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帮黄子韬圆场:傳奇——斯科爾茲尼的故事(九)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13 20:31:12

“我們仍有可能輸掉這場戰爭!”——巴頓(1944年12月阿登戰役)

 

希特勒在西線發動的最後一次大規模攻勢——後來被盟軍稱為“突出部戰役”——戰事正酣,一輛吉普車載著四名美軍士兵來到了霍奇斯將軍所率第一集團軍後面的一個加油站,“請幫我加油。”駕駛員對加油站士兵喊著。

 

真奇怪,美軍士兵說汽油,是用“GAS”而不是“PETROL”,而且,匆忙之中,他們還說了“PLEASE”,真是怪事。

 

“你們從哪兒來?”加油站的一個人問了一句,那名駕駛員不說話了,他踩下離合器開車就走,一不小心卻開進了卡車輪印造成的冰道中,吉普車翻車了。旁邊的人趕緊上前幫忙救人,等他們把幾名士兵從車下把車扒出來後才發現:對方身穿美軍夾克的下面露出了德軍原野灰色的制服。

 

在場的美軍都驚呆了——德國人,還身穿美軍軍服!馬上有人警告俘虜:趕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立即槍斃!於是幾個德軍交待了,他們這輛吉普車只是眾多車輛中的一部,上千名德軍突擊隊化裝成美軍已經穿越了前線,穿著美軍制服,駕駛著美軍車輛以及坦克大炮,行動的目標是盟軍在巴黎的司令部,綁架或者殺死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奧托·斯科爾茲尼上校是他們的領導。

 

斯科爾茲尼?就是那個營救了墨索裏尼的傳奇人物?從這一刻起,盟軍前線到處都傳來了類似的報告:德國人喬裝改變即將偷襲盟軍司令部,目標——艾森豪威爾,人物——斯科爾茲尼。

 

其實,斯科爾茲尼從未想過要對艾森豪威爾將軍下手,因為他根本沒有收到過這種命令,他在玩一場完全不同的遊戲。斯科爾茲尼的真實任務,該任務導致的異乎尋常的後果,給後人留下的教訓及反思遠遠超過斯科爾茲尼以前的各項綁架任務。

 

這件事情的開始與往常一樣,斯科爾茲尼開車趕到希特勒的大本營——狼穴,這一天剛好趕上“狼穴”正在搬家,俄國人越來越靠近了,元首大本營有變成前沿指揮所的危險,所以必須要趕在俄國人炮火到來前趕緊撤離,現場的雜亂不堪多少破壞了希特勒滿懷熱情給斯科爾茲尼頒發金質德意誌十字勛章的鄭重氣氛。過了一會,只剩下希特勒與斯科爾茲尼兩人時,希特勒把他拉到一邊,帶著神秘的口氣告訴他:

 

“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希特勒喜歡用這種方式吸引別人“全世界都認為德國完了,剩下的只是安排葬禮的時間了。我將告訴他們,他們錯了,德國人民將會以百倍的憤怒回擊敵人,我們等著瞧吧。”


(最高統帥部作戰局局長約德爾上將,很多人對他的工作不是很了解,也不太明白為何紐倫堡要判處他絞刑。其實,約德爾在幕後負責作戰策劃,元首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構思,都要由約德爾負責轉換為實際可操作的行動,這就是他的工作,從這一點上說,約德爾的工作非常努力,也很成功,戰後判處他絞刑並不冤枉他。)

 

希特勒帶著斯科爾茲尼走到地圖前,地圖上顯示著德國武裝力量在西線如何打回去,重新展示1940年通過閃電戰只用了三周時間就粉碎了法國並把英國從歐洲大陸逐出的神勇。

 

希特勒用手指指著比利時的安特衛普港:“這就是目標,從進攻開始,必須用一周的時間進攻到這裏,在比利時北部及荷蘭的敵軍將被切斷,而蒙哥馬利率領的英軍和加拿大軍隊以及大部分美軍第一集團軍將被趕進大海,安特衛普以南的其他美軍部隊會被拉散成從北海到瑞士的500英裏,其北翼將被砍斷。剩下的就等著看他們的混亂吧。”

 

