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辅导员事迹简介:【麒麟合创】天地一沙鸥——访《被遗忘的角落》作者石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7/07 17:06:56

天地一沙鸥

——再访《被遗忘的角落》作者石奇 

410,周六,早上约了石奇老师一起喝早茶。早早起来,天色朦胧灰暗,天空飘着丝丝细雨,这些都丝毫没有影响拜访石奇老师的愉快心情。行在路上,给石奇老师打个电话,约十分钟,便来到了东城的温南街,这是一条零售和批发装修材料的街,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早早地开张了。石奇老师已经在巷口等待了。

 大家寒喧两句,就到理工学院对过的荣华海鲜城喝早茶。石奇老师精神极好,身著一银灰色的西装,脚下的皮鞋也摖得锃亮。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很讲究、很有条理的人。再看,他的头发梳理得井然,没有几根白发,黄色的国字脸上虽然有些暗淡,但是堆满了笑意。他五官端正,一派俨然。尽管石奇老师的骨架较大,但给人的整体感觉还是瘦,而且有点虚弱。

 “我上次答应给你们两本书,今天带过来了。希望你们喜欢。”石奇老师乐呵呵地边说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本《东莞人物录》递于我,又拿出两本《岭南掌故》送给朋友,我们双手接过书,口中不停地说着谢谢。虽然我以前淘过这本书,但经石奇老师的推介,我更加珍惜起来。正翻阅间,石奇老师又发话了:“我带了小说的稿件,还有一些照片,希望你们能喜欢。”“啊?!”我和朋友齐声惊讶地叫出声来,我接过石奇老师手中寸把厚的手稿复印件,一股热流顿时遍布全身,石奇老师的信任让我激动不已,口中讷讷地说:“这太珍贵了!这太珍贵了!”看着石奇老师一笔一划的手稿,仿佛看到了昏暗的灯光下俯案疾书的身影,仿佛看到一叶漂泊在风雨中的孤舟,仿佛看到那个被历史遗忘的角落,仿佛看到那些在社会的歧视、嘲笑、冷落、打击中不屈不挠的“边缘人”,……心底思潮翻滚,眼中热泪盈眶……这已经是第二次见石奇老师了,铁观音的茶香飘来,与石奇老师交往的丝丝缕缕也飘进了我的记忆。

 阳光文园初相识

我来莞三年,经常泡在东莞阳光网文园中,也结识了一批优秀的版主如无雨也无晴、紫仪、zhg2000、猪老猪、夺命鸡腿,还有一些曾经的版主醉如红尘、深紫色、睿辉,也结识许多的文友如林萧、周亚之、依旧笑春风、真诚无价、岂曰无衣、十年漂泊、漂泊在外女、沈影轻轻、苏浅浅、忆雪、人如淡菊、山中佛、璞石、俺是山东人……2008年底,我曾荣幸地被评为“阳光社区明星十佳网友”,看来我已经是阳光文园的铁杆的fans了!我每日早上打开电脑必然要到阳光文园转一转,而每晚下班前必然也要到文园蹓跶蹓跶——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2009127,文园出现了一部叫《被遗忘的角落》的长篇小说,作者是石奇。这部小说引起了我的关注,但限于年底工作极为繁忙,也无暇静心阅读,时至春节后上班才再次点击这篇小说……这部关于麻风病的略带自传体的小说,深深地打动了我,也让我在阅读小说的同时了解到不少关于东莞本土的风俗、俗语以及正在消失和将要消失的街巷、老屋、祠堂、古桥……我便留言给石奇先生。石奇先生开始很不习惯这样的称谓,一方面耐心细致地回答我所提出的一切关于作品中的问题,一方面又对我的关于东莞的文章给予关注和点评,这都使我受益匪浅,但对于“先生”之称,石奇先生也就却之了。我则想古人有一字师,而石奇却在这方面指点多矣,遂以请教本土知识为名,改称石奇老师,虽再四推辞,我却坚称如常,慢慢石奇老师也就习惯了。有缘的人,虽隔千山万水,心意却是不隔的,文脉都是相通的。看来,并非古人所谓的“文人”都“相轻”,而“相惜”之事屡屡发生。

 有缘直面边缘人
    在榕树头下淘书的我,在一个周末终于拨通了石奇老师的电话,因为我们是在文园约好的这个时间手机是开通的。电话准时接通了,电话里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传来,声音有些模糊,但听起来尚能听清。不过,未等我自报姓名,石奇老师已经笑着说出了我的文园ID——巨野子木。简单聊了几句,石奇老师忽然说今晚身体有些不适,希望改天再约,我一时茫然,心中有些许的失落,但我深深地知道石奇老师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很快就答应了石奇老师。可当我提到还有文园朋友时,石奇老师再次决定如约抱病前往,我感动得一时无语。

