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文体分析 第8章 智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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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智慧文学
圣经文体中,最不为人熟知的是智慧文学。旧约属于这一类的是约伯记、箴言和传道书。除此之外,我还要加上次经《便西拉智训》(The Book of Sirach)和《所罗门智训》(Wisdom of Solomon)。很少有人知道从这些作品中可以获得什么,更少人以这几卷书作讲道题材。或许有些信息出自其中,可是却常遭误用,以致所主张的生活形态几乎与世俗无异。原因出在主题上。传道人常将智慧定义为:「神所赐之知识的活用」。可是弗勒(Georg Fohrer)将它定义为「审慎、周全、经验丰富、满有能力的行动,以治理世事,掌握人生的各样问题和生命本身」(1971:476)。它的目标是恰当运用神所造的万物,并在他的眷顾之下享受今生。既然智慧文学经常处理生活中的实际事务,就很容易遭到误用,以为它们赞同以今世为中心的生活形态。
可是智慧文学的这一面对现代基督徒却十分宝贵,因为现代人在寻找的宗教,是可以运用在生活中的宗教。耶稣和初期教会都明白这一点,新约中含有许多智慧的话题(参下文)。所有古代宗教都必须处理日常生活的问题,因此也有一些智慧的教导。埃及和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地区都有智慧文学的传统,以色列人很可能取用了这些,又根据雅巍的神学加以重整。这些传统的中心,乃是「智慧人」的概念,不是离群索居之士,却是凭着神的引导和帮助,学习如何活在世上。智慧文学比任何文学都实际,因此它具有无限的价值。
智慧文学的特色
学者不断辩论,究竟智慧主要是对人生的看法(因此是神学思维),还是一种文学(请注意,启示文学也有类似的辩论)。我认为,首先当视智慧为一种生活方式,其次才视它为一种文体。根本来说,智慧文学是一种神学的思想模式,将神的「智慧」应用到实际生活事务中。这种态度产生了智慧格言,后来这些格言又被收集成册(如箴言或便西拉智训),还有一些则是探讨智慧这题目的书(约伯记、传道书)。下面我会谈到文体的问题。「对实际生活智慧的看法」(von Rad,Sheppard,Murphy)究竟如何定义,有何特色,是本段将讨论的主题。在能够恰当解析智慧格言之前,我们必须先了解它们在以色列的生活与思想中有何功能。
1.实用的取向。智慧思想的基本特色,就是实用的取向。箴言和格言帮助年青人起步,能够立足于社会。前人的「智慧」在此传交给年轻人,使社会秩序等重大的事,可以承继不衰。所以,格言的收集以:合宜的礼仪和言语(箴二十九20:「你见言语急躁的人吗?愚昧人比他更有指望」)、节制(二十五28:「人不制伏自己的心,好像毁坏的城邑,没有墙垣」)、家庭关系(十1「智慧之子使父亲欢乐,愚昧之子叫母亲担忧」)、物质财富(十一4:「发怒的日子,赀财无益;惟有公义能救人脱离死亡」;但参照十22:「上主所赐的福使人富足,并不加上忧虑」),以及其他主题,如,为何义人受苦(约伯记)、恶人昌盛(诗四十九,七十三)等。柯德纳(Kidner)列出箴言所讨论的题目如下:神和人、智慧、愚味人、懒惰人、朋友、言语、家庭、生与死(1964:31-56)。这些题目是最佳的证据,显出智慧文学的实用性。这些对今天基督徒生活的价值非常明显;圣经中很少有像这样可以直接应用于现代的题材。
不过这方面,费依和司陶特的强烈警告也值得聆听(1981:188)。他们注意到,智慧书卷有三种误用。第一,人们常会将格言断章取义,按字面作不当的应用。例如,箴言十章22节(神以财富来祝福人)被讲成,神要所有信徒都在物质上昌盛,但实际上,这句话是第十章中义人与恶人对比的一部分,必须要用其他经文来调和,就是贫穷在神的计划中有其地位(参十七5,十八23)。第二,许多基督徒没有将智慧文学中的名词赋予恰当的定义,如箴言十四章7节的愚昧人(「要远离愚昧人,因为你从他嘴里得不着知识。)。愚昧人是指不信神的异教徒,他们藐视神,只注重自己;这时并不是指没有受教育的人;我们也不能将神学立场不同的信徒当作「愚昧人」。第三,有人没有注意上下文,或经文的论点,而将圣经指认为错的事拿来应用。例如,约伯记十五章20-22节(「恶人一生之日……对脱离黑暗感到绝望」),常有人讲成是指不信者实际上很不快乐。但是,约伯否定了以利法的这段话(十七1-16),而日常的经验(以及加尔文的一般恩典教义)也证明,这句话并不正确。
