呀。这时如果谁给一点,肯定抵不住诱惑。自愿戒毒所里的大夫也知道我们的心态,跟他反复交待过,时时刻刻都要跟着,上卫生间都得站在门口。

    问:戒毒所里怎么会有毒品,不查吗?

    答:查得了吗?自愿戒毒所又不是公安局,有什么权利搜查?再说警察管得那么严的强制戒毒所都会有白粉进入,何况自愿戒毒所。

    问:看来大夫说的时时刻刻都得跟着是有道理的。

    答:确实是这样。不过,他这样跟着有时会觉得更烦,总想找个借口让他从身边消失,于是就有了叫他出去买一些并不需要的东西之类的事,但是这时戒毒所会派个护士代替他。还有个办法让他离开,就是想和某个大夫单独谈谈,和大夫在一起他还是放心的。有时候大夫也会单独找他谈话,把我搁在一边。这些大夫和烟民或者烟民的亲属朋友谈话,在自愿戒毒所里是常有的事,也是他们治疗的一部分。

    问:每天都待在戒毒所里不能出去,除了你说的这些以外,怎么打发时间呢?

    答:可能看电视,看书。但我们最喜欢的是打麻将。一上麻将桌,时间就好混了。在里面公开赌钱大夫护士们都不管,他们知道不这样我们就混不下去。

    问:听你说了强制戒毒所和自愿戒毒所的经历后,你能不能把这两种不同戒毒所各自的优点缺点总结一下?

   

    问:听你说了强制戒毒所和自愿戒毒所的经历后,你能不能把这两种不同戒毒所各自的优点缺点总结一下?

    答:要说自己选择,当然是去自愿戒毒所,没有谁自己去强制戒毒所的。最主要的一点是,自愿戒毒所把烟民当病人,强制戒毒所把烟民当犯人。客观地说,真心想戒还是去强制戒毒所的自愿部。在那里,有大夫,有护士,和在医院里一样,只是管理由警察负责。说真的,戒毒的时候,最怕听说谁有白粉,只要病房里有,大家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弄到手。因此,在自愿戒毒所,白粉进入是导致很多人治疗半途而废的主要原因。自己掏钱戒毒,又是自己使治疗失败,说起来真是很难理解。我原来也是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在一个自愿戒毒所遇到一位很有水平的大夫,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位大夫告诉我说,吸白粉上瘾后,人的大脑会发生改变,变得和疯人院的疯子一样,自己对一些事是没办法控制的。就象一个疯子拿着刀在街上要砍人,你不能靠跟他讲什么法律来解决,唯一的办法是把他捆起来送疯人院。我们自己也有体会,真心想戒毒的时候,事先都会说,如果我自己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就把我捆起来。这种控制不了自己并不是因为身体有多大的痛苦,而是脑袋里只想着如何去找白粉,这种想的程度可以达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只要能拿到货,叫我去杀人都行。看一个戒毒所好不好,一条是看是否把我们当人,另一条就是看能不能管住白粉不要进病房。自愿戒毒所主要的问题是管理太差劲,根本没办法防止白粉进入病房。有的自愿戒毒所就是白粉集散地,在街上找不到货的时候,去那里准能拿到。一个原因是大夫、护士和保安太笨,另一个原因是大夫、护士和保安不负责任。这年头谁不是为了钱,无论是强制戒毒所还是自愿戒毒所,都是为了赚钱,只是手法不同。强制戒毒所是明抢,自愿戒毒所是暗骗。真正尽职尽责的人太少了。

    问:你刚才说强制戒毒所都有毒品进入,这么说关在里面也能吸毒啦?

    答:虽然能进入,毕竟很少,影响不大。

    问:你能讲一讲你们是如何把毒品弄进强制戒毒所的吗?

    答:跟你说说也不妨,就算那些警察知道了,我们也会有新的办法。把白粉弄进强制戒毒所的办法很多,我就讲几个吧。

    最开始的时候是藏在亲属送的东西里面,如衣服啦,香烟里啦,食品里啦,但是这种办法很差,检查严一点就能发现,而且大部分亲属都不会干这种事。还有个办法就是买通检查的警察。让一位朋友冒充亲属,将白粉藏在送来的东西里,警察检查时马虎一点就行。就算出了事追查起来,当事的警察责任也不大,最多是工作不够严格,当官的口头批评一下就过了。不过那些畜生胃口大得很,给钱少了不会干的,给多了又划不来。最好的办法是期满的毒友出去前商量好具体的步骤,出去以后,等到约定的时间把货从围墙外面扔进来。扔的时候不能太靠近围墙,否则容易被发现。一般是将货用小塑料袋密封起来,外面用不起眼的纸包上,从远处用弹弓射进来,等里面的人到院子里劳动的时候取回。送货的人是从里面出去的,对院子里的环境很熟悉,能把货射到事先观察好的地方。由于已经商量好用什么样的包装,尽管货弄得很小,接应的人也能找到。强制戒毒所里所有的卫生都是由我们打扫,甚至他们的警服都是我们洗,不用担心警察会发现。

   

    问:听说毒品比黄金还贵,你能说说具体的价钱吗?