坐在坝头的潮州粥店前,看着清瘦的石奇老师,我们纵情地聊着……或许是初相见的缘故,石奇老师虽然很高兴,但并未完全放开,稍稍有些拘谨。尤其是石奇老师在交流时,时而普通话,时而东莞话,虽然他的声音有点含浑,但仍可以听得清楚。那么,这一晚上我问了石奇老师很多话题,对石奇老师的身世、经历、写书的缘由、过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石奇老师并非姓石,也非名奇,这仅仅是他作品中的主角名字而已,但这部长达35万的小说,处处饱含着自己辛酸和血泪的如烟往事,切身感受和令人发指的世人偏见、陋俗……石奇每每提起他的生活经历,他总是会说这么一句话:“我的经历太残了太多了,还是不提为好。”但他眼中总会不自觉地流下两行清泪,两行辛酸的泪……

 

越挫越坚狭路生 

我们听着石奇老师吐字并不大清晰的叙述,慢慢地走进了石奇老师的世界。我们为石奇老师的不幸遭遇所动容,为他越挫越坚的精神所感动!

1988年,随着东莞经济的飞速发展,东江水的污染日益严重,以捕鱼捉虾为生的石奇在东江上实在难以糊口,加上当时正是农民工涌向广东打工的时候,所以时年38岁的石奇决定上岸了。

上岸以后,石奇便在建筑工地上做零工。他格外珍惜再次重返社会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砌墙、贴瓷砖、担沙、担石……巧活、脏活、重活什么都难不倒他。

1990年的一天,石奇正在工地上担沙。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阵躁动。石奇挑着空竹箕走过去看热闹。原来站在高处的老板要修一座私人房子,他想请工地上的几个工头报价。年轻气盛的石奇挤出了人群,大着胆子对老板说:“老板,我也来报个价,你看行不?”“你?”老板盯着石奇肩上沾满黄沙的竹箕说,“你一担沙的也会报价?”“老板,您就让我试试看吧!”石奇坚定地说。“好!明天早上大家都把工程预算带到这里来投标。”老板的话给石奇注进了一支兴奋剂。

第二天一早,石奇拿着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写好的工程预算带回工地。人们哪里知道,汉字不认得几个的石奇一笔一划写预算的艰难呢!老板看看其他工头的预算,有的寥寥两页纸,写得非常笼统。有的甚至只有几个字:“本工程需要30万”,再看看石奇交来的20多页的预算,不禁向石奇投来赞赏的眼光。石奇在预算中不光凭借经验计算出工程所花费的水泥、钢筋、灰、沙石等材料的用量。还在旁边特别注明了“理论值”。因为他知道,理论上受力和实际受力是有区别的。当老板拿着所有投标书去给工程师审批的时候,老板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担沙仔”出的这份“标书”居然获得了工程师的认同!

就这样,石奇从一名“担沙仔”变成了包工头。这一年,石奇和相恋了年余的一位客家姑娘结了婚。

婚后,石奇工作的热情更加高涨了。因为他心灵手巧,不怕苦不怕累,建筑工地上,他什么活都干,小到几元钱的给用户换灯泡、换水龙头的的水电工零活,到几十元,几百元,乃至成千上万,几十万的工程,他都做。自1988年弃舟上岸,至1998年,这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10年,由于他的努力,本以为今生被社会抛弃的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情和向往。

谁知,命运弄人,老天偏偏再次降灾于他。1998年,石奇在沙田的一个建筑装修工程项目刚刚签订合同、备好材料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舌头上生了一个突起的肉瘤。石奇开始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实在痛得受不了才去人民医院做检查。因为不能确诊,所以才在朋友的帮助下,他从人民医院转到了中山医学院附属医院,一路检查下来,最后被确诊为舌癌。

怎么办呢?本来生活已渐稳定的石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广州省立医院的专家告诉他:“你需要马上动手术。如果现在就做手术,你还有五年的生命;如果现在不做手术,那么三个月后生命就不属于你了!”

怎么办,怎么办?生与死,再次考验这个历经磨难的男人。如果做手术,医生说需要医疗费8万元,如果不治疗……只能等死了……“拿钱出来就有命,没钱就没命了!”最后,石奇还是决定保命,做手术。

这次大型的手术,将他近十年含辛茹苦积攒下来的钱花得所剩无几了。其实这不仅是手术费问题,而是他在沙田的工程已经预支近二十万了,如今却因为他的病而全部打了水漂。可是疾病并没有将这个东莞的硬汉子击倒。手术虽然十分残忍,但生的意志,还是牢牢地占领着他的脑海。听石奇老师讲:“当时,医生给我实施了麻醉,将我的眼部以下的脸皮全部揭下,将肩部和胸部的大部分的肌肉和淋巴切除,并割去了将近一半的舌头。现在,你们听我说话总是不太清晰,这都是十年前那次手术的后遗症。”这么血淋淋的陈述,我还真是第一次面对,我们不知所措地呆呆地望着石奇——这个并不高大的还很单薄和瘦弱的东莞男人。