這就是1944年10月20日希特勒向斯科爾茲尼展示的進攻計劃,戰後,軍事專家都指出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攻勢”:地點、時間、甚至想法。雙方任何一個內行的專家都能看出德軍的攻勢簡直是“不可思議”。西線的德軍將領們普遍希望不要再進行任何進攻,最好能與敵軍進行談判,體面地放下武器投降。而蒙哥馬利和艾森豪威爾將軍從來沒有害怕過德軍武裝力量的恢復。

 

希特勒告訴斯科爾茲尼,他已經註意到英美等國面對俄國人深深地鍥入東歐並不斷向西歐推進的不安,英美的一些領導人肯定是希望俄國人受阻的,但他們又不能做什麽,因為他們沒辦法對他們的國民交代。如果德國的進攻順利,盟軍將面臨第二個敦刻爾克,那時候他們就會要求停戰並與德國談判。這樣,德國就可以轉過身把全部力量用於對俄國人作戰。

 

希特勒解釋說,從盟軍在諾曼底登陸後,他一直在等待著這樣的一個機會,盟軍的補給線不斷拉長,連續作戰的過程中他們的裝備不斷減少,他們的士兵過於疲勞而且過於自負。從另一方面看,希特勒拼湊了剛剛出廠的上千輛坦克、大炮以及噴氣式飛機,從德國到前線的路程也比較近,此外,他還從東南戰線調來了一些新的部隊。

 

希特勒興奮地告訴斯科爾茲尼:“這次行動將是出人意料的,就象特洛伊木馬一樣,如果這次行動成功了,那麽整個戰爭的命運將會轉變。”


(默茲河上的一座鐵橋。)


(默茲河上的另一座石橋,實際上通過默茲河的橋梁不止一座,從《坦克大決戰》一片看,這座橋很像。)

 

但是,當德軍突破了盟軍的防線後,將會遇到他們的第一道障礙:默茲河。希特勒解釋說,我們必須不停地追擊逃跑的敵人,所以必須在對方炸毀默茲橋之前奪取它。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他所信任的斯科爾茲尼,而斯科爾茲尼呢,他必須招募組建一個裝甲旅,穿上敵人的軍裝,駕駛敵人的車輛,這樣就可以混跡於敵軍的行列中,固守住默茲橋直到德軍後續部隊到來,同時,組織小股隊伍滲透敵軍防線,在敵人後方盡一切可能制造混亂。

 

斯科爾茲尼聽了希特勒滔滔不絕地描述,第一個念頭就是:誰會參加這種冒險呢?——一旦被捕就將被對方槍斃!希特勒看出了他的疑慮,他提醒斯科爾茲尼:“英國的突擊隊就經常穿著德國軍服瞎搞,最近,在亞琛,也有相當數量的美軍也這樣幹了,我們這是以毒攻毒!”

 

(在這裏插述幾句:戰時身穿對方的軍服進行作戰是違反國際法的,將不受到國際公約的保護,也就是說一旦被抓獲可以立即槍斃,並不會受到戰俘待遇。在我們過去所接觸的一系列影視作品裏,身著敵軍軍裝深入敵後進行破壞等英雄行為往往被過度渲染,其實這種大多是一種浪漫主義色彩的體現,並不值得誇耀。但我們也要看見,在一系列遊擊戰中,由於條件的不均等,這類現象出現的比較頻繁,反正遊擊戰與反遊擊戰都是充滿了血腥,根本不在乎穿了什麽軍裝更不會在乎什麽國際公約。二戰結束後,這一問題在軍事法庭上被反復辯論,孰是孰非,難以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過,任務歸任務,希特勒卻禁止斯科爾茲尼親自帶隊穿越敵人陣線,因為“這沒有必要,而且目前我還不能失去您。”希特勒作了解釋。

 

斯科爾茲尼心裏默默盤算著如何同手下的士兵解釋這一明顯違反國際法的行動,希特勒進一步指出:“從現在起到12月,你都可以用來作準備工作。”斯科爾茲尼馬上說:“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我只能進行一些最簡單的準備工作,沒辦法詳細布置。”希特勒聽到後告訴他:“過五六個星期我們就將發動進攻,在這段時間內,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最好。”

 

出於世上最良好的意願,五到六周也許對這個奇特的任務來說夠了,但斯科爾茲尼很快就發現他必須赤手空拳地獨自努力,除了希特勒以外,軍隊裏沒有人能幫助他哪怕得到一丁點信息。於是,凱特爾陸軍元帥簽署了一項命令頒發給所有的德軍部隊:

 

“絕密:給各師各軍指揮官的命令——所有單位中能掌握英語的軍官或士兵,如果願意參與一項特別任務,可以經過挑選後加入斯科爾茲尼中校指揮的一個新單位,自願參加的人請去位於弗裏登塔爾的司令部報到。”

 

斯科爾茲尼又一次找來了他的老部下拉德爾(您還記得他嗎,在營救墨索裏尼的行動中他有著出色的表現。),兩人一起商量這次行動。拉德爾認為這次行動應該取消,因為秘密行動變成了到處張貼廣告的公開行動,毫無秘密可言。這怎麽辦呢,他們找到了菲格萊因將軍(他的詳情可以參見我前面的博文),菲格萊因是黨衛軍派駐元首大本營的聯絡官。菲格萊因對斯科爾茲尼的想法覺得震驚,他認為斯科爾茲尼太不現實:取消或推遲進攻是不可能的,除非元首下達新的指示,可誰會去向元首指出這些錯誤呢?所以行動必須按計劃進行。

 

斯科爾茲尼和拉德爾的擔心並非多慮,他們的這些“秘密準備”多少被盟軍情報部門有所得知,但就如同很多辦砸了的事情一樣,這些情報被盟軍的官僚主義束之高閣。布萊德雷將軍後來回憶:盟軍的情報部門卻是得到過這些情報,但沒人關註過。

 

但斯科爾茲尼已經沒有時間多做思考了,目前跑來報到的誌願者來自軍隊的各個部門,他們的精神是可嘉的,也不缺乏勇氣,他們準備好了一切——唯一欠缺的就是語言測試了。測試結果讓人失望,絕大多數誌願者面對英語提問要麽是抓耳撓腮不明所以,要麽就是只能簡單地回答“YES”或“NO”,還有一些人堅持說自己在學校時英語很流利,只是現在已經忘記了。最後,大約有150人左右確實熟練掌握“學院式英語”(這是指那種學校教出來的英語,並非日常對話等),有30—40人因為在國外居住生活過,英語比較流利(指俗語俚語等)。

 

斯科爾茲尼向上級報告說,想通過這些誌願者在短時間內建立起一支能說流利英語的裝甲旅無疑是白日做夢。此外,他要求得到一個完整的建制部隊——包括兩個坦克營和一個傘兵營以及通訊兵,並且,這兩個坦克營必須置於他的親自指揮之下,這樣就可以形成強大的武力。但他又要求上級同意,不要把他這支身著美軍制服的部隊投入到正面進攻中去,至少要等到美軍開始潰敗後。

 

為了這次匪夷所思的行動,斯科爾茲尼專門請教了法律專家,咨詢關於戰時身穿敵軍制服的國際法相關規則。專家告訴斯科爾茲尼,這個問題沒有非常明確的答案,但如果身穿對方的軍裝而並未實際參與戰鬥的話,那就不算違反國際法,另外,在身穿敵軍軍裝的同時,在裏面穿上自己本來的制服,在戰鬥開始前脫去外衣進行作戰,同樣也是合法的。斯科爾茲尼將信將疑,他只希望到時候美軍也能明白這一點。

 

斯科爾茲尼挑選了一些聰明機靈的誌願者,送他們去英語學校突擊學習口語,但等他們學成回來後又出現了新的問題:上級決定讓這支部隊從正面穿越美軍防線。這樣一來,這些人就必須面對面地面對美軍,能不能不暴露呢?暴露了怎麽辦?諺語說過:真正的囚犯總是先變聰明。於是一些誌願者自告奮勇地被關進監牢裏“體驗生活”,甚至有人遭受了拷打。最後,斯科爾茲尼告訴這些將要穿越美軍戰線的誌願者,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決不能泄露機密。

 

訓練還在繼續,即便是那些“聾啞部隊”(指那些不會說英語的人)也必須近距離觀察學習美國大兵的日常言行舉止。斯科爾茲尼每次到隊伍前,隊員們都立即挺直立正,這是德國士兵的習慣。斯科爾茲尼要他們放松,並要象美國兵那樣吊兒郎松松垮垮地站在操練場上。旁邊散步的士兵呢?手插在褲兜裏,嘴裏嚼著口香糖,無所事事地在一邊閑逛,甚至連掏香煙的姿勢也要“美國式”。有一兩次這些“行為藝術”被下班的軍官看見後大吃一驚。