    答:由于货的来源不同,价钱也不同,不过在一个城市里,价格差别不大。最近我们这里的零售价格大约每克在四五百元左右。这个价钱当然比黄金贵多了。

    问:你每天需要吸多少毒品?

    答:一克左右。

    问:你每天的开销还是很大的,能说一下你的经济来源吗?

    答:嗯……这个问题……,没被抓以前是靠男朋友,之后是靠自己。

    问:能详细谈一谈吗?

    答:(犹豫了半天)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问:从我们之间的交往中,你是不是感到我有看不起你的地方?

    答:开始的时候是有这种感觉,后来没有了,否则也不会把我的经历告诉你。

    问:那么你认为你给我讲了一些你平时不愿意讲的事,我会看不起你吗?

    答:好吧,我知道你对我们生活的各方面都很好奇,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你刚才问我经济来源,我现在是靠做小姐挣钱。尽管我不愿意对别人说我是当小姐的,但是我觉得我们的人格比某些人还是高尚得多。

    问:哪些人,能举个例子吗?

    答:比如说那些贪官,那些当警察的。不管怎么样,我们挣钱是委屈自己迎合别人,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客人给钱是因为在精神上肉体上得到快乐,就象花钱去听歌一样。那些贪官付出了什么?付出的只是手中的权利,权利又是谁的?是他自己的吗?没付出自己的任何东西,挣的钱却比我们多得多。警察罚我们的款,很多时候是不开收据的,还不是为了把钱装进自己的腰包,他们又付出了自己的什么?

    问:作为一个吸毒者,你们最恨的是什么人?

    答:警察。

    问:为什么?

    答:我们是花自己的钱,犯国家的法,警察是执国家的法,抢我们的钱。这世道公平吗?谁制定的法?到底是在坑人还是救人?我听说国外把吸毒的人当成受害者,犯法的只是贩毒者。实际上我们谁愿意走上这条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问:你觉得你还戒得掉吗?

    答:自从那次在强制戒毒所待过后,就开始真正成为白粉妹了。以前虽然吸白粉,但对外面的社会一无所知,还没有溶进白粉社会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帮助,戒掉白粉还是有可能的,现在已经晚了。

    问:如果强制戒毒所也象自愿戒毒所一样,配备足够的大夫和护士,对你们象对待真正的病人一样,你们能戒掉毒吗?

    答:不可能,除非办成真正自愿的,警察除了当看门狗,不插手任何事。

    问:为什么不可能?

    答:警察就跟土匪一样,狗改不了吃屎的。

    问: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答:举个例子你就清楚了。

    我后来又被抓进强制戒毒所,有一次,所里说上级领导要来观察,让我们忙了一个上午打扫卫生,打扫完后全部关进房间里。可能真是要来什么大人物了,以前很少这样。那个领导在所里的头头陪同下,沿着走道参观我们的房间,当走到我们门口的时候,看见我突然愣了一下,之后赶快离开了。我也认出了他,原来是我曾经服务过的一位客人。这样的人当领导,手下会有什么好人?

   

    问:以前不了解,我现在才感到你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你愿意找个正当的工作干吗?

    答:我从来没正式工作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工作适合我。现在都需要会外语会电脑什么的,下岗的那么多都还没办法解决呢,何况我们这些吸白粉的。再说,每天如果没有几百上千的收入,我也不会干的。

    问:你们干小姐这一行也会遇到很多不顺心的事吧?

    答:那是肯定的。

    问:能说一件你干这行感到很痛苦的事吗?