在应用智慧的实际教导时,必须先用手边的解经工作,来确定经文原来的意思究竟为何,然后才能应用到现代的情境中。应用智慧之言不可漫不经心,不单要注意它们在讲什么,也要注意它们没有讲什么,否则便很危险。而若作者的原意正好可以直接用于今日的基督徒,就会产生非常宝贵的效益。这一部分圣经不单应当更多宣讲,而且在传讲其他经文时,也应当更常用智慧格言作为辅助经文,来支持其应用。
2.对神的倚靠。对神的倚靠是智慧文学的另一个重点。过去学者常说,这个文体原来是俗世的,等到晚期才具宗教色彩。但是,今天很少有人对美索不达米亚人或埃及人持这种观点(参下文),更遑论对希伯来人了。摩根(D.F.Morgan)说:「有人主张,以色列的智慧--无论是以智慧文学或非智慧文学流传给我们--都以雅巍为中心;现有的证据完全支持这观点」(1981:145)。人生的各种变化与奥秘,使得智慧人承认自己的有限,并倚靠神,因为他是真智慧的源头。箴言九章10节(比较二5)证实了这点:「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认识至圣者便是聪明。」神掌管一切(箴十六4、9,十九21;伯三十八-四十二),是全能(伯三十八31-33;所罗门智训六7,八3)、全知(箴十五3,二十一2),是造物主(箴十四31;伯二十八23-27,三十八4-14)和审判者(箴十五11,十六2)。
克兰绍(J.L.Crenshaw)注意到宗教层面的三方面(1976:24-25)。虽然他相信这些是「神学化」的几个阶段,我却喜欢视它们为智慧思想的平行成分。第一,智慧将日常经验与圣约的中心性相连。既然独有雅巍能赏善罚恶,忠心的人必须将人生的各方面,无论是家庭、社会,还是宗教,都放在他的眷顾之下。第二,神的同在超越先知、献祭,或祭司的范畴。神的同在也可在神子民的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神的智慧住在他们当中。第三,智慧特别与妥拉认同。克兰绍认为,这是晚期的发展,主要出现于西拉子耶稣(译注:次经传道经的作者)的作品中,不过与妥拉的关系可以从好几处看出来,如箴言三章l-12节和四章4-5节,「诫命」和智慧的关联。简言之,妥拉和智慧的关联很早就有基础,不过后来才有明确的表达。
我还要加上智慧的第四个特色,就是将智慧拟人化,视为神本身的延伸,一方面有如「匠人」,站在神身边,帮神造万物(箴八29-30),另一方面又像一位女教师,在城门口邀请学生来向她学习(箴一20-21,八1-36),并像一位女主人,邀请人来赴她的宴席(九l-12)。智慧与淫荡的妇人(二16-19,七6-27)和愚昧(九13-18)的女主人成对比。
智慧的核心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观念:「敬畏耶和华」,在约伯记一章1节,二十八章28节,和箴言三章7节,八章13节,十六章6节,都与伦理教导「远离恶事」相连。这是一个铜板的两面。倪尔(P.S.Nel)曾探讨以色列和其智慧文学中,伦理(「敬畏」指与神的关系当视为优先)和宗教礼仪(「敬畏」指顺服妥拉和宗教仪式)的结合(1982:97-101)。「敬畏耶和华」是能得到真智慧的范畴或环境。所以,智慧并不是指得着头脑的知识,而是活出伦理的观念。它来自「听」从神,并顺服他的教训(箴一5、8,二2)。另一方面,它也积极反对邪恶。「恶人」与智慧人相反(伯二十七  13-23;诗一l-6;箴一20-33),最后必然自取灭亡(箴五23,十21)。邪恶好似荡妇,引诱愚昧人走向死亡(箴二16,五1-14,九13-18)。智慧人既避免行恶,也反对邪恶(箴十四16,十六6)。我们又可看到。在谈论宗教取向时,一定会谈及实际的道德表现。这两者就像手和手套一样。
3.间接的权威。过去许多人认为,智慧文学缺乏权威,而其中的说法或是来自传统,或是因具实用价值而被纳入。这个观点如今已经大为修正,主要是由于发现,智慧思想大半出于敬拜雅巍之人的看法。不过,雅巍之名从来不是智慧传统的来源(与预言不同),我们也找不到先知所用的鲜明公式,如:「上主如此说」。所以,在智慧文学中,只是假定有神的权威在,却没有明文说出。有人主张,权威是透过家庭或教育系统表明。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智慧发展的过程中(参下文),家庭和学校虽然可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是从来没有一处提及它们是这运动背后的力量。