 

在紐倫堡附近的訓練營裏,斯科爾茲尼終於拼湊了2500名士兵,並且選出了一些指揮官,現在就要等“美式裝備”的到來了,約德爾曾經許諾過提供一切“你所想要的東西”。經過協商,斯科爾茲尼決定削減那些額外的裝備——例如美軍的野外廚房等,最後,他提出了一份清單:20輛謝爾曼坦克、30輛裝甲車用於裝載三個營的摩托化步兵、一個反坦克連和一個防空連。——斯科爾茲尼的這支部隊編號是第150裝甲旅!

 

約德爾將軍當初誇下海口,因為當初確實有很多戰利繳獲品,足以滿足斯科爾茲尼的需要,但現在由於德軍的不斷後撤,這些戰利品有的被丟失有的被補充進德軍,現在幾乎沒辦法搞到斯科爾茲尼需要的那些裝備。於是,約德爾給西線德軍總司令部發去電報,要求他們幫忙拼湊這些武器裝備,於是西總又把這一命令分發到各軍兵種司令部,要求各部隊上交繳獲的美軍武器裝備——從坦克大炮裝甲車吉普車到衣服褲子鋼盔步槍,什麽都要。為了湊齊這些裝備,西總參謀長韋斯特法爾將軍甚至給各個部隊下達了指標:B集團軍、G集團軍、H集團軍各自必須上交的數量。

 

可現在,德軍的裝備損失非常厲害,補充的數量又不夠,再加上美軍的坦克和吉普車都很好用,所以各個部隊都不願意上交這些武器,除了一些軍裝和輕武器。他們都打定了主意——不交!管他什麽OKW和西線總司令部的命令呢,反正“希特勒不可能親自下來檢查”。

 

結果,盡管斯科爾茲尼和韋斯特法爾將軍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到11月底,他終於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一些美式武器裝備。


(這是美軍坦克還是德軍坦克?)

 

20輛謝爾曼坦克他們得到了兩輛——各個集團軍裝甲部隊負責人都很抱歉地告訴他“實在沒有了”。剩下的只好用德國豹式坦克來補充,但豹式坦克的外形實在不象美軍坦克,沒辦法,只好用鐵皮包包裹裹,喬裝改扮一番,車身上再噴上美軍的白色五角星。拉德爾自我安慰地說:“站在遠處看看好多了,要是黃昏或者夜晚也許能蒙騙那些美軍。”

 

30輛美式裝甲車他們得到了6輛——另外還有4輛,但這四輛是英國裝甲車。可如果穿著美式軍裝開著英式裝甲車,通過美軍防線時如何解釋呢?不過這個問題不需要他們過多地擔心了,這四輛裝甲車在隨後的測試中全部出了故障,很明顯這是被淘汰的垃圾貨,是各部隊為了應付差事交來的。沒辦法,只好再用德國裝甲車了,把它們塗上土黃色偽裝漆並噴上白星冒充美國貨。

 

吉普車就更滑稽了——斯科爾茲尼遇到的每一個德軍軍官似乎都開著一部繳獲來的美式吉普,可到了約德爾將軍規定的上交時期,這些吉普車在德國仿佛都憑空消失了。拉德爾為了搞到這些車,下達了征集令,他派出了“搶劫隊”——到所有的谷堆和倉庫裏去找,結果搞到15輛吉普車!其他不夠的車輛就用找來的德國車、捷克車、法國車改頭換面湊合著用。

 

輕武器也運來了,但只有他們希望的一半數量,已經算不錯的了,在這方面西總轄下的各個集團軍比較大方。

 

彈藥也運到了——好幾車皮的美國炮彈,不過這些彈藥的絕大多數在第二天搬運時由於新來的搬運工不小心而發生了爆炸。

 

手忙腳亂之後,武器的清單出來了,只有特別指揮連能完全裝備美式武器,斯科爾茲尼他們向上級抱怨這些武器裝備遠遠不夠,得到的回答是:“別擔心,戰役打響等美國佬一逃跑,美式裝備多得是。”