    答:唔,就说我刚到歌厅坐台时遇到的一件事吧。

    那时候刚从强制戒毒所放出来不久,为了生计,去找一位在里面认识的毒友。她介绍我去她在的那个歌厅坐台,开始还顺利。有一天,陪一位客人唱完歌,他要求那个。想着能多挣几个钱,没仔细判断客人的身份就同意了,再说当时也没经验,对客人还不会识别。我找歌厅的少爷安排好一个地方,就和客人干了。完了之后,他竟然不给钱,还说想要钱找我们老板要去。我一气之下,把我们老板找来了。老板来了见到这位客人,马上把他请到老板房间去了。之后我还被老板教训了一顿,说我没把客人招待好,一点不提没给钱的事。后来别人告诉我,这个客人是管我们这一片的,还继续让我在这干就够对得起我了。你说遇到这种事难不难受?其他痛苦的事可多了,这不,你看我手臂上这个疤痕,就是被一个客人用烟头烫的,幸好没烫我的脸,不然挣钱就困难了。

    问:象你这样的白粉妹当小姐的多吧?

    答:只要吸上粉,迟早要走上这条路的。就算有钱,总会坐吃山空。白粉这东西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作用,就是吸上之后,什么事都不想干,只会想白粉。钱光有出的,没有进的,没多长时间就会掏空。

    问:那么小姐当中吸毒的多不多?

    答:有一些,大概占到三分之一吧。吸粉也不敢公开,否则老板知道了会炒掉的。

    问:不吸毒的小姐会不会受你们影响吸上呢?

    答:当然会。从内心来说,我们希望更多的人吸上白粉,吸的人多,大家伴也多,就有共同语言,谁也不会歧视谁。新带上路的不知道如何找货,从自己这里拿的时候就可以从中赚一点。当小姐会感到很无聊,对前途没有任何考虑,过一天算一天。在歌厅里没客人的时候,大家都挤在小姐房里,吃零食,看电视,闲聊,不知不觉就会聊到白粉上。在我们的怂恿下,有的人会禁不住尝试。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收不住了,这样在我们的队伍里又增加一个新兵。按理说,自己已经掉进深渊了,不应该再拉其他人下水。但是总会希望别人都和自己一样,心里才会踏实。别说是没多少真实感情的小姐之间,就算是亲人也会不顾。

   

    问:现在你们歌厅的生意怎样,还好做吗?

    答:我早就不在歌厅里干了,那个地方虽然客人多些,如果只是陪着唱唱歌,每个客人也只给一张钱(一百元),除去交给歌厅的,来回打的的费用,自己挣不了多少。到歌厅来玩的大部分是收入好一些的工薪阶层和掏自己钱的老板,总的来说,吃素的多,吃荤的少。歌厅里风险也比较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进局子里交罚款。虽然说几乎每个歌厅都有局里的人做后台,但这些都不一定是什么大人物,遇到扫黄或是组织的行动,很难罩住自己的地盘。

    再说,象我这样的条件在歌厅里干太委屈了。歌厅里很多小姐都是农村里来的,层次不高,要求也低,唱歌不怎么样,总是缠着客人来荤的,把价钱压得太低了,弄得我们也挣不到钱。

    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做?

    答:我现在在酒店里。一个四星级的酒店,具体名字我就不说了。

    问: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答:还行吧。

    问:在酒店里和歌厅里做有什么不同?

    答:酒店里我们属于按摩部,那里招的小姐要求较高,不光长相要好,还要会处事。我们都有专人管理,每天有规定的上下班时间。另外,不管做得好不好,都要学会按摩。一般直接到按摩部来的客人,都是真正做按摩的,我们这里有水平很高的按摩师。如果需要其它服务,就得我们到客人的房间才行。

    酒店里比歌厅安全多了。三星级以上的酒店,警察是不会来查的。就算真的来查,我们事先早就得到通知。如果哪位警察不识实务,想穿着便衣来查也不容易。酒店有很完善的监视系统,有什么不正常的现象,马上就会发现。

    问:在酒店里你们一般是怎么做?

    答:熟悉的客人会直接打电话过来,我们就按老板安排的顺序派小姐上客人的房间,也有的会指定哪位小姐,如果这位小姐当班的话,一般都会满足客人的要求的。到了晚上九、十点钟,我们也会给各个房间打电话,问需不需要提供服务。

    问:这就是搔扰电话呀,是吧?

    答:就算是吧。其实,如果你不希望我们打电话来,事先可以向总服务台说一声。

    问:这样你们挣钱有多少?