倪尔注意到,每一则智慧教诲的权威,都来自其内部,尤其是来自其中的动机子句(1982:90-92),这个看法更接近事实。这些格言之内「自显的真理」要求人顺服。所以可以说,以上所提到的三方面(神、传统、经验),在智慧格言的宣扬中,所扮演的角色为非直接的权威。例如,箴言第二章要求读者听从智慧,而主要的动机为:神是智慧的源头(6-8节)、智慧能使心灵愉悦(10-11节)、恶人(「淫妇」;参12-17节)会灭亡(18-19节),而义人会承受地土(21-22节)。在一切的背后是神,但文中以实用的利益来强调,并期待读者随时都听从这些训诲。
4.创造的神学。旧约智慧思想的基本要素,是强调创造(参Zimmerli1976:175-99和Hermisson 1978:118-34)。这与埃及的智慧文学相当类似,都注重生活的「规律」。当然,这是约伯记中神义论的核心。其中的论点为:神造世界是以他看为好的方式造的,人类不能质疑神所安排的规律。不仅约伯记如此,所有智慧文学都在这题目上发挥。人类必须在宇宙中站在合宜的地位上,找到为他们所定的生活方式,作最佳的运用。既然神造了「能看的眼、能听的耳」(箴二十12),人就要用这些感官,来活在神安排的规律中。
我们要注意这个神学的两方面。第一,报应的原则掌控全地。创造宇宙的神依然在掌权;义人和恶人所行的一切,最后都要向他负责。既然神是世界的掌管者,又是审判者,他就会赏善罚恶,如箴言十一章21节所说:「你要明白:恶人必不会不受刑罚,而义人必能得自由」(亦参箴十27,十二21,十三25)。当然,一般人的经验常会向这一点发出挑战,而作者必须处理恶人发达的问题。他们的办法是宣称,这种现象只是幻象,神的审判必然临到,届时就会显出恶人的愚昧来(诗七十三 8-20、  27)。死亡--就是人人均会遭遇的--会显明他们所谓的荣华迅速消逝的本质(诗四十九14-20)。所以,智慧人必定要寻找神的旨意,且要顺服(箴十六1-3)。
与此密切相关的,是创造神学的第二方面,即:为神的公义辩护。克兰绍注意到约伯记和传道书中,创造神学和神义论结合在一起(1976:28-32)。这两卷书都在处理智慧神学中的难题,就是罪恶和无辜之人受苦的问题。这两卷书都提供了相同的答案:我们无法参透神的规律。神的公义超越人软弱的智慧,我们的责任是等候他的回答。我们不应当自认有权判断神创造规律的好坏[Crenshaw称之「提坦精神」(Titamnism)],而应当谦卑来顺服神伟大的智慧。
智慧文学的形式
这类文学之内,又可细分出几种次文体,各有其特征和辨识的准则。我们要清楚了解这些特色,才能对智慧之言作出正确的解释。
1.格言。智慧文学最基本、最主要的形式,是格言(希伯来文mashal),可以定义为:一则简短的普世性真理,以便于记忆的方式写成。前面曾提到,圣经中的格言不止在箴言中(如创十9;撒上二十四14)。格言的说法有很多种,以下所提的几种文体在旧约中被称为mesahallim,如:寓言(结十七1-10)、警语(传九17-十20)、俗语(耶二十三28)、讲论(民二十三7、18)或比拟(撒下十11)。所谓格言又可分几种,例如:教导(箴二十二17-二十四22)、智慧短语或言论(九l-6)、训诲或禁令(八24-31、33)、劝勉或资询(二十二28)、数目字格言(六16-19)、同义(二十二22-27)或反义(十一l-31)格言,以及事实或经验之谈(十七27)。
最重要的是,我们不应将过多的内容读进格言中。它们的本质便是一般性的说法,用意为给予建议,而非设定神工作的呆板法则。赫伯特说,古代的智慧文字「是要强调个人的成功与幸福」,而「先知则是要强调全国和全民的宗教生活」(LaSor,Hubbard,Bush 1982:545)。例如,箴言十六章3节说:「你所作的要交托耶和华,你所谋的就必成立。」这句话似乎应许我们可以得到无限的丰富,但是费依和司陶特指出,这不可能包括所有献给神、却粗制滥造的计划:「匆促的婚姻、草率的业务决定、欠妥的职业抉择--这些都献给神,但是结果却会一团糟」(1982:198)。正如约书亚记一章8节或诗篇一篇3节,「成功」或「发达」的意义,必须首先从神的旨意来了解,其次才从物质方面来看。在神眼中的成功,或许和世界的标准完全相反。诠释者必须认出这些话语所属文体的本质,再透过圣经中类似的推理来作应用,也就是:要配合圣经其他能补充这段真理的教训,一起来看。