 

敵軍的制服也送來了,第一批又被送了回去,因為那是英軍制服;隨後又送來了各式各樣的美軍大衣,這也沒用,因為對面的美軍都穿著野戰夾克;野戰夾克終於也送來了,但這些夾克上卻有標記——POW(戰俘),湊合著用吧,把這些字樣去掉就行了。“別擔心了”他們告訴斯科爾茲尼“一旦開始突破敵人防線,你要的東西應有盡有。”

 

斯科爾茲尼個子太高了,他沒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美軍軍裝,另外,元首有命令不許他穿越火線親臨戰場,他不敢違抗,於是,第150裝甲旅的旅長大人只好穿著一件卡其色毛衣。

 

美軍車輛——美軍武器——美軍制服——這些東西把手下的士兵都搞糊塗了,他們並不知道到底要他們去幹什麽,於是謠言四起。你不可能把這數千人始終關押在圍墻後面、不許他們外出、檢查他們的信件、每天進行奇奇怪怪的訓練······。這些都大大地加深了整個事情的神秘感,士兵們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沒人出來給他們一個明確的說法。

(位於弗裏登塔爾的訓練營,斯科爾茲尼和他的隊伍在一起。)

 

斯科爾茲尼有些擔心,他擔心過多的猜測會變成疑慮,這會影響部隊的士氣。於是他決定和士兵們談談,尤其是那些散布最匪夷所思謠言的士兵。

 

部隊裏很多誌願者猜到這次任務的目的是穿越法國以減輕德國本土所受的壓力,在布雷斯特和洛裏昂之間切斷盟軍。這天早晨,一名過於積極的年輕軍官找到了斯科爾茲尼,他表示自己對巴黎很熟悉,所以對部隊即將進行的行動會很有幫助。斯科爾茲尼看了看他,問道:“哦?你怎麽知道我們的作戰計劃呢?”這名軍官看了看四周,發現只有他們兩人,這才神秘地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突破美軍的防線並襲擊艾森豪威爾的司令部,對吧。”

 

斯科爾茲尼好像吃了一驚,他看上去好像有點擔心地對這名軍官說:“你從哪兒聽來的?”隨即又補充說:“別告訴別人,等時機到了,我會叫你的。”這名軍官滿意地走了。

 

第二天,軍營裏已經開始流傳最新的說法——目標是巴黎,行動對象艾森豪威爾!

 

這個流言來得非常好,非常及時,正如這次行動的代號“格裏芬”一樣(Greif)。格裏芬是神話傳說中的一種鳥,但這次行動也可以叫做“grasp”——抓住!這個靈感來自那名年輕的軍官。很快,軍營裏每個人都知道了,每個人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他們這支喬裝改扮的隊伍即將飛奔百年老店“和平咖啡館”(意指到巴黎去),目標非常明確,他們將合力在巴黎歌劇院半圓頂房屋內抓獲艾森豪威爾。斯科爾茲尼並不制止這種流言的傳播,這有利於保守秘密,萬一有盟軍間諜正在四處打探呢?

 

目前,斯科爾茲尼有更加值得關註的事情,阿登反擊戰自提出以來,他已經出席了三次高級指揮官會議。位於東普魯士的“狼穴”已經被丟給俄國人,希特勒帶著他的幕僚們以及他最後的勝利期望,移居到了柏林。柏林城內不時響起的防空警報讓人意誌消沈,這也影響到了斯科爾茲尼。每一次會議,為了確保主要攻勢,原先承諾給他的裝備及人員不斷地減少。

 

希特勒第一次透露阿登反擊戰時曾告訴他,會有6000門大炮炸碎盟軍的前沿陣地,會有上千輛坦克象利刃一樣直插安特衛普,會有3000架噴氣式戰鬥機取代盟軍在空中的霸主地位。可現在,完全不象想象中的那麽樂觀:盟軍連續不斷的轟炸致使第三帝國的軍工生產根本無法恢復,必要的原材料也無法從前線運來。所有的前線指揮官,尤其是東線,每個人都死死攥著自己的一點點最後力量,毫無補充可言。

 

阿登反擊戰的進攻日被推遲了兩次,因為需要積蓄力量。但無論怎樣,預定的進攻總歸是要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