    答:我们是按钟算的,一个钟一般四十五分钟,不管做什么,都得交给酒店一张钱,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了。能得多少,要看具体情况,一般比在歌厅多一两倍。如果遇上哪位老板请客,赚得就多了。

    有一次,有位老板点名要我陪一位客人,包夜给我个人一封钱。那可是在歌厅里陪一百位客人才挣得到的。这位老板告诉我,客人是一位很有权的重要人物,如果照顾得好,另外再给加钱。说好的费用已交给客人,事完之后,马上会给我。如果满意,这位老板会和我联系,或者第二天晚上打电话找他,他会根据情况给我加的钱。

    那天晚上我使出了我所有的本事,把这位客人照顾得第二天早上都舍不得离开我,班都不想去上了。可是到给钱的时候,只拿了十张给我。我当时虽然气愤,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这种贪官,连给我们小姐的钱都要贪污,而且是百分之九十,不知道国家的钱到了他手上要贪掉多少。第二天晚上我打电话找到这位老板,还好,没多说什么就补给了我,另外还加了十张。

   

    问:想问你一个不太好开口的问题,唔……你们为客人服务的时候戴不戴安全套?

    答:有时候戴,有时候不戴。我们一般都准备了的,但是很多客人不喜欢,为了满足客人的要求,也就不戴了。

    问:现在艾滋病在中国已经开始泛滥了,你不怕吗?

    答:好象没什么怕的感觉,但还是不希望自己遇上。就算遇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些人活着已经没多大意思,最好是传染给那些发不义之财、滥用手中权力的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为社会做一点贡献吧。

    问:听起来你对前途很悲观的,难道你对生活没什么要求吗?

    答:我们还是人,要说没有,那不可能。我希望有人真心关心我,体贴我。和现在这位男朋友相处,也就是因为他能体贴我。所有的钱都是我挣的,他只管找货。

    问:是一位吸毒的?

    答:是呀,有共同的愿望,才能真正相处。我和他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感情上有所寄托。两个人都吸粉,开销是很大的,我不希望他到外面去找钱,太危险。只要他能继续体贴我,我愿意供他所有的需要。男人遇多了,也看透了,男人能理解什么是爱?在他们眼里,爱,就是解女人的裤带。吸粉的人,无论男女,都已经没有生理上的要求,夫妻都变成兄妹了。只有和吸粉的男人相处,还能感到一点真心的关怀。

    问:如果抛开一切现实不谈,你今后想过的理想生活是怎样的?

    答:嗯,让我想想,首先是把白粉戒掉,然后开个服装店或是餐馆,再就是找个真心体贴我的男人结婚,生个孩子,好好抚养他长大,让他上大学。

    问:其实你的理想生活是很普通的,不过正是这种普通的生活才是真正理想的生活。噢,你既然想开个服装店或是餐馆,怎么现在不干呢?

    答:现在整天被白粉缠着,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找钱快,找得多,然后赶快换成白粉,那有心思去考虑开店。其实,我这方面的朋友很多,也知道如何才能经营得好,反而正规的单位没几个朋友。所以,让我到什么单位去正正规规地上班,我肯定干不好。

    问:看来,戒毒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否则一切都是空的。那么你认为戒毒为什么这么难,有什么真正的办法吗?

    答:从我们自身来说,最难的是没办法克服心瘾。不吸粉的人无法理解心瘾是多么顽固,靠人的毅力是不可能克服的。有的人举当年张学良戒大烟的例子来说服我们,但是也不看看张学良克服的是身体上的瘾,这一点我们都能做得到。再说张学良吸的是大烟,现在我们吸的是海洛因呀。我听说海洛因比大烟强几百倍,这是完全不能比的两种东西。

    既然说上瘾是一种病,是病就有可能治疗,我们最盼望的是发明一种能治疗心瘾的药。

    问:我好象在报纸上见到,我国已经有治疗心瘾的药物了,你听说过吗?

    答:对这些事我们是最关心的,在报纸上看到的不止一种,我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种了。每次看到,或者听到,都千方百计地去找,花大价钱去买,拿到手象得到什么宝贝一样,等自己真正试了之后,才发现上当了。我们国家报纸上登的事有什么是真的,你能给我举个例子吗?

    问:你既然这样认为,怎么还会多次上当呢?

    答:每次都是抱着撞大运的态度,就象摸彩票中大奖一样,万一碰到是真的呢。我们也知道,国外科学那么发达都还没有发明出治心瘾的药,就凭我们国家这点水平,能发明出来吗?但是每次又都要亲自试试,唉,说到底,是真心想戒呀。

    问:解放初期,很快就消灭了吸毒现象,你是怎么看的?

    答:那是毛老人家伟大,把毒贩子杀光了,社会上没有毒品,谁还会去吸?

    问:看来社会因素也有很大的作用?