2.谚语。虽然谚语包括格言(参Murphy 1982:4-5),我却将格言分开讨论,因为它们是智慧文学中最基本的一环。谚语在形式上还没有发展到固定的地步,也不像格言一样,具放诸普世皆准的「地位」。谚语常在地方上流传,与当地人生活的某种方式有关(如创三十五17;撒上四20),且具教导的目的。墨菲(Murphy)注意到两种类型。第一,经验的谚语,描述实际的情况,但是有待澄清;是观察,而非固定的规则。例如,箴言十一章24节(「有施散的,却更增添;有吝惜过度的,反致穷乏」),这并不是劝勉,只是说出事实。箴言十七章28节所讲的(「愚昧人若闭口不言,也可算为智慧,闭口不说,也可算为聪明」),有时成立,但不能算是一般性的原则。第二,教导性的谚语,这并非一般性,而是要开导人建立某种价值观,例如箴言十四章31节:「欺压贫寒的,是辱没造他的主;怜悯穷乏的,乃是尊敬神。」这句话明显期待某种行为;这类谚语接近格言,因为在文字上比较精炼。
这些谚语常收录在一般性的讲论或对某件事的教导之中。箴言第一至九章尤其如此,其中广泛讲论智慧人和愚昧人以及义与恶的对比。智慧诗篇和传道书也属于这一类。这些教导常以一段有力的话作结语,蔡尔兹称之为「评估式总结」(1967:129-36)。他特别举出以赛亚书十四章26-27节,十七章14节下和二十八章29节,又认为诗篇四十九篇 13节;约伯记五章27节,八章13节,十八章21节,二十章29节,二十七章13;传道书四章8节;箴言一章19节和六章29节是类似的智慧之言。箴言一章19节是讲论恶人之路(10-18节)的总结:「凡贪恋不义之财的,结局都是如此;凡得着它的,它就夺去他们的性命。」
3.谜语。纯粹的谜语只出现在士师记十四章10-18节(参孙给非利士人的谜语,论蜜和狮子)。这当然本身不是智慧文学,但是古代近东常用谜语,以致许多学者提议,数目字格言的背后为谜语的形式,如箴言六章16-19节(上主所恨恶的六样东西),三十章15-31节(15-17节,四样不知足的东西;18-20节,四样不能明白的事;21-23节,四样使地震动的事;24-28节,四样有智慧的小物;29-31节,四样步行威武的动物)。
4.劝勉。倪尔指出,劝勉是另一种基本的智慧文字(1982)。在一般的模式中,劝勉的句子之后为一动机子句,告诉听众,他们为何需要听从命令,正如箴言九章9节的平行话语:
        劝勉    动机
教导智慧人 他就越发有智慧
指示义人 他就增长学问
劝勉可能是正面的(命令),也可能是负面的(禁令,如箴二十二24-25),而两处的动机子句都说明了这些动作会产生的实际后果。整段话的目的,显然是要说服听者,听从这教训的人便有智慧。有时,动机子句或许没有说出(箴二十18),或许只是暗示(箴二十四 17-18,二十五21-22),但无论如何,命令的意思总是要听者回应和顺服。
5.寓言。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的智慧文字中有很多寓言,但旧约里面较明确的只有两处:箴言五章15-23节一连串有关淫乱的邪恶与婚姻之祝福的象征说法,以及传道书十二章l-7节论老年与死亡的长篇隐喻。在高度象征性用语的经文中(参本书第七章),确定意象的意思、判断背后的实体,是很重要的。传道书十二章l-7节很难了解;例如,第5节,是否「杏树」指白发、「蚱蜢」指老年人脆弱的四肢,还是它们为相当字面化的意象,描写生命的冗长?无论如何,第5-6节总是一幅年长者要过世的图画。
6.赞美诗与祷词。赞美诗和祷词在古代智慧文学中随处可见(参Crenshaw 1974:47-53)。这不仅指智慧诗篇,在许多智慧书中的诗歌部分也常出现(伯五9-16,九5-12,十二13-25,二十六5-14,二十八;箴八;便西拉智训二十四 l-22;所罗门智训六12-20,七22-八21,十一21-十二22)。智慧赞美诗的两个主题为:智慧的荣耀,及感谢神为造物主与救赎主。智慧让我们能参与神的创造能力,经历他的拯救。智慧的祷词是依据所罗门(在献殿时,王上八23-53)、以斯拉(拉九6-15)和但以理(但九4-19)的散文式祷词而来。它发展成熟的形式,只出现在非正典的文学中(如便西拉智训二十二 27-二十三 6,三十六 l-17,五十一 l-12;所罗门智训九l-18)。
7.对话。约伯记中虽有几种形式(如哀歌、法庭戏剧、认罪),但主要的次文体乃是对话。本书的架构为约伯、他的朋友,和神之间一连串的对话。克兰绍将这种形式和「假想言论」相连,即将反对者的思想以修辞方式列出,并加以驳斥。这方法亦用于箴言一章 11-14、22-23节,五章12-14节,七章14-20节,八章4-36节和所罗门智训二章l-20节,五章3-13节。