 

阴差阳错误青春 

早茶简简单单地吃过后,我们建议换个地方再聊。到哪里去好呢?“松山湖如何?”朋友说。“好啊!就到哪里去吧!我喜欢那里。”石奇老师兴奋地点了点头。“呵呵,我还真没有去过呢!”我也接着附和着,但满脑子里都是关于石奇老师的故事。

在路上,望着窗外淅淅春雨,我们与石奇老师愉快地交流着东莞的故事,人文,风俗、俚语……我们终于到了松山湖的中心公园的梦幻百花洲,打开车窗,山间林中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心情为之振奋。雨还在下,我们来到了自助烧烤城,虽然我们并没有带来什么可烧可烤之物,我们只是借此地的宝贵的大伞来避雨罢了。石奇老师的心情出奇地好,他说:“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天气,烟雨朦胧,绿草葱葱。”大家坐定,继续听石奇老师讲古仔。

 石奇老师9岁时因鸡爪风而被送入新洲麻风病院,自此揭开了他悲剧性的一生的序幕。在新洲医院,石奇老师深入了解和体验麻风病人的真实病况,并与麻风病人结下了终生难忘的友谊。4年后重返社会时,石奇老师屡次被社会所拒绝,他多次丧失了工作的机会,两度回家却被家庭所抛弃,最后他只身漂泊江湖,所到之处饱受凌辱、歧视和打击,他和他的麻风病人成了社会的边缘人,成了社会的弃儿……石奇老师自16岁起开始流浪生活,并决定远离社会,泛舟于江湖,遁迹于人世之外——谁曾想到,这一去就是22年呢!他赖以栖身的小舟,仅仅78公分,长约3,总共不足2.4平方米——这,就是石奇的世界。吃、喝、拉、撒、睡,加上每天的捕鱼网虾的生活就固定在这方寸之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就是二十二年啊!

 午餐是在龙湾的荔城餐厅吃的。那里面对着万江辽阔的水面。看到了水,石奇老师似乎浑身舒坦,话儿也滔滔不绝起来……石奇老师说:“我是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如果有什么要问,尽管问来。”一盘清蒸黄脚勒鱼端上来,石奇老师说:“先让我研究研究。”石奇老师俯身下去,细细端详着,“还真看不出什么,尝一尝就知道地道不地道了。这黄脚勒又名‘水底鸡项’。”我这个北方人不知道什么叫“鸡项”,经过朋友的翻译,才知道,“鸡项”就是小母鸡。大家都笑了。石奇老师招呼大家吃鱼。一入口,石奇老师便高声说:“差远了。怎么就不鲜了呢?原来在东江,我总是在一根小竹竿下面绑一条渔丝,渔丝上绑了一串渔钩。然后在每个渔钩上勾一粒螺肉,接着就把竹竿插在江边,待水涨起,竹竿被水慢慢淹没。水退时,就把竹竿拔起,经常会有鱼碰到竹签上,其中黄脚勒就最多。呵呵,这都是碰运气的。运气好了才会有鱼,那时候这鱼可鲜啦!可好吃了!”他的瞳仁放着光,一脸幸福地浸沉在难得的快乐片段中。

 在东江上漂泊了22年,石奇常常是饥一天饱一顿,风一日雨一夕地渡过的。他说:“由于捕捞鱼虾是‘望天打卦’的,所以在捕获不多的时候,我经常会到岸上找野菜、挖树根、剥树皮……我认识很多野菜!”石奇老师无心的一句话让我们仿佛看到岸边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寻找一切可以填肚的东西。

“有时饥饿难耐,只好以麻绳勒腰,这样,人就不会觉得太饥饿了……”朋友年已不惑,当听到石奇老师讲到这里,不由得落泪了!朋友说,一直以来都以为“饿得要用拿麻绳扎紧裤腰”这句老东莞话是夸张地比喻人十分饥饿,单压根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么做的。

 在叙述中,石奇老师不时地提问:“子木,你知道什么是最恐惧得吗?”我沉吟了一下:“死亡。”“唉!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饿啊!”石奇老师喟然,“那时候,我随时会饿死。22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处于死亡的边缘。”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石奇老师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生命历程。

 

财若浮云志著书 

手术后的石奇老师看淡了名利,他十分清楚地告诉我们:“我听喃呒佬唱歌时,有两句话印象特别深刻:空手来,空手去,莫为钱财做牛马。”石奇老师一边说一边还模仿着喃呒佬的声调用莞话在那里有板有眼地唱了两遍。这让我想起了《石头记》中的贾宝玉反复念道一句话“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这是《石头记》中一段戏中的插曲。看来,石奇老师真真是看破了红尘。他并不执迷于名利,或许是太多的经历让他麻木,或许是如六祖般幡然自悟……