    答:我小的时候听都没听说毒品,当然不可能去吸了。现在到处都是,只要入了道,手里拿着钱,买货就象打酱油一样容易。

    问:国家打击贩毒行为还是很严厉的,难道就没有作用吗?

    答:那么容易赚钱的生意,风险再大也有人干,何况很多毒贩子内部都有人保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受到打击的只是极少数,不然怎么买货那么容易呢?

    问:我听说吸毒者都要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是这样吗?

    答:毒贩子要赚我们的钱,坏警察要抢我们的钱,假科学要骗我们的钱,不干违法乱纪的事能挣到这么多钱吗?再说,社会对我们如此歧视,报复一下社会有什么不应该的?有时,就算挣不到钱,也会干些心狠手辣的事,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不过,这样的事女的还是很少做,可能是女人天生就心软吧,只敢干点出卖自己身体的事。

    问: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感到真正要戒毒实在不容易,看来一开始就不要吸是最重要的。以你自己的亲身体验,你认为如何才能不走上吸毒这条路?

    答:我开始是被男朋友带上路的。作为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交男朋友一定要小心,别光看着那些有钱的,有钱的男人肯定要变坏,就算不吸白粉,也会去干嫖呀赌呀之类的坏事。当然不能找个穷光蛋,那样也没办法生活了。找个普通人,做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不比别人富也不比别人穷,那才是最幸福的日子。另外,如果你兜里有钱,千万不能和我们这些吸粉的人混在一起,瞄着你兜里的钱,迟早要把你骗上路的。

    问话者:非常感谢你能真心诚意地把你的经历讲出来,这对于还没有吸毒的人来说太重要了,知道你的经历后,我想,不会有人去试一试毒品是什么滋味了。真的,非常感谢!

   


整理完《一位吸毒女孩的经历》的一点感想

    胆小鼠

    这篇《一位吸毒女孩的经历》的有关资料,已经在小鼠手上很长时间了。每次面对,都会产生难以名状的悲凉之情。独自静思,心绪难平。多少次想整理出来,都没有勇气,仿佛这份资料已成了小鼠内心的一个伤痕,不敢去触动。只想任其永远封存,逐步从小鼠的记忆中淡去。

    看到有的网友说要戒网,仿佛就象吸毒上了瘾要戒毒一样。忽然联想到这位女孩的经历,一下把快愈合的伤口又触痛了。看到网友们的讨论,感到很多人和小鼠一样,对我们身处的这个社会了解得并不全面。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份资料整理出来,呈现给愿意了解的网友们。

    如果不了解这位女孩详细的经历,只说是位吸毒者,小鼠肯定会说,这些社会上的垃圾,杀光算了,以免扰乱社会。可是,得到这份资料后,小鼠觉得对自己生存的社会了解得太少太少,吸毒者并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呀,他们也是我们这个社会中的一员,和我们一样,每天要为生存而奔波,而且比我们艰难得多,他们内心的痛苦有谁理解?尽管他们所作所为是我们的社会不容的,他们难道天生就是这样的吗?全部责任都应该让他们承担吗?我们的社会有没有责任?在整理这份资料的时候,为了了解我国到底有多少吸毒者,小鼠向有关人员咨询,得到的答案是,全国已公布的登记在册吸毒人员总计六十八万。“已公布的登记在册”,意思是只占其中一部分?实际人数是多少?得到的答案是,不清楚,估计是这个数的十倍!近七百万!?而且,人数呈逐年上升趋势,基本上都是青少年!对于我们社会中的这一特殊人群,我们是不是应该抛弃他们,任由他们在痛苦的深渊中呼救而充耳不闻?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抛弃他们,但是抛弃得了吗?实际上,不但没能抛弃,反而引发他们对社会加倍的报复。据某地公安部门调查,刑事案件的一半以上是由吸毒者所犯。小鼠听说,国外有的国家认为,导致吸毒的责任不在于吸毒者本人,而是社会,所以国家用纳税人的钱为这些吸毒者提供成本很低的合法的毒品,让他们从事正常的工作生活,不再因为找钱买毒品去犯罪。结果,国家以较小的经济代价,换取了巨大的社会效益。我们国家不富裕,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无法做到这一步。那么,能不能把他们当成社会中和其他人一样的平等的一员,多一些关怀和帮助,尽量降低他们对社会的报复心理?

    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就采取“穷凶极恶”的态度,得到的必然是别人穷凶极恶的报复。狼群中还有相互关照呢,何况人类!多一些人性,多一些爱心吧,我们的社会太缺乏相互关心、相互爱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