8.自剖。自剖是自传式的文字,用圣徒所经历到的困难作别人的榜样。传道书便是明显的例子;其中讲述所罗门坦白承认,在面对神的同在,和俗世虚空世界的意义时,他经历的挣扎。第一章12节至二章26节是最清楚的例子,按埃及类似的文字看来,这可以称为「王的自剖」,因为它说到作王之人常过着何等虚空的日子。有时约伯将他的心倾倒在他的朋友和神面前(二十九-三十一,四十4-5,四十二l-6)。最后,箴言四章3-9节(从幼年起,所罗门就受到教导,要寻求智慧)和二十四章30-34节(对懒惰之危险的心得)也可列为自剖。每一个例子都是用圣徒个人的经验,来强化整个论证的真实。
9.智慧目录。智慧目录(onomastica)是由冯拉德(von Rad)的书开始倡议的(1955:267-77)。他显示,约伯记第三十八章中,神所提一连串的问题,与埃及的智慧文字--阿门尼莫普的欧挪马斯提肯(Onomasticon of Amenemope)--类似。这两者都列举诸神在宇宙中的创造之工。冯拉德否认这两者之间有直接的关系,这是正确的;他主张,这种文体在两种文化中都很普遍。他发现诗篇第一四八篇与便西拉智训第四十三章也类似。克兰绍又加上约伯记第二十八章,三十六章27-37、40-41节;诗篇第一O四篇,以及其他次经的类似之处(1974:258-29)。这些都从创造延伸到其他方面,如心理,甚至商场(便西拉智训二十八 24-二十九 11),或智慧人的标准课程(所罗门智训七 17-20)。
1O.福颂。福颂经常出现,带有独特的神学语气。最出名的是诗篇一篇1节:「有福之人,就是不从恶人的计谋」,最具宗教意味的是诗篇一一二篇1节:「有福之人是敬畏耶和华的人」,以及箴言二十八章14节:「有福之人是常存敬畏的人」(亦参传十17;箴三 13,八32-34,十四21,十六20,二十7,二十八14,十九18)。这些都比较一般性,带有动机声明的意味,应许人会有幸福、顺利的日子,并有神的赐福。
新约中的智慧文学
现在有一种潮流,将新约的许多内容都视为「智慧文字」,以耶稣为「智慧教师」,并将整卷书(如希伯来书或雅各书)都归为智慧文学。当然,若说耶稣主要是教导智慧性传统,就未免太过分,但是其中亦有一部分真理。智慧文字的定义为伦理教导或金科玉律,彰显神应当是日常生活的中心,那么,新约的许多教导都符合这一点。登山宝训的好些方面(如对比的讲论,太五21-48),以及对圣洁行为的强调,与犹太人的智慧相仿。罗马书第十二章,雅各书第一至三章的实际生活劝勉,希伯来书的警诫部分(三12-19,四11-13,六l-12)、社会规范(弗五22-六9;彼前二11-三7)、恶事与善事的清单(加五 19-23;西三5-17),都带有智慧文字的色彩。此外,哥林多前书第一至三章讲论世上的智慧和神的智慧成对比的问题(十字架是神智慧的杰作),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是类似智慧文字的真爱之颂。新约智慧文学也像诗歌一样,与旧约的智慧文学相仿,释经的原则也相同。
释经原则
我们已经看过,智慧文学有时很难解释和应用。今天最常见的释经错误,就是将经文断章取义。若诠释者没有从整本圣经来看某个问题,注意到明显的澄清之言,就会误将一般性的话变成绝对的命令。例如,许多人以为,箴言一章8节(「我儿,要听你父亲的训诲,不可离弃你母亲的指教」;参六20)是训勉小孩凡事听从父母,若父母的教导或命令有错,也只交托给神来纠正。有人说,若父母要孩子不去教会,或不参加教会的活动,孩子必须听从。但这就超过了经文的原意,又忽略了许多劝勉父母尽本分的格言(如箴四l-9,二十二6)。这讲法也没有顾到门徒的榜样(徒四 19,五29),当公会命令他们放弃作基督徒的责任时,他们说:「顺从神,不顺人,是应当的。」可笑的是,凡主张绝对顺服父母的人,却从来不会告诉孩子说,若父母教导人文主义或性开放,他们也要听从;其实这些比喻主要不是讲命令,而是讲教导!由于在解释上会有这类的问题,我们便要注意基本的释经原则。
1.注意智慧文字的形式。是格言,还是较长的教导谚语?是否为寓言?若是对话或假想的言论,它所说的是正确的观点,还是不正确的说法?我在前面提过,每种次文体在解释上都有自己的规则,所以若要了解,必须先分辨是哪种类型。例如,箴言十五章25节说:「上主必拆毁骄傲人的家,却要立定寡妇的地界」,读者必须留意这句话背后是隐喻。若按照字面来解释,就会错误。「这是一则简短的比喻,圣灵要讲的不只是「家」与「寡妇」,而是一个通则,即:神至终必会纠正今世的错误,使骄傲人蒙羞,偿还为义受苦的人(参太五3、4)」(Fee and Stuart l981:200)。