 石奇老师以惊人的意志力生活在这个千年古邑——莞城。他的老家是县正街,在他回归社会时,家已经被拆迁。于是石奇老师就和很多外来工一起住在工地上。经过两年的拼搏,石奇老师终于攒够钱在东城温南路买了一套商品房。手术后的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望,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个社会对人太不公平了,但这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悲剧吗?难道我就是一个应该遭天谴的麻风病人吗?可是,麻风病人何罪之有?麻风病被整个社会所摒弃了,被误解了,被涂黑了,所有的麻风病人在社会上都被剥夺了一个正常的公民的一切权利,他们工作的权利、受教育的权利、人身自由的权利,甚至于亲情也被扼杀了,石奇老师的家人至今还没有接纳他,至今他的家人还很少与他来往,包括年逾八十的老父亲老母亲。

 世人的曲解,社会的唾弃?石奇老师悲天悯人,他突然心中灵光一闪,我要著书,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和了解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麻风病人的前世今生。可是决心易下,行动却比登天还难。石奇老师只有上过小学一年级的半学期的课,基本可以说是一个文盲,加之又在麻风医院和江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如何才能写书呢?但他深信这么一句话:“我是愈挫愈坚的人。我已经习惯了挫折和困难。”

 他开始了准备工作,先从识字查字典开始,历经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能熟练地驾驭文字语言了。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打断石奇老师的叙述,表达我的疑惑:“石奇老师,你在学习识字的过程中,没有人帮助过人吗?”石奇老师总是不容置疑地说:“没有。我是从《广州音字典》开始学起的。耗时一年,我就开始写书了。初稿写完的时候,其实里面东莞方言的文字还很多,后来经过了很多的修改才可以定稿。”这还是让我们无比的惊讶,惊讶石奇老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熟练地跨上写书的高速公路。这个东莞男人总是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震憾。

 经过一年多的自学文化课,石奇老师开始写书了,为了专心写书,他在增江江岸用竹木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草棚。从东城的家骑摩托到增城写书的草棚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在这中间穿梭着,常常是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甚至一、两个月不回家。门前是东江与珠江的支流——增江的交汇处,日日思绪随江水汩汩而流淌于笔下,纸端,夜间则静听山风穿林,江涛拍岸,将人世间的万端变化,麻风病人的种种遭遇,揉于毫下,诉于案头……石奇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被遗忘的角落》并不愿意抱怨社会,而是想告诉大家当时社会的一些真相。我也从不愿意把自己今生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写入书中,我感觉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我并不想破坏美,更不想破坏和谐的生活、和谐的社会。我只想改变社会对麻风病的误解和偏见,只想改变社会对麻风病人的歧视和不公平的待遇。”我知道,石奇老师是无私的,他绝不是借写书以泄一已之愤的。他是宽容的,他是豁达的!他更是一个生活中的强者!当时社会拒绝了他,他却以十倍,百倍,千倍的热情拥抱了生活,拥抱了社会……

 “你们还年轻,青春和生命都是用钱换不回来的,你们要珍惜生命、注意健康,多锻炼少喝酒……东莞需要你们,东莞文化的传承需要你们的参与和发扬光大。我老了……”说话间,我们觉得石奇老师俨然是一个望子成龙的老父亲。他的话让我们充满了使命感。我们义无反顾地为丰富和弘扬东莞传统文化不遗余力。

 

任重道远夕阳红

送回了石奇老师,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我想,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为了写《被遗忘的角落》他耗时五年之久;为了让读者爱读爱看,他三易其稿,把文稿由60万字压缩削减到35万字;为了出版此书,他整日奔走筹划;在出版社,工作人员告诉石奇,他们早已经不接受纸质书稿了,他们只接受电子稿。于是,他多次请人打印书稿,可是打出来的书稿错漏非常多,而且花费昂贵,怎么办呢?

 石奇老师“越挫越坚”的个性又一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狠了狠心,花了六千多元买了一台电脑,他用那双握过泥刀、卷过鲁班尺的手笨拙地自学五笔打字,一点一点地输入全书……命运多舛,冯唐易老,叹上天之不公,叹石生之多艰……我仿佛看到东江之上,于惊涛骇浪中,漂摇着一叶孤舟,眼前一江皆白,唯石奇老师如沙鸥一点,悬浮于天地之间……

 口占一首,寄与石奇老师,以慰我心:风景依旧人空瘦,天涯海角意踟蹰。 岁首默问君安否,心悬东江一沙鸥。