2.探究上下文是否重要。箴言第一至九章和三十至三十一章都是冗长的讲论形式,上下文很重要。而其余部分则主要为格言集,上下文较不重要。我对箴言第十至二十九章的解释,主要会依据每一句格言的平行句(两行互相解释)以及类似的格言,一起来解释。虽然上下文常很重要,把不同的格言按主题收聚起来,然后注意类似说法的相互影响,会很有帮助(Kidner的箴言注释,是很好的例子)。
最常被误用的一句箴言,可能就是「不忍用杖打儿子的,就是宠坏他」(箴十三34);解释这句话时,这一点非常重要。第一,「宠坏」不太正确;这一节应当译为:「不忍用杖打儿子的,就是恨他。」第二,上下文补充了澄清的话:「但疼爱儿子的,用心管教。」这不是要人严厉的鞭打孩子,好像近日一些教派的主张;事实上正相反。它要人用小心、温和的刑罚。第三,这是第十至二十九章中,上下文很重要的地方;这段话是置于全为积极面的第十三章中,智慧之子听从父亲的教训(十三1)。全章整个重点是在义路上。所以,当一个人要「按着主的教训和警戒」(弗六4)来养育儿女时,体罚只是正面管教模式中的一部分而已。
在解释约伯记和传道书时,上下文也很重要。前面已经谈过约伯记,现在要讲传道书。整卷书直到结论为止,乃是一番长篇大论,有时似乎迂回曲折,而要点便是人生的虚空、无意义(参一2,十二8的「虚空」,多数人将它解释为「无意义」或「徒劳无获」)。
在一些关键之处,这段讨论零星出现一些较正面的说法,但是死亡的阴影使传道者几乎否定敬虔生活的价值(参二 15,三 19,五16,八14)。有些人看出积极观点的暗示,作者也没有否认神的同在和权能,或幸福生活的美好。可是,所罗门是以完全世俗化的观点来写生活。他劝人要尽情享受生命(五 11-15,八 15,十一 8-10,十二 l-8),就是这个角度的典范;他又补充说,死亡会将一切的价值全都除灭(参二16,九5-10,十一8)。事实上,乍看之下,其中对人生的看法好似患了精神分裂,作者一会儿肯定敬畏神、倚靠神的重要,一会儿又阐扬悲观的享乐主义。
但是其实不必如此解释。要诀在尾声(十二9-14),这段话是用第三人称写的,作为本书其余部分的「神学评论」(Sheppard1977:182-89)。这卷书的结尾为:「敬畏神,谨守他的诚命,这是人所当尽的本分」(十二13)。从第13节看来,这卷书的写作目的与罗马书第七至八章相仿,就是要显示,离开神的生活何等空虚,而敬畏神的生活才有智慧。我们必须从整卷书来看其中消极的经文,尤其是参照其中积极的话,以及尾声的结论。用传道书讲道,可以举今日社会潮流来评析(如Henry Fairlie,The Seven Deadly Sins Today,或Christopher Lasch,The Culture of Narcissism),传出一连串与今日息息相关的信息。
3.判断是否用到夸张法。许多说辞特意将一项真理夸大,或一般化,我们必须察验出来。例如,箴言三章9-10节主张:「你要以财物……尊荣耶和华,这样,你的仓房必充满有余。」有人可能会以这段话作保证,认为基督徒的农人或商人会在今世的财货上大发利市。
但是下面一节却立刻要人「不可轻看耶和华的管教」,而第二十三章4-5节说:「不要劳碌求富……,钱财只经得起一看,转瞬就不见了。」前面的经文只是说,凡献上给神的,神都会回报。费依和司陶特指出,这类格言不是「从神而来的法律保障」,也没有绝对会成就的意思(1981:198-99)。这些乃是一般性的金玉良言,用夸大的词汇来讲一则带应许的诚命。
智慧之言的写作,是为了便于记忆,因此常十分精简,注重修辞技巧,不重准确性。「箴言是要灌输能记住的知识,而不是要传讲评论家才欣赏的哲学」(Fee and Stuart 1981:201)。读者必须越过表层结构,来探究其中蕴藏的深层真理。例如,箴言二十二章26-27节似乎否定用贷款的方式购屋:「不要击掌应承,或为债作保;如果你无力偿还,连你睡觉的床也会被夺去。」但是,以色列人当中常有借债和以物易物的事;由此可见,这里不应当按字面解释。这个格言乃是要我们小心,避免举债,因为这样作可能会让人丧失一切。
4.不清楚的经文,在应用到今天类似的情况时,一定要超越文化的因素。智慧之言大半与古代的习俗有关,现代人并不了解。我们必须将这些话语中不变的原则抽取出来,重新应用到目前的情况中。当然,所有智慧经文都需要这样作,其实,整本圣经亦需如此(参本书第十五章)。不过,既然古代的「智慧」具实用性,它就与那早已不存在的文化紧密相连;我们在处理这些题材、加以应用的时候,要分外谨慎。
例如,箴言十一章1节(「诡诈的天平为上主所憎恶,公平的法码为他所喜悦」),当时是用天平来衡量货品的价值,而今天就是要人诚实作生意。同样,箴言二十五章24节说:「宁可住在房顶的角上,不在宽阔的房屋与争吵的妇人同住」,这话是讲圣经时代平顶的屋顶,家人常在那里吃饭。我们今天会说:「宁可住到阁楼去。」箴言二十六章8节说:「将尊荣给愚昧人,好像人把石子包在机弦里」,这是指用弹弓作武器,意思是说,这种尊荣会像石头一样被抛出去。我们可以翻译为:「尊荣愚昧人,就像将子弹装在枪里;眨眼就不见了。」重要的是要选类似的情境,使得深层的真理能表达出来。
附录:智慧教导的历史
智慧文学是如何发展成一种运动的,没有人知道。马其顿人、苏默人、亚喀得人的公文中有许多类似箴言或伦理教导的作品,要帮助人过成功的生活。这些形式在亚述人和巴比伦人中间进一步发展,出现大量的作品。
墨菲指出,马其顿的智慧文学比希伯来的作品更多样化,用到格言、民间故事、谜语、对话、戒律、小故事、寓言等等形式(1981:9)。苏默人和巴比伦人有一群专业的文士或智慧人,他们收集谚语,并抄写、改编。而箴言和智慧建言,以及约伯记和巴比伦神义论之间,都有类似之处。不过,究竟它们之间相互的影响为何,尚有争议。然而,这些地方都有「智慧人」,或教导智慧的教师,倒已是不争的事实。耶利米书十八章18节(参撒上十四27)将他们与祭司和先知并列,视为以色列社会中的领导人物,他们的功能显然是王室的参谋与官员。后来他们又兼具文士的角色。在整个古代世界中,这类教师对社会产生了重要的道德影响。马其顿的智慧文学与神只关系密切,但其教师却非宗教人士,而他们所关注的,也是很实用的事。惟独在以色列中,智慧文学的主要目标是在讨神喜悦(箴三7),而不是在社会上作个成功的人。
埃及的智慧传统久远且兴盛。其中的主要概念为maat,「秩序J或「真理」,即与神命定的万物「秩序」和谐相处的必要之事。有一点特别值得注意,就是它并不注重个人的经验,而是强调完全顺服诸神的法则。埃及人发展出一个术语,来称呼追随正路的智慧人--「静寂人」,就是完全能自制的人,因全然顺服maat而不至过放纵的生活。相反的,「纵欲人」则任性而活,没有「秩序」。学者最初以为,埃及的智慧文学全是俗世的,不具宗教成分,因为大半教训完全为实用性,教导年青人如何在世上生活。但是,近年来的研究已经断然显示,其背后有宗教的前提(参Wurthwein 1976:116-20)。不过,这种maat或秩序,并不是经由启示赐下,乃是透过传统而来,经过教师的讨论,将它作实际的应用。凡顺服的人,必在今生得成功,来生获奖赏。
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智慧文学对以色列有多少影响,辩论甚烈。古时的民族不断交流(军事、政治、贸易),影响自不能避免。所罗门时期尤其如此;所罗门从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和许多地方娶妻,他的宫中充斥了国外的影响。然而,若以为以色列本身没有这类传统,只是完全借自邻国异教,就错了。近日的研究提出了证据,证实以色列的智慧文学在所罗门之前就有,他乃是渊源已久的智慧教师传统中最杰出的一位(撒上二十四14显示,「智慧文学」至少在立国之初就已经存在)。
此外,以色列和邻国的文学纵使有相似之处,但是重点的差异仍然很大。例如,以色列并没有用「静寂人」的术语,在强调顺服雅巍之外,也注重个人的经验(这两者其实是一起并用,才使人有智慧)。在古代世界中,智慧文学在各地似乎都是独立的发展,主题虽有重叠,但是全没有整套借用的现象。不过,有时候其他地区的传统的确有影响,例如,箴言二十二章 17节至工十四章22节,背后乃是埃及的色彩;另外,神衡量人心、公义是宝座的根基、荣誉的花冠等,也与它类似(Crenshaw 1975:7)。亦有一些证据显示,希伯来人自认属于国际智慧文学运动的一部分,例如,他们承认埃及和其他国家的「智慧人」(创四十一8;王下四30;赛十九11-15)。许多人认为,示巴女王考验所罗门的谜语(王上十)与他享智慧教师之盛誉有关。耶利米书十八章18节将智慧人与祭司和先知并列,都是以色列人的领袖(参Sheppard 1988:1076-77)。
在立国之前,智慧文学的起源可能为古代近东家族中的智慧文学。虽然这种起源的说法是一种推测,并没有经过证明,但是古代以色列的教育过程,基本上有赖于父教子,其次则为支派或家族的教导,使孩子成为能挑起责任的成年人。这个过程主要教导的内容为妥拉,但是也包括生活的实际层面。家庭与支派的权威架构,在列祖与摩西时代很明显,成为实用智慧发展的重要来源。许多学者将这一点过分发挥,甚至以为在最早的时期,妥拉和智慧文学是等量齐观的(参Morgan 1981:39-41);不过有一些因素的确暗示,家庭和支派是智慧传统的出处。当然,这并不意味在早期它就是十分兴盛的运动。然而,埃及人和犹太人的箴言中,都用到「父-子」的隐喻,而所有古代近东智慧文学内,家庭都是中心;这些现象可以支持这个论点。
有人认为,以色列的学校亦是智慧教导的地点,但这个看法不容易证实。它有几个问题,例如,以色列在那么早的时候是否有学校制度。最有力的论点是历史的相似,就是埃及人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教育制度。然而,很少人主张在立国之前就可以应用这一点。这个问题和前面所谈的家庭或支派智慧文学相似;所有的答案都出于推测,没有直接的证明。以学校为中心(如果学校存在的话),将智慧文学以权威的方式传授下去,似乎是很合理的,就和透过家庭一样;而「谚语的高度文学品质」也指向「出于某种文士阶级,至少经过这类擅常用字或思想之人的润饰」(Murphy1981:8)。不过,我们最多只能猜想,早期可能有这种学校制度,而从所罗门以后,在圣殿和宫廷中或许也有这类教育时段(参Crenshaw 1974:228-29)。这些都是可能性,却无法更进一步证实。我同意舒帕德(G.T.Sheppard)的见解,即,我们手头的资料倾向于某种公开式的教导,可是或许当时还没有正式的学校制度。教育主要是在家中进行,偶而有些智慧人被安排来「指教百姓」(代下十七7-9;传十二9)。最早的记录,是主前第二世纪班塞拉的「学校」(Ben Sira,参便西拉智训五十一23)。在此之前,会堂可能是希伯来人教育的中心。
有一个重要的题目,是智慧文学对早期非智慧文学--如历史书--可能的影响。主要的困难是对这类谚语评估的标准。舒帕德说:「今日对智慧文学影响的研究,缺乏历史的资料和掌控的因素」(1980:12),在形式和功能的关系方面尤然。谚语可能具格言的形式,可是仍不具智慧说法的功能。出埃及记二十三章8节是最著名的例子(比较箴十六19):「贿赂能叫明眼人变瞎了,又能颠倒义人的话。」这句话有格言的形式,但若假定它算智慧之言,就是猜测了,因为它的上下文是律法,并不是一般的智慧文学。
历史书中有许多格言(如创十9;士八21,十五16;撒上十六7,二十四13),可是这些不能自动算为早期的智慧文学。今天大部分人同意,格言是最基本的智慧文学形态,但是它本身是一种次文体,也可以用于许多不同的传统中。克兰绍想要以一种方法来作整理(1969:129-42)。他首先将智慧思想分类:家庭智慧、法律智慧(如以上出二十三8可能的基础)、宫廷智慧、文士与教导智慧。不过,他的文章其余部分批评别人的方法,却没有充分发展出正面的精确标准。时下的各种方法论有两个基本问题,一是循环论证(将某种智慧功能读回可能的智慧形式中),另一是未能确认「共同的语言库存」(如箴言)可能跨越文体的界线(参Crenshaw 1975:9-10)。这两点在释经学上的重要性,不只限于智慧文学,因为这是所有文体的判断上最容易出现的错误。
从几项特色可以判断一段文字是否为智慧说法。最基本的模式,就是前面所提的格言。其他的特色如:拟人化(将「智慧」视为活人)、反义对称(两条路或两种力量的强烈对比,如:智慧与愚昧)、世物的隐喻(如箴九13-18以诱人的淫妇比拟愚昧人的道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该教导是否具实用性。最后一点也有功能意味;事实上,这两方面(形式和功能)要一起来看,才能辨认某句话是否确实为智慧的说法。
大体而言,以上格言式的说法可能是萌芽的智慧文学,不过许多是地方性的俗语(如撒上十丑2:「此后有句俗语说:『扫罗也列在先知中么?』」,或创十9:「所以俗语说:『像宁录,在上主面前是个英勇的猎户』」),而不是智慧说法。但士师记八章21节(「人如何,力量也是如何」)和撒母耳记上二十四章13节(「古人有句俗语说:『恶事出于恶人』」)都有智慧说法的形式和功用,可以作为早期传统的证据。
总结而言,我们同意倪尔的看法,即:以色列很早就有智慧文学,可是直到立国之后,它才成为固定的传统(1982:l-2)。不可能再有别的情况;因为以色列在早期尚集中全力在求生存,没有时间发展这种智慧的运动。
就释经而言,有两方面值得留意。第一,最近有一种风潮,想在新旧约的每一卷书内都找出智慧的主题,但其标准甚是可疑,结果亦不可靠。这种尝试要很谨慎,也要严加评析。第二,古代世界中,智慧文学的确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我们应当对这片文学沃土给予更大的关注。智慧运动在以色列的历史中可能起步非常早,但是直到大卫(请注意前面提过的智慧诗篇)和所罗门,才进入最辉煌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